這的確是個問題,衆人都往這張浩,既然發現了問什麼不制止,反而只等發生之後在處置抓人,哪知道這一次張浩回答的更是乾脆,就是讓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只是奉了主公的命令,觀察幷州的一切動靜和跡象,凡有違法者或者對幷州不利者,再或者對主公不利者,除了對主公不利者我們纔會動手處死,其餘人等,我們只管監察,抓人不是我們做的事情,要抓人好像那是延尉監的事情。
衆人一呆,這才明白張浩的意思,合着只要不是相對劉巖不利的,就算是要造反的,他們也不會動手抓人,當然也有造反的他們會立刻啓動秘密消息,傳遞給暗間司,有暗間司觸動死士殺手誅殺,甚至不會上報延尉監。
“好了,不用多問了,從今天開始,監察司和暗間營一起上報,所有的奏章都有樞密司監察,在上報給陳大人處置,現在立刻下去準備,今天就分批出發,一明一暗負責監察。”劉巖有些疲憊,朝衆人揮了揮手,示意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果然在快黃昏的時候,監察司便已經派出了人手開始趕赴各地,至於暗間營卻沒有人知道,但是就在當天就已經有消息反饋回來,暗間司的消息很快,各州縣災民的情況都開始朝樞密司彙集,這種速度讓所有的官員都感到恐懼,最恐懼的是,始終會覺得有人在旁邊監視着自己,不做事還好,一旦有些差錯,自己就把自己嚇個半死,生怕哪一天自己無意間做錯了事,就會擺在劉巖案邊。
這天晚上,劉巖爲了糧食在後宮裡發愁了一個晚上,一直到了下半夜才勉強睡着,心疼的董白劉穎吳悺兒衆女了不得,只是想要勸解卻又無法說什麼,畢竟解決不了糧食問題,就根本無法讓劉巖平靜下來,可是這糧食也不是能變出來的,他們這幫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縮減飲食傷的浪費,就連董白都開始一天兩餐,也算是給所有的官員家眷做一個表率,畢竟作爲主母,董白劉穎吳悺兒都開始以身作則,除了懷孕的,其餘的只是一天兩餐,甚至於如烏娜等女沒有懷孕的就只是一天一餐,然後加一些野餐充飢,如此一來,哪一個官員家眷還是富豪之家都不敢大意,畢竟暗間營的人獅子啊是太可怕了,如今主母和劉巖都開始縮減飲食,這些官員可不敢冒風而上。
劉巖的節約風氣,很快就得到了李家的,而剛搬來的賈家更是不予餘力,甚至賈家還提出了一個“每天省一頓,養活一個人。”的口號,到是讓劉巖很是讚賞了一番,只是單依靠節省好像也不是辦法。
只是就在劉巖最是犯愁的時候,卻意外的來了一個人,卻說這天上午,劉巖煩躁之餘,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便想幹脆不如令人出去轉轉,也當監察災民情況,或者說不定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呢,於是便讓近衛營準備,哪知道這邊近衛營已經準備好了,正在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卻正遇上從近衛進來稟告:“將軍,外面有一個叫做賈璐的人在候着。”
劉巖一待,也就擺了擺手,讓衆人隨自己出去,卻不知道賈璐來幹什麼,果然轉出未央宮,在宮門外見到了賈璐,算起來也有幾個月沒見到賈璐了,卻不想再見到,賈璐卻依舊是那一身破爛衣衫,唯一不同的是已經洗乾淨了,鬍子頭髮也拾綴了,看上去利索了許多,不過不知道的哪知道賈璐還是漢陽的主官,雖然沒有任命爲太守,但是卻實際主管着漢陽郡,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賈大人,怎麼想起來來看我了?”劉巖擠出笑容來,對這個賈璐的印象還不錯,最少是個幹實事的人,只是頗爲倔強,又臭又硬而已。
見到劉巖,賈璐也不敢怠慢,趕忙朝劉巖恭恭敬敬的躬了躬身:“將軍,璐此來是想爲將軍分憂而來的。”
“分憂?”劉巖一呆,卻不知賈璐什麼意思,如今除了糧食之外,劉巖其他的都不擔心,無論是幷州政務還是對外的戰爭,不過賈璐遠來,劉巖卻不想打擊他的熱情,略一遲疑,到是哈哈笑道:“本來我就準備出去走走的,不知賈大人可有興趣陪我走走,有什麼事情就在路上說給我聽如何。”
賈璐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怎麼能夠拒絕,即便是賈璐倔強,確不會不知好歹,劉巖這般客客氣氣的和他說話,而且也沒有搏他面子的地方,若是此時在在反對的話,那可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除了是不識時務,還有些愚蠢之外,好像能與骨氣無關,賈璐自然不反對陪劉巖走走。
眼見劉巖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賈璐也只能快步跟着劉巖,不想劉巖走了幾步卻是朝一名近衛一揮手:“羅明,你去準備一輛馬車,賈大人十字固不太好,那就不騎馬了,陪着賈大人坐坐車,不過記得把握的嗎牽上。”
這番話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眼見劉巖竟然如此爲自己着想,賈璐心中一動,竟然有些激動:“將軍,我——您對璐實在是太好了,璐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將軍,我——”
哪知道劉巖回身拍了拍賈璐的肩膀,卻是苦笑了一聲:“賈大人不用激動,要是真覺得我對你好,不妨對象向辦法,讓糧食產量上去,能讓百姓都吃得飽穿得暖,那就算是報答我了。”
這番話說得輕巧,卻是讓賈璐更是激動,出身於貧民的賈璐,自幼受盡了許多酸楚,看見了人間炎涼世事,對於當官的和那些掌權的,都已經失望了,誰會真正的爲百姓着想,唯獨劉巖,其實若單是劉巖提拔他,賈璐還不會真的那馬賣命,主要是賈璐在漢陽郡所見的那一幕一幕,醫館學堂,對於百姓的接濟,新軍的軍紀,無時無刻的在爲百姓着想,才真正打動了賈璐的心,也算是有所付出就有所收穫。
卻說賈璐一時激動,只是忽然一陣哽咽,當初自己如果碰到如劉巖這樣的關心百姓的人,何至於一身所學卻又能無從施展,何至於淪落至此,一時間竟然落了淚,只是吃吃的道:“將軍,您真是好人——”
劉巖只是搖了搖頭,好人?自己是個好人嗎,雖然聽見賈璐的哽咽,卻並沒有打算去勸誡賈璐,自己都不知道誰來勸誡自己呢,一時間也有些心煩,心中也免不了胡思亂想,哪知道就在此劉巖準備轉彎去御馬監的時候,卻忽然聽賈璐略顯激動的道:“將軍,不瞞您說,璐這一次來正是要對將軍稟告,路便又找到了一個糧食發展的路徑,而且已經種了出來,估計着再過上半月就能收穫了,這一次試種了三千畝——”
這話讓劉巖一呆,猛地扭過頭來,卻忘記了停住腳步,耳聽賈璐道:“這東西很高產,一畝田能夠出產兩千多斤,三千畝就是六十萬斤,也就是五千石——”
三千畝就是五千石,這三千畝田也不過是一個縣城的一小部分田地,竟然能出產五千石,那不是夠四五千人一年的用度,如果是這樣,可惜還沒有想下去,就聽近衛喊了一聲:“將軍,小心——”
果然,劉巖慘叫了一聲,捂着頭就蹲在了地上,卻原來剛纔聽得入神,一個沒注意,這拐彎沒有拐過去,就一腦袋撞在了牆上,讓衆人都很緊張,不過劉巖一緩過勁來,就顧不得疼痛,上去拉住賈璐的手:“賈大人,你剛纔說畝產是多少?”
“兩千多斤——”賈璐有些發愣,將軍也太激動了。
兩千多斤,劉巖不由得長大了嘴巴,倒是不懷疑賈璐的話,畢竟賈璐不會騙自己,這是什麼概念,如今的慄米也不過一畝田能出產三百斤左右,若是四百斤的就已經少之又少了,這還是上好的田地,如果是一般的貧瘠一點的土地,很多還不到二百斤,這也是爲什麼百姓總是不夠吃的的原因,如果真有畝產兩千斤的東西,那不是一下子就解決了糧食的問題嗎,那自己還煩個什麼勁。
越想越是興奮,不由得拉着賈璐邊走便詢問詳情,只是賈璐卻叫不上那東西的名字,只是比劃着,那東西是圓圓的,而且很脆,能當飯吃,說起這東西來,卻還是有些來源的,那還是早年的時候,賈璐在荒山之中迷了路,後來乾糧吃光了,又飢又渴,後來餓得不行了,也就什麼都吃,無意間正好吃到了這東西,當時那一片山溝裡有幾十畝都是這東西,才讓賈璐能夠活着出來,後來賈璐幾次進山,便取了些種子在中,不想在漢陽郡長勢也很良好,可惜後來韓遂叛亂,這東西也就無法推廣,一直到劉巖佔據了個漢陽,讓賈璐主管漢陽郡,賈璐又想起拿東西,可不是此時正合適種着東西嗎,雖然稍微晚了一點,不過賈璐可沒有多想,於是便請各縣郡兵組成了兩千多人,從山裡弄出來種子,反正開的田此時也無法耕種,賈璐索性就拿來試驗,結果長勢喜人,這三千畝足以解決三個縣的糧食問題,如果和慄米一起用的話,還是吃的不錯的,當時驚喜的賈璐就來給劉巖報告這個好消息,也好解決糧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