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是殺了我吧,樑歡,你當我是傻瓜呀,你還能有些顧忌,可是劉巖的人他們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等*糧食送到了,那些人只怕就會一刀將我宰了,你想好好活着,那些劉巖的近衛,一個個恨不得去爲劉巖死,讓他們進來我絕對是活膩了——”李傕冷哼了一聲,一臉嘲弄的望着樑歡,讓近衛進來保護樑歡,那是保護樑歡,根本就是進來殺自己的,活着樑歡沒有這個意思,那是一位樑歡沒有殺過人,殺人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從心裡害怕,就算是要殺自己,那也是要在心裡掙扎半天,如果換做那些近衛,那還會猶豫什麼,一定會一劍殺了自己,在去和手下的兵卒拼命,死也就算了。
樑歡心中一沉,李傕不下令開門她還真沒辦法,不過心思一轉,樑歡只是吁了口氣,幽幽地道:“李傕,你可想清楚了,劉巖明擺着不信任我,纔會說要派人進來,說什麼保護我,其實就是進來探查情況,你若是不讓他們進來的話,那麼劉巖能相信嗎,到時候劉巖若是一走,只怕你比我還明白,那時候我和這幾個婢女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是那樣的話,只要劉巖一走,我就立刻殺了你在自殺,也比落在這些兵卒手中的好,該如何決斷,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這一下,李傕卻是呆住了,皺着眉頭琢磨了好一會,也虧得樑歡是從他這邊考慮的,正是應了李傕多疑的心態,如此一來還真的是如此,換做自己,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想通了這些,李傕在望向樑歡,臉上已經有些不自在,怎麼早就沒看出這個女人有如此心計,不過現在說那些都沒意思了,心念沉吟之間,半晌才沉聲道:“這樣吧,只允許他派進來二十個人,但是昨天行刺我的那個人不能進來,還有那個典韋也不能進來,而且他們也只能在外圍,馬車邊上要有我的親兵保護,不然我*還不放心呢。”
“好,就這麼辦。”樑歡也明白李傕說到這裡,已經是最後的話了,在沒有談判的餘地,李傕不想死,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自己置於危險的境界,這纔是李傕這麼做的原因,這五十名親兵就是爲了防着進來的那些人。
話音落下,樑歡又轉向一隻默不作聲的李靈兒,臉上有些複雜,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靈兒,你待先出去,不然的話不足以取信劉巖,不過你放心便是,我不會殺了你哥哥的,畢竟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李靈兒臉上一陣默然,實在想不通樑歡到底爲何要如此做,爲社會呢麼不能好好地相處,其中許多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好吧,姐姐,你可要記得你答應我的話,不過,我心裡就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挾持哥哥,難道你真的是爲了換取糧食,去討好劉巖,莫不成劉巖還許諾了你什麼?”
“那你要問問你哥哥,問問他究竟打算對我做什麼,如果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如此行險,再說劉巖能許諾我什麼,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們,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你這畜生哥哥,若不是他對劉巖動手,咱們若是不拿出一點東西回去跟劉巖交代,到時候就算是回到幷州,那下場你怎麼會不明白,難道你還不知道劉巖的手段,就我來看,只怕現在李家便已經被劉巖派人給圍起來了,到時候一個意圖於這畜生聯手謀害的罪名,就能將李家抄家滅族,我實在幫你保李家呀。”樑歡說起來便有些激動,臉色也陰沉下來,依照他來看,無論是回幷州,還是會老家涼州武威郡,那早晚也會是劉巖的地盤,如果不能安撫住劉巖,到時候李家根本就是任人拿捏的柿子,而她和李靈兒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要劉巖願意,想什麼時候對付她們都行,根本容不得她們反抗。
李靈兒沒有在說話,只是在李傕的招呼下,便有五十名最精銳的親兵守護在馬車旁,這纔有人護送李靈兒出城,順便打開城門讓劉巖派人進來,只是此時的城門卻是被西涼軍堵得死死的。
城門打開,城外的劉巖卻是一代,看着李靈兒從城中默默地走了出來,那些西涼軍卻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人護送着李靈兒到了劉巖前面,這才朝劉巖拱了拱手:“劉將軍,我家將軍只答應你派二十個人進去,但是昨日刺殺將軍的那人不能進城,還有這位典將軍也不能進城。”
聽了這話,劉巖倒是沒有擔心什麼,看來樑歡還真沒有騙自己,只要近衛們進城看清楚了情況,由近衛們傳遞情況,劉巖自然不會再擔心什麼,也不會不相信,所以這一切便是讓劉巖放下了心,略一遲疑,朝身後一揮手:“張超,你領二十命弟兄進城,給我看仔細了,一定要保護李夫人的安全,明白了嗎。”
張超應了一聲,只是見劉巖朝着大營方向一努嘴,也就明白劉巖的意思,便折回大營,從其中找了二十名兄弟,卻是棄了戰馬,又準備好木盾弩匣,甚至將那三妹爆炸球也戴上了,而且一人還背了一罈子火油,一旦有事情,到時候也能拼一拼。
再說張超領着二十名弟兄進城,到了馬車旁邊,果然看到馬車上李傕綁的和個糉子一樣,根本就不能動彈,一個婢女還架着匕首在李傕脖子上,好像的確是如樑歡所說,只是五十名親兵守在馬車旁,對於這些親兵張超到沒有在意,從進城的那一刻開始,張超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就算是沒有太多的心計,也知道殺死李傕的好處,不過此時卻不易輕舉妄動,朝一名近衛一擺手:“快去城頭上給將軍回話。”
先不說那名近衛去給劉巖回話,這邊張超一聲令下,二十面木盾登時便結成一個圓形,然後將這二十面木盾鎖在一起的變成了一道防禦,將外面的西涼軍分隔開,取下了弩匣,一部分對準外面,一部分對準馬車,將火油也準備好,還有爆炸球,大白天的也點上了幾支火把,張超想的明白,到時候一旦糧食到了手,再讓樑歡退出城去,那時候就是他們與李傕同歸於盡的時候了,只要打翻了火油,那時候爆炸球也會炸開,二十壇火油,這麼點地方,一旦着起來,就算是李傕有天大的本事,就算是這些親兵武藝再高,也絕對逃不出回去。
這邊劉巖聽了近衛的稟告,自然不會再不相信,李傕如果不是真的被樑歡制住,是不可能真的甘冒如此大險,畢竟就算是將自己拖在這裡,也只能有五成的把握就自己打敗,甚至都沒有多少把握把自己留住,那麼冒這麼大的險也就沒有必要了,何況自己的安排多半能要了李傕的命這麼想來,那麼樑歡的話就很可信了,心中對樑歡到時高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可真的不簡單。
既然確定下來,劉巖便有命令近衛營安營紮寨,就等着糧食送回去,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十萬石糧食,有了這十萬石糧食,最少可以堅持一陣子,如果儘可能的節省,只要求不噁心人,加上先前的十二萬石糧食,也足夠撐到開年的三四月份,真的就差不了多少了,剩下來的就可以慢慢地想辦法了。
於是,從這一天起,就陷入了等待之中,所有人都很緊張,近衛營將偵查範圍擴展到了三十里外,將周圍查的清清楚楚的,甚至特意派人去五十里外的路口蹲守,一旦發現情況就立刻稟告,不過兩天下來,卻並沒有發現西涼軍有異動,當時李傕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挾持,那裡來得及調兵遣將,在他想來,畢竟劉巖脫困之後,就一定會逃命的,又怎麼會在此地待下去,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這兩天李傕也是度日如年,吃喝拉撒也都在馬車上,就算是再怎麼用火盆將馬車圍起來,也不可能太暖和,樑歡等女一刻也不停歇的用匕首抵着自己,根本容不得親兵來救,到了晚上更是輪流值守,要是李傕能夠動彈的話,說不定還能制住婢女逃脫,但是卻只有一隻胳膊勉強能動,就連吃飯也是婢女喂他,可憐這些婢女哪裡會真的喂他吃飽,好歹的吃兩口,連半飽都沒有就算了,兩天下來,李傕倒是瘦了一些,真是人窮志短呀。
不過幸好,到了第三天,糧車終於來了,爲了怕上當,劉巖還名人逐一檢查了糧車,確實是沒有問題,這才讓西涼軍給送到安定郡邊境,在哪裡交割,這兩千西涼軍纔是押送的最好的人選,劉巖可不想讓近衛營去押糧,不然的話到時候可就失去了機動性,當然提前派人回去漢陽郡給張遼徐庶送信,讓他們派人在安定郡的最南面派兵三到五千人馬,準備接收糧食,而近衛營卻依舊在陳倉城下等待着。
如此又是四五天,西涼軍也就押送着糧草到了安定郡,只不過根本沒有交接,而是按照劉巖的安排,直接將兩千軍給拿下了,其實也容易,因爲當時交接,張遼和徐庶還請人家吃飯,西涼軍也推辭不得,再說究竟怎麼回事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沒有太多的敵意就是了,結果一路被灌多了,迷迷糊糊地就成了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