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正喝着粥的甘寧卻是搖了搖頭,不由得輕嘆了口氣:“文遠,怕是來不及了,昨夜我趕到的時候,剛好抓住了兩個高平那邊的探子,只怕高平守將吳蘭早已經知道朝那烏氏陷落,你辭去想要詐城卻是不可能了,如果強攻的話,兵馬損失太大,得不償失,再說韓遂大軍如今據此不足百里,正好借這段時間部署一下,然後只要緊守朝那烏氏和兩個關口,韓遂還能翻出生天不成。”
聽到韓遂大軍將至,張遼不由得嘆了口氣,只怕高平是沒有希望了,如今也只有固守兩個城池和關卡,不過幸好自己選擇的是朝那爲第一站,拿下朝那,切斷了烏氏於高平的聯絡,而在詐城拿下烏氏,則完成了戰略部署,至於高平拿不下也就罷了,烏氏的戰略位置,朝那的糧倉,而高平不過是一個衛城而已,實在不足慮,即便是韓遂大軍住進高平,卻又是如何,沒有路西退,有沒有糧草緩解,屯兵於高平不過是空歡喜而已。
二人便有商量了一陣,隨即便開始調動大軍部署,想兩個關口各增兵一千,同事雲去了一些糧草,最少堅守半月不是問題,一應器械充足,另外段虎有奉命領軍八百去了烏氏,到如今薄薄谷屯兵一千三,凡亭山屯兵一千三,而烏氏有新軍一千五百餘,降兵一千,至於朝那新軍一千,而降兵卻又兩千,好在張遼又亞運這許多糧草去了烏氏,如此一來,就算是朝那除了問題,單是烏氏的糧草也足以應付幾個月,這纔算是萬無一失,可惜烏氏城小,卻是再也容不下更多的兵馬。
爲了打擊韓遂的士氣,甘寧於張遼商議,由張遼駐守烏氏,負責烏氏和薄薄谷凡亭山一線的戰事,而甘寧鎮守朝那,負責派出探馬,直接斬滅高平那邊的探馬,不能讓高平於韓遂大軍聯繫上,城頭上依舊豎着韓遂的旗幟,只要韓遂到來,到時候再給韓遂來上當頭一炮,必然讓韓遂心裡哇涼哇涼的,必然會讓韓遂軍的士氣再一次大降,想想也確實如此,幾百裡撤退過來,本就人心惶惶的,結果本以爲能安心了,結果來上當頭一炮,而且回家的路沒有了,韓遂軍不亂了纔怪,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爲上策。
一時間偵騎四出,追殺着高平那邊的探馬,半天功夫就要有二十多騎被斬殺,到了後來,高平派出了一隊百人騎兵,守將吳蘭想的不錯,只是想給韓遂送信,讓韓遂早一些知曉朝那於烏氏已經陷落了,免得去哪裡碰釘子,可惜那百人隊出去了幾十裡也沒有遇上韓遂大軍,結果還被甘寧手下的牧虎領三百馬軍好一番截殺,幾乎全軍覆滅,至此高平再也無力派出探馬,卻不知道其實當時於韓遂大軍相距也不過十餘里而已。
卻說此時劉巖正不緊不慢的跟着韓遂,白天吊着韓遂軍不放,只要已準備紮營,典韋就會先去叫罵一陣,可憐韓遂軍卻沒有人敢出來迎戰,到了晚上,劉巖卻又命人擊鼓衝鋒,這也就罷了,這樣幾次,韓遂軍也就不相信了,奈何典韋總會領人衝擊大營,雖然一戰即走,卻讓韓遂軍不敢大意,每次鼓聲一響,就要緊張起來,結果大部分時候都是逗你玩的,不過只要一鬆懈,典韋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殺出來,這樣反覆,讓韓遂軍已經查低的疲憊不堪了,身心都在受煎熬,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爲了擺脫這種無奈,韓遂也曾派一千軍偷襲新軍大營,結果卻是被新軍的探子發現,被新軍截住一番廝殺,不但摸營沒有成功,反倒是被殺的大敗而歸,幾乎全軍覆滅,其實這就是雙方時期的關係,新軍狹大勝之威,又有神火炮這樣的利器,自然是士氣高昂,而反觀韓遂軍卻是很無奈,大敗而歸,損兵折將,又畏懼神火炮,****承受新軍的騷擾,已經是一點士氣全無,如今能夠不散,也是韓遂速來威望很高的緣故。
這也就是說兩軍相戰,雖然士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是確實是關乎到勝敗的大問題,往往以少勝多就是靠的一鼓作氣,而士氣高漲的原因,一面是大勝之後,一面是軍中有無敵猛將,當然這和劉巖的威信日高也有關係,這些日子,西涼軍被新軍言傳身教之後,對劉巖也開始崇拜起來,真想在幷州過一過好日子。
這種想法源於劉巖曾經的一番話,當時出兵之前,劉巖邊做戰前動員,一番慷慨陳詞並沒有讓西涼軍有什麼感覺,但是最後劉巖曾說,等這一場仗打完了,劉巖打算在軍中,無論是新軍還是西涼軍昂或是雁門邊軍,到時候進行訓練,凡合格者便可以有地方衙門介紹女子,只要雙方對眼的就可以成婚,這無疑是極大鼓舞了那些未婚兵卒的信心,基本上處於異常狂熱之中,開始或者洗臉軍不相信,但是新軍的狂熱自然影響了西涼軍,這樣一來,簡直就是瘋狂了起來。
而對於那些老兵,有家眷的老兵,劉巖也承諾,等戰事暫時平息,便安排西涼軍用書信和信物請他們的家人遷來幷州,凡來幷州者,都可以享受免費治病,免費上學堂的好處,而且不會害怕餓死,各地衙門對此事都很重視,如今劉巖威望日深,也就不再像原先那樣放不開手腳,凡是對新政執行不力的,那就就地免職,這也就罷了,對於禍害百姓侵吞州庫的官員,一律處死,奈何劉巖的鐵腕當真震懾了幷州官員。
各種因素加起來,反正兩萬新軍是士氣高昂,自然也就不怕辛苦,因爲他們有盼頭,折騰起來勁頭十足,正與韓遂軍一個相反的狀態,這樣的對比,讓韓遂軍越來越消沉,韓遂也不敢輕易地動手,只想回到朝那那邊,藉助高城抵擋新軍的攻勢。
這一晚距朝那還有不足六十里,韓遂心中終於鬆了口氣,雖然心中還有說不出的不安,但是韓遂並沒有多想,因爲劉巖的大軍並沒有見到減少,而要攻下朝那烏氏高平三城,那是需要有上萬大軍才行,只是朝那就有三千守軍,就算是能攻下一城,但是也不可能全部拿得下來,至於兩個關口韓遂卻是真的擔心,不知道俞涉是不是知道增兵,不過等明日一去,自己就先分兵去烏氏,和薄薄谷凡亭山二道關卡,只要守住了,那麼大軍也就穩定下來了,到時候有三城作爲根基,攻守相易,過些天士氣你恢復了,到時候在於劉巖決一死戰便是。
到了半夜,果然一陣擂鼓聲,韓遂軍一陣緊張,隨後,典韋率軍殺出,直撲韓遂大營而來,韓遂軍不敢大意,只是喊殺聲讓許多韓遂軍不能安眠,結果典韋到了轅門外三百步就立住身形,只是揮舞着雙戟叫罵:“韓遂,無膽匪類可敢出來一戰,算了,隨便出來幾個喘氣的,讓爺爺殺的過癮就成。”
典韋自然不會往前去,因爲再往前就是弓弩的射程範圍,那可是自己給自己找刺激了,其實這樣叫罵,典韋也知道不會有人出來,畢竟已經多日,能出來的早就死了,剩下的都是不想送死的,當然若是抓住機會,典韋也會衝殺一下,只是進來韓遂軍守衛日緊,典韋已經兩日不曾找到機會了。
只是叫罵了一陣,也沒有人動靜,典韋無奈,便只能自行退回去,這幾日典韋多是白天躲在大車上睡覺,到了晚上就來叫罵,折騰韓遂軍,只是苦了韓遂軍,典韋一番叫罵卻又許多人爲此失眠。
待回去大營,劉巖早已經熱好了酒,見典韋一臉的鬱悶,劉巖不由得哈哈大笑:“典大哥,何必這樣煩惱,不如今日休息一下,到明日到了朝那定然有機會一戰,來,先喝幾杯下下火——”
典韋雖然經劉巖勸解,但是心中卻還是很厭煩,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這才悶哼道:“韓遂那幫龜孫子,這些日子被我殺怕了,卻是死活躲在大營裡不出來,當真是無趣,不知主公怎麼安排的?”
劉巖一聲輕笑,忽然壓低聲音:“典大哥,興霸大哥已經傳來消息,朝那烏氏俱都落入咱們手中,就連韓遂西去的道路也是已經佔據,這一次可要在此地好好招待韓遂,或者還有希望斬滅韓遂,等明日天亮之前,大軍就要起行,看看能不能搶在韓遂軍前面,鉗住韓遂去往烏氏的道路,分出一軍把住去往高平的道路,到時候韓遂軍只要一亂,典大哥自然就可以率軍殺上去了。”
典韋一怔,不由得大喜,這些日子實在是夠憋屈的,如果明日能有一場大戰,豈不是大振人心的消息,當下便是一番痛飲,反正今夜不用再去折騰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劉巖就下令悄悄收拾營帳,卻不知韓遂也做了這打算,天不亮趁着黑夜不易察覺,也悄悄下令提前收拾營帳,結果等到了天亮準備啓程的時候,劉巖於韓遂豁然才發現,原來兩人都是這種打算,兩軍依舊是一起起行的,誰也奈何不了誰,都不由得一陣慶幸,若不是如此打算,到時候問題可就大了,奈何劉巖依舊緊追着韓遂動身朝朝那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