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皇后入了近衛營大營的時候,劉巖正拉着典韋洛寒賈詡喝酒,不過卻只有劉巖和典韋喝的最熱鬧,特別是典韋總能整出詞來,讓自己合格痛快,正如此時,典韋朝賈詡端了一杯:“賈大人,我先敬你一杯,來,幹了——你瞧我笨死了,又忘了賈大人不能多喝酒,這樣吧,我縣自罰三杯,賈大人隨意。”
賈詡苦笑着搖了搖頭,只是一陣無奈,朝劉巖望去,劉巖卻是一臉的笑意,早就知道典韋這德行了,這哪裡是敬酒,根本就是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不就是爲了自己多喝幾杯嗎,甚至昧着良心給洛寒敬酒,而且這手段一晚上就玩了好幾遍,不過典韋酒量也大,便是一罈子酒下去也不見得會醉了,所以劉巖也不多理睬,反正就這一罈子。
劉巖才喝了一杯,就有近衛走了進來,朝劉巖一抱拳:“大王,漢王庭伏皇后進了大營了,說是要拜見王后。”
劉巖一呆,伏皇后?伏文才的那個妹妹,雖然只是見過兩次地,但是這個女孩子還是給劉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人物,雖然不顯山不漏水的,但是多有賢德之名,而且頗爲聰穎,只是如今來拜訪董白作甚,雖然伏皇后和董白早就相識,可是卻不曾聽說她們關係有多好,最少董白很是討厭她,在董白看來,普天之下也唯有這個女人方可與她一較長短,讓劉巖分析的話,伏皇后賢惠端莊,母儀天下,以賢淑爲名,而董白雖然一樣名震天下,甚至在後漢國的聲名還在陳宮之上,但是董白心計太多,手段更是太過狠辣,卻有些不如這位伏皇后了。
“她來做什麼?”劉巖嘀咕了一句,實在是猜不出什麼。
“大王,這就不知道了。”那近衛忽然回答了一句,等劉巖望過去的時候,卻見近衛眼巴巴的看着酒杯,原來也是個酒林高手,不由得嘿了一聲:“你這個傢伙,得,我這裡還有半壺酒,你拿去喝了吧,不過就這半壺了,剩下的都給典大哥喝光了。”
近衛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半壺酒半壺,及屋內自然不介意總比沒有的好,當時就眉開眼笑的去了酒壺就退了出去,讓劉巖一陣無奈,幸好如今不是戰事的時候,也是可憐弟兄們值哨不容易,這冰天雪地的。
再說心中沉吟了一下,又朝賈詡望去,賈詡只是抿了一口酒,這才淡淡的道:“大王難道還看不出來,天子大軍已經糧食不多了,伏皇后此時拜訪,定然是爲了糧食而來,呼,也只有她才能自由出入大營,天子就算有此心也不敢來呀,別人又沒有這個分量。”
劉巖點了點頭,心念一閃,不由得嘿了一聲:“那我倒要去見識一下這位伏皇后,雖然見過兩次,不過卻已經沒有記憶了,倒要看看這位伏皇后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話音落下,劉巖便已經翻身而起,徑自朝外面走去,一直默不作聲的洛寒卻猛地長身而起,已經隨着劉巖出去了,至於典韋倒是沒有動彈,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洛寒也就足以放心了,雖然不喜歡洛寒,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洛寒的實力還是不弱的。
話說沒有多久,劉巖便到了董白的大帳之外,而此時伏皇后也已經進了董白的大帳,兩人正在說話,只是一個有心一個有意,此時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一些閒話,無非是許久不見,個人好不好的話題,或者是提起以前的相熟的人,有時也是一陣唏噓。
劉巖聽了一陣,卻是更是摸不透伏皇后的來意,略一沉吟,劉巖索性直接撩開了帳簾走了進去,果然便見一個十**歲的女子正坐在大帳之中,與董白相談正歡,再說這女人年少方艾,生的頗爲娟秀,屬於那種小巧的女人,不過雖然長得不錯,但是確實沉穩大度,讓人不敢亂生想法。
“原來是伏皇后到了,劉巖少禮了。”進了大帳,便見伏皇后朝自己望來,劉巖卻只是抱了抱拳,雖說打着哈哈,但是卻並沒有笑意。
其實劉巖這樣頗爲無禮,畢竟一日不曾造反,那就是漢家臣子,即便是得勢猖狂,也是在該鞠一躬便是尊敬,只是劉巖也實在是託大了,不過伏皇后卻不以爲意,見到劉巖反而起身朝劉巖施了一禮,口稱:“臣妾來的匆忙,不及去拜見漢王,還請漢王恕罪。”
心中嘖嘖有聲,這女人可是真夠大度的,朝董白望去,卻見董白也正朝自己搖頭,劉巖卻是笑了,明白董白是不讓自己太過託大,免得留下話柄,只是劉巖卻並不在意,反而一屁股坐在大椅上,只是笑呵呵的道:“皇后可是折殺劉巖了,但有什麼事情不放坐下說話,怎麼還沒有人奉茶。”
話音落下,卻聽外面塔拉莎忽然應聲:“來了——”
隨即進來,卻是先給劉巖送上一杯,在纔給伏皇后一杯茶,而董白卻是最後,這就看出塔拉莎這些女衛之中,劉巖在她們心中那是至高無上的,而伏皇后無論如何又是客人,至於董白卻在其後,也不知董白會有什麼想法。
劉巖只是佯作未見,雖然明知道塔拉莎這樣做不對,卻不會呵斥塔拉莎,只是朝伏皇后望去,抿了口茶笑道:“皇后備夜來放卻不知有何貴幹?”
其實劉巖如何真的猜不到伏皇后所來,不過只能是爲了糧食,但是心中猜不透這女人爲何明知道自己不會給卻還是要來一次,這是不是有些不對頭了,只是正胡思亂想間,伏皇后卻是微微朝劉巖一哈腰,只是輕聲道:“漢王,你素以仁義爲名,臣妾纔敢來此,特爲了隨軍而來的那些諸公下人求糧來的。”
劉巖倒是沒有想到伏皇后這麼直接,當時臉上便沒有了笑意,只是淡淡的道:“皇后真會說笑,我和劉協如今已經勢同水火,你覺得我會幫他嗎,既然是跟隨他的人,就應該讓他自己想辦法養活,我可沒有這個義務,既然作爲敵人,我怎麼會幫他呢,皇后還是請回吧,告訴劉協,若是有辦法也可以置我於死地,相信劉協也絕不會手軟的,好了,皇后,劉巖還有些事情就不多陪了,告辭。”
話音落下,劉巖已經站起來而去,絲毫不給伏皇后說話的機會,只是劉巖的決絕卻是早在伏皇后的算計之內,眼見劉巖離去,伏皇后臉色不變,只是悠悠的嘆了口氣,起身朝劉巖施了一禮,這才輕聲道:“漢王慢走——”
只是這話未說完,劉巖的身影已經轉了出去,伏皇后這才搖了搖頭,卻聽一旁的董白輕笑了一聲:“巖哥哥就是這種暴脾氣,皇后可不要在意呀。”
不在意纔有鬼,伏皇后雖然臉色不變,心中也着實不是滋味,自己貴爲皇后,但是在劉巖眼中卻是如糞土,這實在是讓人有些不舒服,不過伏皇后畢竟不是一般人,聞言卻是笑了,朝董白望去,卻是低聲道:“白兒,這一次怕是要麻煩你了——”
“皇后姐姐真會說笑,我一個婦道人家,這等軍國大事我怎麼敢多言,姐姐誒不如再去找巖哥哥說說,也許巖哥哥還能回心轉意呢。”董白抿嘴而笑,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間說不出的懶散。
這話本來是推脫之言,卻不想伏皇后笑容減去,反而正兒八經的點了點頭:“妹妹說的是,我便應該去求漢王,若是漢王不允,那我便跪死在大營外,相信漢王素有仁義之名,卻不會砍我一直跪在那裡吧。”
說罷,竟然站起來真要告辭離去,卻不想董白臉色大變,猛地朝伏皇后望去,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卻是哼了一聲:“姐姐這可是在威脅我和巖哥哥?”
“妹妹說的哪裡話,如今漢王勢強,我和天子不過是在苟活殘喘而已,又憑什麼威脅漢王和妹妹,姐姐也是沒有辦法,正如妹妹一直在幫着漢王一般心情。”伏皇后微微搖了搖頭,卻只是淡淡的,並不見如何激動。
董白臉色開始變換,雖然伏皇后這麼說,但是董白知道,伏皇后說得出做得到,雖然劉協勢弱,但是劉協畢竟是漢家正統,不管是百姓還是士子對劉協還是很尊重的,這就是劉巖最大的顧慮,天下除了幷州之外,就沒有人願意看着劉協敗亡,否則劉巖又怎麼會容許劉協繼續活着,還總是這麼折騰,如果讓伏皇后在大營外跪着,武藝是將劉巖退到了風口浪尖上,畢竟是一國之母,威儀天下,這分明是想讓劉巖受盡天下指責,到時候對劉巖的名聲可是極其不利,這不是劉巖和董白希望看到的。
“姐姐可真是爲難人呀,你也知道如今天寒地凍的,這運輸極其不方便,我們自己帶的糧食也不多,莫不成姐姐想讓我們把糧食拿出來,反而自己捱餓不成?”董白逼視着伏皇后,臉色陰沉的怕人:“不過姐姐既然走了一趟,那我們也不能讓姐姐白走一趟,這樣吧,我讓人從軍糧之中擠出一百石糧食,也算是幫姐姐解除一點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