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呆,不由得朝劉巖望去,一時間說不清什麼表情,不過衆人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番表情落在劉巖眼中,也明白衆人的心思,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如今成和還不知道生死,單憑一人之言不能爲準,不管是真是假,一切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這其中牽扯到很多的事情,我怕這又是顏良的陰謀——”
頓了頓,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朝杜仲望了一眼:“想要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就必須找到成和,不然的話,可有些說不清了,我就怕這是敵人的陰謀,成和是幷州出來的子弟,背叛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成和是杜仲的手下,如果成和有問題,勢必會涉及到杜仲,畢竟就算是成和真的背叛了,這也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一點徵兆,杜仲你好好的想想,袁軍之中一定有高人,這事在施展離間計呀。”
話音落下,衆人朝杜仲望去,只見杜仲臉色大變,猛地跪倒在劉巖面前,只是嘶聲道:“大王明察,杜仲歲大王征戰,大王待杜仲如兄弟,縱然千刀萬剮,杜仲都不會背叛大王,這一定是敵人的奸計——”
劉巖的話果然敲在衆人心頭,成和是杜仲的愛將,一直雖在杜仲身邊,如果杜仲背叛的話,那麼必然會有蛛絲馬跡,而且像是今夜的事情,在魏延定計下來的時候,成和早就被派出城去了,又怎麼會知道魏延夜襲的事情,這等軍機大事,也不過在場的幾個人知道,還有劉巖身邊的幾名近衛知道,但是竟然泄露,這其中——
看向杜仲的眼神頗爲古怪,這也是爲什麼杜仲要給予辯解的原因,最少魏延的臉色就變的厲害,隱隱的有懷疑杜仲的意思,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不過即便是不能說什麼,但是魏延還是意有所指的道:“大王,還請您發動暗間營徹查此事,不然的話咱們以後還要危險,而且我覺得如果真要是有叛徒的,那麼就不一定是一個,所以爲了小心,一定要將所有的叛徒揪出來,末將以爲,不如城中所有的兵卒實行連坐,讓兵卒們互相監視,這樣最少逼得他們不敢輕易行動,否則一旦被算計,那麼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劉巖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將杜仲扶起來,輕輕地拍了拍杜仲的肩膀:“笨蛋,這事幹什麼,難道我還會懷疑你嗎,懷疑你我也不會說這些了,你是跟着我從幷州出來的,一直以來隨我出生入死,如果我連隨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還相信不過,那我也獅子啊是獲得沒意思了,敵人正是要讓我們互相猜忌,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就是那成和只怕也已經死了吧。”
這話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對望一眼,卻拿不定主意,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忽然有近衛上來稟告:“大王,城下有人持了暗間營的腰牌求見大王。”
點了點頭,劉巖擺了擺手:“讓他上來吧。”
果然片刻之後,便有人領着一名黑衣漢子上來,那黑衣漢子見到劉巖便跪倒在地,只是口稱:“馬鳴叩見,大王萬安。”
“起來說話吧。”劉巖只是點了點頭他,王霸之氣愈重。
那暗間站起來,只是一抱拳:“大王,暗間營奉命查探此次走漏消息的事情,共出動暗間三十五名,發動外圍人員一百三十七人,現已經查明,今夜在城外的探馬除一人外全部被暗殺,只有一人逃過來了——”
這話音還沒有說完,衆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杜仲更是怒火翻騰,猛地抽出長劍,便已經要超城下而去:“大王,我去殺了剛纔的那畜生,既然只有一人逃回來了,那成和一定是死了,成和死了一定是剛纔的那傢伙就是叛徒,媽的,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我要——”
臉上的恨意,此時就算是活撕了他也不解氣,只是腳步才擡起來,卻聽劉巖冷哼了一聲:“站好了,真是不成器,不等馬兄弟把話說完,就上脾氣,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哼——”
杜仲一呆,一隻腳擡起來就放不下去了,臉上就有些尷尬,只是撓了撓頭,訕訕的乾笑着退了回來,看了看那暗間,只是等待這那間會說出什麼來,那知道案件的話卻讓杜仲當真震驚了:“大王,昨天一共是派出一百二十六名探馬,統領成和,如今確定死亡的人數是一百二十五名,最早的死亡大約六個時辰了,而最晚的卻只有不足三個時辰,而統領成和死亡最少三個時辰以上,根據傷痕斷定,這些探馬應該都是死於偷襲,所有人都是沒有做出反抗就被刺殺了。”
“還有嗎?”劉巖皺了皺眉頭,心裡並不舒服。
“稟告大王,當時只是查到這些事情,不過監視袁軍的弟兄傳來消息,說是袁軍大營之中有一個文士存在,應該是田豐,昨夜就是田豐坐鎮袁軍大營的。”暗間搖了搖頭,算是稟告完了,便就此退下去了。
眼光掃過衆人,劉巖只是淡淡的道:“諸位以爲如何?”
典韋黑着臉沒有說話,杜仲只是望着劉巖不敢說話,最後還是魏延遲疑了一下:“大王,如果說成和死於三個時辰以上,如果沒錯的話,那麼就應該是死於剛纔那傢伙所說的之前,那就是說剛纔那傢伙是假話。”
只是這又是個問題,這謊話編的也有些離譜,畢竟一旦天亮之後,探馬一個不回來,到時候新軍不可能不派人去追查,軍中都有驗傷的高手,基本上一看就知道死了多久,究竟是怎麼死的也能推測個大概,那麼叫那個傢伙回來迷惑他們顯然是不可能,而且此時不但杜仲派人去監視他,而且顯然暗間也在行動,如果有什麼陰謀的話,那顯然是不太可能,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蹊蹺?
“原來是田豐在呀,難怪會有這麼大的手筆,我就覺得顏良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劉巖嘖嘖有聲,好像沒有將心思放在叛徒身上。
不過劉巖並沒有在提起叛徒的事情,只是揮了揮手:“算了,大家也都累了,今夜不會在有打得行動了,都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也沒有精神,從現在起,文長,杜仲,你們兩人輪流巡守,保證四城和城中不能出現問題。”
“諾——”魏延杜仲一起抱拳,離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一個人也要一個時辰,但是既然知道有叛徒,那麼就一定會小心翼翼的。
劉巖和典韋回去休息了,魏延和杜仲自然不敢懈怠,只是回去的路上,典韋到底是忍不住:“大王,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先不說誰是叛徒,咱們的計劃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怎麼會被敵人算得這麼準,一定是咱們這幾個人中有叛徒,大王怎麼不追查下去?”
嘿了一聲,劉巖看了典韋一眼,卻是輕吁了口氣:“典大哥,那你覺得誰會是叛徒呢?”
典韋一呆,遲疑了一下,到底是咬了咬牙:“我覺得杜仲這小子不太牢靠。”
劉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道:“杜仲和咱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是從幷州一起出來的,從我還沒有發跡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再說杜仲有沒有親人,你說杜仲怎麼會背叛呢,袁紹有什麼能讓杜仲背叛的,高官厚祿袁紹給不了,金銀財寶杜仲不會看在眼裡,如果生死相隨的兄弟我都懷疑,那我還能信任誰,誰還會跟我同心同德,典大哥,其實想知道咱們的計劃很簡單,這麼大的行動瞞不了有心人,只要仔細的想一想,便能知道咱們會怎麼辦,何況還有田豐這等人物,怎麼會算計不到。”
頓了頓,劉巖看了看典韋,不等典韋說話,卻又苦笑了一聲:“典大哥這不是懷疑了嗎,這其中很多蹊蹺,只怕這正是田豐的詭計,就是爲了讓正納悶互相猜忌,一旦真的要是掀起一陣糾察叛徒的風潮,那麼多咱們將士們的士氣打擊可是很大呀。”
劉巖的話讓典韋一呆,一時間竟不能做聲,又猜不透劉巖到底是怎麼想的,黑夜中的漢昌城看上去有些沉寂,因爲新敗,城中的兵卒士氣都有些低落,而且不止何時,開始有人將有奸細的事情傳播了出去,私下裡許多兵士在議論,對於奸細都是恨之入骨。
卻不知就在此時,在袁軍大營之中,顏良並不曾歇息,將各軍歸攏好了,便回了大帳,此時大帳之中徵友一個文生坐在那裡喝茶,一進大帳,顏良就擠出一臉的笑容:“田軍師可真是神算呀,得軍師之助,今夜可是旗開得勝,殲滅敵軍兩千多人,咱們才損失了一千來人,可謂是一場大勝呀。”
田豐微微而笑,並沒有說話,心中對顏良的話很不以爲然,這也算是大勝呀,不過到底沒有說什麼,卻又聽顏良嘆了口氣:“唯一可惜的是,典韋竟然率着近衛營殺了出來,如果不是他們,那麼今夜說不一定就能攻破了漢昌城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