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順的告辭,蔡琰急忙開口挽留。
而對此,高順則是從額頭上流下一滴黃豆般大的汗珠。
我的姑奶奶啊,你還有什麼事啊?這工作不都做完了啊,這蔡琰忽然叫住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不知蔡小姐還有何見教?”不過既然對方開口叫喚自己,高順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只能開口相詢道。
“呃……”聽到高順的問話,蔡琰陷入了沉吟。方纔她喚住高順,只不過是不想對方這麼快便從自己身邊離去,情急之下使然而已。而如今高順既然問了原委,她自然不好意思如實說,得想一個藉口纔是。
“久聞高將軍才名,不知蔡琰今日是否有幸,能否得將軍贈詩一首?”不過藉口這種東西只要想找總是能找到的,當下蔡琰便把話題轉到了高順最“擅長”的詩才上面。
其實蔡琰也沒指望高順一定會答應下來,但至少自己已經把話題開了個頭,無論對方應還是不應,自己總能設法將這話題給延伸繼續下去。
只要話題能繼續下去,那麼自己就可以創造機會,讓自己和高順之間的關係變得更爲親密一些。
聽到蔡琰開口求詩,高順內心頓時“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看來自己這輩子都註定要和抄襲掛鉤了。
自己剛剛纔對自己抄襲的行爲感到痛恨,可不曾想這麼快自己又不得不去“創作”一首詩出來了。
其實,此時高順如果婉拒蔡琰要求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詩文這種東西也不是說作就能作的,即使才華再高也不乏卡殼的時候不是?要是高順說自己現在沒有靈感,作不出詩,那蔡琰除了稍稍有些遺憾之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高順在蔡琰身邊,就宛如驚弓之鳥一般,深怕自己有什麼舉動不對的地方,被對方看出破綻。
因此,蔡琰請他作詩一首,高順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他始終覺得自己要是拒絕了蔡琰的請求,對方就會對自己的“才能”有所懷疑。
略微思索片刻,一首詩便呈現在高順的腦海之內。
假裝沉思了一會,高順開口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此乃李白所作的《清平調》,是用來描寫楊貴妃的一首詩。
在高順吟完這四句之後,蔡琰已經徹底陷入了這首詩的意境之中,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高順。
神來之筆,蔡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才華之高,竟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蔡琰甚至不禁覺得,自己已經儘可能的把高順的才能往很高的方面評估了,可最終她總會發現,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不斷會給她帶來驚喜。
許久之後,蔡琰才從高順所吟之詩的意境中回過神來,頓時感到自己的雙頰如同火燒一般通紅。
整首詩雖然不長,只有短短的四句。但只要稍有文學素養的人都能看出,這首詩是描寫美人的。
高順在自己一個女子面前作出這等描寫美人的詩句,他究竟是什麼心思?難道他也對自己有意,想要藉此闡明心跡不成?
當着一個女子的面作出這等詩句,這個高順高長恭,似乎出人意料的大膽呢。
想到這裡,蔡琰臉上的紅暈更濃了,不由得輕啐了一聲:“什麼呀,原來也是個浪蕩子呢。”
不過與此同時,蔡琰心中也着實愉悅,高順對自己吟出這首詩,顯然是在追求自己,那就說明他並沒有因爲自己悽慘的遭遇而看輕自己。
對比自從歸漢之後每天所遭遇的白眼,高順的這首詩着實讓她的心扉溫暖了不少。即使是之前想迎娶自己的曹操,蔡琰在對方向自己闡述心意的時候,也能明顯的察覺出對方的決心並不是那麼的堅定。
可以說,正因爲這一首詩,讓蔡琰對高順由原先的深有好感,已經逐漸轉變爲一種濃烈的眷戀之情了。
雖然這只是歪打正着,但不得不說,高順確實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高順由於做賊心虛,吟完詩之後不敢直視蔡琰,故而並未察覺對方臉上所浮現的紅霞,更未能因此發現蔡琰對自己的感情。
而對於方纔蔡琰輕啐的言語,高順聽得不是很真切,不過隱約之間,他倒也聽出了“原來也是”這幾個字。
聽到這四個字,高順好不容易纔輕鬆了那麼一點的心情馬上又陷入了緊張之中。原來也是?原來也是什麼?難道方纔蔡琰說的是“高順作的那些詩原來也是抄襲的”不成麼?
典型的做賊心虛啊。
正當高順胡思亂想之際,蔡琰對高順盈盈行了一禮,道:“高將軍大才,小女子當真欽佩不已。”
“大才什麼的愧不敢當,蔡小姐羞煞我也。”對於蔡琰的誇讚,高順連連否認,不過說真的,他自己確是沒什麼才華。
“高將軍何必如此過謙呢?”蔡琰盈盈一笑道。對於高順的這番話,蔡琰理所當然地將其當做是對方的自謙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