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麾下的將士不願意再遵從自己的命令上前攻擊,文聘恨聲大罵,接連斬殺了幾名畏懼不前的荊州軍將士,方纔將荊州軍將士的畏懼心態阻止了下來。但是文聘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再讓呂布和幷州狼騎繼續這麼肆虐下去,那麼距離荊州軍的潰敗也不遠了。
不過這個時候,文聘也是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來對付這支呂布以及幷州狼騎。袁術到了宛城之後便是第二日就從宛城出發,抵達新野之後更是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休整就是對劉表發動了攻擊,導致劉表一方根本不知道呂布已經投到了袁術麾下,而且這一次呂布以及將近兩萬人的幷州狼騎也是南下南陽。
今日一戰,呂布以及幷州狼騎出現的時候,荊州軍的敗局已經註定了,而且是無法挽回的那種敗局。
看到呂布率領幷州狼騎已經是鑿穿了己方戰陣,文聘心中知道大勢已去,已經無法挽回了。便是策馬舞刀,回到劉表身邊,對劉表說道:“主公,快走!”
文聘的話語極其簡潔,但是劉表還是明白了文聘的意思。如今荊州軍的陣列已經在呂布和幷州狼騎的衝鋒之上潰散,完全不成樣子,這個時候,不要說袁術手下還有五萬生力軍沒有動用,就單單一個幷州狼騎就足以讓荊州軍潰敗。
而且,劉表此時擡頭看去,發現這個時候袁術軍將士已經發起了衝鋒,揮舞兵器朝着己方戰陣衝了過來,高聲怒吼,兵刃舞動,氣勢滔天的衝了過來。士氣高昂得完全不像是正常的狀態。
而荊州軍一方,被呂布率領幷州狼騎鑿穿了戰陣之後,荊州軍將士的士氣就是低迷了下去,陷入了低谷,而且劉表甚至可以從自己身旁的一些荊州軍將士的眼中看到了恐懼,看到了對呂布與對幷州狼騎的恐懼。
步兵再與騎兵的戰鬥之中,想要取勝,那除非是像陷陣營這樣的能夠擋下騎兵衝鋒的重甲步兵,要麼就是像先登死士那樣的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強大的戰力覆滅騎兵的gōng nǔ兵,不然,只能是依託地勢藉助地勢阻滯騎兵的速度,方能有機會取勝。
這幾項和如今的荊州軍都沒有關係,所以面對由呂布統率的幷州狼騎,荊州軍一方可以說是無計可施,而對於騎兵而言,一旦無法對他們進行有效的阻擊,那麼在戰場之上,他們所能爆發的威力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這裡說的威力並不僅僅是殺傷力,更重要的是氣勢和威懾力。
戰爭,打得就是士氣,如果交戰的雙方一方士氣高昂,一方士氣低迷。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士氣高昂的那一方取勝,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如今,袁術軍因爲幷州狼騎的恐怖實力而士氣高昂,至於荊州軍,同樣是因爲幷州狼騎的強悍實力而讓士氣陷入了低谷之中。兩相結合之下,如今的荊州軍根本無法抵擋袁術軍。
“撤退!”
看着已經發起了衝鋒的袁術軍,劉表是滿懷恨意的吐出了兩個字。
劉表沒有想到,自己苦心締造的大好局面居然在袁術一來就陷入了困境,原本劉表與潘鳳僵持在新野,還想着是再度從後方調兵上來,一舉拿下南陽。但是沒有想到,這袁術一來,荊州軍就是大敗,這讓劉表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一場大敗之後,不僅僅是劉表無法再調兵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當初劉表想要出兵南陽的時候就遭遇了荊州一衆世家的反對,最後還是因爲文聘在南陽打開了局面纔是讓劉表力排衆議,一意孤行的增兵南陽,甚至親自領兵出征。而也正因爲文聘先前的大勝,纔是讓劉表有底氣壓住荊州世家的反對聲音進入南陽。
現在荊州軍註定大敗,而大敗之後,劉表幾乎可以預見等到自己返回襄陽的時候所面臨的必然是一種極其糟糕的局面。所要面臨的或許就是荊州四大家族連同其他世家對自己的反撲,到時候說不定自己必須讓出一些利益才能是平息這些家族的反撲。
雖然荊州世家有不少人都是在劉表麾下效力,諸如蔡瑁、黃祖、蒯越、蒯良、龐季等人,甚至劉表還娶了蔡瑁的姐姐爲妻。但是這些人包括現在在劉表身邊的蒯越,所遵循的都是家國天下的行事準則,家在前而國在後,當家族與自己效力的主公起衝突的時候,他們的選擇基本都是家族。
當初劉表單騎入荊州,憑藉荊州四大家族的實力坐穩了荊州之主的位置,但是這也給後來荊州的治理留下了隱患,讓劉表想要治理荊州受到了以荊州四大家族爲首的一衆荊州世家的阻撓。
不過這些都是回去襄陽以後纔會發生的事情,現在對於劉表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出去,只有逃出去了纔有一切,一旦劉表死在了這裡,那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劉表也沒有矯情做作,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劉表便是做出了撤退的決定,在文聘、王威和蒯越三人的護衛之下,帶着一衆殘兵敗將撤走,而最後經過大營的時候,蒯越突然面色一狠,暫時停了下來,然後在劉表等人的目光之中,極限運轉自己的靈魂之力,於半空之中召喚了一點火焰,落在了那一座大營之上,瞬間就是將大營一處燃燒了起來,同時在蒯越所操縱的風力吹拂之下,這烈火朝着整座大營瀰漫而去。
蒯越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整個都是虛脫了,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但是還是到劉表面前堅持說了一句話纔是昏厥過去。
“主公,這一場大火應該能夠阻滯一下袁術軍追擊的速度,速速撤退,撤離南陽,回到襄陽我們還有機會,若是撤不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看着已經昏厥過去了的蒯越,劉表的雙目之中盡是激動之色。
有這樣的臣子,即便遭逢這般大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