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風景,跟上一次的風景,已是全然不同。
那一回,陶商是誤闖營帳,誤撞春色,而這一次,卻是穆桂英主動解衣,把自己的玉背,呈現在他的面前。
當然,目的是很純潔的,只是想讓陶商幫她擦去身上的血跡,同時再幫她治療那恐男症。
只是這一次,穆桂英衣裳下邊,竟然沒有圍着抹胸,整個玉背連那一層窄窄的薄紗也沒有,就那麼一馬平川,被陶商盡收眼底。
這等意外的景緻,再襯上這孤男寡女,不清不楚的異樣氣氛,如何能不攪動陶商心緒。
而這時的穆桂英,褪下衣裳之時,方纔驀然想起,自己方纔爲了擦身子,已提前把抹胸給解下,剛纔陶商在外面叫門之時,她一時着急慌張,就忘了把抹胸重新裹上。
“糟了,我怎麼這麼笨,竟忘了自己沒圍抹胸,現下這般模樣,豈非整個背都給他瞧了去,羞也羞死了……”穆桂英是驀然省悟,頓時慌羞自責,貝齒緊咬朱脣,暗叫不好。
她急向左右瞟了一眼,才發現紅色的抹胸,此刻正耷拉在斜向的衣架上,她便想趕緊重新拉起起衣裳,把天子給請出去,自己圍上抹胸之後,再把天子請回來給自己擦血漬。
“那我就擦了。”陶商卻哪裡給她猶豫的機會,深吸一口氣,壓制平伏下激盪的心緒,沾溼的巾帕,便朝着她背心處那團血漬擦了上去。
一絲涼涼的感覺傳來,穆桂英身兒立時一陣顫抖,臉畔是暈色如潮,耳根羞紅到滾燙,幾乎就要羞到二話不說,把衣裳拉起來再說。
可下一秒鐘時,穆桂英又感覺到陶商似乎並沒有他念,沒有多想,只是專心溫柔的爲自己擦着背上的血漬。
“天子似乎從容平靜,並沒有多想,我若是這麼貿然亂動,豈非把氣氛弄的尷尬,罷了,也只好忍忍了……”
穆桂英思前想後之下,便強按下了內心中的羞意,目光從衣架上的抹胸移開,只好這麼“不成體統”的任由陶商爲她擦血。
她當然不會知道,此刻陶商的心境,遠非她所想的那麼平靜。
可以說,陶商的心思,可以用心潮澎湃,血脈漸賁來形容。
試想一下,這麼一個青史留名的奇女子,集冷豔智慧勇敢強悍和美貌於一身,這樣跟自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香肩雪頸玉背的呈現在自己,莫說是陶商,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誰能血脈賁張,誰能不起邪念。
敢說自己不起邪念,不動壞心思的,要麼是無能,要麼就是僞君子。
這也就是陶商,知道穆桂英身上有寶貴的聯姻附加武力值,知道現在還不是吃熱豆腐的時候,才能用自己強大的理智,壓制住內心中那種原始的**衝動。
倘若是換作其他男人,恐怕這個時候,早已經精神崩潰,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陶商沒辦法,只好強壓住內心的衝動,認真的爲穆桂英擦拭血跡。
當然,陶商也沒忘記幫她克服恐男症,所以在擦拭之時,自己的指尖會有意無意的,輕輕的刮觸到她背上的肌膚。
穆桂英清楚的感覺到,背上傳來陣陣異樣的癢感,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令她渾身爲之一發抖,內心深處,即刻涌起了深深的厭惡感。
這種感覺,正是她討厭男人標誌性的感覺。
在這種強烈厭惡感的驅使下,穆桂英拳頭不由握緊,下意識的就想跳起來逃離,能逃多遠就逃多遠,要遠遠的逃開陶商的觸碰。
“不!桂英,你要堅持住,要忍住,爲了不再做怪物,你必須要忍住……”
關鍵時節,穆桂英的內心中響起了一個決然堅強的聲音,一遍遍的鼓勵着自己,將那強烈的厭惡感,一點點的給壓了下去。
穆桂英激烈的心緒,終於是漸漸平伏下來,腦子裡也儘量不去想背上肌膚觸碰,而只是浮現出了陶商那英武,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笑臉。
正是那笑容,將穆桂英心中畏懼的堅冰,一點點的融化,讓她感受到了暖陽般的溫暖。
漸漸的,她的呼吸不再那麼急促,臉蛋也不再那麼羞紅,緊握的拳頭也悄然的放鬆開來。
“我竟然不怕被他碰自己的背了,又進了一步呢……”冷靜下來的穆桂英,心中涌起了無限的驚喜,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神奇表現。
曾幾何時,她對男人是何等的畏懼,哪怕是被輕輕碰一下手指,就會表現出極度的反感厭惡。
而現在,她竟然以這樣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被一個男人擦着自己的背,故意的觸碰着自己背上的肌膚,而她竟然奇蹟般的壓制下了,那種強烈之極的厭惡感。
這樣的出人意料的表現,這麼大的進步,就連穆桂英自己,都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到最後,穆桂英的臉畔,甚至泛起了絲絲醉紅,眼神也有些迷醉,似乎竟還很享受陶商那指尖的刮蹭。
“好了,擦好了。”陶商鬆了一口氣,移開了沾血的巾帕,欣賞着那已如雪原般光潔的玉背。
穆桂英卻沒有反應,並沒有拉上自己的衣衫,好似整個人已醉,渾然忘了自己在做什麼。
陶商見她沒有反應,忽然間心頭一動,上前雙手輕輕扶住了她如藕似的臂兒,遲疑了一下,竟是在她的香肩上,輕輕的一吻。
一吻之下,穆桂英身兒劇烈一抖,整個人打了個冷戰,好似被電流擊中一般,瞬間就有種眩暈的感覺,衝入了她的心底,衝上了她的頭腦。
她的秀鼻間,也禁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那顫慄的輕吟,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舒服。
下一個瞬間,穆桂英秀眉深深一凝,那本已壓制下去的厭惡感覺,立時又重新襲遍了全身。
她陡然間清醒了,驚恐的意識到,天子竟然在自己的香肩上,吻了一下。
“天啊,我竟然被他用嘴觸碰了我的肩,這也太噁心了,真的太噁心了……”
穆桂英心頭涌起無限厭惡,急是將自己的衣裳往上一拉,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包裹住,同時向前一步,掙脫了陶商雙手的觸碰。
一離開陶商,穆桂英心底那種深深的厭惡感覺,陡然間也跟着煙銷雲散,只是餘下了絲絲羞慌,臉畔是紅暈如潮,那不整的衣衫下,裹之不住的傲峰,也跟着那劇烈的呼吸,起起伏伏,奪人心魄。
“陛下,你這是做什麼?”穆桂英回眸瞪向陶商,眼神語氣中,都透着明顯的埋怨。
陶商一腔賁張的念火,也被穆桂英這突然間的情緒劇變,給熄了個一乾二淨,頭腦也跟着清醒過來。
看着穆桂英那慌羞又埋怨的委屈表情,陶商就知道,自己一時情難失控,有些過界了。
他以爲穆桂英連讓自己擦背,這等親暱曖昧的舉動,都能忍下來,便以爲她已經突飛猛進,徹底的克服了自己的恐男症。
所以,陶商才一時衝動,便想跟她有進一步的親密接觸,以此來徹底捕獲她的芳心。
那然後,他就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獲得她身上的聯姻附加武力值,這樣的話,也就不足再耗那麼多時間。
畢竟,陶商現在也很憧憬着,踏上半步武聖,甚至是突破100武力值,達到初級武聖那種踏上武道巔峰,天下無敵的感覺。
而現在,照穆桂英眼前過激反應來看,陶商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沒辦法實現了。
他高估了穆桂英的承受能力。
面對穆桂英的質問,陶商倒是一派從容,只輕聲一咳,笑道:“朕只是想更進一步而已,看來朕錯了,還是得一步步來才行。”
“就算是陛下想幫我,那也不該親……”一個“親”字出口,穆桂英臉蛋就紅成了熟透的蘋果,下面的話便難以啓齒。
“咳咳……”陶商輕咳幾聲,擡頭歉意的望着穆桂英,“桂英你這樣的絕世佳人,在這種氛圍下,哪個男人會不動心,朕方纔只是有些情難自己罷了,桂英你莫怪纔是。
一句“絕世佳人”,聽的穆桂英是臉蛋一陣滾燙,心中卻又感覺到了絲絲甜蜜。
她雖然勇武無雙,戰場上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闖陣破陣更是連眉頭都不屑於皺,儼然如鐵血無情的冰美人一般。
只是,她終究還是個女兒家罷了,豈能不喜歡別人贊她美貌。
何況,這個贊她之人,並非尋常的男人,而是大魏之皇,這個天下最強的男人,真龍下凡的存在。
而陶商那一句“情難自己”,隱約就是在向穆桂英告白心聲,說他已經對她心有傾心,更讓穆桂英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動。
“陛下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穆桂英臉上的埋怨之色,頃刻間煙銷雲散,竟如那懷春少女,被暗慕的男子表白,心下是又羞又喜,心亂如麻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揉起了衣襟。
看着穆桂英那少女般的含羞帶笑樣子,陶商心頭又是怦然一動,卻沒想到,那個大殺四方的女中豪傑,竟然也有少女純情溫柔的那一面。
此情此景,不禁瞧的陶商是心花怒放,方自壓下的心潮,再度澎湃起來,不自禁的就朝着穆桂英又靠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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