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蔡瑁更是驚恐的發現,那員姓“伍”的無名敵將,武力值竟然強到不可思議,一路狂殺上三層甲板,直取自己而來。
蔡瑁駭到步步往後退去,只能大吼着令親兵們阻擋伍子胥,自己卻一步步退到了甲板邊緣。
區區一衆士卒,在伍子胥98的武力值面前,簡直如草扎的一般不堪一擊,寒光飛射中,伍子胥無人能擋。
“擋我路者,死!”
暴喝聲中,伍子胥一刀狂掃而出,將最後兩名敵卒,連人帶刀斬爲粉碎。
浴血的他,穿過血霧,前方只餘下了只餘下蔡瑁一人,手提着滴血的大刀,一步步向蔡瑁逼近。
那蔡瑁驚駭已極,退無可退之下,他只可嚎叫一聲,撐起殘存的勇氣,舞刀向着伍子胥殺去。
“土雞瓦狗之輩,也配跟我一戰麼。”
伍子胥血絲密佈的眼中,燃起不屑的冷笑,手中戰刀一揚,後發而先至,狂斬而出。
一聲慘叫,一條斷臂飛上了半空。
鮮血狂濺中,蔡瑁捂着斷臂,倒在了血泊之中,如殺豬般嚎叫起來。
跟隨而至的士卒們,一擁而上,便將蔡瑁綁了起來,以作爲他的軍功。
伍子胥看都沒看蔡瑁一眼,擡頭瞄了一眼,那還在飛舞的“楚”字戰旗,冷哼一聲,手中戰刀再斬而出。
只聽“咔嚓”一聲巨響,高大的旗杆輕鬆被斬斷,“楚”字的大旗就此傾倒,栽落入了滾滾江水之中。
四面尚在苦戰的楚軍各艦們,忽然見旗艦的帥旗落水,萬餘號楚軍水卒們,瞬間嚇到鬥志全無。
將旗折倒,意味着旗艦的失守,失去了指揮所在,即使是天下間最精銳的軍隊,也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
楚軍很快就陷入各自爲戰的境地,只抵抗了片刻,各艦便掉轉船頭,紛紛的望着水寨逃去。
“全艦追擊,給我一鼓作氣,殺上南岸去!”立於血雨中的伍子胥,戰刀朝着南面敵方水營一指,放聲大喝。
號令傳下,五千得勝的大魏水軍將士,便尾隨着楚國敗兵,一路向着敵方水營殺去
眼見伍子胥得勝,陶商更有何疑,戰刀向前一指,大喝道:“全軍渡河,一鼓作氣給本王攻上南岸!”
咚咚咚!
高亢的戰鼓聲沖天而起,無數面令旗如風而動,嘹亮的號角聲,震破了天際。
從西東到,綿連數裡的河岸邊,千筏齊出,五萬大魏之軍同時發動了渡河強攻之戰。
從空俯視下去,密密麻麻的魏軍,鋪天蓋地的向着南岸涌去,漢水幾爲之覆蓋,雄心壯志的喊殺聲,竟將濤濤的水聲淹沒。
前方處,伍子胥屹立於船頭,正挾着未盡的殺意,催督着他麾下的將士,疾行如風,追在楚軍敗兵之後,當先衝上了岸灘。
此時,留守的蔡和,得知自己兄長敗潰,大驚失色之下,率領着不足四千兵馬,倉促的趕到了岸邊,甚至來不及列陣,便下令向水營逼近的魏軍放箭,以掩護敗軍的上岸,阻擊魏軍趁勢追進水營。
“舉盾,只許進,不許退!”伍子胥厲聲吼叫,揮舞着手戰刀,擋下如蝗而至的箭雨。
片刻後,伍子胥所在的艨衝,第一個衝至了南岸,他一躍跳上岸灘,將戰刀舞成鐵幕,盪開一條道路。
楚軍的箭矢密集的射來,卻盡被伍子胥擋開,他的身後,數十名魏軍將士麻利的下船上岸,高舉起大盾,迅速的結成了盾陣,闢出了一道登陸場。
再往後,越來越多的艨衝相繼衝上江灘,數以千計的魏軍將士,源源不斷的上岸,加入到盾陣來,將灘頭的登陸陣地越擴越大。
楚軍即使敗潰,數量也在魏軍水軍之上,但無奈軍心已潰,就憑蔡和的實力,焉能壓制敗軍,擋得住鬥志昂揚的魏軍衝擊。
伍子胥登岸未久,後續的大魏步軍,數以萬計的就已尾隨登上了灘灘。
南岸一線,魏軍的兵力,已是佔據了上風。
“全軍給我衝,夷平敵營!”伍子胥狂吼如獅,舞動着戰刀當先衝出。
本是列陣防守的魏軍,轟然裂陣,如決堤的潮水般,洶洶向着驚惶的敵軍衝去。
殘存三四千驚心動魄的楚軍,根本阻擋不了魏軍登岸,又如何能擋得住魏軍的全力衝擊,頃刻間土崩瓦解,被衝得肢離破碎,鬼哭狼嚎的四散奔逃。
“敢逃者,立斬不赦,給我頂住。”蔡和舞刀大叫,想要阻擋住敗潰之勢。
只是到了這般地步,他即使親斬數人,也扼止不住這決堤般的潰敗。
蔡和擋不住這敗勢,無奈之下,便萌生退意,想跟着敗軍,一塊逃往旱營去向劉表求救。
正當這時,河灘上,一騎飛馳如風,踏出一條血路,殺破亂軍,直奔他而來,口中咆哮道:“蔡和狗賊,這一次你死定了,留下人頭吧!”
蔡和身形一震,驀然擡頭,驚見魏延正縱馬舞刀,向自己狂殺而來。
瞬間,蔡和便嚇到臉色慘白,暗呼倒黴。
想當初,他被陶商所俘,被魏延給割去耳鼻,原以爲逃得了一條性命,卻不想,才短短几天之後,就又落到了魏延手中。
此時此刻,蔡和連抵抗的膽量也沒有,只顧抱頭狂逃。
下一秒,魏延卻已狂射而至,手中戰刀電掃而出,蔡和斗大的人頭,便是飛上了半空。
蔡和被殺,岸上殘存的楚軍,更是崩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被魏軍狂輾狂殺。
天光大亮之時,陶商也踏上了漢水南岸的土地。
環掃四周,他成千上萬的將士們,正源源不斷的蜂擁上河灘,整個水營一線已是血流成河。
包括留守於營中的蔡和所部,近一萬五餘的楚軍水卒,被殺得片甲不留,幾乎喪盡,只有不足一兩千敗卒,則狼狽不堪的逃往旱營去。
南岸水營,就此攻破,蔡瑁所統的襄陽水軍,幾乎全軍覆沒,鬥艦艨衝等大小近數百餘艘戰船,統統都落入了陶商之手。
浴血的伍子胥,手提着一名俘虜,狠狠的扔在了陶商跟前,拱手道:“大王,此賊就是蔡瑁,末將爲大王將他生擒了。”
看着這員白髮水將,陶商是高興到無法言表,重重一拍他肩膀,“子胥,此番滅楚,首功非你莫屬。”
“爲大王效力,子胥萬死不辭,萬不敢居功。”伍子胥便是一點都不自滿,很是謙遜道。
陶商哈哈一笑,又誇讚了他幾句,目光一凝,才轉向趴在地上的蔡瑁,“蔡瑁,你不是很囂張,以爲自己的水軍無敵麼,現在本王盡滅你的水軍,不知你作何感想。”
“呸!”蔡瑁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捂着斷臂,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陶賊,我蔡瑁水戰天下無敵,今日只不過是一時輕敵,中了你的奸計而已,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蔡瑁倒是很狂,非但不服輸,竟然還敢公然辱罵陶商。
他是活不耐煩了。
陶商臉色立時陰沉如鐵,鷹目中殺機如刃,沉聲道:“輸了就輸了,還敢囂張,蔡瑁,你是自己找死。”
獵獵的殺意。瞬間如火狂燃,那令人恐怖的殺氣,幾乎壓得蔡瑁喘不過氣來。
眼見陶商起了殺心,本是慷慨的蔡瑁,這個時候,反而是有些慌了,不由想起陶商殘暴之名,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懼意。
他便清咳了幾聲,昂首道:“魏王,你想要我投降於你,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蔡氏乃荊襄望族,你就算是攻滅了楚國,也非得有我蔡家支持,才能在這荊州站穩腳根。”
蔡瑁這是畏懼於陶商狠毒,想要歸降陶商以保性命,卻又還死要面子,刻意提醒自己的身份,想讓陶商對他禮賢下士。
可惜,在對陶商的認識上,他還是太天真了點。
陶商在晉國狂滅世族,在大魏國內推行商鞅變法,誓要革除世族的弊端,天下的世族都敢得罪,又豈會在意他區區一個蔡家。
“袁家司馬家這等高門世族,本王都照滅不誤,你一個小小的荊襄世族,還敢在本王面前自恃,本王明告訴你,此役伐楚,任何相助劉表的世族,本王就都要滅盡,一個不留。”
不屑的冷笑聲中,陶商手中戰刀,已高高舉起,毫不猶豫的斬下。
蔡瑁這才大驚失色,萬沒想到,陶商竟然如此之狂,根本不把他們荊襄第一大族放在眼中,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的態度,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大王,蔡瑁知罪了,請大王開恩,開恩啊……”
後悔求饒,卻爲時已晚,陶商手中戰刀,沒有一絲留情的斬將而下。
噗!
鮮光飛濺,蔡瑁斗大的人頭,便被陶商一刀斬落。
荊襄第一大族家主蔡瑁,就此爲陶商親手所殺。
蔡瑁乃蔡家家主,又是劉表的親戚,更是劉表最信任的臣子,陶商殺他,就是要震懾楚國之人,讓那些效忠劉表的膽寒,讓他們知道再相助劉表,將是何等下場。
“大王,我們已攻下水營,下一步當如何?”伍子胥問道。
陶商將戰刀上的血漬,在蔡瑁的身上擦乾,刀鋒向着南面一指,冷冷道:“傳令下去,大軍向旱營發動進攻,一鼓作氣,直取襄陽。”
豪烈自信的喝聲,響徹大營,後續五萬步騎大軍,相繼渡河,於水營一線集結。
大魏的王旗,已高高聳立於漢水南岸。
陶商便趁着大勝之威,率領鬥志昂揚的步騎大軍,向着不遠的楚軍旱營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