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急忙派出斥候往館陶而去,然後他自己登上城樓,發現那之前駐紮在鄴城之外的一萬的騎兵確實是已經撤軍了。
見此,韓馥心頭一刻巨石落地,但同時館陶之事卻又成了他的心病。
雖然韓馥這人生性闇弱,並不適合在這亂世之中坐鎮一方,但是韓馥這人素有才學,有“貫通諸子,博覽九經”的稱號,就任冀州期間將冀州經營的民殷人盛,兵糧優足,也正是如此,他後來才被袁紹給盯上了。
當下眼見韓馥一臉的愁雲,田豐、沮授等人稍有慰藉,暗道這韓馥倒還不是一無是處,最少他心中還惦記着冀州的百姓。
就在韓馥領着冀州文武正要下城的時候,忽然有一快馬飛奔至城下,馬上一人穿着韓馥從沒見過的特殊服飾,韓馥稍有異色,便多看了那人兩眼。
自從那一萬騎兵駐紮在鄴城之外,這鄴城的城門就日常關閉,此時那城外打馬而來的人向城上守軍喊道:
“吾乃大將軍信使,有信函要呈與你家州牧!”
這邊衆人一聽是華雄派來的信使,紛紛扭頭看向韓馥,而這韓馥此時也皺着眉頭,華雄這個時候給自己送信做什麼?
守城的士兵放下一個吊籃,華雄派來的錦衣衛將那封華雄的信函放入吊籃之中,隨後吊籃升上城頭,有士兵將那信函遞到了韓馥跟前。
韓馥打開那信函大眼一看,只見信函上只寫着寥寥幾個字:不日將至鄴城與公一晤。
頓時韓馥只感覺自己兩眼一黑,腳下虛浮,差點就要暈倒過去,得虧跟在韓馥身邊幾個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田豐焦急的向韓馥說道:“主公,大將軍那信上寫了什麼?”
韓馥一邊揉着自己額頭一邊苦澀的說道:“吾這是造了什麼孽?他袁本初想要吾冀州也就罷了,現在這華雄也來了,吾只有一個冀州,你們到底要吾怎麼辦啊?!”
說着,韓馥竟然言語之間帶上了哭音,夾在袁紹和華雄這兩人之間,着實有些爲難韓馥了。
田豐看着韓馥手裡華雄的信函,略一思索,對韓馥說道:“主公,這是好事啊,主公可坐看這兩虎相爭,屆時得那漁翁之利!”
這時,一邊的張郃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然後微微地說道:“額,那個,元皓先生,這兩虎相爭,即便剩下一隻殘虎,以我們冀州的軍力,怕是也打不過啊......”
田豐:“......”
韓馥:“......”
冀州其他文武:“......”
田豐有些納悶了,這冀州好歹也帶甲數十萬,舊趙之地又多出血勇男兒,怎會如此不堪?
田豐向張郃問道:“儁乂,吾冀州甲兵就如此不堪一戰?”
張郃身爲冀州武將之首,田豐這一問直接讓其臉上有些發燙,當下張郃向田豐解釋道:
“元皓先生,吾張儁乂向你保證,吾冀州甲兵戰力在眼前這天下諸州之中絕對能排進前五,但是我們所面對的大將軍、袁紹、公孫瓚這些人,只怕是比我們更強......”
一時間衆冀州文武無言相對,最終,韓馥似乎是想起來自己已經決定將這冀州拱手送人了,那麼送給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下韓馥揮揮手說道:“那就讓這兩人去打吧,誰打贏了誰就是冀州之主。”
說完,韓馥甩甩袖子就離開了,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風範。
而那之前在鄴城之外駐紮、連敗冀州兵馬數陣的萬人騎兵此時已經在鄴城往館陶方向的官道上縱馬疾馳,這萬人騎兵就是以狄青爲首率領的鬼軍。
原本狄青得到的軍令是進軍鄴城威懾韓馥,然後等華雄大軍,後來顏良屠城之後,華雄命人給狄青飛鴿傳信,狄青收到華雄命令之後當即領着麾下兵馬向館陶而去。
“那顏良離開館陶後去了哪裡?”
大軍行進途中,狄青向身邊軍中隨行的錦衣衛問道,鬼軍之中都是些被割去了舌頭之人,因此華雄特意爲鬼軍配備尋常軍隊兩倍的錦衣衛隨行。
“回將軍,上一次傳來消息時顏良所部將近兩萬人馬剛剛離開館陶,看他們行進的方向,目標應該是向着鄴城我們這個方向而來!”
狄青藏在面具後的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叫‘應該’是鄴城?”
那錦衣衛面露難色,說:“將軍,最近的消息傳回來已經是兩天前了,按照袁軍行進的方向,極有可能是去鄴城,但也有可能從中轉道往魏縣而去。”
狄青略微思忖了片刻,說道:“鄴城是韓馥的大本營,即便是那顏良來了一時之間也不會遭受太大的損失,既如此,我們去魏縣!”
那錦衣衛旁敲側擊地向狄青提醒道:“將軍,主公的命令可是要那顏良的性命啊。”
狄青稍微一停,說:“主公並不是那蠻橫狠辣之人,他會理解我們的,出發吧!”
“遵命!”
隨後狄青大軍向魏縣進發,而剛剛那和狄青說話的錦衣衛卻悄悄向着晉陽方向放出了一隻信鴿。
同一時間,壺關
麴義和身邊的曹、曹洪看着從關內疾馳而出的三萬鐵騎,那爲首的一面大旗上寫着碩大的“九原呂布”幾個字。
麴義滿臉得意的向曹仁曹洪二人問道:“兩位將軍,大將軍這軍威何如?”
曹仁、曹洪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皆無言。
剛剛曹仁和曹洪親眼看着這三萬騎兵從關內疾馳奔出,那一往無前的氣勢看得兩人心悸不已,而且,爲首的將領還是那呂布。
麴義看着曹仁二人如此臉色,心情頗是舒暢,想想以前跟着韓馥的日子,再看看現在,嘖嘖,這跟主公還是得跟對人啊。
“兩位,大將軍有令,你們二人可以走了。”
“什麼?!”
曹仁和曹洪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結果沒想到麴義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看着兩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麴義重複道:
“大將軍有令,曹仁、曹洪二人即日便可離去。”
“那仲德先生?”
“大將軍的軍令之中只說你二人可以走,沒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