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衆將聚江陵,誓師伐江夏。
劉備和劉琦,劉軒嘮叨了片刻功夫後,溫和的和甘寧打了一聲招呼,帶着衆人又至太守府!
大廳,衆人坐定左右,劉備本欲開口說話,卻見劉軒打眉弄眼向自己示意,劉備循着眼神一瞧,原來是甘寧,對於甘寧,劉備一點也不熟悉,劉備對劉軒此舉心頭疑惑不已。
劉備暗地裡觀察了甘寧許久,甘寧臉龐剛毅,身上有意無意透出一股長浪拍濤的氣勢,劉備略微驚異,眸子掠過一絲欣喜。
甘寧似有所感,擡頭淡淡望了一眼劉備,向着劉備微微點頭,又迅速低頭下來,劉備見着甘寧如此,不由多了一份注意,似是想起什麼,劉備皺眉看着劉軒,神色頓時拉長,低喝道:“軒兒,爲父不是叫你呆在景升兄那嗎?怎麼如此胡鬧?”
劉軒聽了不由心底暗暗哼了一下,暗暗翻了翻白眼,低聲說道:“父親,孩兒這不是想看看父親在戰場之上的英勇嗎?襄陽可沒有,孩兒幾次都驚險差點摔着了……”
大廳衆人聽了劉軒虎頭蛇尾的話俱都摸不着頭腦,而劉備何許人也,眨瞬間聽出兒子的弦外之音,心底暗自冷喝:“蔡瑁啊蔡瑁。吾劉備屢屢忍讓,汝竟次次緊逼不留情面,若如此,也怪不得劉備無情了。”
一念之間,劉備眼眸深處也閃現一抹濃重的殺意,瞬間便是掩飾其下,在劉備閃出一絲殺意時,甘寧便是迅速察覺,微不可查掃視了一眼劉備,暗想:“這劉備好大的殺意。”甘寧微微眯着眸子,想道:“看來劉備此人也非比尋常吶。”
陡然間甘寧驀然睜開雙眸,直盯盯看着廳外,此時廳外陸陸續續進來數人,衆人循聲看去,霍然是荊南四郡的數個將領,還有多日不見的趙雲、黃忠。
趙雲仍舊是一副冷酷,沉穩的模樣,讓劉軒驚訝的是,與趙雲並肩而行的乃是一個老將,老將雖老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樣子,目光炯炯精神十分充沛。
劉琦只是瞟了一眼就是收回目光,沒有興致再看,旁側的劉軒將眼神掃視進來數人,眼神掃向老將時,閃爍着深深疑惑不解。
此時的甘寧濃眉微微蹙起,兩眼直勾勾盯着廳外大步流星走來的趙雲,黃忠二人,眸子深處頗爲凝重。那老將似有所覺,眼神淡淡飄來,直盯着甘寧,老將的眼神猶如刀芒很是凌厲,甘寧感覺皮膚都似有些許生疼,甘寧心頭暗暗驚訝,面對黃忠的挑釁,甘寧不甘示弱氣勢蓬生,和黃忠對峙起來。
趙雲見甘寧和黃忠兩人互不相讓,劍眉一挑,頗爲驚異看了一下甘寧,旋即將目光看着劉備,劉備也見到這個情形,時見甘寧氣勢不落黃忠下風,心中一陣狂喜,旋即猛地皺眉,劉備暗地給趙雲一個眼色,趙雲會意,‘哈哈’爽朗一笑,渾然間一股飄逸且凌厲的氣勢透體而出。
須臾,趙雲,黃忠,甘寧三人身子俱都微微一震,黃忠捋須仰天一笑,輕聲道:“子龍,你這傢伙果然藏私了!”
趙雲聽罷連連擺手謙遜,甘寧目光盯着趙雲不放,甘寧隱隱感覺,趙雲的威壓不下於黃忠,或更甚一籌,似是感覺甘寧的目光,趙雲對着甘寧一笑,旋即直入座位落座。
臨過甘寧旁側,甘寧目光凝重看着趙雲,語氣低沉道:“汝是何人?”
趙雲聽罷溫和一笑,迴應道:“常山趙子龍!”
甘寧聽罷緊蹙着濃眉,似是回想着什麼,片刻後才頹然搖頭,目光轉瞬又看着黃忠,目光中充滿着警備,揚聲道:“汝又乃何人?”
黃忠聞言爽朗一笑。朗聲道:“長沙黃漢升。”說罷亦是朗聲問道:“汝呢?黃某觀汝似不是荊南四郡之將罷?”
甘寧聽了搖搖頭,輕聲道:“吾乃甘寧,甘興霸,爲黃祖帳前軍司馬,江夏郡被破吾帶着弟兄們衝了出來,最後到了襄陽……得劉小公子相助,寧有此機會一雪前恥!”
甘寧略帶感激看着劉軒,劉軒連連擺手謙遜不已,衆人眼神各異看着年不過十的劉軒!
劉備驚訝瞧着劉軒,心中暗暗竊喜,不愧是吾劉玄德的兒子,是老子的種,如出一轍,可劉備不知的是,他原來兒子的靈魂早就魂歸地府,現在的劉軒不過是個冒牌貨,若劉備知曉其中緣由,不知會作如何感想?
文聘多看了一眼劉軒和甘寧,傅巽和韓晞兩人俱都暗自觀察着劉軒,劉琦,甘寧的動靜!未覺沒什麼異樣,韓晞不禁望了一眼傅巽,只見傅巽盯住劉軒一會兒,才迅速低頭沉思,似是在思慮。
片刻之後傅巽才臉帶笑容的擡頭起來,扭頭給了韓晞一個安心的笑容。
此時,就只聽得黃忠朗聲笑道:“哈哈,興霸老弟,黃某見汝武藝超凡,汝能從萬軍中衝殺出來,以汝之才怎是軍司馬?”
甘寧聽罷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臉龐上也有着黯然神色,低聲道:“黃祖大敗孫吳大軍後,一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不聽吾勸,硬率大軍衝擊柴桑,誰知最後被江東大都督周瑜設下埋伏,最後還落得兵敗身死……寧勸諫致黃祖惱怒,若不是蘇飛將軍與吾交情甚好,爲吾求情,恐怕寧早已橫死多時……”
說後又是一嘆,衆人聽了有唏噓,有憤懣,也有冷笑……
劉虎更是站身瞪眼怒喝道:“黃祖小兒抵抗江東回回失利,甘軍司好意相勸,還差點落得身死下場?是何道理,按我說,黃祖命中當死!”
劉虎這氣哄哄的話一出,劉備,文聘等衆人都是面帶苦笑,連連搖頭,暗想:“恐怕也就是劉虎敢如此不顧後果大罵了……”
劉備見此面帶苦笑,旋即便是微微咳嗽一聲,略帶威嚴的掃視大廳。本來有點喧譁的大廳,頓時就是寂靜下來。
劉備掃視了衆多生面孔,朗聲道:“諸位將領,備蒙景升兄信任,擔任此次討伐張,陳逆賊主將,備定當全力以赴,平定張武,陳孫二賊!”停頓了一下語氣,本來溫和臉龐旋即便是略帶煞氣,嚴肅說道:“現備點將,聞者回話……”
“長沙黃忠……”
“末將在!”黃忠聽了列隊而出,聲音如雷,若不黃忠兩鬢白髮,定看不出黃忠已是五十有四的老將。
“零陵邢道榮……”
“末將在!”一個粗獷洪亮聲音傳來,惹得衆將側目相看,邢道榮長得人高馬大,似有幾分武力。
“桂陽鄧方……”
“末將在!”
“武陵鞏志……”
“末將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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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眼光掃視了一眼大廳左右,最後在劉琦身上游弋不定,目光盯着劉琦輕聲道:“琦兒,景升兄可有話託你轉達與備?”
劉琦聽罷微愕,旋即和聲道:“稟叔父,琦兒此來江陵,一是爲了一見叔父尊容,二是琦兒想參觀一下吾荊州兒郎的風采……”
大廳內衆人聽了,心頭俱都各有各的想法!
“第一個或許可能,第二個打八竿子都打不上邊的……”
劉軒聽罷也是微微低頭,劉備聞言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好好,琦兒有這份心爲叔心頭甚慰。”
說罷,目光便看着文聘,黃忠,趙雲,鄧方,鞏志,邢道榮等將領……
片刻後,劉備纔是沉聲道:“衆位,可曾準備好?”
文聘爲此次大軍副將,理應當然當先回話,頓時拱手應聲道:“將軍只管下令,城外五萬大軍隨時候命出發……”
“仲業果是荊州大將矣!”
劉備聽罷本略有疲憊和擔憂的臉龐微有喜色,朗聲道:“既如此,本將命令……”
“子龍,汝率三千精銳爲我大軍前鋒,行陸路進發江夏。”
趙雲聞言神色冷酷,寒聲道:“末將領命。”
劉備點點頭,旋即又揚聲喝道:“黃忠,文聘。”
“汝二人各率一萬大軍保護我大軍兩翼。”
“喏。”
…………
一條條命令下達,有條不紊,似是想起什麼,劉備將目光投向傅巽,輕聲道:“公悌,後勤方面?”
傅巽聽罷,神色嚴肅道:“玄德公儘管率軍在前殺敵,巽會定期運送糧草至前線。”
“好。”劉備目光深處掠過一抹欣喜,心中暗道:“得一傅巽,足抵簡雍,孫乾,糜竺三人矣。”
劉備又看了一下韓晞,神色鄭重道:“子望,江陵城防禦就交予汝了!”
“玄德公放心,誰要想在江陵城放肆,怕是要先得從末將身上踏過。”
劉備聽後連連點頭,目光掃過大廳衆將,肅容道:“衆將聽令!”
大廳內衆人聞言俱都應聲而立,目光炯炯瞧着劉備!
劉備見了心頭豪氣頓生,大手一揮,指着江夏方向,低沉道:“大軍直指江夏,不破江夏誓不還!”
劉備話音落下,大廳內響起道道洪亮誓師之音。
“不破江夏誓不還!”
*****
江夏郡治所西陵城,坐落城中央的鎮西大將軍府。
江夏郡因何會有鎮西大將軍府?乃因張武,陳孫二人破了西陵之後,本性暴露,大肆征斂江夏郡人力,物力!
江夏郡百姓苦不堪言,懼於張武,陳孫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劉備等人因爲大軍之事拖了十數天,張武,陳孫二人以爲劉表被嚇破膽子,不敢出兵討伐!
長久以往,張武,陳孫二人越發暴虐,張武竟然自稱鎮西大將軍,陳孫見張武如此,當然不甘人後,也自稱鎮東大將軍!
此後,一西一東,江夏郡兩個大將軍就這樣誕生了!
這天,張武喚人叫陳孫進自家府邸暢飲喝酒!大廳內,張武,陳孫二人分堂而坐,一人居左,一人居右,寓意二人平起平坐!
陳孫喝了幾杯酒後,一抹嘴巴看着堂下那些美女所跳之舞,嘴中不時傳出淫笑之音,陳孫淫笑之音不斷,旋即眸子一轉,嘿嘿笑道:“大哥,你喚小弟來不僅是喝酒吧?”
不要看陳孫人高馬大,看起來就如沒有一點心機的肌肉男似的,張武知道,自己這個‘二弟’心思深沉着呢,聽了陳孫問話,張武揮了揮手,讓那些美妓退下,那些美妓如蒙大赦,往如潮水般嘩啦啦退下!
陳孫略顯不悅看着張武,有點不愉道:“大哥,爲何讓那些美人退下,你瞧瞧,那幾個最前的美女,那臉蛋,那身材,那紅嘟嘟的嘴脣,嘶……,看得小弟我是差點忍不住……”
“行了,給我閉嘴……”張武陰沉着臉叱喝了陳孫一句,旋即便是沒好氣道:“你說你除了玩女人,還會幹啥?”語氣一頓,低喝道:“你這幾天窩在家裡玩女人倒是風流快活。”
“我催了你幾次,你推辭不來,是因何緣故?”
陳孫見張武臉龐發黑,似真的有發火跡象,眸子忙的一轉,賠笑道:“嘿嘿,不是有大哥您嗎?再說劉表老兒不是沒來嘛?這都十幾天了,一個人影都沒見着!我……”
“哼,劉表不敢來?”張武哼了一聲,拿起手中一份情報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啥玩意?”陳孫狐疑接過竹簡,匆匆看了起來,片刻後,陳孫一拍桌案神色陰沉,冷笑不迭道:“大哥,咱兄弟連江夏郡都打下了,擁兵十數萬,還怕那區區劉表派來的劉備小兒?”
“呵呵,陳大將軍,你口中的劉備小兒卻是能在曹操面前屢屢逃脫,不知你可否有此等本事?”一個修長的身影從門外悠閒走來,對張武,陳孫二人視而不見,徑直坐落席下,笑吟吟看着臉色發黑的陳孫嗤笑道。
“哼,馬達,別以爲你是北方來的,老子就不敢動你,惹急了老子,老子照樣一刀宰了你。”
“二弟,住口!”張武瞪了一眼陳孫,轉瞬臉龐賠笑看着身着青袍的青年道:“馬達先生,請見諒,我二弟本就是如此得行,莫要往心中去……”
“哈哈,某要是往心中去了,那不顯得馬達太過無能嗎?”青袍青年頓時嗤笑。
陳孫聽罷怒火頓起,卻攝於張武只得怒視馬達,馬達見了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目光盯着張武道:“大將軍,達聞劉表派劉備前來江夏平叛不知可屬實?”
張武蹙眉點頭,語氣憂慮道:“不錯,據細作回探,此次不只是劉備,還有荊州大將文聘率軍壓陣,其軍足有五萬之衆。”
馬達聽了眉頭頓時一蹙,臉龐微微沉重,頜首道:“五萬?襄陽之兵?”
張武聽罷搖頭點頭,嘴角流逝一絲嘲弄之意:“劉表那老兒貪生怕死,只派三萬襄陽軍,其餘乃是江陵,荊南之軍。”
“襄陽軍何人掌管?”
“文聘。”張武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馬達聽了眸子頓時掠過一絲琢磨不透的深邃光芒,張武知道馬達雖年紀輕輕,可其智慧卻不可小覷,自己能拿下江夏郡,其功必歸於面前這個青年。
要是沒有馬達,自己怕是也不敢靠近江夏郡半步,江夏郡能在江東兵鋒之下穩若泰山,必有其過人之處。
盞茶功夫,馬達緩緩擡頭,輕笑道:“大將軍,劉表送來肥肉,吾等若不厚禮相待,似有點不近人情啊!”
張武聞言精神一震,驚喜道:“計安何出?”
馬達淡淡一笑,湊在張武耳旁輕聲道:“大將軍,咱們只需如此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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