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說完,竟然離了席,跪倒在地,大有請罪的態勢,身爲謀士,無計可施,着實該責罰,法正其實還有一點沒說出來,以前劉璋得了益州,益州的文臣武將還分成了二派,一派幽州系,一派益州系,現在劉備來了,更加複雜了,添加了一派荊州系。
“叮咚!恭喜宿主收集了法正無計可施,主動請罪,益州文臣武將人人自危,害怕劉備是假仁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畏懼劉備會大發雷霆之怒所產生的惡感,獲得獎勵:五斗米教的藏匿地點。張魯很雞賊,以前劉焉在益州的時候,夾緊尾巴做人,哪怕被劉焉殺了老母,張魯依然不敢吭聲,等到劉璋上位之後,劉璋闇弱,張魯就開始放肆了起來,還悄悄地把五斗米教的錢糧藏匿地點轉移到了成鬥郡郡城內。張魯在漢中郡城、巴郡城的錢糧只是小頭,在成鬥郡郡城裡,纔是五斗米教的重倉。張魯同樣打着算盤,要搞掉劉璋之後,藉機上位,成爲益州的州牧,到時錢糧就不能搬來搬去了。這下便宜了宿主,五斗米教的藏匿地點就在城外五十里處,宿主可以儘早搗毀了張魯的根基。”
“溫馨提示:張魯的錢糧極多,建議宿主不要一次性取出來,財不可露白,宿主還能釣長線,放大魚,放出大肆搜查五斗米教教壇的消息,引誘張魯,把張魯穩在益州,別逃去投奔曹操,留下後患。此外,南蠻今年的收成不好,已經有洞主帶頭,聯合五溪十八洞的南蠻兵組成大軍,蠢蠢欲動要來攻打益州了,請宿主提前做好準備。”
“孝直,你這是做什麼?益州的問題,就是備的問題,非你之過,你何罪之有,快快請起,你若拘束於泥禮,備就得自罰三杯了。之前,的確是阿斗說大話,我等久經沙場之人,都知道要圖謀一城一地,絕對不是什麼易事,再難的事情,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接着想辦法就行了,不必多慮、自責。”劉備很器重法正,劉備從張鬆那兒得知,法正的優勢在於領兵佈陣,只是計策比較光明磊落,不通善變,被張魯和南蠻之患內外夾擊,法正就沒轍了,這點就比諸葛亮差多了,諸葛亮這人滑頭,無論什麼局勢,一眼就能找到突破點,弄出一個最優解,不用劉備操心,說火燒新野,一眨眼就放火燒了新野城,幸好劉備收拾得快,否則連家當都給諸葛亮燒了,“阿斗,你聽聽,孝直對益州瞭如指掌,不似你,連荊州有多少個郡城都算不清,這張魯和南蠻都是益州的頑疾,不可操之過急,你快吃東西,好塞你的嘴,別亂扯了,徒增衆人的笑料耳。”
劉備掃了一眼,坐着的人超九成都是新招攬的益州降將,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家結義兄弟張飛又是個莽撞的急性子,劉備不敢拿張飛開涮,萬一惹張飛不高興了,張飛頭腦一熱,真敢提矛上馬,就去和張魯拼個你死我活,劉備只好拿劉禪來降維打擊,緩和一下宴席的氣氛。
劉禪這才喝了幾杯水酒,好肉好菜還沒啃上,劉備就叨叨個不停,劉備想收攏人心,提高益州文武的忠誠度,劉禪可以理解劉備,但拿劉禪來做反面教材,劉禪就高興不了了,法正搞不定的事情,劉禪來搞,劉禪是沒見過所謂的南蠻兵,但區區一個五斗米教的張魯,裝神弄鬼,沽名釣譽罷了,劉禪絕對有信心見一次,揍一次,什麼五雷金光陣、傀儡兵之類的,都是土雞瓦狗,糊弄誰呢。
“爹爹,你說孝直是萬里之才,郡守之姿,那我沒意見,可你損我,說我阿斗不學無術,我就舉雙手反對了。我要真混吃等死,坐享其成,就我後院的一羣美女,哪裡養得起?別說我麾下還有一堆不中用的武將,三支大軍,像黃忠、魏延、太史慈等人,甚至還有結義兄弟關興和張苞,現在也是吃我的,喝我的。老的老,小的小,裡面還夾雜着反骨仔,我容易嘛我?”劉禪最不喜歡劉備示弱,你示弱了,知情的人知道你是客套、謙遜,不知根知底的當你是真的弱,劉禪本身不喜歡大包大攬,只是張魯和南蠻的事情不接下來,這酒席就揭不過這篇了,喝的酒水都淡出鳥了,忒沒意思,“爹爹,你和孝直他們無計可施,愁張魯和南蠻這點事,不妨就交給我,我替你們擼了益州這點外患,免得你們哭的哭,愁的愁,這酒喝得不盡興,連我三叔找個樂呵的人碰碰杯都沒。”
劉禪的話一說完,劉備更急了,劉禪這熊孩子怎麼就不懂聽人話呢?劉備只是嘴滑說說而已,可沒讓劉禪來出這個風頭,行軍打仗要是容易,劉備何至於混了五十來歲,才掙得零零碎碎的荊州這丁點兒地盤。
“阿斗,爲父的話不頂用了?叫不動你了?你這秀兒,讓你坐下,你還喘上了,真不該給你喝酒,這酒一沾上,就和你三叔一個樣,一喝就醉,你三叔的酒量和人品還比你好,喝醉倒下就睡,不像你,盡愛說些胡話。張魯老奸巨滑,南蠻地形險要,花樣百出,豈是你能搞得定的?快別喝了,你再喝下去,牛都給你吹上天了,等下是不是要帶我們去滅了曹操的許都老巢呀?”劉備一張老臉,快沒地方放了,當着益州的文臣武將,劉禪還敢大言不慚,主動請纓,真是愁死了劉備,人家法正等人在益州當官多年,誰不想建功立業,真要容易搞定,早就給劉璋獻謀獻計,剷除張魯和南蠻,換來自己的飛黃騰達了,“孝直,永年,還有嚴老將軍,你們就別理阿斗,這孩子小時候被我摔過,差點摔死,腦子不靈光,說話不着天際,都是小兒之言。來!舉杯,滿飲這一杯酒,阿斗冒犯之處,就當作酒氣,打個嗝吹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