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何在?納命來!”韓當一馬當先衝到了左賢王近前,長刀直遞到他的腦門上。
孫策也從斜側殺出,取他胸腹的弱點。
左賢王避讓不及,只能翻身一滾,掉下馬來。
潘璋一聲大吼,手中長槍飛出,將左賢王釘在了地上,這個馳騁塞北十多年的梟雄就此隕落在了漢朝的土地上。
潘璋對着韓當和孫策點了點頭,他的字典裡可沒有什麼以多打少,勝之不武,只要能夠解決戰鬥,他能使各種陰招。
“王大人可好?”潘璋問道。
他一直被困在鮮卑營地裡,對於最新的戰況毫不瞭解,因此只能出言相問。
“你放心,王大人已經守住了峽谷,我們是追擊部隊,援軍也到了,一會兒我們匯合。”孫策笑着說道。
他的臉上還有廝殺留下的血跡,左臂也中了一箭,還好傷口不深,簡單包紮之後又投入了戰鬥。
左賢王死後,他的親衛與麾下的部將鬥志全無,又被林平帶來的部隊圍住,只能放下武器,宣佈投降。
漢軍雖然只有五萬多人,但是經歷了一夜的激戰,鮮卑早就是霜打的茄子,毫無戰心,因此反而被人數劣勢的林平給包圍着。
王動忙左忙右地安頓傷員,分發物資,等到天色完全大亮,幾個部將簇擁着林平趕到峽谷入口,他這纔有時間過來清點損失。
“王大人,這次你可是立了絕世奇功。”林平開口就稱讚道。
“多虧你來得及時,你要是再晚來半個時辰,我們所有人都要覆滅在這裡,你的功勞最大!”
王動勉強維持了笑容,其實他也疲憊不堪,畢竟守了一夜,他又不是練家子出身,能撐到現在全靠以前練習廚藝的毅力。
“林平,臧大人呢?”王動問道。
“臧大人隨後就到,你這次打得太漂亮了,想好怎麼請功了嗎?”林平笑着調侃道。
“險中求勝罷了,我的兵力太少了,不然也不會打得如此慘烈。”王動搖了搖頭,比起請功,他現在頭疼的是如何把功勞合理地分給各個將領了。
說實話對於功勞他是最不在意的,都說槍打出頭鳥。
原本他只想靜靜幹完這趟差事回到孫府,繼續做他的大廚,沒想到誤打誤撞把左賢王也幹掉了,這個功勞要是甩不出去,他就得進京面聖了。
別人對於面聖那是無上光榮,他卻對於這個短命皇帝有些不感冒。
要知道黃巾之亂之所以會發生,跟這個皇帝的所作所爲是分不開的,十常侍亂權也是他支持的。
王動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皇帝,是卑躬屈膝,像舔狗一樣獲得高官厚祿,還是英武不屈,最後被以大不敬的名頭下獄。
無論哪一種都是現在的他不願意承受的,所以他已經打好了腹稿,一會兒如果臧旻要論功行賞,他就把功勞全往孫策身上推。
這便宜大舅子也不是外人,他多攢點聲望,對於自己的軟飯生活也有幫助。
打定主意,他招來幾位將領說道:“我打算報功勞的的時候,將你們五人列在首位,你意下如何?”
“這仗是你指揮的,我不過是參加了其中幾場,怎麼敢搶你的功勞。”孫策連忙推辭道。
“是啊,王大人,我等不過是部將,不敢居功在您之上。”幾人也紛紛出言道。
“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正是因爲有你們在,這一仗才能打贏,如果沒有你們的參戰,我根本指揮不動這些部隊,再說,左賢王是你們聯手做掉的吧?”王動連忙解釋道。
“這…”幾人都遲疑了一下。
“就這麼辦了,到時候跟我對好,不要枉費我的一番好意呀。”
幾人被王動一陣忽悠,終於答應下來,讓王動鬆了一口氣。
鮮卑的軍隊被漢軍分割得七零八落,一批批俘虜被捆了起來,帶到代郡的郡城內。
鮮卑原本有十萬大軍,左賢王的親衛隊大概有一萬人,被全部抓住了,剩下的九萬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抓住的大概在三萬人上下。
一下子多了近四萬的俘虜,雖然分散關在了幾個牢房裡,但是也是人滿爲患,最後迫不得已,王動把城外一塊空地重新紮起帳篷來,作爲臨時的關押俘虜的地點。
“陣亡五百六十人,傷三千兩百人,其中輕傷三百人,重傷一千九百人。”林平在一旁幫王動清點起了這一戰的損失,連聲驚呼。
“王動,你太厲害了,你知道嗎?”林平說道:“這個傷亡比例在歷史上都是罕見的,可以說是奇蹟也不爲過。”
“是嗎?”王動的眼皮不斷往下垂落,“既然贏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伏在席子上睡了過去。
林平連忙差人給他送到廂房中,他也是很久沒有閤眼,但是跟王動的高強度作戰比起來,他都覺得自己是撿了個大便宜。
不用說,這一次的戰功至少能讓自己官升一級,有可能從部曲都尉變成別部司馬。
他一想到王動竟然要把功勞分給其他人,也是滿心的不解,不明白王動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隻要對自己有利,那他也不會過多反對。
林平一邊想着一邊整理着對應的數據,當看到一個數據時,他也是驚呆了。
“繳獲戰馬一萬匹!”
要說東漢最貴的是什麼,除了金銀珠寶,那就是馬匹了,一匹好馬甚至可以在江南邊遠的小鎮購置一套家當。
自從漢武帝北伐以後,戰馬資源其實一直在流失,就連平日裡和漢朝互市的西域各族,也很少把好馬賣給漢朝的軍隊了,這就使得漢軍的馬匹數量一直緊缺。
雖然有皇家的養馬場,但是在漢朝馴養出來的馬匹,就遠遠比不上在廣大草原上天然的駿馬。
往來西域諸國的行腳商人,最熱衷的就是尋找優良的馬種帶回漢朝,每一匹馬駒都有世家大族願意出高價收購,這其中的利潤甚至超過十倍。
林平眼神閃爍了一下,按大漢的軍隊條例,戰場繳獲除了需要上繳給國庫的部分,其餘是可以自行分配的,但是馬匹這東西茲事體大,需要跟太守請示之後他纔敢下決定。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王動早就把一部分馬匹繳獲給藏了起來,這麼重要的戰略物資,他當然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留下了部分戰利品當繳獲,其餘的他都收進了囊中,就是這一萬匹戰馬,還是用的原來下邳部隊的戰馬衝的數,當然因爲戰場上戰馬質量如何無法界定,自然沒有人能看出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