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搬了張椅子重新坐下來,他翹起兩條腿,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劉彪。
“廢物。”王動冷冷地說道。
“大人,我是廢物,你饒了我吧。”劉彪哭叫着說道。
“真沒骨氣。”關羽在一旁鄙夷地說道。
“是,我沒骨氣,我是廢物,但是這營官兵都是我帶出來的,你們不能只抓我一個人。”劉彪又說道。
周圍的士兵都對他怒目而視。
“看,看什麼看,你們不是廢物嗎?”劉彪毫不畏懼地瞪着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什麼脾性他都一清二楚,鑽營結黨,溜鬚拍馬他早就學得通透了。
“一羣烏合之衆。”張飛已經找不到話語來形容他們了。
“你的兵符在哪裡?”王動問道,兵符是調動部隊的重要手段,他一定要掌握在手裡。
“您先讓這兩位壯士把我放開,我帶您去拿。”劉彪畢恭畢敬地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不要耍什麼花招,劉家已經倒了,庇護不了你,孫家現在纔是掌握城裡實權的家族。”王動警告道。
“放心吧,都聽您的。”
王動示意關羽將劉彪拉起來,這人也是憊懶,剛纔還不可一世,現在碰到了強人就做起了烏龜,任人揉搓。
“大人這邊走。”劉彪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褲子上的臭味還沒散去,王動捂着鼻子示意他快走。
“就是這裡了。”劉彪將他們帶到一個營帳中,營帳空無一人,只有一個案臺上放着一本書。
“虎符在哪?”王動問道。
“在那個盒子裡。”劉彪指了指案臺上用書蓋住的一個木盒。
王動點了點頭,剛要走過去拿,忽然關羽攔住了他,對他使了使眼色,示意有詐。
“你過去拿給我。”王動會意,命令劉彪道。
“大...大人,那虎符就在那裡,你過去就能拿到啦。”劉彪向後躲了躲,明顯不想過去。
“還跟我玩花樣,把他扔過去。”王動怒道。
張飛提起劉彪,攥住他的衣領,單臂把他扔了出去,正正砸在案臺上。
劉彪的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滾了滾,頂上突然降下來一排插滿了倒刺的蓋子。
“不!”劉彪慘叫一聲,被倒刺刺穿了身體,發出絕望的慘叫,鮮血浸透了整個營帳。
“聰明反被聰明誤。”王動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了,上一次守城的時候,部隊傷亡慘重,他經歷了很多的死亡,如今見到這幕慘劇,還是心裡一寒。
幸好沒有貿然過去,要不然現在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他暗自慶幸,也十分感激關羽的提醒。
“雲長,你又救了我一命。”王動連忙向關羽道謝。
“老大,你經歷的江湖淺,有什麼我們給你擔着。”關羽拍着胸脯說道。
三人回到了操場,一衆士兵還是被綁在原地不能動彈。
“你們的主將耍心眼,妄想靠機關殺死我,已經被機關刺死了。”王動陰沉着臉說道。
“你們都是垃圾,是渣滓,你們魚肉百姓,不配當士兵。”王動接着罵道。
“現在你們的主將死了,你們有勇氣跟着他一起去死嗎?”王動問道。
場中間一陣沉默。
“看來都是膽小鬼。”王動嘲笑道。
“大人。”有個士兵出聲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是啊,我們本來加入軍隊是想着報效國家,保境安民,但是劉彪他不讓我們正常訓練,不加入他我們都要被整死。”另一個士兵也出言道。
“你叫什麼名字?”王動問道,他盯着這兩個士兵,在他看來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當兵的資格,但是這兩人敢出來說話,說明良知還沒有被泯滅。
自己想要掌握這支部隊,光靠關羽和張飛是不夠的,孫家也不會答應自己將整個下邳軍隊解散掉重新招募士兵,所以他決定收服那些還願意重新訓練的人。
“我叫韓當。”第一個開口的人說道。
“我叫潘璋。”另一個也說道。
“韓當、潘璋。”王動想了想,歷史上這兩人都是孫權手下赫赫有名的戰將。
“沒想到,這小小的軍營裡也是臥虎藏龍。”王動親手上前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爲他們拂去衣上的塵土。
“剛纔我的言論太過激了,二位都是好漢,只是置身於這囹圄之地,才能得不到舒展。”王動安慰了他們一番,讓兩人受寵若驚。
“大人言重了,我等不能保境安民,實在是感到羞愧。”韓當滿臉通紅地說道。
“是啊,雖然我們只是跟着劉彪從事,但是大人能夠不計前嫌,實在是太讓我們感動了。”潘璋說着甚至落下淚來。
“這裡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在城東有些產業,不如二位隨我去那裡飲幾杯,暢聊一番?”王動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兩人都是行了一禮,答應了下來。
明月樓重新開張了,這裡的裝飾跟之前差別不大,王動因爲新招了很多人手,又從孫家那裡得到了支持,酒樓的生意已經不需要王動再操心了。
其他的士兵在韓當和潘璋的勸說下,王動答應了將他們釋放,這些人留在了軍營裡面,等待王動的命令。
韓當和潘璋則跟着王動回到了明月樓。
“來,先喝杯茶。”關羽招呼道,雖然對方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是剛剛交手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出來,這兩人的武藝不弱,只是缺乏鍛鍊,實戰經驗也不足,跟關羽這種頂級武將比還是差了一些。
“都郵爲什麼認識我們?”韓當不解地問道,他私下裡也想過是不是王動曾經見過自己,但是回憶了好久都不記得在哪裡見過王動。
“這沒什麼稀奇的,我老大擅長相面,能認出我們,當時我們還沒見過面,跟你們也是一樣的震驚。”張飛解釋道。
“都郵真是奇人也。”韓當感慨道。
“聊什麼呢?”王動換了身常服,走了過來,他去軍營穿的是官服,沒想到卻打了一架,回來就把平時穿的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