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功高蓋主

面對郭嘉那調戲似的話語,賈詡眼角一抽,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道:“奉孝,你要不要去陪你師兄啊?”

郭嘉看到賈詡笑了,頓時打了個激靈,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算了算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金陵怡紅樓裡還有那麼多美人等着和我談心,我可不願意去陪他。”

“文和,你這麼做是不是有傷天和啊!”魯肅皺眉道。六萬餘條性命就這麼被一把火燒了,儘管那是敵軍士卒,但魯肅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賈詡輕輕掃了魯肅一眼:“若不是戲志才那個作弊的混蛋,現在我們就不在這裡了。十餘萬大軍連同曹劉二人全部葬身火海,如今整個中原都是我們的掌中之物了。”

賈詡至今都不清楚戲志纔是怎麼發現問題的,他明明小心小心又小心,足足佈置了近一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卻依然被戲志才發現了。那一絲火油味鬼知道是怎麼回事,估摸着是他手下有人弄混了,將沒有處理過得火油填了進去。那微不可查的味道還剛好被戲志才這個五感奇強的頂級謀士發現,這一切若說是巧合所致,賈詡寧願相信郭嘉的烏鴉嘴是假的。

提到這事,袁術也不由得有些惋惜。確實,棋差一招。若是這一把火沒被戲志才發現該多好,袁術就可以省下諸多功夫,直接橫掃中原就可以了。

“好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曹操命大,此次文和所謀雖未盡全功,但也狠狠地打擊了曹劉的氣焰,接下來我們拿下西涼壓力就小了好多,某已經很滿意了。能將曹操這個亂世奸雄算計的毫無還手之力,文和你可真行!”袁術讚歎道。他不久前才知道賈詡佈置了這麼多,沒想到竟然險些讓曹劉全軍覆沒,真不愧是漢末歷史上有名的毒士,原本歷史上這貨就差點搞死曹操,這次又差點搞死一次。

“多謝主公誇獎!詡愧不敢當,不過是有心算無心而已,算不得什麼。”賈詡一如既往地謙虛道,隨後又將身影隱匿了下去,儘量淡化自己的存在。

真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啊!袁術皺眉道。他感覺現在的賈詡有些不像原來的他了,一向藏拙求存的他居然開始主動展露自己的鋒芒,現在又開始選擇低調,這着實令袁術感到不解。

暗自搖搖頭,這種老狐狸的心理自己怎麼可能看清楚?袁術果斷放棄了猜測賈詡的心理,反正只要對方忠於自己就可以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曹劉現在撤軍,魏延和太史慈就算是徹底解放出來了,不需再擔憂長安方面的問題。不過對於李傕郭汜,主公打算如何處理?”郭嘉問道。

“李傕,郭汜。”袁術語氣惆悵道:“這兩個人着實令我難以處置啊!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面無表情道:“主公自有打算,詡又何必多言呢?”

“你啊!就是這麼個多疑的性格,我有那麼可怕嗎?”看到賈詡這一副一心自保的樣子,袁術笑罵道。

“君君臣臣,主公就算不在意,我等作爲臣子也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賈詡平靜道。

袁術笑着搖搖頭:“你可真是滑頭。好,既然你不說,那就由我來決定吧。等到拿下西涼後,我會讓李傕郭汜獨自領兵前往西域,讓他們自己闖蕩。至於那些剩下的西涼武將,願意去遼東的就讓他們去遼東打拼,願意回江東的就隨我回江東,想要繼續追隨李傕郭汜的就讓他們一起前往西域。”

數萬西涼鐵騎的處理其實是個不小的問題。要是打散,對於這些血海中殺出來的兄弟是一種浪費,而除了李郭這些西涼將領,袁術麾下的其它人也不適合統帥。權衡過後,袁術選擇了用人不疑,甄別去除那些品行不端、能力不足之人後,繼續讓這些西涼將領統帥。

聽了袁術的話,賈詡暗中也鬆了一口氣。或許是繼承了李儒遺澤的緣故,賈詡對於李傕郭汜這些西涼漢子心中也有一股親近之感,看到這些人能有這樣一種最好的結局,賈詡心中也十分寬慰。

“主公仁慈寬容!臣代這些人,謝過主公!”猶豫了一下,賈詡還是面色鄭重的作揖道。

“好了,起來吧!”袁術擺擺手道:“這些人我又不是完全信任,全軍將士我都要甄選一遍,而且,我軍標配的“政委”也得配備上。我給他們信任和平臺,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

郭嘉、魯肅等人暗自點點頭。出身高的一大優點,就是疑心病比較少。像那些從底層爬起來的諸侯,往往疑心病很重,對於手下的文武缺乏信任,這主要也是由於所處的環境決定的。

出身低,決定了若是本身的能力不夠絕頂,能成爲一方諸侯乃至開國皇帝,對部下的倚重會非常大。比如倚仗張良、蕭何、韓信等人的劉邦,倚仗劉伯溫、徐達、常遇春等人的朱元璋。

功高蓋主,這是臣子大忌,但在草根發家諸侯的部下身上屢有發生,因而這些人基本都沒什麼好的下場和結局。與之相反,像袁術這樣出身高、底蘊深的諸侯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就少了很多。

袁術從來不會忌憚自己麾下的某個人,因爲他強大,強大到毫不畏懼麾下之人叛變,強到自信自己麾下重要的文武無一會背叛自己。

李傕郭汜手下的數萬西涼騎兵若是投降曹劉可能被他們忌憚,寧願削弱其威力也要將之打散,避免這支恐怖的力量反過來傷了自己。而袁術卻絲毫不在意,不過六七萬騎兵罷了,就是叛了又能如何?覆手可滅。不說別的,先登死士一出再配上數千精騎就能將其打的找不到北。

袁術發家以來靠的從來不是某個人,麾下的文武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人能功高蓋主,更不用說令袁術忌憚了。就是高順和鞠義全背叛了,袁術都不懼。

原本歷史上鞠義之死,就是因爲袁紹麾下沒人壓的住他。鞠義會不會反袁紹不在意,但鞠義這個河北第一將一旦反了,袁紹麾下根本沒人能制住他,袁紹根本接受不了鞠義叛變可能造成的損失,這纔是袁紹的殺機,也是鞠義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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