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表也是不知道殿下是皇太子。若是知道,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了。”田豐說道。
“可能會禮遇孤,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直接讓孤登基,成爲他手中的天子。”劉馮冷笑了一聲,搖頭說道。
這是非常可能的,現在天子握在曹操的手中,形同傀儡。天下人看不過眼的很多,只要他這個皇太子在手,就可以另立他爲天子,聚斂人心。
不僅僅是劉表,每一個諸侯,看到他都會如同看到肥肉一般。
“那該如何是好?”趙雲皺起了眉頭,問道。
按照計劃,他們呆在新野,然後背靠着劉表,積蓄勢力,等官渡之戰有了點眉目,再請劉表北上,與他們合力,攻克宛城。
但是顯然,劉表這個傢伙是不可靠了。
“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魯肅沉吟了一聲,說道。
“什麼辦法?”劉馮眼前一亮,問道。
“我稱病不去就行了。只要我在軍隊之中,劉表難道奈何的了我?”魯肅笑着說道。
“這到是一個辦法,只是這麼做,劉表必定也會猜測端倪的。這樣一來,請他出兵幫忙的事情,也難。”劉馮皺眉道。
“現在是劉表打算吞併了我們,能保持獨立,又能坐鎮新野,已經非常不錯了。請劉表攻打宛城,還是不要報什麼希望的好。我覺得萬事還是要靠自己。”魯肅說道。
“對,子敬說的很對。我們有十八萬的部曲,若是再擠一擠,絕對可以增加到二萬精兵的。再加上從袁紹,孫策,曹操,劉勳等人那邊獲得的各種輜重,形成戰鬥力應該較爲簡單。二萬精兵在手,若是用計,未必就不能敵過宛城的曹仁。”趙雲贊同道。
“元皓,若是從百姓之中,再精選八千精銳,有沒有問題?”劉馮聞言眼神微微一亮,覺得可行,不靠劉表了,靠他自己。只是精兵的問題,涉及到的層面很廣,並不是說有十八萬的部曲,就可以招募到八千精兵的。
劉馮得先問問。
“而今亂世,老弱都已經餓死了。百姓之中,多數是強壯之輩。即使是再精選二萬精兵都沒問題。”田豐很是自信的舉拳說道。
“這亂世就是叢林啊,優勝劣汰,能夠活下來的,都是強壯的。”劉馮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
緊接着,劉馮又收起了感嘆,肅聲說道:“那就這麼做,等明日元皓告訴那新野太守鄧順,魯肅不能啓程。”
“諾。”
田豐應諾了一聲,說道。
“對了,那伊籍也要好生安撫了。那個人,孤可能能收下來。”緊接着,劉馮對着魯肅說道。
伊籍啊。
伊籍是先後跟隨了劉表,劉備,始終沒有降曹,這政治傾向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心向劉氏,而今他這個正統大漢儲君在,沒道理拿不下伊籍的。
只是現在的時機還不對。
“諾。”魯肅應諾道。
劉馮想好了對付劉表的對策後,就打發走了魯肅,趙雲,田豐等人。開始就寢了,連續走了這麼多天,實在是有點累了。
次日一早。
鄧順如約而至,到達了營門口。負責守衛營門的士卒立刻稟報給了田豐。
不久後,田豐從營內走了出來。
“楊威中郎將帳下長吏拜見太守大人。”來到營門口後,田豐對着鄧順行禮道。
田豐的自稱是長吏,芝麻綠豆的小官。但是鄧順卻不敢怠慢,因爲長吏一般都是將軍的副手,也就是魯肅的心腹。
“這位大人有禮了。”鄧順舉拳還禮道。
“大人的來意,我已經聽我家將軍說起了,但是我家將軍昨日感染了風寒,恐怕不能啓程,還請大人見諒,並稟報於劉荊州,道聲歉意。”
見禮之後,田豐很乾脆的說道。
“什麼?”鄧順的面色一變,失聲道。
昨日說好了的,他也是完成了任務,高高興興的離開的。怎麼今天就變卦了,風寒?昨日還好好的,魯肅的身材又極爲壯碩,不得不讓鄧順懷疑這是推托之詞。
“我家將軍感染了風寒,恐怕不能啓程,還請大人見諒。”田豐面色不變的重複了一聲,說道。
鄧順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的神情也太過暴露了。於是,收起了臉上的急躁,勉強一笑,問道:“不知道嚴不嚴重?”
“比較嚴重。”田豐說道。
“不知我能否探望一下魯將軍?”鄧順先是道了一聲,隨即意識到似乎有點不妥,連忙說道:“我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幫上忙,新野一帶也是有不少名醫的。”
“這個就不勞煩大人費心了,我們軍中有醫術很是高明的醫者。”田豐拒絕道。
田豐把話都堵死了,鄧順只能嚥下了心中的話,勉強一笑,說道:“不能與魯將軍同去襄陽,真是太遺憾了。”
隨即,鄧順又說道:“如此,我就先去襄陽述職了。也請大人轉告魯將軍,讓他放心。這邊的情況,我會一五一十的稟報給劉荊州的。”
“多謝大人了。”田豐彎腰拜謝道。
“告辭。”鄧順點了點頭,舉拳說道。
“請。”田豐相送道。
不久後,鄧順重新坐上了馬車,返回了新野。而田豐則在大營門外駐足了片刻,才轉身返回了大營。
回到大營後,田豐立刻來到了劉馮所在的大帳。
“如何了?打發走了嗎?”見田豐折返了回來,劉馮立刻問道。
“已經打發走了。”田豐稟報道。
“好了,暫時是在新野站住了腳跟了。若是劉表不過份,我們就這樣過了。若是劉表過份了,那就別怪孤不客氣了。”
劉馮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冷聲說道。
對於劉馮來說,對付劉表的辦法不止一個。軟的不行,就來軟中帶硬的,軟中帶硬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投奔劉表,求得新野太守是軟的。而今拒不往襄陽,就是軟中帶硬的。若是劉表再不識相,那就只能動真格的了。
想着,劉馮的目光中戾氣一閃而逝。
在許都,他無權無勢,在巢湖,汝南,他站不住腳跟,好不容易來到了同宗劉氏的地盤,劉表想到的不是安撫他,居然是吞併他。
這讓劉馮非常的不爽快。
東走西蕩,劉馮已經不想走了。若是真的發起狠來,就從宗室開始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