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本來昨天完全可以第三更的,可惜吃了晚飯,吃多了些,右下腹疼得厲害,折騰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下,牀頭的嗎丁啉、止疼藥都吃了依舊不管用。今天寧可餓着也不敢多吃了,也要把三更給大家送上來
“雖然你當初乃米教中堅,可米教給你的太少了……當年我家破人亡心灰意冷,只想遁入鄉野了此殘生。那時候你就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不管現在你是窮途末路還是王侯將相,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張鑌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孫堅,目光坦然而清正。
孫堅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兩個都已經生了白髮的人,凝視着對方彷彿時光又回到了當年的崢嶸歲月。
那年孫堅二十歲,正是個意氣風發熱血勇猛的英俊兒郎。張鑌三十歲,大權在握本領非凡,加上最癡愛的美人垂青,剛剛成了她的入幕之賓,真是戰場情場洋洋得意,二少人間行樂不亦樂乎。
那時候江南之地傳來太平道大肆發展的消息,張鑌派孫堅去潛伏勘察,自己則留在洛陽跟太平道王牌女線人周旋於花叢牀榻之間,立志要拿這個讓無數男人臣服的紅顏下手,將太平道在帝都的情報網絡一網打盡。
但不想,當他跟她正情濃意濃恩愛的如膠似漆的時候,驟然風雲突變。自己的身份不知爲何泄露,張毓“背叛了”他,太平道的老朋友王越伏擊了他。受了傷的張鑌含恨將鋒利的飛針射入了她的小腹,狼狽地逃出洛陽,就傳來父親張陵去世的消息。
顧不上養傷就趕着回去奔喪,卻不想大哥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等着他。親信全部被殺,妻兒連同有了身孕的愛妾也無能倖免,而自己則跟靈堂外的高手展開了殊死搏鬥,卻只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卻失去了所擁有的一切。
而當自己消沉遁世的十七年間,往昔就已經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的孫堅,靠着自己的努力已經成就了偌大的功業。兩個人這些年的經歷竟是如此的截然不同,可是如今卻又帝都相逢。
自己老了,他也不再年輕。當年的主從情誼也因對方的功成名就而無法再談,今天相會之後,一個是米教的首領,一個是聞名天下的諸侯,彼此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孫堅凝視着張鑌,往昔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現,良久孫堅才無奈而又感激地一笑:“多謝少主體諒成全。從一開始我這潛宗護法的身份就連家人也都不知道,現在看來要永遠潛下去嘍。”
張鑌走過去拍了拍孫堅的肩膀呵呵笑道:“江東猛虎的名號在天下可是如雷貫耳啊。所到之處無論是黃巾還是西涼軍無不披靡,當年你還是個少年時我就看好你,不想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你是個不可多得人才。”
孫堅拱手笑道:“一般一般。”
然後孫堅就問道張鑌:“這麼多年失蹤,如今出山,你有什麼打算?若是覺得沒有去處,到我孫家來,孫堅別的不敢保證,只要孫家還在,給你一世榮華安樂無憂的生活卻是沒有問題的。”
張鑌搖頭笑着謝絕孫堅的好意:“我可不想去混飯吃了。實話跟你說吧,我這次出山實在是被逼無奈,因爲當年張毓懷了我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就被張角抱走,如今我那一無所知的苦命的女兒已經在走一條不歸路,我這做父親的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反噬,淪入萬劫不復之地。”
孫堅眉心一動,驚愕地問道:“張毓給你……”
張鑌苦笑着點點頭,孫堅就嘆了口氣望着窗外道:“那如今執掌太平道的聖女張靈兒,就該是你最後的親人了吧。”
張鑌點點頭:“太平道不得人心,紀律敗壞,滅亡不過是早晚的事。我不希望她跟她母親一樣,成爲張角和太平道的犧牲品。”
孫堅理解地點點頭,轉身看着他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張鑌搖搖頭苦笑道:“這孩子忒能折騰,從去年年中到現在,太平道已經到處起火了。豈是你一個人能顧得過來的?還是我自己去找她,幫當年的事情都告訴她,讓她別再替死鬼張角做無謂的掙扎。我只想帶着她遠離是非之地,安安心心過日子,過兩年替她尋個好夫家嫁了,我這一輩子就別無他求了。”
孫堅看着張鑌,似乎領會到了什麼,最後眼眸一動笑道:“張毓可是當年名動京華的絕世佳人,而童淵也放出話來明年就要推出絕色榜,張靈兒花魁頭名的位置已經是坐穩的了。從高手榜的位次來看,童淵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鄭姑娘,吳穎姑娘的姿色已經是絕美無雙,而童淵獨獨推崇令愛爲魁首,可見靈兒已經美到了什麼程度。若是少主看得起孫堅,不如就將令愛許配給我家長子孫策,以後兩家就是一家了——”
張鑌苦笑着擺擺手:“我追了幾千裡,卻總是遲她一步,到現在連她的人都沒見着,怎麼替她做主?還是等說服她別再做傻事再說吧。”
孫堅呵呵笑道:“那咱可就一言爲定了嘍。算年歲,靈兒跟我家策兒是同歲,今年都是十七歲,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等她人找到了,我就去下聘禮提親,那時候可別推辭嘍?”
張鑌笑而不語,孫堅就當他是答應了。以前的舊主,以後的親家,很不錯呢。
談完正事,張鑌就讓孫堅寬衣解帶躺下,張鑌親自替他診療。一陣高超的銀針火罐,推拿和真氣,孫堅只感覺一股暖流從頭到腳涌遍了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處經脈無不熨貼,舒服的他竟然忍不住呻吟出了聲。
“你這些年衝鋒陷陣身上可是留下了不少隱患,若是再拖着,你絕活不過五十歲。”完畢,張鑌一面清理着銀針火罐,一邊用絲布在孫堅那滿是淤血青紫的背上擦拭一邊說道。
孫堅滿頭是汗,頭髮上都冒着熱氣。聽到張鑌的話,他嘿嘿一笑:“有你這個醫術無雙的親家在,我想活不到一百歲都難。”
張鑌沒好氣地說道:“再不知愛惜自己,你活到三十七歲也就算到頭了。”
孫堅忙笑道:“我可不想今年就死,我還沒看看我那兒媳婦兒是怎樣的絕世傾城呢。”
“廢話真多,該起來了。”張鑌白了他一眼,就端來一個木盆,將爐子上燒的正好的一壺水倒進去,然後將毛巾放進去對孫堅說道:“把身子擦一擦,就快些回去吧。另外,以後飲酒要節制。酗酒加上瘀傷寒毒,日子久了我也救不了你。”
孫堅連連稱是。
孫權正在院子裡看花,就見前面的院門開了,一個巧笑嫣然很美麗的女子出了來。
“嗯……看她的容貌棱角體態都不像中原人,莫非是王司徒家的侍女?”孫權看到藍馨,納罕道。
而藍馨見到雖然是中原兒郎的長相,可是一雙眼眸,雖然不是她這樣的碧藍純澈,可好歹是泛藍色的。她心裡驚喜,心道莫非是老鄉?
“好可愛的小孩子啊,到阿姨這裡來,阿姨給你好吃的嘍。”藍馨和藹地笑着,盈盈而來。
孫權看着雙眼閃亮,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的藍馨,一頭一寒,竟驚得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阿姨有那麼可怕嗎?”藍馨一邊甜甜地笑着,一邊用她那狡黠靈動十分醉人的眼眸對孫權放電,就連話語也是軟軟的香甜,加上撲面而來的馥郁的香氣,孫權只感覺腦門一熱,鼻血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小孩子虛火就是旺盛。不過阿姨有辦法,哪,這是我們蜀山的寶貝血靈芝製成的聖藥,小孩子吃了它不僅無病無災,而且對肌膚很有好處。阿姨敢保證,只要你吃了它,再過幾年已經會成爲迷倒萬千少女的濁世佳公子——”
孫權看着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黑色花邊的瓷瓶,目光動人地向他熱情地推薦她手中的靈藥的藍馨,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死定了。
“姐姐留步,孫權內急,先走了——”說完,孫權乾笑一聲擦了一下流血的鼻子,向藍馨一抱拳拔腿就跑。
藍馨很不滿地對驚慌失措一連碰翻了好幾個花盆的孫權吐了吐舌頭做着鬼臉,然後看着手中的黑瓶子,輕輕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看你好玩,我纔不會這麼大方呢。錯過了今天這樣的好事,以後就等着後悔哭鼻子吧。”
孫權一路逃命,“哎呦”一聲撞在孫策的懷裡,疼得他眼淚直流。
“這是怎麼了?府中有人追殺你?”孫策扶起弟弟,朱才遞給他一塊手絹,孫權接過來昂起頭顱擦了擦鼻血,才心有餘悸地說道:“也差不多了。沒想到王司徒家裡還有這麼要命的侍女。”
孫策孫賁朱才都哈哈大笑,朱才更是湊過去對孫權嘿嘿笑道:“仲謀老弟,今天鄭姑娘給你拿香囊,借我玩兩天如何?”
孫權吸了一下鼻子,有用手絹擦了擦,才望着朱才奇怪地說道:“香囊有什麼好玩的?”
朱才笑道:“你還沒到歲數自然不懂。等你懂了,我再還給你。”
孫權皺眉道:“這是師母送給我的見面禮,意義不一樣,怎麼送與你把玩?”
朱纔將手中的一個用五彩絲線縫製的精美絕倫的香囊在孫權眼前一晃,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氣不會給我,所以我就自己來拿了。多謝了!”
孫權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腰帶下放置環佩的地方空空如也。
“你個小偷,還給我!”孫權大叫一聲,生氣地就追了上去。
而張揚正跟賈詡秘密地去會見荀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