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陷入了一觸即發的危險場面,臺下是張開獠牙跟千軍對峙的張揚吳穎大軍,臺上是強作鎮定的袁紹和衆諸侯,還有冷笑不語的張揚,還有一朵絢爛牡丹一樣張懷持槍冷冷地指着衆諸侯的霹靂火。
袁紹被淳于瓊、高幹的親衛團團圍住,卻沒有人敢上前去找張揚的麻煩,雖然張揚只有一人孤立地站在他們面前。
因爲他們不敢,因爲他們跟張揚相隔的面前已經躺着幾個喉嚨處中箭的親衛。這些人想上前襲擊擒殺張揚,全部被黃忠帶領的快箭狙擊手擊殺,這會兒他們已經不敢有絲毫舉動了。
這時焦和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步步『逼』近,姿容冷『豔』絕倫,卻讓人不寒而慄的吳穎,對着下面喝了一聲:“青州軍聽令,快些將這些狂徒全部繳械生擒!”
曹『操』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臺上跳樑小醜一樣的焦和,轉頭朗聲喝道:“陳留軍聽命,攔住青州軍!”
“得令!”原來曹『操』的陳留軍和焦和的青州軍相距不過一個軍位,中間隔着公孫瓚的遼東軍團。隨着樂進、李典一聲叫喝,陳留軍就呼喝着從駐守之地殺出,攔截在青州軍前面,將手中的刀槍對準了對面的青州軍。
青州軍面對戰鬥力明顯強過他們的曹『操』大軍,頓時猶豫住了。領軍大將不由自主地向高臺上的焦和投去了問詢的目光,焦和又看了一眼曹『操』那眯着眼對他笑的曹『操』,看着他那讓人如墮冰窟的目光,心裡一突,但如今怎當着天下諸侯的面可以失去顏面!
於是焦和向北海相孔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孔融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有些殺傷力不足地喊道:“北海國的將士們——”
還沒等他喊完,就聽臧林喝道:“徐州軍將士聽命——”
孔融看了看跟他緊挨着的徐州軍團,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徐州營雖然孱弱,可好歹不是墊底的,北海**隊的戰鬥力那可真的是兵微將寡。當初黃巾橫掃北海,孔融就丟下妻兒獨自逃生,有幸得到壯士太史慈帶着民壯相助,這才殺開重圍,向青州求助。
連黃巾都無力抵抗的北海軍,加上一個只會空談闊論的大儒國相,根本不敢對抗徐州軍。
所以,孔融抱歉地向焦和一笑,意思是說:“你被袁紹當槍使,作爲朋友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情況你也看見了,不是孔融不願意幫,而是過不去啊……你自己看着辦吧……”
但就有人不信邪,卻見袁術把劍冷喝道:“呵呵,真是好啊,竟有這麼多人幫着一個卑賤的草民把刀槍對準了自己的盟友兄弟,真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
然後等他笑了幾聲,就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穩步而來的吳穎,又看了一眼傲然而立的張揚,張開雙臂對着臺下千軍大喝道:“還有人要出來跟這些粗鄙村夫一起目無王法的!都給我站出來!”
臺下千軍都向袁術投去了愕然的目光,袁術見到無人應答,就呵呵笑着點點頭,然後喝道:“既然沒人了,那好——我來!”
然後袁術喝道:“魯陽軍聽命,給我擒殺這些叛逆,膽敢反抗者,一概處死!”
“喝!”
“喝!”
“喝!”
然後就見袁術軍團黑壓壓一片,在大將紀靈、雷簿等人率領下喝叫着從側面向張揚大軍殺來。
張揚吳穎都是一驚,而袁術卻是得意地看着他們吃驚的模樣得意地笑了起來,袁紹冷眼旁觀。閃在一旁的郭圖卻是看了一眼高臺上綻放的侄『女』兒,又看了看『混』成一團異常緊張的局面,淡然笑道:“越來越『精』彩了,這個年輕人果然有些能耐的擔當,穎兒眼光倒也不算差。”
曹『操』臧林等人也有些吃驚,卻是來不及改變隊列攔截了,而這時孫堅看了一眼猶豫半晌沒說話的黃忠朱才,對着身邊英姿勃發的長子孫策朗聲喝道:“江東軍聽令,截住袁術的人馬!”
孫策一抱拳,喝道:“遵命!”
然後他『抽』出龍鱗紫金刀,振臂喝道:“兒郎們,跟我上!”
然後年輕的朱才就興高采烈地策馬追隨,一股斑駁的人馬洪流就滾滾而過,飛快地穿過空『蕩』的陣地,擋在了袁術的人馬前面。
袁術的笑臉頓時僵硬了,他對着下面的孫堅厲聲喝道:“孫堅,你想造反嗎!”
孫堅在馬上向氣急的袁術一拱手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造反的罪名也輪不到我們來扛啊。公路將軍,說話可是要注意言辭啊。”
袁術指着孫堅冷笑半晌,才氣極而笑地點點頭道:“好,好,你要爲你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孫堅向袁術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同爲漢臣,今日本是勤王會盟的大喜日子,孫堅不想惹是生非,但卻不想看着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發生。若是因此令公路將軍不悅,還請見諒!”
袁術無話可說,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瞥了一眼大義凜然的孫堅,一甩手就劇烈地喘着氣一屁股坐下了。
臺下瞬息萬變的突變,也是讓袁紹有些詫異,他低聲自語了一句:“小小劉揚,果然有些能耐,竟能讓這麼多人爲他出頭。”
如今這樣一來,袁紹對於軍中哪些是騎牆派在觀望,哪些是堅定地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就心中有數了。以後也可以有的放矢,哪些人可以爭取拉攏,哪些人堅決地打壓取締,已經在他的心裡都下了定論。
下完定論,如今的對峙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不團結內訌,作爲盟主,不管怎麼說,說出去他的顏面都不好看。現在鬧也鬧完了,該是他出面做和事佬的時候了。
於是袁紹向淳于瓊高幹一揮手,用眼神說服他們將衛士都閃開,然後他自己就笑呵呵很是和顏悅『色』地走上前,張揚也用手止住了神臂營的蠢蠢『欲』動,淡然地注視着慢步而來的袁紹。
袁紹向張揚客氣地一拱手,很有『胸』懷地笑道:“英雄不問出身,勤王人人有責。劉兄弟雖然沒有官身,但能心憂社稷,舉兵會盟,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時下面的曹『操』看着袁紹嘴臉的變換,冷笑了一聲,然後指着張揚對曹『操』和所有人笑道:“劉揚低調,不太喜歡顯擺,卻讓本初和各位大人如此鄙夷,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然後他裝模作樣地嘆息了一聲,這才說道:“其實啊,劉兄弟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雖然家世衰微,但也是皇族苗裔,低微就低微了,但跟卑賤卻好像沾不上邊吧?”
袁紹臉『色』微微一變。其實在此之前,他是把張揚這個對手的一切都『弄』得很清楚。
這個搶了他風頭第一個殺到洛陽城下的小子,聽說還跟曹『操』以自己的名義向城內發傳單,代表盟軍慰問了一下陛下和百官。袁紹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被人代表了,從來都是他代表別人的,從來都是他說話別人應着,哪裡輪得到突然冒出來的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來攪『亂』!
張揚這顆新星升起的太快了,袁紹已經感到不踏實了。爲了永絕後患少一個潛在的對手,這次袁紹決心很大,態度很堅決,勢必找準一切時機把這個風頭正盛卻根基全無的小子,一管子擼到底,壓入五行山下,永世不得超生!放心,沒有唐僧來救你!
曹『操』揭『露』了張揚這個有名無實的皇族身份,卻是立刻讓袁紹不得不端正態度了。就算張揚這個身份是假的,而且一文不值,但畢竟漢室還深入人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表表尊重,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袁紹裝出吃驚的樣子,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張揚,然後拱手道:“卻不想將軍是漢室宗親,失敬失敬!”
然後他一揚手,喝道:“看座!”
張揚也是暗贊袁紹演技好,這麼短時間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轉變,連稱呼都改了過來,竟還顯得如此自然不破,真是金馬、百『花』,奧斯卡影帝級別的!
張揚卻是止住了袁紹,擺擺手笑道:“多謝袁將軍厚愛,但現在還有一些東西沒尋回來,這座就如同針氈,坐不下去了。”
袁紹奇怪道:“如一想尋什麼?”
張揚淡淡一笑,語氣卻是低沉而嚴肅地說道:“尊嚴!”
袁紹一愣,就見張揚快步地踏上前去,向對着衆諸侯怒目而視的吳穎淡淡一笑,示意接下來的口水仗就『交』給他來打了,你可以歇息一下,看看你家相公的能耐了。
吳穎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退到了他身後,但目光依舊警戒地對着坐在座上,但卻都有些忐忑,目光閃爍不定的衆諸侯。
張揚看了衆人一眼,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剛纔叫喚的最囂張的焦和,向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剛纔大人可是對劉揚和賤內意見很大啊。劉揚不明白,劉揚哪裡得罪了大人,竟被大人一口一個賤民,一口一個小人地喚着?在下今天跟大人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面吧,大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成見?難道我不是漢室宗親,只是一個小民,就要被各位大人鄙薄,吞併人馬輜重,甚至遭受愛妻一塊兒被接受凌辱的待遇?”
焦和吱嗚了一下“我——”,張揚就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也是有些侷促但氣度很好的孔融,向他拱手一禮道:“閣下可是孔北海孔融大人?”
通過剛纔的事件,孔融已經知道這個小子能量不小,跟曹『操』孫堅陶謙等人關係不錯,更有漢室宗親的名頭擺在頭上,也不敢再狂放不屑,而是起身向他拱手輕聲笑道:“正是孔融。”
張揚點點頭:“大人方纔可曾附和焦大人,瓜分在下的兵馬,共同享用在下的愛妻?”
孔融忙擺手推脫到:“孔融乃孔聖人苗裔,謹準先祖教誨,斷然不會說出這樣有辱斯文之話。”
張揚點點頭,笑道:“我想也是,依照大人的出身修養,斷然不會如此粗鄙。”
孔融見到張揚不再『逼』問他,這才鬆了口氣。
但這時袁術卻是鄙夷站起來對張揚冷笑道:“你說你是漢室宗親,你就是漢室宗親了?我看你八成就是個冒牌貨『色』,就是個想一步登天的泥『腿』子!你能『蒙』的住別人,卻『蒙』不住我袁公路的這雙眼睛!”
張揚哈哈大笑道:“袁將軍對自己的眼睛如此自信?那曹孟德、孫文臺將軍豈不成了有眼無珠,把蛤蟆辯成了天鵝的蠢物?”
袁術一噎,沒想到張揚禍水東引,諷刺自己還不忘將自己一軍。雖然他自恃袁家嫡出,比袁術出身還正統,不懼名微將寡的孫堅和曹『操』,可卻也不會無端地被張揚當槍使,跟曹『操』孫堅搞的那麼無法調和。攻打洛陽,還指望他們出力,到時候火中取栗摘桃子呢。
曹『操』離得近,把張揚的話都聽在耳中,對着曹洪夏侯淵苦笑一聲:“關我何事。”
袁術不再這個問題上停留,只是揹着手轉過身,傲慢地瞥了張揚一眼,冷笑道:“別以爲有人捧你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賤民永遠都是賤民,就算是天下大旱,餓殍遍地,你也貴不了!這次本將軍大度,不跟你一般見識,還不快些乖乖地滾下去,該幹嘛幹嘛去!”
張揚舉手止住憤怒的吳穎,也用眼神喝退一幫蠢蠢『欲』動的兵士,對着傲慢的袁術冷笑道:“孔大人有句話說得好啊——”
孔融和孔侑都是一愣,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個孔大人指的是誰。袁術也是一奇,就見張揚笑道:“將軍小時候一定很聰穎過人吧?”
袁術自然好不謙遜地點點頭,張揚就說到:“孔融大人六歲時就說過,小時聊聊大必未佳,以前我還有些懷疑,但如今通過袁將軍一驗證,我是一點兒也不懷疑了。”
然後他就像一臉疑『惑』的孔融躬身行禮,朗聲道:“大人不愧是聖人後裔,當代大儒名士,小時候就能說出這樣的至理名言,劉揚佩服的五體投地!”
孔融一臉驚愕,小聲自語道:“那不是我說的,那是諷刺我的那個大人說的……”
而袁術卻是頓時臉『色』大變,笑容扭曲猙獰地對着張揚,指着他冷笑不止,連連點頭連說道“好,好,好,好得很啦——!”
而吳穎卻是一步跳上前來,用槍指着袁術和焦和等人,冷聲道:“之前誰說要將我——”
吳穎深吸一口氣紅着臉,憤怒地繼續道:“現在給你們機會道歉,不然——哼哼!”
袁術冷笑道:“待『女』眷出征——那好,你不是喜歡舞槍『弄』『棒』嗎!我,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能贏得了我手下的不成器的小將,我就當衆給你賠禮道歉!”
吳穎冷笑道:“別後悔!”
袁術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吳穎點點頭,對張揚淡然一笑,然後轉向臺下千軍,大聲喝道:“想挑戰我這『女』子的,都上來吧!誰能打贏我,我就跟誰走!”
張揚差點兒嚇得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