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和王允並沒有睡覺,被十幾萬大軍圍着,能睡着纔是怪事。兩人正在商量怎麼守城,就聽見外面一陣大亂。王允嚇了一跳,道:“難不成是皇甫嵩和朱儁兩個老傢伙的那些老部下起來鬧事?”
呂布聽了半天,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跑:“可能不是,好像是南門出問題了,我去看看!”
當呂布再次回來的時候,一把拉住王允,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太尉快走,那些西涼軍不知道怎麼將城門攻破了,如今整個南城已經被他們佔了,我們還是走吧,被他們抓住,只有死路一條!”
王允的臉色煞白,掙脫呂布的手,呆立當場:“如今叛軍入城,陛下有危險,我作爲大漢朝的太尉怎能置陛下與不顧,自己逃走!”
王允說着,竟然超皇宮走去。呂布無奈,轉身自己帶領人馬走了。
李傕、郭汜一進城,果然和賈詡說的一樣,瞬間就將李輝的告誡忘得一乾二淨。這些西涼士兵一腳踹開一戶人家,衝進屋子,翻箱倒櫃的尋找財物,嚇的家裡人縮在牀腳,動都不敢動。
這樣的還算好,有些家裡的百姓出來反抗,西涼兵根本看都不看,一刀砍翻再說,甚至有些乾脆將全家都砍了,連房子都給燒了。
李輝和顏良站在城外的一處高坡上,看着城裡面的動靜,喊殺聲,嚎哭聲,血腥氣,煙霧氣,各種各樣的情況,在沖天的火焰下飛過來。李輝對顏良道:“我們是不是不應該讓這些傢伙進城?”
“嗯!”顏良輕輕的哼了一聲。
李輝扭頭看看顏良,淡淡的一笑:“看來還是我做事太魯莽,不計後果,這樣的情況絕不能再發生了。”李輝嘆了口氣,接着道:“走,去看看賈先生有什麼好辦法,讓這些虎狼兵不要栽殺害百姓了。”
文丑帶着幾十個渾身是血的人回來了。李輝一看,一捏鼻子:“快起都洗洗,看看你們就像剛從地府爬上來的!”
文丑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一塊沒有血,鮮血幹了,又濺上一層,一坨坨的血,就和鎧甲一樣。露出兩個大眼睛對李輝大笑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那些守門的根本就沒有想到,讓我們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顏良冷哼一聲:“還不快去洗洗?”
“大哥!”文丑依然在衆人眼前轉悠:“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李輝照着文丑的屁股就是一腳:“洗去,臭死了!”
文丑一吐舌頭跑遠了,一邊爬,一邊大喊:“大哥,你等會,我回來咱兩喝一杯!”
長安城的屠殺一直持續了一夜,在李輝和賈詡多方的勸阻之下,如煉獄一樣的夜晚總算結束了。長安城從南門直到皇宮的這條道路上,躺滿了屍體,大多數都是老百姓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李輝一邊走,看着眼前的一切,對賈詡道:“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賈詡沉默不語。
到了皇宮門前,李傕和郭汜依然沒有攻破。李傕大叫:“王允,你個老小子,趕緊出來,要不然,老子連皇宮都給你燒了!”
沒有人回答,郭汜低聲問李傕:“你真要燒皇宮?”
李傕一笑:“皇宮裡面美女如雲,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郭汜一陣淫笑。
李傕再次喊了一聲。皇宮的城門之上,王允終於出現了。他看着下面黑壓壓的西涼兵,面色平靜,大聲道:“陛下駕到,跪贏!”
李傕、郭汜理都沒有他,擡頭看着上面。漢獻帝劉協,慢慢的出現在衆人面前。西涼軍中一陣騷動。
“這就是皇帝!怎麼是個娃娃!”
“我還以爲皇帝張的是個龍頭呢?和我們一樣嗎!”
“聽說皇帝能變身,一下子就變成龍了,特別是晚上寵幸那位妃子的時候,嘿嘿……”
陣陣的議論聲讓劉協有些不爽,他就像一個動物園中的動物一樣,讓這些沒有見過的世面的凡夫俗子進行參觀。
劉協略帶稚嫩的聲音道:“不知幾位將軍要見朕,有何事?”
李傕笑道:“太師功勞甚大,輔佐陛下開創我朝之盛世,怎奈王允這廝,竟然殺害太師,其心是想圖謀朝廷,還望陛下替太師報仇,殺了王允!”
王允笑道:“董卓要輔佐陛下成就盛世?真是可笑!董卓天下只奸賊,把持朝政,什麼樣的惡事沒有幹過,如今你們兩人顛倒黑白,要污衊本官嗎?”
郭汜大叫道:“王允,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明白告訴你,今天你不死,我們就不撤兵,你就看着辦吧!”
劉協看着下面的人羣,又看看王允,問道:“愛卿,這可如何是好?”
王允道:“陛下不用擔心,老臣有辦法讓他們撤兵!”王允轉過身,大叫道:“李輝!你給我出來!”
所有士兵都看向身後,有些人並不認識李輝,交頭接耳的在議論,這個王允是不是瘋了,和李將軍、郭將軍說的好好的,喊李輝幹什麼?李輝是誰?
李輝就要上前,賈詡卻拉住他的一角。李輝又站住了。王允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李輝,大聲道:“我王允一輩子沒有幹過什麼大事,唯獨和你一起殺了董卓乾的最漂亮,怎奈年紀老邁,有些昏聵,沒有聽你勸告,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就在下面,從今天起,陛下還有這大漢的江山就託付給你了,告訴薔薇,王允不配做他的父親!”
說完,縱身一跳,九丈的皇宮城牆之上一人自由落體,在零點幾秒的時間之後,一聲脆響,王允七孔留血,半個腦袋已經扁了。有一個悲劇人物落幕了。
李輝嘆了口氣,對賈詡道:“這個王允,臨死之時總算明白過來了。”
賈詡搖搖頭:“雖然明白,卻已經晚了,什麼用都沒有!”
王允一死,西涼軍歡呼雀躍,卻遲遲不肯離去,劉協在上面喊了半天,都沒人聽他的。突然李傕、郭汜跪地道:“陛下,我等出兵勤王,雖然功勞不大,還望陛下封賞!”
李輝差點沒吐出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李傕、郭汜這麼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