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秦軍,集結在大營中心的空地上。
士兵們都是崇拜的目光,望着觀武臺上的少年。
少年的帶兵理念,完全不同這個時代的諸侯。
也因此,秦軍被他營造成了一個大家庭。
在鐵於血中,是家一般的溫暖。
在秦軍戰士的心中,軍隊就是他們的家,秦野就是家長。
雖然秦野並沒有特意去做什麼,但後世我軍的帶兵理念,無形中,軍心凝聚在他身上。
從戰士看他的眼神中,就能夠看出太多東西。
嚯嚯之聲,秦軍戰士們操練了起來。
秦野坐在臺子上看,觀摩操練便發現,還有一些破綻。
天下沒有完美的事物,皆有破綻。關鍵在於是否能夠看穿破綻,抓住破綻,利用破綻。相較於曹操袁紹等人的兵馬,秦軍的破綻就少了太多。
秦野爲什麼知道?
他看一眼就全知道了。
因此,秦野對最近的訓練成果較爲滿意。這些士兵,只需經歷一次血的洗禮,就能夠成爲最精銳的戰士。
張遼他們偷看主公的神情,鬆了口氣。
“想想最開始的時候,咱們真是被罵慘了。”張遼回憶道。
徐晃慚愧道:“沒想到練兵中竟然有那麼多破綻。”
高順喜道:“幸虧得到主公指點,這才練出精兵。”
太史慈道:“本以爲我的箭術無法再提高了,得到主公指點後,才知道在手法和瞄準上竟然有太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主公的指揮,簡直就是藝術!”華雄激動道。
衆人立刻點頭。通過這段時間對新兵的訓練,他們便感到,就連自己也提高了太多。
操練在繼續。
荀攸繞過門神一樣的典韋,這纔來到秦野身邊,“主公,錢糧全部安置妥當了。如今營中有十日的糧草,若是不夠用時,可以繼續拉練運輸。不會因爲車輛運輸暴露。”
秦野點了點頭,問道:“黑山張燕的主力撤退到哪裡了?”
“啓稟主公,張燕主力撤退到真定了。”少年諸葛亮繞過典韋近前,他輕搖羽扇,道出自己的一個想法,“看起來,張燕不打算放棄常山郡。”
少年司馬懿也不甘落後,靠攏過來,“主公,韓馥來到了石邑,據說是來視察軍隊的。這個人從來惜命小心的很,那怕是在和黑山軍作戰最膠着的時候,也一向都在鄴城。他此次竟然來到了前線城市,不可不防。”
秦野表示我軍現在進退自如,最要緊的就是保持住不與各方糾纏的態勢,“還需等待一個時機,只需張燕和公孫瓚或是韓馥任何一方形成對峙,我們就兵發井陘。”
井陘將會是太行山根據地的開局。秦野會奪取這座險要的隘口,並依靠蒼巖山井陘穀道、白石山蒲陰陘、小五臺山飛狐陘,打造三山三道防線,保護根據地的安全。
若能成功,他將會在晉察冀的中心地帶,俯視袁紹、公孫瓚、劉虞、韓馥這四路北地諸侯。
入則無懈可擊,出則吞噬北地。幷州、幽州、冀州,全在他兵鋒籠罩之下。
又小半個時辰後,操練結束。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操練,雖然戰士們汗流浹背,但氣不喘。看起來,只是熱了熱身,這就是耐力的體現了。
這樣的表現,來自於訓練有素,更來自於秦軍的待遇,幾乎是其他諸侯軍隊的一倍。就拿伙食來說,秦軍非戰時也有三頓飯,而其他軍隊只有在作戰的時候纔是三頓飯。
秦野起身,對於這一段的訓練成果給與了肯定,他走到前面,“誰與我出生入死,誰就是我的兄弟!”
“誰與我出生入死,誰就是我的兄弟!”戰士們的吶喊,迴盪在天地間。
士氣高昂,訓練成果不凡,又有了極佳的戰略規劃。這一刻,所有人,對未來充滿的希望。
秦野和荀攸等人談笑着走下看臺,遠處,一匹快馬絕塵而至。
“主公,韓馥親自帶領五萬大軍出營,此刻怕不是距離我們五里了。”
秦野眉頭一擡。
諸葛亮急搖羽扇,“主公,韓冀州突然全軍至此,絕非善意。”
“仲達之前所說會有人窺伺主公的錢糧,或會成真。”荀攸此刻焦急,雖然之前他們也有預判,秦野這邊的龐大財富在這個亂世,肯定會引人來搶奪。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對於韓馥的來到,秦野卻是不懼,便令高順、華雄守備營寨,太史慈統領弓兵營,“傳令全軍戒備大營,騎軍隨我出寨。”
由於韓馥的軍營距離秦軍的軍營距離很近。
因此秦野帶領一千陷陣營剛剛出寨列陣,就看到西邊不遠處,塵頭遮天蔽日而至。
少頃,那龐大的軍隊停下腳步,塵土散去,五萬兵馬顯露出來。
五萬人的規模何其龐大,蓋地綿延不絕。
韓馥在大將張郃、謀士辛評的陪同下出陣,掃了對面一眼,就笑了。
他有秦野十倍的兵力,底氣十足。雖然秦野麾下猛將如雲,但只需一擁而上,結局便在意料之中。
典韋雙戟在腰間,雙手拿着秦野的寒月刃。
張遼、徐晃壓住陣腳,一千騎兵面對五十倍的冀州軍,心中難免緊張。
秦野至尊法眼連閃,便發現冀州軍破綻百出。若非他的兵力不足進攻太多城池,他早就設謀取而代之了。
不過野戰的話,對不起,請別怪他看不起韓馥的冀州軍。
秦野作爲穿越衆,在這裡經歷了薰陶,在後世頗有見聞。深知漢末的戰亂,絕非一朝一夕能結束。他必須先站穩腳跟,厚積薄發,才能夠和這些老牌諸侯爭天下。
若是盲目的攻伐,只會將之前的積累,消耗一空。
秦野出陣,“韓使君今日有空來我這裡?”
其實當時劍拔弩張,意圖已經漸漸清晰。
韓馥鄭重道:“秦將軍,我這一次,是去親征黑山軍的。”
“哦?”秦野頓時敬佩,“預祝馬到成功。”
韓馥聞言麪皮抽了抽,其實他說的是一句套話。按照常理,秦野肯定會說,若是用得到的地方,但說無妨什麼的。
然而,秦野竟然沒說。
太狡猾了!
既然他不說,我說。
韓馥本來就是帶着撕破臉的打算來了,他示意辛評。
辛評毫不客氣,策馬而出,摸出一份文書,居高臨下的口吻,“大戰在即,將軍是爲了討伐黑山軍而來我冀州。我主爲冀州牧,督導冀州內所有兵馬討伐黑山軍責無旁貸。將軍即日起,入我冀州軍前,聽從調遣吧。”
荀攸心頭一沉,這口舌上的交鋒,若是無法接住,道義上就會損了。
少年諸葛亮出馬,輕搖羽扇,侃侃而談,“這位大人所言差異,我主代表朝廷來到這裡。爾等身爲地方官員,不說奉命,反而奪人,莫非意圖不軌,想要謀反?”
“這……。”辛評頓時語塞。
韓馥臉色一變。
好在辛評反應神速,即可道:“你這少年說的也不無道理,然我冀州軍討賊,錢糧匱乏。你們身爲朝廷使者,錢糧充足,數十萬巨。還請儘快調撥錢糧,我冀州軍纔好討賊。”
韓馥臉色恢復了,便感到這番應對極妙,若是秦野推脫,立刻就反說他意圖謀反,揮軍進攻,絕對再不多說一句話了。
秦野神情凝重,看起來,若是自己不答應,韓馥就會藉機進攻。雖然他不怕,但面對十倍的敵軍,一場大戰下來,本方也會損失極大。
而若是現在就撤退,雖然韓馥根本不可能得到本方的錢糧,但本方的戰略意圖也會被四周的諸侯得知。
那麼只有五千兵力的秦野,想要在十餘萬黑山軍面前奪取井陘打開局面,就會成爲泡影。
這樣一來,除了繼續流亡,將不會再有第二個選擇。
並且,各地諸侯肯定會窺伺他的錢糧,若不將鉅額財富獻出去,就根本沒有地方去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