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端着陌刀的刀柄,已經觀戰好一會的秦軍陌刀陣,隨着呂布的一聲令下,齊齊發出了一聲吼,快速向着曹軍撲了上去。
陌刀兵平日裡的訓練,便是要求他們在衝鋒的時候,如同犁頭犁地一般,將前方的敵軍推平。
他們衝鋒的速度很快,可將士之間的距離,卻是十分緊密。
端着陌刀,陌刀兵發出一聲聲吶喊,衝向曹軍的時候,最前排的陌刀,也是筆直的指向着正圍攻秦軍的曹軍將士。
背朝着秦軍主陣方向的曹軍將士,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吶喊,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連忙轉過身,向秦軍主陣望了過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通紅一片雙手端着碩大戰刀正快速衝鋒的秦軍。
這些秦軍手中的戰刀,與正和他們廝殺的秦軍很是不同。
正衝過來的秦軍,手裡端着的戰刀又長又大,只是看一眼,就會覺着那些戰刀很有分量。
發現有秦軍從背後衝上來,許多曹軍連忙轉過身,提着兵器,迎着秦軍陌刀陣殺了上來,意圖將手持陌刀的秦軍擋住。
持着盾牌、朴刀,撲向秦軍陌刀陣的曹軍,也發出了一陣吶喊,以此來壯大膽氣。
有一批曹軍迎了上來,秦軍陌刀陣的將士們不僅沒有放慢腳步,反倒是速度又加快了一些,最前排的陌刀手,將陌刀也端的更平了一些。
迎着秦軍陌刀陣衝上來的曹軍,將盾牌擋在身前,想以此當初秦軍陌刀陣的攻擊。
雙方快速奔跑下,距離是越來越近。
最前面的一羣曹軍兵士,在接近秦軍的同時,將臉都躲在了盾牌後面,攥着短矛的手,也是越握越緊。
隨着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這羣曹軍終於撞在了秦軍的陌刀陣上。
一個曹軍手中持着盾牌,正吶喊着向前衝鋒,他以爲盾牌能夠擋住曹軍的陌刀,可猛烈的撞擊之下,他只覺着手中盾牌好似一輕,竟被迎面刺過來的陌刀從正中切成了兩半。
半片盾牌掉落在地上,那曹軍還沒回過神來,刺穿了他盾牌的那柄陌刀,已經扎進了他的心窩。
持着陌刀,扎穿那曹軍的心窩,秦軍陌刀兵並沒有止住步伐,而是繼續向前猛衝,被他一刀扎穿心窩的曹軍,頓時被推着向後退了出去。
只是剛一撞擊,成片的曹軍就在秦軍陌刀陣的推進下,像是一片被剃頭推子推斷的頭髮一樣紛紛倒在地上。
曹軍成片的倒下,秦軍的陌刀陣卻絲毫沒有止住步伐的意思,將士們依然吶喊着,向前猛撲。
涌向秦軍陌刀陣的曹軍,人數並不是很少。
正在圍攻秦軍朴刀兵的曹軍將士們,本以爲那些回頭迎戰的曹軍能夠阻擋住他們,卻根本沒想到,在強大的陌刀陣前,那些曹軍竟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瞬間被衝的沒了陣型。
圍攻秦軍朴刀兵的曹軍,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衝散攔截兵力的秦軍陌刀陣,已經撲到了他們身後。
“殺!”隨着一聲整齊劃一的吶喊,端着陌刀的秦軍,猛撲向了曹軍。
一些曹軍感覺到身後不對,趕忙轉過身,可等待他們的,卻是筆直刺入他們小腹的陌刀。
還有一些曹軍,甚至連身都沒來及轉,就被陌刀推倒了一片。
陌刀陣的加入,使得雙方在戰力上陡然有了一個大的扭轉,人數衆多的曹軍,一時之間竟被打的有些發懵。
可曹軍畢竟人數衆多,秦軍雖然是猛力的發起了一輪攻擊,很快穩住了陣腳的曹軍,在陌刀陣止住衝鋒之後,又向秦軍展開了反撲。
手持大盾,一個曹軍兵士將短矛從一具他剛扎死的秦軍兵士屍體中拔出,嚎叫着撲向了一個雙手握着陌刀,正與曹軍廝殺的秦軍。
快要衝到那秦軍近前,曹軍兵士舉起短矛,就朝秦軍的後頸紮了過去。
短矛剛剛擡起,還沒來及往下扎,已經感覺到了他存在的秦軍陌刀手猛的一回頭,雙手握着刀柄,朝着他的頭頂就劈出了一刀。
陌刀劈的是又準又猛,那曹軍只見眼前刀光一閃,鋒利且沉重的陌刀,已經劈上了他的腦門。
陌刀劈上曹軍的腦門,伴隨着一蓬血光,那曹軍的半邊腦袋竟是被一刀給劈了開來。
被劈開的半年腦殼中,白花花的腦漿和鮮紅的血肉散落了一地,剩下還在頸子上的半邊腦袋裡的腦漿還在跳動着,鮮血也是像噴泉一樣的****而起。
只有半邊腦袋的曹軍兵士,身軀重重的倒了下去,劈死他的秦軍陌刀手卻是沒有閒着,在一刀將他劈翻之後,陌刀一翻,又朝着另一個曹軍的小腹上切了過去。
提着兵器正想偷襲這秦軍的曹軍兵士,剛要接近對方,就覺着小腹上陡然一疼,皮甲已經是被陌刀劈了開來。
被劈開的皮甲中,一股股的鮮血噴涌而出,隨着鮮血的噴出,那曹軍兵士的腸子也涌了出來。
丟掉手中的盾牌和短矛,曹軍兵士連忙伸手把腸子往肚子裡塞。
就在他還不曉得自己已經死定了,即便塞回腸子也已是無法活着離開戰場的時候,持着陌刀的秦軍已是一聲大吼,將陌刀劈向了他的頸子。
人頭翻滾着掉落在地上,很快便被往來衝殺的雙方將士踢在腳下,如同一隻皮球般在地面上骨碌碌的亂滾。
戰場上喊殺陣陣,雙方將士一個個都是殺紅了眼,完全不顧命的撲向對方。
戰鬥已經是進入了白熱化,雙方將士纏鬥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也每時每刻都有更多的人衝向他們的敵人。
雙方主陣中,呂布和夏侯淵都沒有下達撤軍的命令。
從廝殺的戰場,呂布大概能看出,秦軍雖說人少,可在戰鬥中,卻是絲毫沒有落到下風,尤其是陌刀兵的加入,更是給曹軍帶來了極大的威懾。
同樣的,夏侯淵在觀看戰場廝殺的時候,也是認爲曹軍雖然在整體氣勢上不如秦軍,卻好在人多勢衆,一直壓制着秦軍廝殺,若是持續下去,秦軍終究會招架不住。
戰鬥持續進行着,雙方的騎兵看着步兵同澤在戰場上廝殺,心內都有了一股衝鋒陷陣的慾望,就連曹軍騎兵,也都一個個攥緊了手中的騎兵短矛,等待着主將下達衝鋒的命令。
心內明白騎兵是最後的戰力,夏侯淵與呂布卻是都沒有下令讓騎兵衝鋒的想法。
倆人只是騎在馬背上,遠遠的看着戰場上的廝殺,靜靜的等待着廝殺的結果。
午時不到兩支軍隊相遇,戰鬥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雙方的將士們還在互相劈砍、戳刺着。
經歷了廝殺的雙方將士,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濺滿了鮮血,可他們卻是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都想一戰將對方擊潰。
西下的斜陽掛在了天盡頭,一抹殘霞映紅了天邊的雲霞,地面上正在廝殺着的兩支軍隊,也被殘陽多鍍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戰場上的鮮血如同許多小溪流一般匯聚在一處,雙方廝殺的將士們已是有些脫力,腳板踩在地面的鮮血上,鮮血粘連着腳板和地面,也會發出一陣陣雜亂的脆響。
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呂布擡頭朝暗下去的天空看了一眼,向身後的親兵吩咐道:“鳴金收兵!”
得了呂布命令的親兵應了一聲,趕忙朝後陣跑了去。
沒過多會,秦軍的主陣中傳來了“叮叮噹噹”的鳴金聲。
清越的鳴金聲刺破了戰場上的喧鬧,傳進了正在廝殺的雙方將士耳中。
廝殺了半日,雙方的將士們都已是疲憊不堪,聽到鳴金聲,全都擡頭朝着秦軍的主陣望了過去。 wωω _ттkan _C○
秦軍主陣傳出了鳴金聲,夏侯淵緊緊的擰着眉頭,也向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鳴金收兵!”
雙方主陣都傳出了鳴金聲,廝殺着的將士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兩支軍隊纏鬥在一處的將士們,提着兵刃,攙扶着他們能找到的傷患同澤,紛紛向各自的主陣退了去。
其中許多雙方的兵士,在朝着主陣退去的時候,會與他們的敵人擦肩而過。
可兩支軍隊的將士們,此時卻都沒有同敵人廝殺的意思,只是任由敵人走過,也不會從背後發起偷襲。
雙方都已鳴金,騎兵曉得這一戰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騎在馬背上,看着正朝主陣走來的秦軍將士們,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又對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傳令下去,晚間多備酒肉,好生犒勞將士們!”
“諾!”抱拳躬身應了一句,那親兵飛快的向着軍需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秦軍遠征,軍中自是不會備辦太多酒肉,呂布之所以要酒肉犒勞將士們,並非完全因將士們勞頓,他也是想以此來給將士們鼓鼓士氣。
廝殺了大半日的秦軍將士們已是回了主陣,人數衆多的曹軍,卻還有許多人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主陣走着。
天盡頭的那輪紅日已是多半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天色也漸漸的昏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