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六戒和尚的舉動,劉封吃了一驚,但那巨蟒聽到動靜,也加快速度遊了過來,橋上的幾人瞬間就被它常常的蛇信吞沒。
轟隆隆——
就在巨蟒距離橋頭只剩一百多步的時候,整座石橋忽然坍塌,巨大的響聲穿透了整座山谷,岸邊的懸崖在輕微的顫抖,如同小型地震。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蛇信劇烈的擺動着,噴出了一口紫色的氣霧,六戒和尚見狀,急忙向後跳開,劉封也帶着張寧和孟婉兒遠遠躲開。
巨響聲轟鳴着,傳出陣陣迴音,那一團毒霧飄過,懸崖邊的幾顆大樹和一片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變成了漆黑的木頭,像被風乾了一般。
“六戒和尚,你斷了我們歸路,是何道理?”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遠處打鬥的人,有人衝過來一看,不由臉色大變,指着六戒和尚大罵。
六戒和尚擦着額頭上的冷汗,拿着拄着手中缺了半個角的月牙鏟,冷笑道:“嘿嘿,和那條毒物相比,和尚更願意和這羣狼鬥鬥!”
“大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月光忽明忽暗,加之橋上還有霧氣,大多數人並沒有看到這邊的情況。
“自己去看看!”六戒和尚指着身後那一堆草木,撇撇嘴搖頭道,“俺看這條蟒蛇快要成精了,嘖嘖!”
劉封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六戒和尚當機立斷,毀了石橋,讓那巨蟒進了山谷,幾口毒霧噴出來,這山谷中肯定是寸草不生了,誰也別想活命。
“哎呀,啊——”
正想着接下來的對策,卻聽到橋頭傳來慘叫聲,原來有人不知道情況,想親自過去看個究竟,那些毒霧還沒有散盡,纔到邊緣處,就已經抓着脖子慘叫着倒在地上。
“則麼回事……快後退,快快快!”有人向前走出幾步,又驚恐地退回來,只見先過去的那人早已出不了聲音,在地上翻滾掙扎,沒過多久,便全身潰爛,化爲了一堆骨頭,偌大的白色骷髏頭令人心驚肉跳
。“嘿嘿,現在知道那東西有多可怕了吧?”六戒和尚雖然出了家,但對這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卻無半點同情心,冷笑一聲,轉身和劉封幾人在一起,“現在看來,和尚
還是覺得後面的狼羣要可愛一些!”
“狼,好多狼……”
六戒和尚話音才落,孟婉兒再次驚叫起來,就在他們面前數百步之外,無數黑影正圍攏過來,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令人頭皮發麻。
六戒和尚撓撓頭,苦笑道:“那麼多屍體它們不去吃,難道只對俺們活人感興趣?”
劉封上前兩步,無奈道:“應該是剛纔的動靜吸引了狼羣,讓它們感受到了威脅!”
“哦?護食嗎?”六戒和尚和劉封並肩而立,將孟婉兒和張寧擋在身後,兩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意圖卻很明顯。
“快,想辦法先回三星洞!”張寧本來一心求死,但現在看到大家都陷入絕地,似乎有有些不甘,吞服了孟婉兒的幾顆丹藥之後,倒是勉強能夠行動了。
“走,隨俺來!”六戒和尚也不問原因,提起禪杖就在前面帶路。
“你們瘋了不成?”旁邊有人聽到,驚叫一聲,“這裡是谷口,到山崖上要經過整個狼羣,想自尋死路嗎?”
“他們願意送死,讓他們自己去!”另一個人也一臉不屑。
“走,先拿了天書,等明日再想辦法出去。”
幾個人招呼着,又往懸崖邊去爭鬥了,那裡也已經倒下好幾人,這幾個人心機更深,看似過來查看動靜,實則是想等那些人打累了,坐收漁翁之利。
劉封看着那一片綠光,嘆道:“唉,這麼多狼,看來我的坐騎也難保了!”
六戒和尚笑道:“這時候就別想你的馬了,想辦法出去纔是正事!”
“先不急!”走了兩步,劉封忽然停了下來,看到天空中雲層越來越厚,皺眉道,“我看這天色,到天明必有大雨,到時候狼羣自會退去,我們再去三星洞,何必廝殺?”
“嗯,也有道理!”六戒和尚略作思索,找了個懸崖下方的位置,四個人都坐下來,嘆了口氣,“這可真是進退無路,陷入絕境吶!”
劉封看向張寧,問道:“以胡先生的秉性,做事絕不會如此決絕,他必定還有後路,方纔寧姑讓我們去三星洞,莫非裡面還有其他通道不成?”“封公子果然聰明!”張寧眼中閃過訝異之色,旋即緩緩點頭道,“婉兒所住的山洞之中,有一眼泉水,將那裡的泉水放空,我崖洞中的機關便會打開,有一條山洞通往後谷
。”
劉封笑道:“這等佈置,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機關和觸發基本都是在一處的,但像這樣用泉水做機關,卻又距離如此之遠,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這設置機關的人,也必定是一位城府極深的人。
一旁的孟婉兒忽然開口道:“這邊是姑爺爺當年修煉的地方吧?”
“姑爺爺?”不等張寧回答,劉封倒先吃了一驚,有些莫名所以。
六戒和尚卻笑道:“此事封公子恐怕還不知道,當年天公將軍娶的便是孟家的二千金!”
先前在深潭邊和董平交談,說起許多江湖上的事情,六戒和尚便發現劉封應該是初入江湖不久,許多人都不認識,對於當年這些門派之事,肯定也是一無所知了。
“哦,原來如此!”劉封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
張角娶了孟家的人,孟家便是張寧的孃舅,怪不得張寧會將孟婉兒算作最信任的人物之一,原來兩家竟是這樣的一層關係,倒是他從未想過的。
“快快快,他們還在這裡!”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放聲大喊,向着這邊走過來。
六戒和尚眉頭一皺,提着月牙鏟站起身來,江湖上的事情,他見過的太多了,那邊的打鬥停止,很有可能便是他們暫時擯棄前嫌,又有了新的目標。“張教主,你的傷勢好些了沒有?”那邊還剩下十餘人,正在一位中年人的帶領下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