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軍中將士發現大都督和高級將領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開始想的是找到失蹤的大都督和將領,但是找不到。
於是,士兵們也不知道聽誰的。
一些中低級軍官就聚集在了一塊兒,有的想要去長安城報告,有的想要大範圍搜索司馬亮幾個人的下落,有的還想要趁高級將領不在,多掌控一些部隊。至於掌控了部隊幹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而且因爲司馬亮纔剛剛失蹤了兩天,還沒有人有膽子發起兵變,不少中低級將領就各自爲政。有的派兵來尋找司馬亮等人,有的去了長安城報信,有的在忽悠其他士兵跟自己一起打漢軍。
司馬亮聽完了,不置可否,只是讓他們帶路回去而已。倒是楊琦等人,大罵那些想要忽悠士兵跟他的中低級將領。
幾人隨着斥候隊往回趕,在郿縣不遠處遇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一部分中低級將領。這些自然是斥候在發現司馬亮後第一時間去報告的。
他們見到司馬亮,跪地拜見,並且萬分慶幸地說:“大都督,還好你回來了,軍營之中亂象已經開始出現了。要是再耽擱下去,沒準真會出亂子啊!”
司馬亮讓他們起來,並且對他們誇讚道:“你們隊本都督的忠心,本都督都是知道的!好了,現在集合你們的隊伍,跟本都督一起,去看看那些不安分的人!”
很快,司馬亮就帶着一部分大軍去巡視全軍去了。他纔剛剛消失兩天,威嚴沒有減弱多少。因此巡視一圈之後,就再次把整個軍營掌控在手中了。當然,因爲中高級將領絕大部分都死去了,所以這種掌控顯得很不靈活。
司馬亮就在這裡整頓軍隊。當然他也派出大量斥候去打探漢軍的消息。
然而不等他打探,就有敗軍逃了回來。這些敗軍不是長安城的守軍,而是要去長安城報告的中低級軍官。因爲他們知道大漢軍也去長安城了,所以帶了自己的部下去。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長安城居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打破了!結果半路上遇到往回趕的漢軍,被迎頭痛擊。
一些騎兵跑得快,就逃得性命,回來了。
司馬亮得知長安城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就徹底被攻破了之後,只覺得心臟被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
他是司馬皇族的人,可是,如果漢軍一直有這種極爲強大的攻擊力的話,晉國以後會有辦法第當嗎?
要知道他投降劉尋,一部分是因爲向保命,一部分也是打算暫時矇混過去。可現在,漢軍的戰鬥力簡直不是讓人無法想象啊!
等漢軍走到郿縣了,怎麼辦?難道要光明正大的當縮頭烏龜嗎?
他沒有決定好,劉尋要替他決定了。
張大雄是劉尋派過來出使晉軍的使者,當然也是一名極爲精銳的斥候。
他獨自一人騎馬走在去郿縣的路上,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前那裡做的不好,以至於皇上不喜歡他,想借司馬亮的手把他殺了。
爲什麼會這麼想?因爲劉尋給他的命令是:見到司馬亮後,以天使對臣子的口吻,命令司馬亮龜縮不出!
在張大雄看來,這不是扯淡嗎?兩國交戰,你命令敵方統帥?要是敵方統帥聽你的,直接讓人家投降不就行了?還打個屁啊!
所以,張大雄認爲,自己在說出這個命令之後,下一刻司馬亮很可能就會惱羞成怒,把自己砍了的!
可是又不能不去。去的話,只是可能丟命。不去的話,劉尋立馬就能砍了他!
沒奈何,他只好帶着害怕來到了晉軍大營。
漢軍使者到來,消息很快就稟報到司馬亮那裡了。
司馬亮一聽劉尋派人來了,心中就直突突:這劉尋又想弄啥幺蛾子,可千萬別讓我太難做啊!比如說讓我直接投降什麼的。眼下的晉軍是國家的軍隊,又不是我司馬亮的,除非戰敗了,否則我突然說投降,只怕大部分將士都不聽啊!
雖然擔心,但司馬亮還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傳令把大漢使者帶進自己的帳篷裡,單獨接見!
不單獨不行啊,誰讓自己已經投降了大漢呢?
使者來到司馬亮的中軍大帳,看到有些疑惑司馬亮爲何單獨接見自己。這種情況,難道不該升堂議事,讓將領們都過來,好展現自己的軍威?
進入大帳,司馬裡很溫和的問了張大雄的情況,什麼吃飯了沒啊、旅途辛不辛苦啊。扯了一通,才面有無奈地問:“大漢天子有什麼要對本都督說的?”
張大雄更奇怪了。以前晉軍都是叫大漢爲西蜀,如今爲何突然尊稱爲大漢天子了?他按捺住好奇,說道:“皇上讓我告訴你,大漢軍從郿縣經過的時候,晉軍不得阻攔,更不許攻擊。皇上還說了,這是看你是否說話算數的時候。如果你膽敢說話不算話,不要後悔!”
說完這句話,張大雄腦門上暗暗流出了冷汗。這話,對於敵軍統帥實在是極大的侮辱!司馬亮很可能讓人立刻砍了他啊!
他偷偷去看司馬亮。卻發現司馬亮臉上竟然展現出猶豫的神色!
的確,司馬亮很是猶豫。這當烏龜吧,當着全軍將士的面,太不好。不當吧,司馬亮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親兵隊長。
劉尋給司馬亮和他的親兵隊長都服了毒。司馬亮覺得沒把握在劉尋從華夏王城裡帶回來的毒藥中活下來。
司馬亮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這次先聽劉尋的。之後看一看自己親兵隊長的情況,如果毒藥可以解去,那麼再翻臉不遲。如果不能,就當個大漢忠臣吧。反正大漢戰鬥力那麼強大,估計以後晉國根本打不過。
於是張大雄就看到,司馬亮在好一會兒猶豫之後,竟然開口答應道:“你回去告訴大漢天子,就說我司馬亮說話算話,絕不阻攔和攻擊經過郿縣的漢軍!”
張大雄在心中嘖嘖稱奇,嘴裡答應道:“那就多謝大都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