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健看着已經集結起來的一萬兩千氐族勇士,自信滿滿:“兒郎們,讓我們去元氣大傷的蜀漢搶一把吧!搶來的糧食養孩子,搶來的女人來快活!”
“嗷!嗷!我們去搶!”無數氐族男子興奮地大喊。
於是一萬餘人沿着到處是小石頭和野草的土路往前開赴,浩浩蕩蕩。
走了一天,終於來到了有村莊的蜀漢邊境。氐族高層決定,先找個村莊佔領了,在那裡大吃一頓休息一晚,明兒正式進行搶劫!
村莊很好找,只不過看起來比較靜,也沒個雞鳴狗叫、炊煙裊裊的。氐族人也有事先在前面探路的斥候,這時回報說:“族長,村子裡根本就沒人!不但沒人,就連牲畜都沒有!我們還去一些房子裡看了,連米麪都被搬空了!”
符健很驚訝:“怎麼回事?難道這個村子集體搬家了?”
於是他們開始尋找附近的村落。可惜附近一連三個村落都沒有任何人以及糧食。
“這怎麼感覺有點兒像堅壁清野啊?”符健有些迷糊地自言自語道。他是個半文盲,對於軍事計謀啥的,略略知道一點。
白氐戰士的頭領滿不在乎:“這不正說明蜀漢力量太弱,所以才覺得自己連城外的百姓都保護不了了嗎?咱們應該趁機多搶他一兩個縣城!”
符健聽了,深以爲然:“先把我們帶來的乾糧拿出來吃了,明天再搶!媽的,幸虧兒郎們還帶了兩天的乾糧,不然就得餓肚子了!”
的確,強盜自己是不可能帶多少錢的。他們靠搶劫吃飯。
於是一萬兩千氐族戰士,分住在三個被廢棄的村子裡,臨時先住一晚。
他們不知道的是,距離他們一里多地的草叢裡、大樹上,正有好幾雙漢軍斥候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們!
張護雄部經過最後一天的急行軍,已經到了最近一處縣城。精銳斥候更是先行一步,於早日晚就到了,開始對氐族做細緻的打探。
眼看着氐族人在村莊裡駐紮,他們便連夜回去報告給張護雄。
張護雄聽了,冷笑道:“本將早已算定他們會沿這條路行軍,明天也會攻打這座縣城!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堅壁清野已經完成了,有我無當飛軍在此守城,看他們明天能不能討得了好!我張家練出來的無當飛軍,從本將爹爹輩就在跟蠻夷打,還不瞭解他們?”
的確,無當飛軍專打蠻族。
突然又一個斥候走來,也不跪地報告。張護雄正要呵問,突然聽到關雲等聲音傳來:“張將軍,我的身體已經修養好了,明天可以出去打仗了吧?”
張護雄定睛一看,果然是關雲!無奈道:“左將軍,大夫都說你的身體要養過這個春天才能出戰,怎麼就是不聽呢?”
關雲不滿道:“那都是大夫的迂腐之言,害怕出事了連累他們罷了。我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嗎?年前就全好了!”
原來,自那次關雲暴走,打下陽嘉城之後,大概只休養了十天,聽聞張護雄部和鍾會的援軍龐會軍交上手了,關雲就坐不住了!
龐會乃是滅他關家全族的人啊!關雲怎麼能不想手刃他?於是,關雲不顧軍醫和親兵的勸阻,從牀上爬起來,就要去跟龐會軍幹架!
張護雄知道劉尋看重關雲,又感覺關雲報仇心切,知道自己難以阻止,就允許了。但是要求關雲只能在最後面對龐會的時候才能出戰!不能跟龐會軍的小兵打。
關雲同意了。最終,關雲的武力的確挺高,在傷勢未愈情況下斬殺了龐會!可是關雲等傷勢再一次的加重了。大夫建議,起碼要臥牀一月,然後再修養半年以上,才能恢復如初。
可是關雲現在才臥牀半個月,修養了兩個多月。本來,劉尋看關雲身體恢復的不錯,能長途奔波了,就讓關雲過完年就回滇城的。可是這傢伙聽說氐族有戰事,就非要跟過來打仗。
張護雄自然是不願意了。關雲你小子的官位是左將軍,爵位是漢壽亭侯!無論官位、爵位都比我高,你來了,我的大軍聽誰的?所幸皇上聖明,寫信讓你過完年就回滇城去,我部大軍就不用你待在這了。
於是張護雄一直拒絕關雲。可是關雲過完這個年才十九歲,少年心性,就偷偷瞞着他,打扮成小兵跟過來了。
當然,張護雄的軍隊還不會差到連混進來陌生人都發覺不了的地步。可是底下的低級軍官卻不敢違抗關雲的命令,不敢把這事兒報告給張護雄。於是,關雲就成功的偷偷過來了。
事已至此,張護雄只好無奈的說道:“左將軍要參戰也不是不行。左將軍雖然官位比本將高,但皇上卻是命令本將率軍作戰,左將軍只是偷來。所以左將軍要想參戰,還得聽本將指揮!只許在城牆上拒敵,不許跑到城外跟敵人野戰!”
爲了說服關雲,張護雄還來了一句:“魏續將軍的援軍兩三天後就能到達。那時候,咱們前後夾擊纔是打敵人的最好時機!”
關雲出身將門,倒不會仗着官位高就胡來。點頭應允道:“我一切聽將軍的安排就是!”
於是,當夜張護雄命令大軍好好休息,爲明天的戰鬥養精蓄銳。
第二天,符健大軍早早起身,飽飽的吃了一頓還剩不多的乾糧,便向離越嶲郡最近的一座縣城趕來。
到了上午大概十點多,終於到了。一路上所見,各個村莊都是空的。更加印證了蜀漢國力太弱,守護不住百姓的想法。
到了縣城外,符健看着縣城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各個守衛,囂張地狂笑:“城裡的人聽着!氐族勇士們過來收你們的餘糧啦!乖乖的把糧食都交出來,牲畜都趕出來,女人都拉出來,氐族勇士們便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狗命!若是膽敢反抗,定然攻破你們的城池,雞犬不留!”
關雲在城池裡面聽着,簡直氣炸了肺!便要出去跟氐族幹架!張護雄連忙拉住他道:“將軍,難道忘記昨晚向本將保證的了嗎?”
關雲聽了,只好悻悻收手。
城外的符健聽了,以爲城裡面的人嚇得不敢說話,更是高興。便張狂的笑着下令:“兒郎們,衝!把這座城池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