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洛陽西城金街一個名叫“宓凡軒”的店鋪隆重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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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個漂亮小姑娘見人就上去送些小瓶瓶罐罐,男的送的是瓶,女的送的是罐。
店裡擺着許多大的瓶瓶罐罐,很是精緻,瓶子上寫着“二鍋頭”,罐子上寫着“凡士林二號”。
櫃檯後一個紫袍少年和一個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正在下五子棋。
正是潘勝與小甑宓。
“哈哈哈!勝哥哥你又輸了!”
“厲害!你才學了三炷香的時間就能把我這個高手殺得一敗塗地,優秀!”潘勝放下棋子,伸出大拇指晃動點贊。
“勝哥哥能想出這樣的經營辦法,也很厲害!”小甑宓也學着伸出大拇指點贊,笑容滿臉,甚至可愛。
僅僅是可愛!既不是可以去愛,也不是可憐惹人愛,是一種單純的喜愛。
“就這麼信我?”
“爺爺讓我無條件相信你。當然我也相信咱的產品,你的方法自有你的道理!”
潘勝將21世紀新產品的銷售方法直接套用過來。
和當初計劃的一樣,將目標客戶羣定位爲有錢人,主要是世家大族和經商的老闆。金街靠近朱雀門,是洛陽最爲繁華的街道,寸土寸金,物價也最高。能早上就在這兒閒逛的,九成都是有錢人家。街上華麗服裝的行人、大馬車比較多也可以印證。
派兩個小姑娘店員上街,見人就上去送試用版的小瓶小罐產品。瓶罐外圈小、裡面更小,“二鍋頭”也就100毫升,“凡士林”也就可以抹三四次。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愛美人,有人愛美金。總之,不是好色就是愛財,愛佔便宜,占人和物的便宜都可以。
又能看美女或揩點油,又能得點小實惠,沒有哪個路過的男子能拒絕美女送過來的小瓶;當然,大多數路過的女子也接受了試用版的精緻小罐。
一上午,三百個小瓶和二百個小罐都送出去了。
下午,又派幾個小廝往洛陽十幾個大戶人家各送去了十幾個試用版的瓶罐。
潘勝對這種領先這個時代2000年的產品很有信心,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很多試用客戶來購買,而且會帶着他們的兄弟姐妹一起來買。
可店掌櫃甑老三卻沒有信心,眉頭緊鎖。
拿着筆在黃紙賬簿上寫寫畫畫,今天都沒有一筆進賬,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甑伯,在寫什麼呀?沒事就歇會吧!”
小甑宓踮起腳瞅了瞅,賬簿上一個字也沒有。
“大小姐,哪能這樣做生意的,一枚錢都沒掙就送出這麼多東西,咱甑家再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甑老三低聲說道。
“甑伯,我相信小潘將軍,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沒事的!”小甑宓笑着,聲音柔軟稚嫩。
“小的心裡盤算了下,今天我們虧了上萬錢。”甑老三低着頭繞出,捏着手指盤算。
“我說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甑家不需要議論者,只需要執行者!”
“可——”
正當甑老三準備繼續長篇大論牢騷一番時,感覺大小姐聲音不對,一擡頭就看到了一速寒光從她眼中射過來,就立刻止住了嘴。
那是殺機!上次老爺和少爺中蠱,大小姐帶着七鐵衛撲殺府中僕人時就是這個眼神,還好自己是甑氏旁系,不然也難逃一死。甑老三背脊發涼,雙腿顫抖。
“甑伯,你是我的伯伯,我敬你!我知道你只是擔心家業衰敗而已,不過你信不過小潘將軍還信不過宓兒我嗎?”小甑宓話音再次柔和。
“你們在聊什麼?”潘勝揹着雙手大步走了過來。
......
晚上,城北的張大財主推開小妾“小九”的房門,就聞到一陣淡淡的蘭花香,尋着氣味嗅過去,鼻子碰到一雙光滑的手。
是小九的手,她正在牀上小憩,臉上也光滑水嫩,散發淡淡的蘭花香。忍不住就想上去使勁嘬兩口。
這小九的手和臉怎麼這麼光滑了?還有香味。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小九被大老婆欺負,每天天未亮就要去洗衣做飯,原本粗糙乾裂的皮膚咋變得如此光滑了。張大財滿臉疑惑,滿嘴口水。
“哎呀!老爺回來啦!”小九突然醒了,一張皺巴巴大餅臉映入眼簾,嚇她一跳:“老爺你盯着我看什麼,我臉髒了嗎?”
“你今天怎麼這麼香,皮膚如此光滑?”
“哦!我用了這個呀,一個叫宓凡軒鋪子送的。”小九拿起牀頭一個小罐子晃悠。
“好東西!老爺我明早就去買十幾瓶回來!哈哈哈!”
“老爺!”
...
北城林地。
月下,一名校尉對着兩個墳頭跪地哭泣,那是她妻兒的墳,旁邊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個大酒罐子。
他每晚都會來這兒看望妻兒,喝幾罐子酒,希望醉死過去與妻兒見上一面。告訴她們自己有多想她們,告訴她們董卓被打跑了,家裡的桌子也修好了,告訴她們自己斬殺了十個個賊兵當上校尉了。
可酒度數太低,每次肚子脹得鼓鼓都醉不了,只能躺在墳頭哭泣,連片刻的心靈慰藉都得不到。
今晚已經喝了兩罐子酒,依舊沒有醉意,絕望了,絕望得又哭了。
突然,手碰到了一個小瓶子,那是今早經過金街時一個女孩送的,如果自己孩子還在想必也和那女孩一般大了。
知道那是酒,叫“二鍋頭”,可就這麼點,喝了能頂什麼用呢?還是扔了吧!不不不!還是喝了吧!不管了,喝!
猶豫片刻,他拿起瓶子,拔出塞子一飲而盡,一陣火辣,額頭冒汗,頭暈乎乎的。
很快,他眼角再次溼潤,面帶微笑倒下了,翻滾着喃喃自語,“孩她娘,這麼晚怎麼帶着孩子來這城郊了!嗚嗚,我好想你們...”
生死兩茫茫,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下肚二鍋頭,醉裡相見,盡是相思郞。
......
洛陽無數個這樣的故事在上演。
潘勝卻躺在“宓凡軒”後堂的牀上不停翻轉,根本睡不着,越翻滾越煩躁,越煩躁越翻滾。
這才四月中旬就這麼熱,要是到六七月可得了,沒有空調可得了。
儘管對自己的產品很自信,可還是很擔心,外一真的銷量很差可咋辦?臉往哪兒擱。如果甑家見情況不對不支持自己可咋辦,剛剛從韓馥那兒獨立出來,要獨立養一萬多士兵,沒有外力支持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