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公孫老爺吃過炒菜店的菜餚後徹底被折服,基本上每天都會來吃一次。牛小妹順勢接攬下了公孫老爺50歲壽宴。壽宴就在十天後。
憑店裡的十幾道菜自然不能讓公孫老爺的壽宴驚豔,可牛小妹並不慌張。她知道潘勝的肚子有貨,再弄出幾道新菜餚不是什麼難事。
牛小妹來到了將軍府,準備求助潘勝。
聽聞潘勝正在和賈詡下棋,牛小妹不敢打擾便在院門外裡等着。
突然,牛小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潘苟二,他正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發呆,完全忘記了自己侍衛長的職責。
“苟二哥哥,你在這兒幹啥?”牛小妹走過去。
“啥!那個不長眼的——”潘苟二被嚇了一跳,擡頭一看是牛小妹,頓時轉爲笑臉:“是小妹啊!你剛纔說什麼?”
“我想問苟二哥哥爲什麼發呆?”
“沒什麼,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而已。”潘苟二搖搖頭,起身將石凳讓給牛小妹。
“苟二哥哥這麼聰明,還有你想不明白的事。說出來聽聽唄。”牛小妹笑道。
被女孩子誇聰明,潘苟二有點不還意思,臉頰漸紅,遲疑片刻後說道:“主公和軍師問我:我們爲什麼不能動用軍事和官方力量打垮李氏酒樓?”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小妹我倒有些看法,也不知道對不對。”牛小妹託着腮幫,眼珠轉動着。
“說來聽聽!”潘苟二並不期待牛小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僅僅是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不讓牛小妹說下去不禮貌。
“小妹覺得原因有兩點。一是,主公有信心不動用官方和軍事力量就打垮李氏酒樓。二是,主公不屑於恃強凌弱,不想留下不好的名聲。”
“對!對!對!”潘苟二點頭,驚喜得臉頰都要掉地上了。
、、、
小半個時辰後,侍衛告知潘勝和賈詡已經下完了棋,請牛小妹和潘苟二一起過去。
潘苟二一到跟前,就迫不及待地將牛小妹告訴他的答案和盤托出。
“不錯!不錯!年前必有大戰,到時候給你連隊,你去戰場撥功名去吧!”潘勝點頭笑道。
“哈哈!苟二,想必這答案不是你想出來的吧?”賈詡笑道。
“不敢欺瞞主公和軍師,是牛小妹告訴我這個答案的。”潘苟二拱手恭敬道,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牛小妹,找我所謂何事?”潘勝招手示意二人坐下。
潘苟二躬身後退:“主公,我去外面守候!”有外人在場,院外更是十幾個侍衛站着,潘苟二可不敢沒有規矩。
牛小妹也不敢坐下,潘勝也不再強求。
“主公,炒菜店接下了公孫老爺50歲的壽宴,但店內菜餚已經推出多日,無法驚豔衆人。特來求助主公。”牛小妹搓着衣角,有點不好意思。
“50大壽嘛!當然得有生日蛋糕、壽桃,最好還有點糖果。”潘勝想起了21世的大壽畫面。
生日蛋糕做起來不難,只要有牛奶、麪粉、酵母粉、蜂蜜即可。酵母粉倒是沒有,但麪糰放置也可以自然發酵,實在不行用點酒麴替代,問題應該不大。烤箱定然是沒有的,只能將鐵皮箱明火放在周圍烤,或者是直接上蒸籠蒸。
大壽桃就更簡單了,就是把饅頭做大、做成桃子的形狀,然後刷點可食用的顏料即可,刷點花粉水最爲合適。
糖果雖然做起來不難,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白砂糖,這太冬天的也沒有新鮮水果,大概率是做不出來。
“蛋糕?壽桃?糖果?”牛小妹、賈詡疑惑。
“蛋糕、壽桃的做法我寫在紙上,但只能寫個大概,需要你帶着大師傅去尋找具體的方法。將軍府後廚就要個麪點大嬸,做到饅頭很好吃,你待會就去和她忙活去吧!”潘勝從棋盤桌下拿出筆墨紙硯,邊寫邊說,語速很快。
“謝主公!”牛小妹大喜。儘管不明白潘勝說的蛋糕、壽桃是什麼東西,但她相信絕對是好東西。因爲潘勝發明的東西無一不驚世駭俗,無一不讓人喜愛。
很快,潘勝就將蛋糕和壽桃的大概做法寫出,交給了牛小妹。潘勝以前用電飯鍋做過蛋糕,對其中步驟清楚得很。
“軍師,你聽過麥芽糖沒?”潘勝突然問道。既然水果糖做不出來,做麥芽糖也不失爲一種好的選擇。
“沒有,蔗糖倒是聽說過,麥芽糖是什麼?”賈詡搖搖頭。
實際上這個時代聽說過蔗糖的人都不多。儘管春秋時期華夏就小範圍種植甘蔗,榨汁甘蔗汁爲飲料,偶然間得到蔗糖。然而生產力有限,土地多種糧食,因此並未大規模煉製蔗糖,蔗糖也僅僅存在江南少數幾個地方,只有去過江南的人才可能知道蔗糖這個詞。
賈詡早些年去荊州遊歷,有幸在司馬徽府中嚐到過蔗糖。
這個時代甜味的主要來源是蜂蜜。而華夏蔗糖的出現大概在公元1800多年左右,也就是距今1600年後,出現在寧夏地區。
“好!”潘勝猛然起身,大聲笑着朝廚房跑去。
一到廚房,潘勝就指揮廚娘和丫鬟將大半袋小麥泡入大缸中。廚娘和丫鬟一臉懵比,完全不知道潘勝準備做什麼,但她們依舊依令行動,不敢半點墨跡。
“接下來——”泡完小麥,潘勝不知道接下了的步驟了。
慌亂片刻後,他就坐在門檻上發呆,努力回憶起兒童時期父母做麥芽糖的畫面。
泡小麥——蒸糯米——磨糯米——舀出糖水上鍋熬製,好像就是這幾個步驟。
不對,這裡面怎麼沒有小麥什麼事?
麥芽糖?麥芽!
“哦!心急了,還做不了。麥芽糖,麥芽麥芽,得先讓小麥發芽。”潘勝恍然大悟。小麥發芽得4——7天,看來好幾天後才能開始做麥芽糖。
這個時候牛小妹來到了廚房,潘勝覺得一時間麥芽糖做不了就開始指揮廚娘和丫鬟做蛋糕和壽桃。
兩個多時辰後,蛋糕做出來了。可惜烤過度了,外面烤焦,裡面還留汁水。
還好半成品材料夠多,做了好幾海碗的蛋糕糊糊。
又過了兩刻鐘,有一個蛋糕出鐵箱,烤得不錯,賣相很好。
潘勝撕了一塊放入嘴中,馬上吐了出來。口感太差了,一股酒味,應該是酒麴的原因。看來做蛋糕心急不得,沒有酵母粉就得讓麪糊糊自然發酵,用酒麴替代真的不行。
牛小妹等人嚐了下,覺得味道很好,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這不難理解,以前大家吃飽都困難那會挑嘴,如今條件好了吃的糕點也無非是饅頭、米糕。酒麴蛋糕雖然口感不佳,但絕對比饅頭和米糕要好吃得多。
“重新做,這次將麪糊靜置一個半時辰再烤,給我做五大碗糊糊。”潘勝毫不遲疑下令。
、、、
到了深夜,完美的蛋糕做算做出來了,這已經是第七次嘗試了。壽桃也做出來了,一次成功,沒有任何波折。
潘勝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塊蛋糕放入口中,輕輕咀嚼,蛋糕瞬間就化掉了。好熟悉的感覺,還帶點菸火氣,沒有化學勾兌的味道,沒有工業的味道,比21世紀街邊七塊錢一斤的蛋糕味道好多了。一塊下肚,脣齒間留下一絲淡淡的清香,讓人忍不住饒動舌頭刮牙齒上殘留的蛋糕,濃濃的奶香迴旋在口中,甜甜的,香香的、、、
牛小妹等人吃着蛋糕,除了嘴巴在動全身一動不動,好吃得眼淚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