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候不到,宮中就搜索完畢。
王明月被救出,一見到潘勝就哭成淚人,抱着他不肯鬆手,絲毫不在意上千甲士的眼光。
突然,王明月發現潘勝的後腦勺沒有頭髮,便猛然摘掉潘勝的頭盔。
“你怎麼把頭髮剃光了?”王明月驚詫道。
“這個嘛——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以後再說。”潘勝不好意思地拿回頭盔快速戴上。
“噗!還別說,你光頭真醜。因爲你腦袋不圓滾。”王明月擦了眼角眼淚,開始打趣。
潘勝總是做出驚人舉動,見他剃光頭王明月雖然內心也是一震,但片刻後她就心情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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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宮中的財寶聚在一起,足足有30多車,粗略估計可供10萬兵馬七八年開銷。這裡面一半是大漢皇室百年間積攢下來的;一半是董卓搜刮的民脂民膏,年初董卓兵敗走得急,並未帶走。
更加驚喜的是得到了一顆天山雪蓮,這可是皇室珍藏百年的神藥。當年王越老孃就是靠它就活的,皇室也靠它讓王越祖孫三代效力。
潘勝嘿嘿一笑,令人全部打包帶走,當作劉協算計他的利息,一點也不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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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寬在天子寢宮找到了四塊玉璽,長得一模一樣,分不出真假。正當他要稟告潘勝時,被賈詡攔下。
賈詡立刻讓人將見過這四塊玉璽的12個甲士斬殺,並叮囑車寬不要泄露風聲,對外就說這12個甲士陣亡。
財不可外露,寶貝不能示人。車寬讀過不少書,是個聰明的人,立刻明白了賈詡的意思。這玉璽被人知道定然遭了來各方勢力的攻擊,洛北軍將永無寧日。
當初天子劉協僞造了4個假玉璽,其中一個給了袁術,讓袁術開心地趕去汝南做皇帝夢去了。劉協還準備用剩下的3個假玉璽禍害其他諸侯,可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潘勝就攻陷皇宮了。
賈詡現在看到的四個玉璽只有一個真的,都懶得分辨,就隨便挑了一個讓車寬收好,然後讓車寬派人給袁紹送去一個,給曹操送去一個,最後的一個留給孫堅。
車寬自然知道賈詡的意圖,也知道怎麼做能讓袁紹等人偶然間得到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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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後宮偏殿方向響起了打鬥聲。
“敵襲!”
“嗡嗡嗡”號角聲響起。
所有的將士都手持兵器圍了上去,形成一個個圓圈。有多少圈自是數不清,反正不下萬人。
高順騎馬橫槍,順着士兵們自覺讓開的通道往中心衝去,後面600多騎兵緊隨。
潘勝爬到圍牆上觀戰,周圍300多盾牌兵環繞護衛。高覽赤裸上身,提着一把長刀在前方警惕。
原來是30多個黑衣人掩護着一個白衣青年突圍。
“報!主公,是30多個黑衣人想將一個青年救出去。他們十分厲害,一炷香不到就殺了上百個弟兄。”一個士兵跑來報告。
“報!啓稟主公,賊人所救的白衣青年正是郭嘉。”一個騎兵飛馳而來。一襲黑色鎧甲也掩不住貼身的飛魚服,腰間挎着一把半米長的繡春刀,他正是安全局的明面上活動的士兵。
找到這郭嘉好久,想不到他真的這宮中。潘勝心中攢了很多疑問,需要郭嘉解答。
潘勝直接從圍牆跳下,騎上戰馬,就朝着打鬥的地方趕去。
當趕到時,黑衣人已死去一半,儘管洛北軍已經倒下了三百多人,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郭嘉跑不掉了。
今天殺的人已經夠多了,賈詡在一天之內就成功地改變了潘勝,教會了潘勝怎麼做個有前途的主公。潘勝已經不是虎牢關前那個善良少年。那時候50多個親衛戰死,他都會傷心內疚好幾個月,可現在上千人死去都覺得很正常,雖有些許傷感,但沒有多少內疚,已經習慣了殺戮,習慣了死亡。
或許說是麻木了。
“曹仁將軍,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這兒有6萬人馬,你們衝得出去嗎?”潘勝一眼就看出了領頭的黑衣人是曹仁,旁邊披頭散髮的是曹洪,隨即揮手大喝:“沒有我的命令弓弩手不得放箭!弓弩手退後,盾牌兵上前。”
一聲令下,士兵們自覺調整位置,盾牌手上前,長戟兵隨後,刀斧手居中,弓弩手慢慢朝後面挪動。
所有的黑衣人摘掉了遮面布巾,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史阿一字排開,剩下的十幾個劍客圍住郭嘉。
“潘將軍別來無恙!龍門山一別,甚是想念。”曹仁拱手行禮。
曹操最厲害的戰將竟然都在這兒,如果一鍋端掉,就是卸了曹操的胳膊,應該可以讓其崛起晚個好幾年。這些都是曹操的死忠之人,收服是不可能的,殺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曹仁將軍的傷好了吧!當日多謝將軍放我一馬,今日我也放將軍一馬。郭嘉留下來給我當個軍師,你們走吧!”潘勝想了好久後說道。
“主公的軍令是讓我等帶回郭先生,恕曹仁不能領將軍的好意。曹仁不敢求將軍放過郭先生,但求拼死一戰。”曹仁劍尖向前一指,弓步擺出戰鬥的姿勢。
“好!那就讓將軍帶郭嘉先生回去吧!不過我有很多疑問,想單獨請教下郭先生,將軍可否讓我和郭先生獨處半個時辰。”潘勝扭扭脖子,撇撇嘴。
已經想清楚了,殺了郭嘉和曹操的這些戰將未必是什麼好事。
從利己的角度來說,這個階段不削弱曹操可以讓袁紹的後方有人牽制,利大於弊。現在袁紹已經逃回渤海郡了,按照其四世三公的名望,會有無數人投靠,他的崛起速度將會超乎想象。
再說眼前這些人都是英雄,全殺了,這個東漢三國還有什麼意思呢?強大自己纔是根本,總想着殺幾個敵方重要人物算不得好法子,搞暗殺的話與劉協又有什麼區別呢?
曹仁有點猶豫,不敢確信這是不是潘勝的陰謀。按照現在的局面潘勝似乎不需要耍心機,完全可以一聲令下讓弓弩手將他們射成刺蝟,騙人完全多此一舉。可郭嘉對曹操太重要了,曹仁不敢冒險,至少不能讓郭嘉死在他的前面。
“哈哈哈!諸位不必擔心,放下武器在此等待,我去和潘將軍煮酒聊天。”郭嘉繞道前面,慢慢朝着潘勝這邊走去,邊走邊揮手示意曹仁等人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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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一個偏殿。
潘勝、郭嘉席地對坐,中間放一小案几,上面一甕酒、兩個碗。
郭嘉胳膊向後舒展,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咳嗽幾下,笑得燦爛:“潘將軍可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在這深宮中?”
潘勝小心翼翼給郭嘉加滿酒,搖搖頭苦笑:“不是,我就是想和先生喝點酒,隨便聊聊。走進這大殿前我真的想問先生很多問題,但現在不想問了。”
“爲什麼又不想問了?”郭嘉淡然。
“因爲沒有必要。先生若想告訴我什麼自然會說;若不想告訴我,我問了先生也會欺騙我,而且騙了我我還發現不了。”潘勝將右胳膊杵在案几上,用右手託着腮幫,歪着頭看郭嘉。
“聰明。”郭嘉微微點頭,停頓片刻便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了,我故意讓天子抓到的,就是爲了給他出謀劃策讓他暴露實力,讓洛陽大亂。”
“什麼?”潘勝心臟震了震,暗歎:這郭嘉也太瘋狂了吧!竟然當自己爲棋子去佈局,稍有不慎就會被殺,他不怕死嗎?世間沒有什麼牽掛嗎?
“想不到潘將軍如此吃驚,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郭嘉微微有些驚愕地看着潘勝。
在他眼中潘勝是個極其聰明的人,潛力和魅力無限,要不是早就投了曹操,他會毫不猶豫拜潘勝爲主公、、、
“哦!原來如此,全明白了。幕後之人不是天子,是先生。先生就是傳說中的死間。”潘勝恍然大悟道。
“你爲何不殺我和曹公的諸位上將?”郭嘉呡口酒淡然問道。
“日後曹公定是我等爭霸天下的勁敵。曹公是英雄,對待英雄我潘勝不屑於這樣做 我希望有一天和曹公正面大戰一場。”潘勝一臉認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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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潘勝和郭嘉走出了大殿,都臉帶醉意,十分高興。
潘勝放了郭嘉和曹仁等人,並將天子的馬車送給郭嘉,好讓他不用顛簸着回兗州。
潘苟二早就完事,拿着帶血的劍鞘一旁等候。這根天子劍劍鞘承載了太多的輝煌,也讓潘苟二重新理解了“菊花”“爆”這幾個詞,他要把這把劍珍藏起來回味一輩子。
斥候彙報:孫堅已經帶領大軍朝着這邊來了,半個時辰就會抵達。
潘勝大仇得報,立刻帶領全部人馬出宮,朝着北門方向行軍,準備回冀州。將整個洛陽留給了孫堅。
許多和潘勝有過合作的商戶也拖家帶口跟着洛北軍朝冀州趕去。他們知道去了冀州才能與潘勝繼續合作,才能繼續掙大錢。再說董卓的15萬大軍就要殺到洛陽了,繼續留在這兒不是明智之舉。
爲了避免與董卓大軍碰上,潘勝選擇繞行徐州,一時間十幾萬軍民朝着東北方向涌去,延綿十幾裡。
剛出洛陽,潘勝就將囚車的公孫寶月給放了。高順確實不喜歡公孫寶月這樣的類型,繼續強留下公孫寶月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