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賺得少了就是虧,而有些人虧得小就是賺。但是也有一些人自始自終都是莫名其妙,全然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是爲了什麼。現在的馬超就是這樣,馬超部隊的編制被壓成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就連收編的那兩千俘虜也被劉備強行勒令交給宛城太守劉封,日後跟隨劉備返回洛陽。
對於這樣的結果,馬鐵心中卻不是那麼平靜,而馬超,則冷冷的面對着。馬鐵:“兄長,周王是要冷藏你啊,自從我們馬家歸降之後,劉備就一直不停的分化我們。先是讓休弟留在西涼,然後父親又成了長安令,可是身邊卻有一個,哦,兩個司馬家的人。龐德也被劉備要過去,令其去河東。令明向來與關羽不合,可是劉備還是。現在倒好,連兄長你的兵權也一撥再撥。”
馬超猛一擡手:“別說了,昨天之前我還是渾渾噩噩的,現在總是想明白了,劉玄德是畏懼我們馬家啊,唉,功高震主啊,哈哈哈哈,功高震主啊。”笑是笑了,可是卻顯得那麼悲涼。
馬鐵:“兄長,難道就這麼算了,甘心嗎?”
馬超:“算了?甘心?哈哈哈哈,我們回西涼。”
馬鐵大驚:“兄長,你這是?”馬超:“他不仁豈能怪我不忠,我們回西涼。”
馬鐵:“可是兄長,現在令明遠在河東,父親雖然有兩千兵馬,可是長安至少有兩萬周軍,而這宛城,更加是數萬大軍。若是沒有周王的命令,別說西涼,我們這兩千人連宛城都出不去啊。”
馬超:“那怕我們一個人都帶不回,只要西涼還有活人,只要我馬季的旗號一出現在西涼,就能立即召集數萬大軍出來,何愁沒有兵馬。”馬超這話倒不是假的,這十幾年來,馬家在西涼,在羌人中的地位,那真的是無人撼動得了啊,這也是爲什麼劉備如此忌憚馬家,卻不得不暫時用馬家的原因。
馬超接着說道:“我們不是硬來,過來,你這樣,這樣,不出三個月,劉玄德必定親自來請我兄弟兩人去西涼。”
馬鐵大驚:“兄長,這要是讓父親知道了,那——”
馬超:“父親,老了。”
俗話說哀兵必勝,但是遇上一支後退則死而奮力求生的大軍,卻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現在的孫堅就是這樣。三江口之後,孫堅親率一萬六千大軍,人人白綾,直撲江夏。黃祖見招拆招,急忙將附近所有的縣城的人、物,在一天之內能帶回來的全部帶了進江夏城,同時極力鼓動江夏人求生的慾望,一日之內,從新裝備了三千兵馬。
孫堅望着高大的江夏城,說道:“老匹夫。”當得知黃祖竟然有一萬人馬在江夏城牆上的時候,孫堅不由罵道。可是罵歸罵,心中對黃祖的能力還是不可小看的。
孫堅回頭一看,大小戰將數十員,高聲喝道:“誰願爲孤王上前挑戰,殺一殺黃祖賊子的氣勢?”大軍剛來,孫堅想要先鬥將。頓時就見身後人人喊往,孫堅大喜,喝道:“太史慈,命你出戰,許勝不許敗,不可壞了我軍氣勢。”
太史慈是孫堅在平定曲阿的時候招降的一員猛將,能與孫堅大戰一百多回合而不敗,甚至憑着年輕力氣,幾乎勝了孫堅。太史慈一聽孫堅點將自己,大喜出列,銀槍一挺:“主公放心,若不能勝,請斬我頭。”
“哈—”一聲大喝,雙腳一夾馬腹,飛奔而出,身後兩百親衛緊緊的跟上。距離城門兩箭之地,太史慈高喝怒吼:“牆上的聽着,某乃吳王麾下大將,東萊太史慈,哪個下來送死。”
太史慈的話頓時激惱了一人,咚咚的下樓,怒吼一聲:“開門。”咣噹的一聲,黃祖在不遠另一段城牆上大驚:“是誰出城,沒有本將命令私自出戰?”
“稟將軍,是偏將軍毛東將軍。”黃祖大怒:“胡鬧。”卻見城下毛東已經領着幾百人殺出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一杆斬馬刀高聲喝起,大叫衝出去:“某來取你人頭。”
太史慈等了半天,終於有人出城,大喜,見來將光華豔麗,卻一眼看出動作不順,三流人物是也。太史慈一聲不吭,輕輕催動戰馬慢走,見毛東砍來,看在太史慈眼中卻是那麼慢。太史慈不問性命,叫一聲:“去死吧。”銀槍一刺,正中胸口,毛東砍刀還在半空。
孫堅背後大軍歡呼大叫,牆上則一片驚歎噓聲。
中盧城。法正:“主公,據報蔡瑁與蒯良回襄陽了,小城之內,由王威和文聘負責。”陳林一驚:“哦,這個時候蔡瑁和蒯良雙雙回襄陽,必有蹊蹺,可知是什麼事?”
法正搖搖頭:“不知,只是知道蔡瑁和蒯良兩人昨日下午沖沖離城,往襄陽而去。”
陳林一驚:“哦,回襄陽,如此衝急,莫非是——”陳林大喜,法正一片驚訝:“莫非是楚王——”
陳林:“孤王親自去襄陽看一下。”法正大驚就要阻止,陳林搶先:“孝直,孤王知道你要說什麼。孤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你看,如今小城與我中盧城,兵力上荊州兵馬雖然多我軍,我軍卻有堅固守城。加上襄陽的事情不管真假,蔡瑁蒯良不在小城卻是真,荊州兵馬斷然不會進攻。”
“還有,若是襄陽的事情是真的,那孤王親自前去襄陽,只怕事半功倍。而且,若是孤王猜的不錯的話,現在小媚應該也在襄陽。唉,她來荊州也有三個月了,真不知道她這是爲了哪般。”
蔡小媚一介女流不說,還是富貴之人,這三個月卻聲訊全無,一定是吃了不少苦。爲了父親,爲了丈夫,她甘心情願的去做這一切,只是爲了讓父親和相公兩個人都能平安,僅此而已,至於其他的江山啊政治啊,不是她的目的。
也正是想到這一點,陳林決定親自去一趟襄陽。這陣子給秦軍通信的荊州小官吏,越來越多,陳林有理由相信,就算自己在襄陽暴露,也不會有危險。同時還可以肯定,荊州的內部一定產生了巨大的分化,這些,都是陳林的機會。
法正:“主公去可以,賈軍師不出三天就能回來,同來的還有陳公臺先生,主公是不是等文和軍師回來商議一番再去。”賈詡在處理完宛城的時候之後,就領着陳宮趕回來,畢竟他這次南陽的任務就是給張繡一個定心丸,一個陳林的承若。他做到了,也就結束了,所以這時候正在回程之中。
陳林揮揮手:“時間不等人,孤王讓幼常陪着去就行,孤王去之後,這中盧城的大小軍事由高順代理,如同孤王執掌,任何人不服,可行軍令。”一句話,該殺殺,該打打。
小城之內,文聘臥室,文厚沖沖進來:“叔父,我軍無意間發現一夥十多人往襄陽去了,從中盧城出來的,其中還有一個雄壯背巨刀的壯漢,斥候回來一說,我以爲這是秦王的護衛統領周倉。”
文聘大驚,跳起來:“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文厚:“叔父,我一得知這個消息就急忙將那隊斥候全部招了回來,嚴令不許外傳,現在正由休弟親自看着。因爲今天是恰好輪到我們巡邏,所以王威將軍不會知道,叔父,我們是不是要通知他?”
文聘大驚:“不行,通知他幹什麼。周倉?周倉都秦王寸步不離,他去襄陽,那就是秦王也去襄陽,好傢伙,有膽。上次交換人質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將來怎麼面對公奕呢,何況現在魏延和馬良都被我們擒了,唉,算了。”
“現在大將軍和尚書令急衝衝的回襄陽,厚兒你就不能想明白點什麼?這時候秦王又寧願冒險都要去襄陽,你就不能看出點什麼?荊州,已經不是戰場的事情了,唉,算了算了,日後說不定——唉,算了,算了。那隊伺候——”文聘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文厚一驚,不是說殺斥候,而是文聘的話太讓文厚驚訝了。原本文厚還真沒想過什麼,以爲蔡瑁蒯良走了就走了,只是沒有文聘這樣一聯繫說起來想到的那麼驚駭人人心。
文聘一看文厚驚駭的樣子,說道:“去吧,別想那麼多,該來的總會來的。記住了,千萬不能讓王威知道此時,這個人死腦筋。”
文厚出去了,文聘:“秦王啊秦王,若非楚王如此,本將倒想與你鬥上一鬥,可惜啊。”
陳林這一次出來沒有帶太多人,只有十幾個人,穿着一般,除了周倉稍微有點顯眼之外,別無他處。過來小城之後,一切都平靜很多,陳林嘆道:“要是知道,誰也不會明白這份平靜之下到底是怎麼樣的洶涌。”
馬謖呵呵笑:“主公,只怕襄陽現在纔是真正的洶涌吧。”陳林笑了笑,說道:“好吧,我們快點趕路,爭取三天之內到襄陽。到了襄陽,我們先去拜訪一個‘故人’,呵呵。”
馬謖驚訝:“故人?”馬謖當然不會知道,陳林的這位故人,其實陳林也沒有見過面,但是這個人,的確是故人,老熟人了,卻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