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休戰過冬

卻說陳林施離間計一月有餘,興古大戰兩個多月,終於成功將高定與雍門離間成功。高定投降,雍門與朱褒領着不到兩千兵馬沖沖而逃,直奔雲南去,投靠蠻兵。而陳林在興古大封羣臣,人人有賞。是時斥候急報,蠻兵攻下沙口之後五十日不再進一步,原因是糧草不繼,蠻兵自三江北往,到雲南,直有一千六百里不等,加上雲南全郡燒煙稀少,李恢並劉華北逃時又捲走無數物資,故而十萬蠻兵難以爲繼,不得不在雲南和沙口停下來。同時突牙大王還想聯合西部蠻夷大族,白部。

陳林一驚,下令道:“着令高順全力調查這白部消息,隨時來報,同時派遣大量人員深入雲南等地。分化雲南郡內本地夷人,不使其與蠻兵合夥叛漢。”雲南當地還是有無數的夷人的,但是這些小部落遠遠比不上三江的蠻兵。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接着陳林知道,不能再在興古了,必須立即趕回建寧才行。

呂凱直接被封了個尚書令佐官,日後是要跟着賈詡回南鄭做事的,這興古已經失去了意義了。雍門叛軍一被剿滅,蠻兵又不可能不遠千里的來興古這個小城,沒有意義。所以陳林要將所有的力量都撤到建寧,單是投誠的叛軍就有一萬之多,還有兩三千俘虜。可以說這一次陳林出征興古,來時一萬六千多人,回去的時候卻有兩萬五千左右的兵馬,不減反增,當然這需要時間去消化。

大軍啓程,路上賈詡:“主公,如今成都已經下了一場大雪,看來日後幾個月之內,北方的支援很難來到建寧。詡建議主公,短期之內,不要與蠻兵交鋒,以防守爲主,不主動出戰。料想憑着我軍這三四萬兵馬,堅守建寧,就算他來十萬蠻兵也無妨,只是可惜這雲南和建寧兩郡算是廢了。”

陳林:“文和說的有理,嚴冬來臨,我軍後繼糧草也是不易跟上,主動出計實乃是不智。不過幸好我軍交困,蠻兵也同樣面臨着同樣的問題,現在瀘水那邊如何?”

賈詡:“主公,我軍一直就是以瀘津關堅守,建寧主攻爲戰略。現在瀘津關爲首的瀘水一帶由楊任將軍主持,前段時間朱提郡法太守給楊將軍又送了兩千士兵,以及一批過冬的物資,可以說,瀘津關是無憂的。”

陳林:“瀘水天氣炎熱則有毒,冰寒卻又不足以結冰,蠻兵想渡瀘水,的確不易。呵呵,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河水,不是炎毒就是冰毒,神奇啊。”瀘水乃是南方特殊的一段河水,天熱的時候,水面上盡是毒氣,天冷的時候,卻又比一般的河水要冰冷許多倍,可謂天然惡劣啊。

賈詡:“是啊,主公,此次回到建寧,我軍共有兵力四萬五千,兵力不及蠻兵一半,想要擊敗蠻兵,還是需要外援啊。詡有一想法,就是西面的白部,還有北方的青羌,這在蜀中絕對是兩股不可小視的勢力。青羌不用說,當年劉君郎就是收買了青羌,隨便就能出來五千騎兵,可見青羌之強大。我軍這一次入蜀並沒有騎兵,主公何不利用一番。一則可以增強我軍實力,二來可以削弱外族的威脅。”

“還有西面的白部,據說這個白部卻是極爲強大的一個蠻族部落,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入侵我大漢的記錄。詡以爲,不是這個白部極爲保守,就是這個白部親於漢人或者不欲戰亂。但是不管是哪樣,現在突牙大王等人竟然打起了這個白部的注意,我軍就不得不插上一腳,最不濟,也不能讓白部與蠻兵聯合,增加敵軍的實力。”

陳林:“嗯,文和你說的有理,青羌一事,孤王以爲未來幾個月我軍都是防守爲主,孤王想要叔至親自回去蜀郡一趟。但是白部嘛,卻要從長計議,崑崙胡以西一帶都是白部勢力,這個要回去問過子夏,才能知道其中的關鍵,這件事情,沒有人能比子夏更有發言權了。”

賈詡一想,也是,且不說劉華就是以處理外族事宜的專家,再說劉華怎麼說也當過雲南太守,以劉華的個性,不可能與這白部沒有聯繫。陳林:“文和,孤王看那王平,有幾分本事,不如將他放到漢升軍中當個副將,你覺得如何?”

賈詡:“嗯,這是主公的恩惠,王平天大的福氣。”現在建寧等到陳林這一趟回去,就能擁兵四萬五千了,可是大將卻只有那麼幾個,吳懿本身是太守,陳林不可能讓吳懿多接觸軍權。李恢又是個文官更勝武職的人,吳班新進大將,暫時不堪大用,這一次來興古,吳班先鋒就直接被鄂煥打了個狼狽。所以賈詡還是願意看到多一點的人才能加入軍中的,王平不錯。

陳林的大勝而回,在建寧掀起了一場風暴。之前悲觀的人們,總算看到了一點點的曙光。雍門的反叛基本上是源於蜀中士族的叛亂的,但是陳林回來之後一字不提這件事情,陳林不打算深究了。之前蜀中士族叛亂,現在都關着好幾千人呢,爲首者,殺。陳林一回到建寧,就下令漢中和成都殺人,之前遲遲不處理他們,就是怕造成驚恐,會讓動搖不定的投奔雍門,現在雍門已經完了。與蠻兵站在一起,就算蜀中真的再有人與陳林做對,也不會去找雍門,所以陳林知道,時候將這件事情結束了。陳林一句殺,漢中和成都至少兩千人人頭落地,但是現在陳林大勝而歸,加上雍門跑到了蠻兵軍中,沒有人敢在這節骨眼上爲叛亂的士族說話。就連吳懿杜微張鬆等人,都不敢,誰都知道,陳林這麼長時間來不處理,卻又關着這些人,原來不過是想找一個何時的機會。也就是說,陳林大一開始就貼了心要重罰啊,誰還能那麼不長眼去給這些必死的人說情。

高順:“主公,漢中有報,張遼張文遠來投。”建寧府中,陳林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陳林急忙跳起來:“什麼?真的?文遠來投?”高順點點頭:“是的主公,張遼當初在長安消失,不想竟然流落千里,時隔這麼久纔出現,要是主公晚點十幾日入蜀,只怕還能見到張遼。”

賈詡急忙:“高將軍,張文遠來投,帶兵幾何?”賈詡首先想到的是張遼當初也算是長安一個不小的勢力,能跟呂布抗衡的人,要是他兵馬太多,只怕不見得全是好事。

高順搖搖頭:“張將軍只有百餘騎來投,帶着家眷。哦對了,閻太守還說了,同來的還有一個曹性的,據說此人曾是丁建陽部下,後來又是呂奉先部下,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跟張將軍在一起同來。”

黃燕等人一聽,都是一怔,陳林也是大喜:“本真?本真也來了?哈哈哈哈,高順你不知道啊,在遇見你之前在幷州,孤王就認識本真。黃燕你還記得嗎,本真箭術可不在你之下啊。”

這回輪到高順等人大驚了,驚的不是陳林居然認識曹性,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曹性會來漢中。他們驚訝的是,陳林竟然說曹性箭術不在黃燕之下,要知道到面前爲止,在箭術上只有黃忠能與黃燕一比啊,現在又突然出現一個不是很出名的人,卻有這麼大的本事?

陳林一看衆人表情,哈哈大笑:“這孤王說了你們不信,黃燕,你自己說。”黃燕出步上前,中肯的說道:“嗯,大少爺沒有騙你們,雖然沒有與曹本真交過手,但是那人臂長目圓,箭術定然不差。”

高順等人這回不得不信了,驚訝不已。張遼和曹性來投,竟然讓陳林心情如此歡快,大叫一聲:“好,立即任命張文遠曹本真兩人爲將軍,反正兩人現在也沒有兵馬,孤身一人,着令他二人在漢中安置家眷之後火速入蜀,來建寧,張文遠大將也,曹本真也是許久不見,孤王忍不住要見一見啊。”

回頭就是建寧的防守問題,陳林急忙問道劉華:“子夏,據報如今蠻兵與白部接觸,想拉攏白部,孤王也想接觸這白部,不知道可行?”

劉華恰好從江陽運送今年最後一次物資過來,往後就是冬天了,要到明年才方便。劉華一聽陳林問話,急忙大叫:“主公不可,不可不可啊。”

陳林與法正等人一愣,爲什麼劉華反應這麼大啊。尤其是賈詡,這建議可是他提出來的,急忙問道:“劉大人爲何如此驚慌?”

劉華:“主公不知啊,這白部秦國之事,被秦王自東面驅趕而來的山越,並不是這蜀中的蠻人。這白部來到滇池之後,就在雲南之西定居了下來,自成一族,不與漢人往來,與不與蠻人來往。任何人要是闖入白部,無意者或許還能出來,要是心懷目的者,無不是被砍頭。他們就將人頭穿在木樁上,樹在族中道路上,警告來人。可以說這白部就是一個不與外界來往的世外部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種。”

陳林一聽,呀,這,秦國?秦始皇當年在南方有五十萬精銳,就是壓着這些蠻子,想不到這白族竟然是從荊州江東等地跑過來的,不過到現在已經有好幾百年了。但是這白部的手段也太那個了吧,陳林還是擔憂:“那子夏,現在據說這蠻兵也與這白部接觸,要是這白部被蠻子招攬了呢,豈不是對我軍大大的不利?”

劉華搖搖頭,擺擺手,說道:“主公,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官得知這白部絕對不會與任何人結合的。白部現在正在密謀着西向,想越過大山,遠離大漢,在大山另一側的海邊建立一個國家。”

劉華一說,大家都亂了,陳林也是:“什麼?大山另一面也有海?孤王向來只知道青州,江東等地有海,怎麼這蠻夷之地也有大海?再往西而去,那豈不是要到了天之外?”劉華說道:“主公,其實不盡然,這世間何其大,無人知曉,單說那西域五十國,據說西域五十國之西,還有一個強大的帝國,叫安息帝國,安息帝國之西又有大國,西向無限啊主公。”

突然,陳林想起了阿爺當年的話:“人間,是圓的,一路西走,你能從東面回來。”陳林從來都當成是笑話,現在,陳林突然有一種想去看看的念頭,阿爺的話,好像沒有錯過。

賈詡:“那也就是說,白部不可能成爲蠻兵的合夥,如此一來,主公,詡建議,還是加大力度,拉攏雲南當地的夷人,使其爲我軍所用。詡建議,由劉大人主辦此事。”

劉華一聽,戴罪立功,急忙出列大喊:“主公,華自薦,爲主公拉攏十萬夷民。”說着竟然流淚,可能是想起自己的失職,丟了整個雲南的事情。陳林一看,一邊是賈詡推薦,一邊又是劉華極力自薦的,能不答應嗎。

“主公,正建議,在城外左右兩邊大營駐軍,與建寧城互爲犄角之勢。”法正急忙建議說道。

陳林:“在上庸圍困蔡瑁之時,孤王下令在上庸城外挖掘溝壑,突然讓孤王想到一種全新的戰鬥方式,尤其是適用於堅守一方。諸位請想,若是我軍在建寧城外,挖掘數道巨大的溝壑,只留下城門大道百步的地方,然後在溝壑邊上駐守大軍。敵軍若是來填埋溝壑,則以弓箭射之,豈不是事半功倍,一萬守軍可敵三萬敵軍。”

陳林拿起大筆,在紙張上簡單畫了一下設想,其實很簡單,就是挖溝,然後在溝後面放上自己的兵馬。這樣子敵軍想要進攻,只能是先填平溝壑,或者用長梯子過來,可是這一邊卻有大軍守着,豈能那麼容易。這樣相比在平地上與蠻兵大戰是不是要佔優勢很多。

賈詡一看,說道:“主公,此法用於防守還行,可是卻同樣是極大的限制了我軍的進攻,如此一來,豈不是成了消耗時間的戰鬥。”

陳林點點頭:“不錯,如今我軍兵微將寡,實力大不如蠻兵,爲由如此,先是堅守,消耗蠻兵,孤王坐擁益州全境,卻要比蠻子富裕百倍,孤王能在這裡耗一年,蠻子可能?待到明年開春過後,我此處大軍也有半年的訓練,加上後方物資也能通暢,那時,纔是我軍伺機反擊的時候。”

沒有辦法的辦法,這麼做,就意味着直到明年的四五月份,都是僵持階段,雲南全郡只怕要遭殃了。犧牲雲南,贏得戰爭,這是陳林的決定。往後,將會陷入一個漫長的堅守時期,死活不出戰,有本事你來攻城。只要建寧不破,蠻兵就休想再往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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