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場可笑的叛亂

滾滾血紅濤濤而下,百丈寬的山包之上又留下了無數的無頭屍體。血色近衛的嗜血,讓徐榮等一衆西北的悍卒都心驚膽魄,這哪裡是人,分明是八百來自地獄的紅魔。山頭上還是十幾個忠心耿耿的衛兵護着丟了魂似地秦宓,陳林下了停止進攻的命令。秦宓嚇傻了,他帶過兵,殺過人,可以說是一個見過血的文人,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陳林沒有下馬,騎在馬上一步一步踏上山包,望着神經兮兮的十幾個衛兵還有雙眼無神的秦宓,陳林輕輕說了一句:“除了秦宓,殺。”吼的一聲叫,陳林話音剛落,周倉就橫着刀掃過去,直接砍斷一人。幾聲慘叫,其他人也是折騰幾下全部倒下,沒有任何懸念,一名血色近衛用砍鈍的刀幾乎是用鋸着的方式在鋸一個人頭,還擡起頭冒着血的嘴巴嘻嘻一笑。

魏延一個箭步狠狠一腳就踢在秦宓的膝蓋上,大刀一橫,就放在秦宓脖子上,看着陳林,秦宓把持不住,雙腿跪下。陳林居高臨下,傲然說道:“你不會死,至少今天不會死。”秦宓彷彿聽到了生機,擡起頭來,陳林詭異一笑:“魏延,剁了他手指。”

“啊”的一聲慘叫,幾乎沒有看清魏延的刀法,只聞到秦宓的慘叫,徐榮以及靠得近的騎兵不由後退兩步。陳林:“孤王說你不會死,但是卻要受點懲罰。”

陳林說完便不再理會一個滾地吼叫的人,回頭衝徐榮說道:“徐將軍,命你火速也趕去南鄭,若是南鄭無事,立即派出騎兵通知沔陽等漢中縣城,提防叛亂。”八百血色戰袍押着沒有手指的秦宓轟然轉回錫縣,秦宓兩千叛軍,無一俘虜。

陳林剛剛回到錫縣城門,就見得到消息的賈詡和高順雙雙來迎,還沒問好,就聽到賈詡說道:“主公,錫縣兩家士族造反,幸好主公騎兵回來報告得快,高將軍反應迅速,現在已經全部被拿下,張將軍在看押俘虜。”

陳林:“文和,只怕這一次不僅僅是秦子敕的問題,而是蜀中的士族聯合要反孤王。”陳林一說完,賈詡還好,高順卻是大吃一驚。陳林:“命張將軍立即將所有俘虜押去成固,這些俘虜有張將軍在算是安全的,分散兩地反而不妙。讓方悅駐守錫縣,徐榮已經回南鄭了,高順你配合張將軍押送俘虜火速回成固。文和,你同孤王一起走,造反的士族命定國一定好生看押,若有突發情況,殺。”一股狠勁猶然冒起。

張勳的俘虜一離開錫縣,那麼錫縣之內就沒有其他的武裝力量了,加上造反的兩家士族已經被高順拿下,相信不會再有其他的了,所以儘管陳林只留下了方悅三千人,卻也算是安全的。七千戰俘被張勳和高順兩部押着緩緩向成固趕去,走到半途,陳林:“不行,太慢了,孤王先行一步去成固,高順你們兩人在後加緊趕路。”說完便領着血色近衛輕裝疾行,趕到成固的時候恰好天黑。陳林急忙召集衆將議事,陳澤已經不在成固了,應該是得到命令之後趕去南鄭了。

陳林:“孤王進城的時候發現城中有幾處濃煙,像是大火燒過之後的跡象,是什麼回事?”法正急忙出列:“稟主公,今日得到主公快馬彙報之後,二將軍剛剛離開成固,城中就有人作亂,想趁機衝擊俘虜大營,還四處放火,不過都已經被諸位將軍率兵鎮壓,還抓了幾十個活口。”

陳林一拍木案,孃的,真的是每個城池都有啊,看來自己還是小看這些人了。陳林動怒,黃忠等人急忙跪下,陳林一看,揮手說道:“孤王不是生氣你們,起來吧。抓住的那些人,一定要看押好,現在還不是處理的時候。諸將立即回去準備,今晚作息一晚,明天高順和張將軍一到成固,黃忠你便直撲沔陽,張衛直撲褒中,嚴顏將軍去安陽,同時命南鄭的徐榮將軍鐵騎飛往陰平。諸將暫時坐鎮縣城,堅守城池,擔憂內亂,殺,爲首者,活擒,若是不能,則殺,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陳林如此嚴肅,諸將又見陳林大肆將兵馬往後分城撤,將軍們都是敏感的人,頓時覺得好像是大事發生了,加上今天的動亂,難道有人造反。陳林偷偷看一眼衆人,只見張鬆面色暗黑,略有緊張。張鬆現在後悔不及啊,張肅來的時候說蜀中有變,就連張鬆都以爲只是蜀中的事情,現在看來,只怕漢中也少不了啊。想到自己知情不報,張鬆就不由緊張起來,擡頭一看,正見陳林望着自己,看不住喜怒,張鬆心中咯噔一跳。

衆人散去,陳林對黃燕:“派幾個人去看看子喬,偷偷的。”黃燕擡頭一看,沒有說什麼,踏步出去執行,陳林:“子喬啊子喬,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不一會黃燕回來:“大少爺,你懷疑張先生?”

陳林:“懷疑他不是沒有道理,他兄長千里迢迢的難道只是爲了來探親,來了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漢中有幾個人知道他到來。孤王現在倒是真的非常希望他只是來漢中避禍的,但是這件事情子喬卻沒有告訴孤王,爲什麼?”

黃燕:“大少爺,張先生也是蜀中人,他們是什麼樣的一羣人,大少爺應該知道。”陳林點點頭,有點無奈有點憤怒:“是啊,就算是子喬這樣深受重用的人,也還是惦記着蜀中那一畝三分地,這一次,孤王就給他們一點小小的警告吧,上次蜀中分裂大戰之後,孤王對它們太仁慈了。”

當年劉焉,賈龍,還有陳林三方大戰之後,陳林獲勝,但是陳林並沒有追究,尤其是任安這一夥人,相反還起用了許多蜀中的人,沒想到現在就是這幫人在搞鬼。

次日天一亮,黃燕進來:“大少爺,張先生昨夜哪裡都沒有去。”陳林點點頭,黃燕:“高將軍和張將軍一個時辰後應該到了。”陳林又點點頭,說:“好,那我們也準備準備,回南鄭。”一個時辰多一點點,高順和張勳押着七千俘虜來到成固,陳林:“現在成固之中就有兩萬四千俘虜,一時之間還不能解決,高順與建公你二人一定要好好守着。上庸那邊不可能還有兵力過來騷擾我漢中,發生這件事,看來上庸收復又要延長時間了。”

黃忠等人要去沔陽等等,都需要經過南鄭,所以與陳林一同上路,一日之後,陳林看到了南鄭城牆上飄揚的秦王大旗,心中鬆了一口氣。不多時只見陳澤飛馬來見,現在南鄭城中有狼騎五千還有姜敘南鄭守軍,這南鄭的守將是專門拱衛南鄭的,哪裡都不去,姜敘爲將。

陳澤:“大兄,兵不刃血。”陳林一聽,點點頭,看來陳澤回來得夠快。陳林:“都有誰?”問得是叛亂的人。陳澤看了一眼陳林,說道:“都是任老先生的學生弟子,竟然在城中藏了四百兵力。”

陳林冷笑,任安,蜀中老祖。四百?陳林:“都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四百人?哼,不會有下次了。老師老了,是該好好回家享福了,樓閣的事情就交給蔡大家吧,還有師兄,師兄不是不願出仕嗎,就讓他與蔡大家一起吧。”王朗,陳林回來之後見過機會王朗,但是王朗不知道是厭倦了,還是被樓閣入山的書籍給迷住了,說什麼也不願意出仕爲官。

漢中,風雲突變,沒有參與叛亂的人,見漢中兵馬頻頻調動,心中不由猜測,同時極力約束家人和弟子,這段時間千萬不要鬧事。參與的人,現在已經被軟禁了,心如死灰。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不是自己一個人做的,而且自己也不是領頭的,只怕陳林不敢一下子對摺磨人動刀吧。但是一想到污點有了,這些人也高興不起來,一失足千古恨啊。

這些人怎麼想,陳林不管,也不知道。連續三天,各縣的消息一一傳回來,尤其是徐榮,去的陰平縣。陰平縣乃是漢中進入蜀中的最後一個城池,最靠近蜀道,人口兩萬多人,城中有人口七千左右。三天過去,竟然死傷過半,一千縣兵和七家士族作亂,共三千人,幾乎佔了縣城人口一半。徐榮也在城中被伏擊,身受重傷,所幸性命無憂,因爲他想不到叛亂的還有縣令大人。

叛亂就像一場遊戲一樣,三天之內全部平息,該抓的人抓,被殺的人殺了。今日衆人齊聚一堂,很多人都惶惶不安,尤其是蜀中一派的,因爲這些人當中有些知道這件事,及時收手而已,而沒有參與的,卻能從現在叛亂被抓的人中看出,這大部分都是以蜀中人爲主的啊。

陳林:“命令各縣,三日之內,將所有參與叛亂的人,押來南鄭,一個不能少。”

衆人散去之後,陳林:“黃燕,給叔至的書信應該到了沒有?”

黃燕:“大少爺,哪有那麼快,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到蜀郡。”

陳林擡頭望望蜀中方向,說道:“也不知道叔至那邊怎麼樣,看來漢中這邊還不能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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