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的守將叫李剛,乃是李傕本家一名族弟,李剛年有四十左右,李剛有一子名李啓,父子兩人從董卓時代就開始領軍鎮守地方,董卓死後,李傕郭汜當權,李剛父子就被任命爲天水的守將,領着四千人馬毅然就像是天水太守一般。這一次,陳林陳兵陽平關,想要進攻關中,李剛那是一百個不屑。
這一日,李啓沖沖從外面跑回來,大聲呼喊道:“父親,姜伯牙那不知死活的又派人來了。”說的就是姜敘,姜敘身爲天水郡冀縣土生土長的人,對於李剛父子在天水的所作所爲十分的不滿。李剛來天水不到兩年,但是豪宅竟有就有十幾座,李傕分給李剛的四千兵馬根本也不是用來守城的,而是整日被李剛派出去專幹一些欺壓老百姓的事情。姜敘這一年在冀縣十分得民心,實在不忍心百姓受此苦難,於是三番四次的給李剛父子寫信啊什麼之類的,就是勸解。李剛乃是李傕的族人,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不會理睬姜敘這個土包子,每次姜敘書信一來,看都不看。
李啓一喊,李剛就知道姜敘又是找麻煩來了,說道:“莫管他就是了,一個土包子。”李啓嘻嘻笑,接着說道:“父親,據說最近金城那邊不是很安穩啊,是不是韓文約又想做什麼了?”李剛冷笑,哼道:“韓文約?前番被打得跟落水狗似地,要不是老樊心軟,他早死八百回了。現在回去一年,以爲自己傷口好了,加上這次益州那邊也鬧,韓文約必定想趁機撈一把的,不過不用擔心,就算韓文約來,也是先過秦川那邊,五千兵馬可不是擺設,加上安定那邊也有不少我們的人,他翻不了天。”
就在李剛父子享樂享福的時候,冀縣已經改換了旗幟,陳林一萬兵馬幾乎沒有任何阻攔的就進入了冀縣。沒有人知道姜敘爲什麼出城,只是所有被請到陳林面前的人都一口咬定姜敘是貪生怕死,逃跑了。但是陳林不能信,也不敢信,沒有人逃跑的時候會丟下家眷,每人逃跑的時候往山裡去,而不是去天水。
法正從衝從外面進來,說:“主公,姜伯牙的家眷只有一妻一子,還有一些下人,兒子纔出生不久。正原本以爲姜伯牙不過是逃亡,現在正心中越來越覺得這姜伯牙定是有什麼計謀,主公不可大意。”
陳林點點頭,急忙命人鋪開地圖,招呼法正與高順陳澤嚴顏三人一齊湊過去。陳林:“諸位看,這裡是冀縣,這裡是天水,這裡是上邦。最後姜伯牙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裡,上邦,姜伯牙的意圖絕對不是回去天水,也肯定不是外逃這麼簡單。那麼他有什麼計謀呢,一千兵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西涼之地不比我中原,雖然這只是一千縣兵,卻是比我們的縣兵要彪悍得多。諸位覺得這姜伯牙到底想幹什麼。”
法正成了這裡唯一一個謀士,雖然年輕,但是智謀卻不容低估,這時候法正皺着眉頭圍着地圖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將擋在面前的高順推開,一臉驚駭的盯着原本高順擋住的地圖。衆將疑惑的望着法正,尤其是陳林,陳林太需要一個能出謀劃策的人了,急忙問道:“孝直,可是發現什麼了?”
法正大叫:“主公,快,快去找幾個本地人來,熟悉這天水地形的人,快。”陳林二話不說,現不問法正到底是什麼事情,急忙衝黃燕一點頭,黃燕便衝出去。這時候陳林纔回頭問法正:“孝直,到底是什麼?”
法正:“主公你看,這裡,這裡是我們失去姜敘的地方,據地圖上標識,這裡有一座大山,叫木山,方圓兩百里,而我們先前進來的上方谷就是在木山西面山麓。我們總以爲上方谷乃是唯一一個出祁山鐵龍山的出口,但是,主公,若是。”陳林驚叫:“若是木山有我們不知道的小道可以直接從東面山麓直通上方谷,那麼,那麼這姜伯牙是要去偷取上方谷,想斷我軍退路。”陳林一個驚叫,幾乎癱坐在地上。
陳林越想越覺得像,這就解釋了爲什麼姜敘不往東去天水,反而往南走。黃燕衝出去找的嚮導,本地人很快就進來,是幾個年老的百姓模樣的人。陳林急忙衝過去,將老人嚇了一跳。法正急忙過來:“主公,還是我來吧。”
陳林後退,連忙對老人致歉,嚇壞了人家了。陳林目不轉睛的盯着法正,法正:“老人家,請問這木山之中可有什麼方法從東麓直接過到西麓?”“有啊,木門那裡就可以直接過去啊,距離不過八十里。”
驚天噩耗,老人家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證實了法正所說的那個,姜敘分明是斷陳林後路去了。要是上方谷被姜敘佔據,而半個月之內陳倉的李傕郭汜必定能揮軍而來,那時候陳林兩萬大軍只有死路一條。
衆人着急不已,卻見法正不慌不亂,陳林急問:“孝直,爲何如此鎮定?”法正呵呵笑道:“主公,姜伯牙兩個時辰前在上邦,而後失去蹤跡,現在我軍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陰謀,八十里,八十里足夠他走一夜,就算姜伯牙今夜連夜進軍,也要明日纔到上方谷。正以爲姜伯牙這一計雖好,但是卻不會成功,原因有三:
一,
我們提前發現了他的詭異之處,並且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在時間上我們還來得及,派人趕去上方谷不過半日時間,同時命身後的張將軍火速脫離輜重隊,趕來上方谷,上方谷內還有兩百人,也可做充分的準備。
二,
姜伯牙兵力有限,區區一千人馬,若是正沒有料錯的話,姜伯牙一定也約同天水的守軍一同前往,天水守軍四千,若是全部投入上方谷,就算我軍趁機拿下天水,也是得不償失。但是,我軍有三千狼騎,主公可立即將狼騎放出去,阻撓天水的兵馬,使其不可往上邦移動,只要拖延一兩日,則姜伯牙之計無效。
三,
姜伯牙千算萬算絕對算不到我軍還有張將軍在後押運糧草,就算在時間上我們來不及,姜伯牙僥倖拿下上方谷,那麼我軍自要派數千人回攻,到時候可以張將軍在後,我軍在前,上方谷就是前後夾擊捱打的份,一千人,能抵擋多久。
所以主公,我軍能及時發覺姜伯牙的計謀,卻大可不必爲此擔憂,爲今之計就是立馬派出狼騎,阻撓天水的兵馬,想必現在天水也該得到姜伯牙的消息了吧。”
法正一口氣說完心中所謀,卻讓陳林心情大定,也覺得有理。時間現在纔過去一個白天,天水那邊估計還沒有接到姜敘的求救呢,這時候有三千狼騎騎兵出去,不以殺敵爲目的,不與敵軍硬碰硬,只是不停的騷擾他,不讓他安心行軍,好爲上方谷或者說爲先解決姜敘爭取時間,這是完全可以的。
陳林於是對陳澤下令,要狼騎立即出動,往冀縣東南方向探索,遇見天水部隊立即進行阻擊,並且回報。同時令後軍的張衛火速脫離運糧隊,速速趕來上方谷,並且刺探木山上是否有什麼不顯眼的小路。冀縣這邊陳林倒是乾脆,直接讓嚴顏留守,就要帶着陷陣營往上邦撲去,陳林惡狠狠的想,想斷我後路,到時候讓你看看三面受敵的滋味。
其實法正猜對了姜敘的計劃,卻猜不到姜敘與李剛父子的關係,更加想不到姜敘派去天水的快馬竟然連李剛都見不到,就被李啓打出來了,冀縣最快的馬去到了天水,卻見不到李剛,這是姜敘玩玩沒有想到的。
直到午夜,冀縣和上方谷逃回去的人馬越來越多的聚集在天水,這才引起天水軍隊的注意,急忙通告李剛。李剛嚇了一身冷汗,這時候李啓輕輕在李剛耳邊說:“父親,今日姜伯牙派人的那人可能。”李啓不由提醒道,更加是驚得李剛冷汗直冒,要是今天那個人是傳軍情的,而李剛連見都不見,要是因此被李傕知道,李剛可不好過。李啓再次低頭:“父親,沒有人見到過。”
狠啊,這李啓擺明了就是建議李剛將今日那個人秘密處死了,以後來個死無對證。可憐姜敘這位傳信兵,連一句話都沒得說,白天被打了一頓,關了起來,晚上更加莫名其妙丟了腦袋,死都不知道爲什麼。李剛忙完這個,急忙八百里快馬送去陳倉,還有就是嚴令堅守天水。如此一來,可就害苦了姜敘了,孤軍在外,一直在木門等候天水的援兵,卻遲遲不見。半夜的時候,也就是姜敘信使被殺的那一刻,遠在木門的姜敘決定不等了,先行穿越木山。
張衛被放在後軍,負責管理民夫押運糧草,心中十分的憋屈,一直有氣。突然卻接到陳林的令牌,要他迅速北上,防守上方谷,同時張衛也知道了原因。這可樂壞了張衛了,沒想到前面的黃忠等人沒有什麼像樣的大戰,可是自己後軍卻遇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雖然也是一小點的敵軍,可是意義不一樣啊。張衛急忙放下一切,留下兩百人,率兵拼命的趕路,好傢伙,兩天的路程,硬生生是被張衛一個半夜就趕完了。
張衛直衝到上方谷的時候,見上方谷上還是陳字大旗,東方的太陽才越過山頭,張衛有一股哈哈哈大笑的衝動。急忙派兵就要做準備,卻被副將拉住:“將軍,據說敵軍只有一千來人,而且主公也有說,敵軍可能不知道我軍在此。”張衛:“什麼意思?”
副將:“將軍,幹嘛要阻擊啊,我們將他們全包了。”張衛一聽,轉念一想,哈哈哈大笑,拍着副將的肩膀哈哈哈大笑。
木山中,姜敘,身後衝上來一人:“將軍,後面發現敵軍約有三千左右。”姜敘一驚:“來得好快,不過又怎麼樣,跑,我們在前頭,拿下上方谷,李將軍天水大軍很快就在敵軍身後跟上,到時候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前後夾擊。”一千兵馬頓時提速。身後的陳林呵呵笑了一聲:“才發現啊?”
姜敘一千人這一日一夜可是趕路百餘里的路程,堪比騎兵啊,也幸好是偶然的事情,要是連續三日都這樣,想必這支大軍不用敵人打,自己都垮了。姜敘探頭望着不遠處的上方谷,只見其內人來稀少,只有三兩人在走動,姜敘大叫一聲好,看來益州真以爲這裡是大後方了。
姜敘舉刀吶喊:“諸軍,本將知道現在我們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是,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敵人絲毫沒有防備,拿下上方谷,益州兵馬就算是來十萬,也只有在隴西被困死,整個西涼,都會記住今日之戰,今日我冀縣子弟揚名立萬的機會到了,衝啊。”喊罷一人當先,舉刀衝向上方谷。上方谷那邊顯然是被突然出現姜敘嚇壞了,驚慌亂串。姜敘看得真真切切,喜得姜敘哈哈哈大笑,衆多冀縣的兵馬也是看到了上方谷的混亂。對敵雙方就是這樣,一方起,一方就會落,冀縣兵馬頓時氣勢如虹。
上方谷內的守軍丟盔棄甲,轟隆隆的往北邊跑,顯然是放棄了堅守了。姜敘大軍瞬間衝進了上方谷要塞,安靜,太安靜了,那些跑遠的益州逃兵爲什麼此時一點聲音都沒有。姜敘停了下來,可是身後的大軍卻一窩蜂的衝進來。
就在冀縣兵馬以爲輕易拿下上方谷的時候,三聲號響,姜敘驚魂落魄,這是漢中的進攻號角。呼喝的聲音從四周原本寂靜的房屋中衝出來,密密麻麻,姜敘腦門翁的一聲一片空白,一切都變那麼慢,那麼慢。
張衛哈哈哈哈哈大笑,順利,太順利了,這一千人圍起來絲毫沒有費功夫。三千人搭箭待命,姜敘心如死水,慘白的望着笑聲猖獗的張衛,握刀的右手幾乎滴出血來。張衛:“來將通名?”
姜敘望着一喜之後此時是團團擠在一起顫抖的一千人,對面三千人馬居高臨下。姜敘不得不爲這些人着想,於是出列:“冀縣,姜敘姜伯牙,敢問將軍是?”
“益州校尉,張衛張守義。”
“不知道將軍爲何知道我們會來這裡,而在此埋伏?”
“哈哈哈哈,主公神機妙算,豈有不知。哈哈哈哈哈,今日,降,死,十息之內選擇。”張衛霸氣凌人,今天回去,一定讓黃忠等熱嫉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