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就跟你耗

荊州,襄陽城內,蔡瑁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主公,主公,漢中兵馬出兵冠軍縣,已經拿下三座縣城了。”裡面是劉表跟蒯良正在商議事情,蔡瑁這一吆喝,頓時驚起了兩人。現在荊州的兵力有一半是掌握在蔡瑁手中,所以蔡瑁的消息比劉表還要靈通也就不出奇了。

“哦,張子喬估計纔回到漢中,漢中兵馬就出動了,還一舉攻下三縣,如此看來漢中兵馬是早有準備啊。糟糕,袁公路要攻樊城了。”蒯良聽到蔡瑁的消息後驚慌喊道。劉表與蔡瑁早知道袁術要攻樊城,可是時間上就把握不好了,自從得到張鬆的提醒之後,劉表已經連夜命樊城的五千大軍認真嚴謹的戒備南陽宛城方向的攻擊,不要理會那些暴民。現在聽到蒯良這麼說,驚得急忙問道:“子柔何以見得?”

“主公,漢中出兵速度如此之快,說明漢中對南陽圖謀已久。而良若是所料不差的話,漢中必是想待南陽兵馬與我軍大戰無暇西顧之時拿下丹水西岸四縣。此時就算袁公路惱怒,但是因爲南陽主力都在樊城與我軍對峙,奈何不得漢中,只要漢中大軍在丹水縣一帶渡口嚴防,就可將南陽兵馬擋在東岸,漢中可輕易就得四縣之地啊。漢中陳伯至之所以現在敢出兵,說明必是南陽的兵馬已經來樊城了,開始攻城了。”

劉表一驚,問蔡瑁:“爲何能得知漢中出兵,卻探不到樊城的消息?”蔡瑁也有苦衷啊,說道:“主公,如今襄江北岸都是暴民,斥候十個出來,不能回來一個,樊城自昨夜起就失去聯繫了啊。”蒯良又說道:“主公,此事蔡將軍說得有理,恐怕不只是暴民的原因,南陽袁公路心謀荊州,此時發動大兵進攻樊城,必然會派騎兵斬殺我軍斥候,以斷聯繫的嘛。主公,當速速發兵樊城增援啊,樊城乃是我北邊屏障,樊城一失,敵軍就可順江而下,直下襄陽啊。”對於增不增兵的問題,劉表竟然猶豫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劉表心中是怎麼想的。

劉表終於是被蒯良給說動了,擡頭喊道:“好,出兵樊城。”

婁發這一招讓陳林大爲驚訝,賈詡見到婁發一面堅守一面分兵攻城,對婁發這個所謂的縣尉副將也是刮目相看。眼見南鄉城頭又開始傳來慘烈的戰鬥聲音,陳林一看,南鄉的牆頭上守軍不多啊,雖說如今婁發重點攻擊南門,其他三門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大事南門這兩萬大軍一壓上去,南鄉城就吃不消了,誰知道昨天他們損失了多少,今天能支撐到什麼時候。陳林低頭對賈詡說:“文和,可有計破此局勢?”

賈詡:“主公,目前我軍兵力太少,婁發堅守三萬人以防我軍,如今只好讓二將軍驅狼騎緩緩壓上去,看婁發的軍陣是否會亂,若是婁發大軍一亂,就好辦,若是婁發能保持如此堅實的方陣,那麼我等就只好另想他法了。”

“仲至,率狼騎緩緩壓上去,以氣勢威*敵軍慌亂,若是敵軍混亂,當即揮軍衝殺,若是敵軍不變,不可莽撞。”

陳澤應諾,呼哈的一聲,又命吹號,“嗚——嗚——嗚”濃重的牛角號聲再一次想起來,戰爭的氣氛開始重新凝結,三千狼騎密集的結陣,緩緩向前。婁發的三萬步卒頓時驚慌不已,狼騎的厲害他們見識過了,那是死神的速度,尤其是前軍逃回來的那八千人,更是有些已經開始哭喊起來了。大軍開始騷動起來,婁發站上人梯,見密實的軍陣有點波動,大怒拔出佩刀,大神下令:“近衛團聽令,但有亂陣者,斬。”一千左右的近衛迅速分開在軍陣中,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滾落下地,嘴中還大喊着婁發的話,誰敢動誰就死,各處的小校也極力的約束部下。一場剛要發生的動亂就這樣被婁發的雷霆手段給壓下去了,砍下了近千顆人頭之後,大軍平靜了。

逐漸加速,幾乎就要狂奔的狼騎還有百步就到軍陣面前,此時婁發大軍紋絲不動,陳澤暗罵一聲,手中大槍向左一挺,身後狼騎集體向左拐了一個大彎,後軍跑過婁發大軍時只有五十步的距離,卻也沒有接觸。狼騎繞了一個大彎,從後慢慢減速,又回到陳林身前停住。婁發看着狼騎急速拐彎,嘴上一笑,回頭看了一下攻城的情況,相當激烈。

賈詡:“這個婁發臨危不亂,有些本事。主公,狼騎無法衝破敵軍,此時我軍不敢動,婁發堅守的三萬大軍也不敢動,只要其陣形一變,狼騎就可衝上去狠狠地咬過去。但是南鄉城只怕已經是岌岌可危了,主公,不若將狼騎放入城中,助守軍守城,只要此時南鄉守軍得到那怕一千的援兵相助,都可極大的鼓舞士氣和打擊婁發的攻城士兵的士氣。”

陳林大感興趣,說道:“文和的意思是要狼騎從北門讓城中放進城去?”賈詡點點頭,現在婁發最多不過是二十天左右的糧食,而且陳林的到來讓婁發大軍士氣低下,只要堅守兩三天南鄉城,只怕婁發再也約束不了這幫農民,到那時候就是漢中兵馬的機會。最關鍵的就是不能讓婁發進城,要是婁發進了南鄉城,那時候糧草充足,這幾萬人至少能在這裡跟陳林乾耗兩三個月,這樣的話漢中軍就得不償失了。

陳林又與賈詡和陳澤謀劃了一下,目前也就只能是這樣了,當即就說道:“仲至,汝留一千狼騎在外遊擊,某率領兩千狼騎進城。”陳澤大驚失色,喊道:“不行,大兄此時不能進城,誰知道這小城還能不能守得住,大兄還是在城外安全,城內不可去。”賈詡等人也急忙勸,最後林安往地上一跪,喊道:“伯至,讓某進城,必保南鄉不失。”

南鄉城南門,縣令既不是文人,也不算是武人,此時正手提朴刀,立於城樓,城下狼騎不能衝破婁發的大陣,那一刻,縣令絕處逢生的喜悅就沒了。後來在高高的城樓上更加是看得清清楚楚,三千騎兵已經有兩千撤退了,看來漢中郡援兵是放棄南鄉了。這時候突然城樓下衝衝跑上來一名官兵,是縣衙的,大聲衝縣令喊:“大人,大人,漢中騎兵在北門出現,要求進城。”

縣令一個暴起,跳了起來,大喊:“什麼,漢中騎兵沒走,在北門,進城?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南鄉也。”縣令三下五除二立馬下令北門搬開障礙,一百守軍加上數百趕過去的民夫,足足搬了半個時辰,北門纔打開。兩千騎兵轟然衝進城,直趕南城。

南門的婁發已經得到安排在北門的五百人敗逃回來報告了,五百人在北門,跑回來的只有幾個腿腳快的。婁發一聽,北門?再看面前依然有大部的騎兵一動不動的虎視眈眈,婁發敢打賭只要自己隨便動一下,絕對會被這頭惡狼狠狠的撲上來咬一口。只一會,婁發聽到南鄉城牆上傳來轟天的巨響,都是歡呼。婁發急忙回頭一看,只見南鄉城牆上此時衝出來一對對鐵甲鮮衣的武士,不是一般的守軍能比得上的,宛如一個大鐵拳將數百爬上城牆的人輕輕一下就全部掃了下來。這些分明就是漢中的騎兵,攻城的士兵驚慌亂竄,竟然有後退的跡象,城牆上再次爆發歡呼。婁發絕望了,剛纔婁發還不明白漢中的騎兵跑北門去幹嘛,現在懂了,也晚了。

林安打了攻城士兵一個措手不及,數百人被輕而易舉的轟了下去。敵軍有些膽怯了,緩緩後退,至少是暫時的。林安這時纔有機會見到縣令,林安對於這個沒有逃跑而且還敢提劍上城的縣令有幾分敬佩。縣令:“下官乃是南鄉縣令,敢問將軍作何稱呼,將軍乃是我南鄉全城一萬兩千百姓的救民恩人啊。”

一番介紹之後,林安:“縣令大人,這城中糧食可夠,箭矢幾何?”縣令急忙回答:“稟林將軍,南鄉城中糧食可夠五千大軍三月之用,可無憂,只是這箭矢昨日暴民反賊攻城一日,消耗極大,如今只怕沒有多少了。”

林安一點頭,說道:“縣令大人與全程共生死,實乃我輩楷模,大人辛苦了,往下就由我漢中兵馬來守衛南鄉,不知縣令大人可願將城上這數百守軍交由本將一同指揮。”林安可不傻,這地方遲早是漢中的,現在先把軍權掌握先,到時候不怕你南鄉的官吏不就範。縣令大人這回正中是死裡逃生,哪裡還會想到這麼多。縣令心想,漢中來援,自己又沒有逃跑,還主動守城,打退婁發之後,自己少不得升官發財,想到這裡,縣令就無比的歡喜,急忙將大權交給林安。縣令哪裡知道現在南鄉已經不是袁術說了算的了,而是漢中陳林。

婁發徹底絕望了,原本還有意思生機,那就是衝進城去,現在林安進城,城外又有陳林一千騎兵在遊弋。數萬人馬雖看起來很多,可是這些人現在只是滿臉的絕望,恐懼,婁髮絲毫看不到之前的那種瘋狂。投降,這是婁發心中唯一的念頭,投降,這場大戰,他已經輸了。婁發絕望的大喊一聲:“投降。”可是婁發聽到的卻是大軍的歡呼,慘然的笑了笑,堂堂一個縣尉副將,變成反賊,婁發都不知道面對自己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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