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南陽使者

“稟主公,主公近衛已經自南鄭出發,六七日後到達。”

“稟主公,張將軍已奉命率部自南鄭出發,大軍十日內可到達。”

“稟主公,丹水各縣的暴民都沒有出城的跡象,只有少數人流浪到我漢中來了。”

“稟主公,張將軍五日後可到達。”

“稟主公,南陽鄧縣有軍聚集的痕跡,斥候靠不近,鄧縣方圓十里都被南陽斥候掌控。”

“稟主公,距離西城最近的冠軍縣如今暴民達五萬之衆,暴民若出城一日可達西城。”

“稟主公,樊城絲毫沒有動靜。”

“稟主公,張將軍兩日後到達。”

“稟主公,荊州水軍在襄江佈防,有兩千之衆,大小戰船數百。”

一連五六日,袁術嗎,沒有動作,丹水流域的暴民果然因爲有糧食吃而躲在城內不願意出城。陳林也不願意主動惹事,尤其是知道袁術在鄧縣聚兵之後,急忙將漢中的張霸給調過來。這一日,陳林正等着斥候每日的回報,如今丹水河西面四縣已經聚有差不多十萬的暴民,除了南鄉縣還掌握在官兵手中,其他三縣都是被暴民攻陷。恰恰南鄉又是最偏遠的一縣,遠在丹水上游,幾乎靠近大山,左右兩面百里之外都是連綿不絕的高山。只怕現在南鄉的官吏都怕得要死了,他們只能緊閉城門待援了,想逃回南陽,要過丹水縣,想來漢中,要過冠軍縣,可是這兩縣如今都在暴民手中,可憐的南鄉啊。

陳林望着案上的地圖出神,眼睛一直盯着丹水西四縣。賈詡恰好走進來,看見陳林模樣,又見陳林眼中的神情,心中瞭然。那邊張鬆與黃燕在閒聊,賈詡徑直走過去,對張鬆說:“子喬,汝說這主公是不是?”賈詡故意不說完,張鬆嘻嘻一笑:“說就說完去唄,有甚好藏着的,看吧,主公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想丹水四縣嘛。”

陳林徒然擡起頭了:“不可在背後妄議某啊。”說罷也站起來朝賈詡等人過來,張鬆等個個急忙站立,陳林擺擺手,示意坐下,自己也挑了個地方就坐下去。陳林又說道:“原本單是水災的事情流民的事情,某還不想也不敢開罪袁公路,但是如今若是袁公路真的與劉荊州相爭的話,這丹水四縣卻是我漢中嘴中的肉。若是能得此四縣,之前商議的要在上庸以西築城的事情大可不必,直接以上庸等縣,連同丹水四縣,可成一郡。只要我軍扼守房陵縣南部房陵港,以及丹水縣以東渡口,可守無恙。”

陳林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文和與子喬都知道荊州以水軍爲重,那麼某心想若是我軍與荊州結盟,只要不是荊州的水軍來攻我房陵與丹水,短期之內可保無恙。而我軍與劉荊州結盟,將袁公路要討荊州的事情泄露給荊州知道,荊州感恩與我漢中,日後兩家能攜手共進,共同對付袁公路,只怕袁公路也不能輕易擊敗我軍吧。所以就算某搶了他四縣,袁公路也不得不忍。”

說完陳林期待的望着賈詡等人,只見賈詡與張鬆低頭深思,不一會,張鬆擡頭說道:“主公,可行,如此鬆以爲,若是這一次後將軍討荊州大軍全軍覆沒或者精銳盡失,豈不是更好。”賈詡望着張鬆一臉奸笑的臉龐,心想比某還狠啊,不過十分對路。於是賈詡急忙說道:“對,主公,子喬說得有理,不若我等暗中與劉荊州聯合,將袁公路打得大敗,使其元氣大傷,也好讓我漢中有時間治理丹水四縣不是。”

周倉叫道:“那不便宜荊州了?”周倉還要貪心啊,拿了人家四縣還嫌便宜了荊州。

張鬆笑了笑:“不見得,主公,我軍只是偷偷將後將軍要討荊州的計劃告訴荊州,其他的一蓋不行動,就等荊州兵馬與後將軍先大戰一陣。鬆以爲就算我軍偷偷告訴了荊州,可是荊州還是不會有後將軍準備得那麼充分,所以短期之內,荊州兵馬必然失利。到那時,只怕荊州就會主動要來尋主公,請求主公出兵相助,那時候主公豈能白白就答應了啊,可不得爲這數十萬災民討些糧食什麼的。而那是我軍再順勢拿下丹水四縣,既能達到主公的目的,又能敲詐荊州一大筆糧草,一舉兩得。”

陳林聽完,哈哈哈大笑,書生坑死人啊。突然有報喊來:“稟主公,門外有一人自稱南陽來客韓胤韓義先先生,要見主公。”

韓胤來見,陳林不得不見,只見門口兩人穩步而來,最先一人儒雅文士,身後卻是一員武將,虎虎而進。陳林大驚叫道:“韓先生來此不知何事?啊,這是張建功將軍。”韓胤笑了笑,說道:“路上不安定,暴民涌起,主公愛護,特命張將軍親自護送胤而來。”隨即又說道:“此次受主公之名而來,乃是爲這丹水數縣的造反暴民而來,主公希望能與陳太守聯手將此些暴民剷除,使百姓安定。”

不說這些百姓還好,一說,陳林就想起袁術當初對丹水災民不理不睬的態度,讓這些人不得不造反揹負罵名。陳林冷笑道:“哦,剷除暴民,還百姓安定?本官想問問韓先生,這丹水流域有民幾何,如今在後將軍眼裡又有多少是要剷除的暴民。”陳林的冷笑很明確,不是要剷除暴民嗎,幾十萬的暴民,剷除了,那丹水流域還有幾個百姓。

韓胤一愣,心中也是一慌,想不到陳林會這麼說,雖然韓胤也知道如今丹水災民暴民的情況,但是袁術身爲他的主公,韓胤這時候無論如何都是要圍護自己的主公的,於是說道:“唉,陳太守所言胤也知道,奈何事已至此,望陳太守能相助某家主公早日平定丹水流域暴亂。”

陳林也是蠻好奇的,袁術不是要取荊州嘛,陳林倒要看看袁術打的是什麼主意,於是說道:“哦,本官失態了,不知後將軍有什麼計劃?”韓胤一聽,急忙說道:“如今丹水兩岸都是暴民,有數十萬之衆,若是任其流竄他處,危害甚大,故某家主公想一戰而畢全功,在丹水東岸設伏全殲造反暴民。但是南陽兵馬不足,恐暴民自隨縣渡江來丹水西岸,危害漢中。所以陳太守可不可以出兵在丹水縣阻擊暴民,使東岸暴民不得渡江而來,在東岸某家主公自能獲勝。”現在丹水之西只有六七萬的暴民,其中大部聚在冠軍縣,眼見要入侵漢中,東岸卻又十五六萬不止。丹水只有隨縣與丹水縣這一段河段適合渡河,只要守住了這一處,兩岸休想相通。

陳林聽完韓胤一說,袁術不是要取荊州嘛,怎麼突然間對這些暴民那麼上心,於是陳林假裝不知問道:“不知如今公路過得怎麼樣,在何處啊,自洛陽一別,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公路了。”韓胤心中一緊,說道:“承蒙大人掛念,如今主公能吃能睡,正在宛城呢,多謝大人關心。”

陳林心中頓時有底了,望向賈詡張鬆,見兩人均是搖搖頭,賈詡出列說道:“韓先生,此事事關重大,請先生稍作休息,容我等商議商議。”韓胤正要着急,陳林也揮手說道:“黃燕,送韓先生到驛館休息。”不容韓胤再出聲發話,韓胤無奈只好退下。

韓胤一走,張鬆就笑了:“主公,這後將軍好計謀啊,以流民爲限,驅趕流民往樊城,只要樊城的荊州兵馬一動,樊城只怕不復荊州所有。”陳林也說道:“是啊,袁公路還能想到大張旗鼓的要與我漢中聯合,不過想麻痹荊州,甚至是麻痹我等,讓我等以爲袁公路真的是想對付暴民。哼,袁公路在宛城,韓義先也騙人啊。”

這些暴民比初期的黃巾都還要沒有組織,用的着讓張勳親自來嗎,說實話,陳林自覺只用兩千兵馬就能搞定這些暴民,騙誰呢,袁術在宛城。

賈詡這時候見衆人包括陳林在內都對韓胤的到來冷笑不已,可是賈詡卻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光明正大地佔領丹水四縣的機會。於是賈詡淡定站出,說:“主公,詡以爲此乃良機。”

陳林等人一愣,陳林道:“哦,文和說來聽聽。”

“主公,如今袁公路假意求援,我軍可乘機佔了丹水四縣啊。”賈詡說完,只見張鬆雙眼一亮,繼而滿是精光。陳林也驚喜不已,對啊,這樣豈不是不用公開得罪袁術,運用的好的話,就不用跟袁術開展了啊。陳林急忙示意賈詡接着說。

“主公,在袁公路眼裡,丹水流域已經是廢了,這裡不但不能爲他帶來財富,相反無數的災民會耗去袁公路許多的財力物力,以袁公路的性子,不要也罷,此時若是我軍趁機提出要爲其接管丹水四縣,只怕袁公路高興還來不及啊。”

一番商議之後,次日,韓胤:“陳太守不知考慮得如何?”

陳林爲難的說道:“本次大災,我漢中受害嚴重,但是公路的提議卻不能不幫,不過還請韓先生回去同公路說,本官漢中兵馬都在南鄭,七八日,只要七八日之後南鄭大軍一來,就可出兵堵住丹水縣。”

韓胤大喜,急忙道謝:“陳大人大義,胤欽佩,天下人定會被大人忠義感動的。”

陳林心中冷笑,說道:“不過韓先生,如今丹水之西四縣災民十餘萬,本官是不忍讓這些百姓飢寒交迫,故而有意在四縣爲災民發糧賑災,還望韓先生回去同公路言明,允許本官進入四縣。”

韓胤心中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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