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戰

一個偌大的戰圈已然在德陽形成,賈龍和陳林雖然不同道進兵,但是二人都是從北面而來,西面是張任黃權兩部劉焉的大軍,南部直上的周羣與秦宓的兵馬,馬坡的東面鄰近德陽城的就是張魯本人。隨着各部兵馬逐漸接近馬坡,各方都更加的小心翼翼,不由的放慢了腳步,連在犍爲趕來的劉範三千兵馬都眼見要追上黃權大軍。陳林出兵德陽無非就是因爲不希望劉焉消滅張魯,免得日後劉焉強盛形成一家獨大的局勢。

這一日大軍距離馬坡只有一日的路程,斥候回報賈龍兵馬就在東面不足五里的地方與陳林並排直下。突然斥候快馬回報,說是成都來信,陳林大喜,對賈詡等人說道:“哈哈,必是元雄。”急忙喚來斥候,只是斥候將書信交給陳林之後,只見陳林神色先是一喜,接着就是無比的震撼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事情讓陳林一時難以接受一般。半響陳林看完書信,身形不由後退幾步,幾乎要站立不穩一樣,黃燕急忙要扶住。黃燕大有力的雙手扶住後退的陳林,衆人失色站起身,望着陳林,心中都在猜測究竟是何事。陳林回頭一看扶住自己的黃燕,說道:“無事,無事。”便將書信遞給賈詡,賈詡也是沉重的接過去,賈詡還以爲是吳班在成都出了事故呢,要真的這樣,事情就大條了。賈詡結果書信之後一看,頓時臉色也變了,惹得陳到蔡陽急忙問道:“哎呀,主公(大兄)軍師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急死我等了。”

賈詡擡頭一望陳林,陳林點點頭示意,賈詡纔敢說道:“信乃是元雄寫來的,說成都城吳家已經同意來投主公,現在已經計劃出城了。只是這吳家家主吳子遠說了一件事,德陽張公祺乃是假叛州牧。”

“假叛?”包括黃燕等人在內,幾乎異口同聲的叫喊出來。陳林說道:“不錯,子遠還說這不過是州牧欲將蜀中所有勢力一網打盡而設的一個圈套,如今成都城中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看得出來州牧除了張任還有黃公衡這兩路大軍之後,還有一支過萬的大軍不知藏在何處,就等着我等進圈了。”好一個劉君郎啊陳林心想。

蔡陽嘴快,喊道:“主公,那我等趕緊退兵吧。”明知是陰謀,蔡陽所說退兵也是合理的,只是蔡陽剛說完,就聽到賈詡說道:“不可。”陳林急忙望向賈詡,蔡陽等人也是一臉不解,賈詡說道:“主公,諸位將軍且看。”說罷便走前兩部,攤開案上的地圖,說道:“此時張公祺乃是假叛,若是我軍退走,賈謙德所部必不能抵擋州牧設計,如此以來賈謙德大軍覆沒,怎州牧可聯合巴郡蜀郡,我軍獨自享有廣漢北部,蜀中就成了州牧一家獨大了。而若是我軍將此消息告知賈謙德,賈謙德亦退兵,那麼州牧大人必聯合張公祺先行南下,平定江州江陽等地,如此蜀中只剩廣漢我軍與賈謙德大軍,亦是不能與州牧抗衡,所以此戰明知是計,我軍卻不得不去。”

陳林細想了賈詡所說的,若是現在退兵,漢中兵馬固然無憂嗎可是南邊的任安卻是沒那麼快反應退兵,陳林心中極不忍心自己一個人逃跑,而留下自己的恩師,再說任安所作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他陳林。所以陳林決定看看賈詡是否有什麼妙計,說道:“文和有何建議?”

賈詡:“主公,當速速將此消息告之南邊的周羣所部,有主公恩師在,想必主公將此事嚴重性告之,周羣也不會逃走,而對於賈謙德,詡建議主公待到大戰前夕再在陣前將此消息告之,免得賈謙德受了暗算,但是若是早了告訴他,只怕賈謙德要跑。此外詡建議主公到馬坡之後,全力攻擊張公祺部,張公祺以爲我軍上當,必有幾分大意,不會太過於防備我軍。全力攻殺張公祺可使得州牧大人失去巴郡,今日不管巴郡是何人暫管,都好過在州牧手上強。”

陳林想起給高順去的密信,拍了拍額頭,陳林忍不住自嘲一番,心中想着算計誰,沒想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人算計在內,想起了法正之前說的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林無奈的笑了一笑,說道:“好吧,目前只能如此了。”說罷陳林看了一眼賈詡,賈詡心驚,知道陳林是在指責無影,爲什麼沒能得到這個消息,三子不是已經去成都了嗎。

正當陳林埋怨賈詡的時候,突然一聲報道:“報主公,斥候在大營外發現一人渾身血跡自稱三子。”陳林與賈詡大驚,急忙問道:“請進來啊。”斥候說道:“主公,那人說了一句話就昏倒了,如今正送去治療呢,此人生死多出刀傷槍傷,只怕一時半會醒不來。”

賈詡:“三子昏倒前說的是什麼?”斥候:“那人似乎不太清醒了,嘴中只說‘某叫三子,告訴主公,張公祺假叛,秦子敕有詐。’那人反覆說了兩次,就昏倒了。”陳林與賈詡一驚,張魯假叛得到了證實,秦宓有詐,可是陳林剛剛得到消息說秦宓與周羣是一齊進兵的現在,兩人甚至合兵一處了。莫非秦宓也是假叛,跟張魯一樣,那要是這樣的話,仁安豈不是危險。不對,要是秦宓假叛的話,當初直接來陳林軍中豈不是更有作用,爲什麼不遠千里跑去江陽呢。

陳林腦袋有點痛,揮了揮手,所有人統統退下,包括賈詡,陳林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需要好好靜心想一想。次日,漢中大軍被號令停止前進,仍休息,這一天之中只有少數幾個人得見到陳林,連賈詡陳到都沒有。知道旁晚的時候,陳林才召集將領集合,宣佈明日凌晨開始進兵,提前兩個小時出發,也就是說天沒亮就走。目標,張魯大軍。

天色昏暗,只有少許亮光供漢中兵馬行事,軍中有人就要點燃火把,卻被各部將軍喝住,三千大軍匯同五百陳林近衛只好摸黑收拾行頭,不多時便衝出軍營,無聲無息的出發。陳林騎在戰馬上,望着黑咕隆咚的人羣,回頭對黃燕說道:“黃燕,無論如何保護好賈先生,讓周倉跟着某就行了。”黃燕點點頭,黑暗另一頭,賈詡心中感動。陳林要趁別人還沒起牀的時候就去偷襲張魯,本來四個時辰的路程一定要在兩個時辰內走完,天一亮就出現在張魯面前,殺個措手不及。陳林心想,只要趕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幹掉張魯,然後回頭聯合賈龍抵擋住張任等劉焉兵馬,就算秦宓再有炸,任安與周羣三千兵馬也不是紙糊的,擊敗張魯,可保自己不會被劉焉夾擊,至少有個逃跑的方向。

三千大軍昨日已經得休息一日,今日休息了前半夜,如今就開始趕路,倒也不至於很疲憊。人人相視無語,只知趕路,漆黑的夜裡顯得十分詭異,黑夜行軍,這很少有人這麼幹,當然,與此同時趁黑趕路的,還有遠在百里之外的吳懿一行。

陳林抽出了自己戰馬上的長刀,認真的藉着微弱的夜光,看着這把當年在汝南就打造的長柄環手刀,這杆騎兵長刀。比一般騎兵的刀要重一些,要黝黑一些,因爲這是使用罕見的鐵餅打造而成的,這些年來,這桿刀隨着陳林十年了,*戰馬都換了兩次了,只有這把刀,雖然修補了幾回,但是陳林還是覺得這杆最爲趁手。陳林這些年雖然部下猛將如雲,但是陳林依舊每日清晨就起來武刀,故而陳林的武藝雖然比不得周倉蔡陽之流,但是卻能與黃燕打得不亦樂乎,前提是黃燕不許射箭,如今只有黃忠敢跟黃燕比箭。陳林捲起鎧甲之下的衣裳,擦了一下刀面,右手迅速提刀在馬側武了一個圈,刀風刺耳。陳林心道,這次看來有一場大戰咯。

蔡陽走在大軍最前頭,陳林的語氣讓蔡陽明白,這將是一場激烈的大戰,這一次漢中只有三千兵馬,人數並不佔優。但是蔡陽並沒有恐懼,取而代之的一衆莫名的興奮,相同年紀的黃忠已經面滿天下了,這是蔡陽一直念念不忘的,做夢都想着好好大戰一場,至少不會比黃忠差才行。如今蔡陽的兒子已經在漢中當上一個縣尉了,但是蔡陽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不出色,要不是因爲自己,只怕縣尉也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尤其是現在漢中越來越多的賢能猛將來投,想在漢中出人頭地,得拿出一點本事來。蔡陽想好了,下次,下次蔡陽就建議主公讓他的兒子進軍中從軍,反正現在孫子都有兩個了。想起黃忠現在不過是來了漢中之後主公纔給黃忠娶了兩房,現在只有一個女兒。

蔡陽搖了搖頭,暗自笑了一聲,大戰當前,自己都想什麼啊。蔡陽舉起手中的大刀,這把讓他成爲刀聖的虎頭刀,跟黃忠的金背刀有得一拼。蔡陽心中吶喊,來吧,就用某手中的虎頭刀讓天下人認識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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