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涪城

沒有人知道賈詡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馬相費這麼大勁就是想來梓潼,現在蜀中的局勢混亂不堪,馬相帶着過萬人猛攻涪城,而趙祗則分部南下,盡略廣漢郡,還一直往蜀郡、犍爲郡而去。涪城內現在只剩下不到六百守軍了,自從郄儉的人頭被馬相掛起來後,涪城之內再無鬥志,只等着馬相下一輪進攻,涪城就要易手。

高順領着三千陷陣營心急火燎的往涪城趕,遠途不住的見有民衆往梓潼跑,高順一詢問,知道涪城岌岌可危,心中一計量,喚來陳過,對陳過說:“陳過,某先率一千人輕身趕往涪城,汝在後押運輜重並回信主公,將涪城的情況告之主公。”高順說完就立即帶着一千前部,留下輜重輕身快步前進,陳過率領後軍也是緊跟其後。高順急速行軍,遠遠便見涪城,這個關、城一體的蜀中險地。只見涪城之內濃煙滾滾,面向高順來路的北門大開,許多百姓爭先恐後的擠着往外逃。高順一看,遭了,定是涪城被攻破了,涪城乃是險關,城牆高聳入雲,一面山一面崖,來的時候賈詡偷偷同高順說,希望高順能佔據涪城。高順爲人言,但是對事情有一定的認識,知道賈詡的意圖,就是想爲陳林多佔一地,至少可以爲漢中換來不少好處。同時高順乃是武人,戰爭和軍功乃是高順無限渴望的東西。此時眼見涪城就要失守,極爲不甘心,高順長槍一挺,厲聲喝道:“陷陣營,有進無退,衝進北門,據門而守,後軍不時將至,敢有後退者,殺,一人退一伍誅。”高順對陷陣營軍律極嚴,這也是陷陣營攻無不克的原因之一,高順令下,一千陷陣營毫不遲疑的列陣就要衝進涪城,所有出逃百姓不得阻攔,否則一律被碾死踩死,絲毫不猶豫。

一千人恰恰進入城門內側,便分出兩百人跑上城牆,拉弓待命,餘下八百人迅速將一切視野之內的東西搬來,簡單形成一個障礙,八百人便以此嚴守,保城門不失,只要陳過後軍趕上,高順有信心在城內與馬相周旋,堅決不能輕易讓出涪城。因爲高順將北門堵住,不少想出城的百姓沒辦法出城,隔着高順軍陣數丈處聚成一團。最後一名看似有些地位的胖子站出來,對高順說:“這位將軍,我等想出城去,不知……”話還沒說完,高順手中長槍一挺,陷陣營怒聲一吼:“殺。”響亮冰冷的鐵器交碰的聲音,將聚集的百信嚇得混亂後跑,轉眼間就跑得一個不剩,都跑回城內去了。高順雙眼若似無神,卻又那麼凜冽,突然城內街道上衝衝逃來零零散散的數十人,看模樣卻是軍士打扮。見城門內近千人凜冽的候着,鴉雀無聲卻殺氣凌然,不由嚇了一跳,以爲是反賊跑到自己前頭去了。再定神一看卻見是漢軍模樣,不由心花怒放,就要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方纔真是被追得夠嗆了。

一一人爲首的數十人就要過來,陷陣營小校厲聲喝道:“止步,再進者,殺無赦。”空曠的城門只有小校這一聲,遠處卻是殺聲四起,那數十人愣了一下,爲首者大怒:“某乃是涪城守將,縣令已死,賊軍進城,速速讓路。”高順冷眼望來,只見那人肥頭大腦,高順心中鄙夷,這是一員武將?話也不說,只將槍一指,那名小校看見高順下令,回頭大聲喝道:“臨陣逃脫者,按律當斬,來者再後退一步,弓箭伺候。”說罷手中小旗一起,城牆上弓箭手立馬拉弓上箭。

對面那人又怒又驚,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這夥人,於是問道:“對面是哪處的人馬?”“漢中都尉高順麾下陷陣營,汝等留下與吾等抵抗反賊,再退,殺無赦。”高順總之就是油鹽不入,任你說什麼,就是不讓這些潰兵出城,高順最看不得逃兵,在陷陣營別說逃兵,就是猶豫一下都是要受重刑的。與這退下來的涪城守將胡扯不到一會,城內其轟轟的就開出一支約有一千左右的軍隊,守將不得出城,正心急,見來軍,大喊一聲:“反賊來了。”

高順急忙搭手望去,果然來者約有一千人,兵甲不全,前進也是亂哄哄的,高順卻從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急忙吆喝:“穩住,守。”後面一聲守字拉的長長的,八百陷陣營前排一沉,將長槍壓下,後幾排卻取弓拉箭。此時那守將頂不住了,高喝一聲,衝向陷陣營,心道難不成還敢殺朝廷命官。可是他錯了,他遇到的是高順的陷陣營,根本不用高順下令,進入了弓箭的範圍,立即一通射,數十人瞬間射成箭花,到死也不相信自己會死在漢軍手中。

反賊千人隊顯然也想不到都攻破城門了,這裡還有嚴陣以待的近千人,領將還以爲這高順也是涪城潰敗的守軍,急忙下令攻擊,這可是大大的功勞啊,一千顆人頭啊。看着亂哄哄就敢衝上來的反賊,陷陣營依然不發一聲,冷靜得詭異,原本大聲哄叫衝上來的反賊越跑近越心慌,莫名其妙的心慌。等到他們發現爲何時候已經晚了,好幾百的箭矢從天而降,不少人只看到可一陣閃光,然後重重的一物砸在臉上,自己一疼往後一倒,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反賊將領在陣後,一看這架勢,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後退,將領一退,餘下的七百來人也是慌亂不止的有樣學樣,再一次亂哄哄的往後跑,瞬間沒影,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有接觸到陷陣營呢,就急急敗退了。沒有任何獲勝該有的喜悅,看着反賊跑得沒影,陷陣營沒有人出聲說一句話,動也不動,只有小校下令的聲音在響起。

那名冒失鬼反賊將領跑到拐彎處後,見高順沒有追上來,才鬆了一口氣,急忙令人收攏人馬,只剩下六百不到,顯然中間逃跑了不少,將領黑着臉沉思,對身邊的人說:“回去稟報,就說遇到漢軍伏擊,整個北門都是,請求速速增援。”說完又嘀咕:“孃的,以爲取個城門是件功勞,早知道跟着他們搶娘們去。”此時距離這位將領一條街的地方已經是人間地獄了,這一條士族集居的街道此時無數的反賊哈哈大笑在砸門搶掠,稍有反抗就是砍成肉泥,無數的婦女被扛走,換之是反賊的哈哈*笑。突然一聲尖叫特別顯耳:“北門還有漢軍,密密麻麻的。”

衆多在搶掠的反賊一愣,繼而有一人大喊:“劉小子是被嚇傻了吧,一千人還拿不下個破城門,涪城守軍逃走的不到一百人,都在南門被陛下設計圍死了,唬誰呢。”看來那攻北門的將領姓劉,那名通信的見衆人不信,大急,突然轉身跑去縣府,直接找陛下去,也就是馬相,這個稱天子的人。

馬相不似那些將領那麼無腦,聽聞來信後急忙下令全城停止搶掠,立馬趕往北門,馬相自己也上了瘦馬要去看看。馬相可沒打算在涪城安居,所以開始才下令掠奪,馬相的目的是梓潼。馬相身後一個瘦小的身影急忙跟上馬相,卻沒發現小眼中散發的一股陰邪。馬相命令一下,瞬間在劉將領敗退的地方又聚集了有八千人,不少將領都在嘲笑劉將領的失敗,氣得劉將領滿臉通紅,眼見就要打起來。馬相就出現,衆人乖乖的讓路,問劉將領:“怎麼回事?”劉將領:“北門有漢軍,數不清楚,被埋伏傷了四百人。”

馬相身後的小眼睛眼中一閃,對着馬相的耳朵嘀咕了一句什麼,馬相就對着劉將領罵道:“涪城守軍都死光了,北門最多不過是一些士族的家丁,看你那樣。”劉將領怨恨的望着馬相身後的小眼睛,小眼睛卻當沒看見。於是一名滿臉鬍渣的將領又領着一千五百的人馬衝去北門,馬相看也不看的往回走,其他將領也散了,繼續搶奪去了。鬍渣將領領了這差事,滿是不滿,原本在砸士族的門,多好啊,現在竟然要進攻什麼北門,劉小子故意的,鬍渣心想。

現在的涪城縣衙成了馬相臨時的宮殿了,馬相設計圍殺了涪城守軍大部,進入涪城後對小眼睛可是信任有加,去哪都帶在身邊。此時小眼睛笑着對馬相說:“陛下啊,等到了梓潼,請了我們的丞相,陛下就可以成爲真正的陛下了。”馬相也是聽得心花怒放。突然又有一聲急報,鬍渣將領大敗而歸,一千五百人更是剩下不到一千,馬相大驚站起身來。

原來此時高順再一次擊退了鬍渣將領,鬍渣將領與劉將領都是小瞧了高順,這些半路出身的將領不明白爲什麼此時涪城還會有如此強大的漢軍。而恰恰擊退鬍渣將領,身後就出現一軍,正是陳過後軍,看着慢慢消失在視野的鬍渣將領,高順急忙叫上陳過,下令道:“陳過,留下五百人守住城門,其他人馬進城,五百人一組,但見賊軍就殺,不許攻南門,只在城中殺敵。”不等陳過歇一口氣,就急忙領着幾百人出發進城追着鬍渣將領去了。大鬍渣回頭一看,見高順追來,跑得更歡了,直領着高順往大街跑去,想要匯合哪裡的反賊擋住高順。

等到馬相再一次走出縣府門前的時候,涪城之內已經亂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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