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吹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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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暗暗也咬了咬牙。
梅然的那兩撇八子胡又抖了幾下,轉身揚眉便說道:“原來傷了龍根啊,水鏡,今日你這裡可真是熱鬧。”
見他不急不燥,還有心思跟水鏡擡槓,衆人紛紛鬆了口氣,猜想龐統傷的可能不重,現在傷的最重的,只怕是黃嵐了。
水鏡老頭氣的鬍子一翹,鳳目圓睜道:“梅然,你就不能先看了病人,再說嗎?”眼下再去請第二個大夫,是不可能了,水鏡肚子裡就是火氣膨脹也不得不軟下三分語氣。
梅然得意的揚了揚眉,大有,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閒人出去,我要檢查。”梅然大手一揮,衆人看了看水鏡,再看看梅然,一個跟一個出了屋子。
就連軟在地上,哭的兩耳嗡鳴,神智混亂的我,也被習禎和尚項夾起來,帶了出去。只剩下水鏡,梅然,龐統和暈迷中的黃嵐。
我被習禎和尚項夾到外面,兩眼失焦的盯着宿舍門口,滿腦子全是失血過多,醒不來,就會怎麼樣的想像中,兩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習禎和尚項,滿眼懊悔,一左一右的撐着我,不讓我軟攤在地上。
“碩弟,對不起,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先止血。”習禎白着臉,悔的滿臉扭曲,如果黃嵐真有個萬一,他習禎就是殺人兇手,自己的姐姐就要守活寡一輩子,後果不堪設想。
尚項也滿目後悔,又是擔心的看看習禎,又是擔心的看看我。
我搖頭,其實不怪習禎,當時我自己也沒想到要先把大腿根部綁起來止血,我當時也是害怕的失了魂,沒了主見,又怎能怪習禎?
諸葛亮和徐庶等人此時就有心安慰幾句,也懾懾的說不出話來,紛紛緊擰着眉站在我們身後。
十人全都面色沉重的站在屋外,空氣變的十二分的壓抑,只聽到我悲痛的抽泣。
“哥哥,不會有事的,哥哥是好人,老天爺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我哭到神志昏迷,擡眼看向暗沉的天空,不停的向蒼天祈禱道,此時,我狠不得自己是最虔誠的佛教徒,真的希望老天爺能聽到我呼喚,真的希望有神仙保佑黃嵐會平安無事。
尚項用力的撐着我發軟的我,聽着我一邊抽泣,一邊低喃,也跟着兩眼一紅,滿嘴酸澀的接道:“老天爺會保佑的,菩薩會保佑的,黃碩,你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站在我們身側不遠的荀刖,實在也看不下去的安慰道:“黃碩,要想黃嵐平安無事,你自己就要打起精神。”
荀刖這句話,讓我全身猛的一顫,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倒,我要打起精神,哥哥一日不醒,我就要照顧他一日,哥哥兩日不醒,我就要照顧他兩日,如果我都倒下了,誰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哥哥。
我不能倒下,我要堅強起來,我在心裡狂喊了幾句,腿總算是有了些力氣。
習禎滿是感激的看了看荀刖,趁熱打鐵道:“是啊,碩弟,如果兄長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很難過的,你要打起精神來。”
“對,哥哥,最疼我了,比疼他自己還要疼我,哥哥就是保護我,纔會落的這樣的下場,我不能再倒下了,龐統,如果我哥哥真有三長兩短,我與你誓不兩立。”囈語到最後那一句,我拼了全身的所有力氣,嘶吼的衝着門口大喊道。
躺在牀上的龐統細小的眼睛顫了顫。
梅然冷哼一聲,放下手裡的袍角,轉身對上水鏡:“一個生死待定,一個廢了,水鏡居今日當真是好熱鬧。十幾年了,都沒這麼熱鬧過了,哈哈哈。”
梅然的聲音從屋裡飄了出來,那幾聲笑,聽在水鏡耳裡,及其的刺耳,氣的水鏡鬍子亂翹,聲音高高一揚道:“廢了?當真是廢了?”
龐統臉色慘白,捂着下體就坐了起來,神情也變的癡癡呆呆起來。
屋外的十人,除了我,全都長嘆一口氣。
我怒及反笑,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甩開習禎和尚項的手,衝進屋裡,指着癡癡呆呆的龐統笑罵道:“哈哈哈,廢的好,你還只是廢了,可我哥哥,生死不明,龐統,龐士元,我黃碩從今日起,和你誓不兩立,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龐統嘴脣一顫,咬着牙看着我。
水鏡老頭本來就一肚子氣,轉過頭便衝着怒吼道:“黃碩你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呆若木雞的轉向水鏡,不可思議的看向水鏡:“先生,我丟人?我哥哥躺在那裡生死不知,我丟人?難道人命在先生眼裡,也是有如草介?不值一錢?我丟了先生那裡的面子?我只聞長者如父,先先更是如此,今天你卻說,我丟人,哈哈哈,水鏡老頭,你也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什麼水鏡先生,什麼水鏡居,我和哥哥來這求學,學沒求到,卻求來了生死兩茫茫,你還說我丟人?”
我氣的語無論次的指着水鏡老頭的鼻子,我只在乎關心我的人,疼愛我的人,我只在乎黃嵐的生死,面子這東西值幾個錢?面子這東西能讓時間倒流嗎?面子這東西能讓黃嵐醒過來嗎?
“你身爲先生,身爲師長,不先擔心我哥哥的性命,反而先擔心自己的面子,這種先生,這種師長,我何必尊你重你……”來這求學,一開始就是錯的,現在更加是錯的離譜啊……
我氣的口不擇言的怒罵完,衝到黃嵐身邊,就要扶黃嵐離開這裡。
水鏡老頭被我怒罵指責,此時清醒了過來,狠狠的瞪向梅然,嚅了嚅薄脣,看着我衝向黃嵐,拼了命的想扶起黃嵐離開這裡。水鏡的面子更加掛不住了,雖然剛纔自己被梅然氣暈了頭,說了句最不該說的話,但不管怎麼樣,也是他黃嵐的先生,黃碩此舉不光是嘴上罵了,就連行動上都要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習禎和尚項,此時面色劇變的衝了進來,完全跟不上事態的演變,雖然有些氣惱先生,怎麼一世英明,此時犯起了糊塗,但黃碩的舉動,更加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違。
習禎趕緊湊了上來,拽過的我手臂道:“碩弟,不可莽撞,兄長重傷不能動啊,先生,也不是那個意思,你趕緊向先生道歉。”
我甩開習禎的手,怒吼吼的看着他,又朝着水鏡吼道:“道歉?那也要向有德者說之,像他這樣沽名釣譽的,不配我黃碩道歉。他枉爲先生,枉爲尊長。天下一草一物,皆有生命,更何況人呼?”
水鏡老頭此時氣的全身猛顫,鳳目都能瞪出火來,鬍子翹的快要燒了起來。
梅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說的好,你叫黃碩,哈哈,很好,很好,此處不留你,自己有留你處,來,跟我去梅莊,我梅然大半輩子沒有收過徒弟,如今就破例收上一收,至少我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聽他這一言,我到是冷靜了三分,赤目通紅的起伏了片刻,再看向水鏡身後的龐統,咬了咬下脣道:“好,我黃碩願拜梅大夫爲師,水鏡先生,既然你看不起我和哥哥,那我就做主,帶哥哥離開這裡,省的礙了你的眼。龐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你有水鏡先生護你,我耐何不得你,但你不要得意,我們來日方長,哥哥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龐統面對我歇斯底里的怒吼,全身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明明眼前的黃碩,只是一個發育不良的黃毛小子,爲什麼他會感覺到寒意。
諸葛亮,徐庶等人面面相覷,完全想不到,事態竟然會走向這樣。
水鏡老頭,俊雅的五官徹底扭曲,怒吼道:“滾,從此你們黃家跟我司馬家,老死不相往來。”
梅然的八子胡往上揚,又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個司馬家,好個威嚴的長輩,哈哈哈,黃碩跟我來。”
梅然的一句,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水鏡這叫以長壓幼,滿嘴仁義道德,到最後氣到失神之時,跟常人也無異。
我二話不說,狠狠的咬碎銀牙,拼出吃奶的力氣,把黃嵐翻到我的背上。
梅然走到門口時,轉身揚着八字鬍輕描淡寫的笑道:“哦,對了,他廢是廢了,不過不算全廢,哈哈哈,天下能治他的人,只有我梅然,不過我的徒弟,好像並不想治他,所以我這個師傅,自然是不治的,哈哈哈。”
說完梅然揮揮衣袖,態度從容的走出屋子。
而我推開想幫忙的習禎和尚項,獨自一人漲紅着臉,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背起比自己重了兩倍的黃嵐,一步一蹣跚的往前走。不是我不想習禎和尚項幫忙,而是人各有志,他們還要在水鏡這裡求學的,從今以後,我算是和水鏡老頭老死不相往來了,怎麼也不能再連累習家和尚項的。
習禎和尚項被我推後,愣愣的站在原地,和衆人一樣,盡帶噓唏的看着骨瘦如柴的我,揹着黃嵐,一搖一晃,步步堅定的走出他們視線。
此時在他們眼裡,黃碩孱弱的身體,變的高大,全身發出一種無以言明的氣流,重重的擊在他們的心裡,紛紛沉思。
雖然才短短几日,可大家朝夕相處時,不難感覺黃嵐和黃碩之間的那種兄弟情深,今日放在自己身上,只怕自己比黃碩還要悲痛七分。雖然過程當中,黃碩衝動之餘,也有錯,但這只是旁觀之感,若是自己站在黃碩的位置,自己又會怎麼做?自己又真的能冷靜對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