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襄陽太守
這一夜我睡的輾轉反側,南廂房離尹牙和魚兒的喜房不遠,我一邊想着黃嵐噴火的表情,一邊無聊的去聽尹牙那邊的動靜。
結果一晚上都沒睡好,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着前還想着,怎麼沒聽到尹牙那邊有什麼動靜呢?
第二日我一起身,就看到魚兒一身婦人的打扮,臉色平平靜靜的端着水進了屋子。仔細一看,我發現魚兒做了婦人打扮,竟然比姑娘打扮還要好看上三分,不由又開始神遊,昨夜她跟尹牙到底有沒有做該做的事?
話說,我在上輩子經常聽周小米講笑話,說的就是古代人在這方面是很保守滴,相傳那時有人做了好幾年的夫妻,都還不明白房中之術,又着急沒有孩子,跑去問大夫,大人吹鬍子瞪眼的又告訴人家,房中之術,就像打地洞,你看到那裡有洞,就往那裡打……
我神遊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經意間眼神就停在在前院練拳的尹牙身上。尹牙自幼練武,警覺性比普通人自然是要高,當然是發現了我偷偷摸摸打量他的眼神。看一眼也就罷了,但尹牙發現,我的眼神一直是若有若無,奇奇怪怪的老在他身上打轉,看的他有幾分發毛。
接着我被黃承彥叫去了花廳,坐在花廳的時候,我只要看到尹牙從門口走過,我就會不經意的掃他一眼。
黃承彥在大家吃過早飯後,一邊吃茶漱口,一邊嚴肅的言道:“幼兒,你跟趙家相交的事情,只怕會是我們黃家的災厄。”
我大吃一驚,不明所以的啊的一聲。黃嵐坐在一邊,目光也帶着幾分憂心,很肯定的告訴我,爹說的沒錯,確實是黃家的災厄。
“想必你也知道前些天襄陽動亂,將流民驅逐城外的事吧。”黃承彥嘆了口氣,眉目間隱隱露出幾絲火花。
我點頭說知道。
“其實那些手無寸鐵的流民全都在城外的野林子坡被屠殺的乾乾淨淨了,此事就是襄陽太守季笏的寵妾趙氏所爲。”
“啊……”這下我是驚的低呼了,不由脫口而道:“她只是寵妾,怎麼有這樣大的權力?”
黃嵐生怕我受驚,撫了撫我頭頂的黃髮說道:“妹妹糊塗了,她雖然是寵妾,可是卻堪比妲己,此女蛇蠍心腸啊,而趙元的姑媽正是這個有如毒蠍的女人。”
黃承彥捻着鬍子點頭道:“前日我便對你說過,襄陽目前看似乎平靜,其實很快就要風雨俱來,季笏和趙氏的事情,荊襄九郡的人不會放過他,我們黃家就算不摻合其中,但也不能跟趙家結交,否則便會成了泱及的魚池啊。”
聽黃承彥一說,我馬上就明白過來,馬上想到誅連九族這個詞語,頓時驚出一身汗。回頭再一想,如果尹牙知道趙元的姑媽就是罪魁禍首,尹牙會不會立馬暴走?
“那如今怎麼辦?我當時也不是有意跟趙家結交的,是屋主他……”我把手指放到脣邊輕咬,不安的說道。
“這事,我已經猜到了,如果屋主知道季笏和趙氏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斷然不會把你交託給他們照應。唉!天意……”黃承彥眉目間有些暗淡無光。
黃嵐沉呤道:“父親,現在我們應當想個法子怎麼才能至身事外。要不我們馬上回永安,幸許就能避開禍事。”
黃承彥搖頭說道:“不妥,如此一走,畫虎不成反類犬,越描越黑,我看你們今夜喬裝改扮一下,去趟習府,將此事原原本本說給習鬱聽,但看他能給你出些什麼主意。畢竟你也是習家沒過門的姑爺,此事我們本就無辜受累,習鬱應當不會袖手旁觀的。”
黃嵐思索了一翻,便點頭道:“但是,如果原原本本說給習伯夫聽,那又該怎麼說屋主的事情?”
黃承彥眉峰緊鎖,又是一聲長嘆,看向前院的桑樹,語氣頗有無奈的說道:“此事本不該現在告訴你們,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就跟你們說了吧。”
黃承彥說的有些冗長繁複,原來料一本名不姓料,姓什麼黃承彥也並不清楚,但美婦青兒,竟然真是我的姑姑。而我的母親,姑姑,舅舅竟然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蔡瑁知道吧,赤壁之戰,被反間計所殺的水師大都督蔡瑁,就是我的舅舅,而我的母親是蔡瑁的姐姐,姑姑是蔡瑁的妹妹,嫁作劉表爲妻。
據黃承彥所說,美婦青兒跟料一原本是情投意合,早就暗許終身的,不料我的舅舅爲了討好劉表,穩固蔡家的地位,不顧美婦青兒的所有反抗,硬是將她像是送禮一樣的送給了劉表。
當時劉表剛剛喪妻,年近五旬的劉表,看到如花似玉的美婦青兒,自然是疼愛有佳,不到半年,便正了美婦青兒爲正妻的地位。當時的蔡家確實是如日中天,蔡瑁的官職也是一升再升。
卻不想,一年之後,突然傳出美婦青兒重病在牀的消息,沒過幾日便溘然長逝。其中的隱情黃承彥和妻子蔡氏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是料一從西域尋來一味假死的神藥,用別的屍體替換了美婦青兒,從此兩人逃出荊州,隱姓埋名的生活在一起。
原本這是個很曲折很浪漫的愛情,卻被黃承彥用冗長繁複的語氣說了出來,儘管如此,我還是噓唏不已。他們沒有見過美婦青兒跟料一的那種鶼鰈情深的畫面,所以黃嵐是感受不到那種由心而發的震撼。
怪不得,當日料一和美婦青兒總是三緘其口,相見卻不能相識的哀痛。
如此說來,屋主的身份確實是半點都不能透露的,美婦青兒和料一的身份,比起跟趙家結交的事情還要嚴重,連累的人還要多,怪不得黃承彥那日不肯告訴我們。
“這事,知道的人只有我們一家人,爾等切記,不得透露半點風聲,否則不止是我們黃家,就連蔡家也要抄家滅門的。”黃承彥再次叮囑道。
我跟黃嵐趕緊點頭,事關重大,就是借我三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拿着兩家人的性命去開玩笑。
“總之,趙家的事情,只能先跟習家說明白,來日也好有個人證,明日我便回永安,此事要完善還需要跟族裡的人和士子他們商議一翻的。還有,這些日子切記不得再跟趙家人的來往,就算是逼不得已,也要能推便推,我看雷雨馬上就要來了,只要一過去了,我們便會相安無事。”
黃嵐應聲道:“兒子知道了,我會帶着妹妹安心在此等待初三會師。”
下午的時候,黃嵐和黃承彥兩人又開始商議別的事情,大多都是永安家裡田鋪的事情,我聽的淡然無味,便告退出了書房。
一出書房,我又看到尹牙在那挑水,思緒又轉到昨夜他洞房的事上。走到前院,又看到魚兒面色平靜的坐在那摘菜,尹媽媽樂呵呵的在廚房忙來忙去,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新婚夫婦。
就算是沒有熱熱鬧鬧的婚禮,但初爲人婦的魚兒,不是應該羞羞答答,面色紅潤的麼?而做爲初嘗*的尹牙,不也應該是心滿意足,風光無限,暗中得意的麼?怎麼兩人看起來都不太對勁?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真的好像他們不懂房中之術。莫非昨夜,他們兩個合着衣服睡在一張牀上,就這樣過了良辰美景,春xiao一刻?
還是?還是?還是尹牙根本就不懂,所以沒有徵服魚兒。
恰在此時,我想起上輩子在公司聽八卦女聊天,說什麼女人其實簡單的很,就算是碰到一個不愛也不討厭的男人,只要在身體上完全征服了女人,女人到最後還是會十分,相當,肯定的愛上這個完全征服她的男人。
話說魚兒對黃嵐有特殊感情,被迫嫁給尹牙,照目前情況來看,魚兒對尹牙談不上討厭,那既然不討厭,也不愛,那麼只要像八卦女她們說的那樣,完全的,十分的,肯定的,征服魚兒的身體,魚兒就會死心踏地的跟尹牙親親我我纔是。
可是昨夜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我連後院的青蛙叫,都能聽見,就是沒聽見他們的喜房,有半點動靜。
呃……這個房中之術的教育,一定要普及,普及啊……
就在我瞎想一通的時候,神遊歸來,突然被出現在眼前的青衣嚇了一大跳。拍着胸脯,擡眼一看,纔看到尹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面前來了。他看到我驚嚇的蹦了一蹦,眼中立馬露出你是白癡。
“你今天老是偷偷的打量我做什麼?”尹牙眯着眼,很不高興的說道。本來他是不想問的,實在是被我看的發毛,忍不住的就找了空檔來問我。
“啊……我有嗎?”我很不自覺的低呼,暗想,我有老是打量他嗎?看到他十分以及肯定的目光,我縮了縮脖子,呃,可能是有,我有發呆的毛病,一發呆一神遊,就會不經意的去打量自己好奇的人或者事,呃……
尹牙冷哼一聲,目光有如冰刀一樣的盯着我。我打了個寒顫,這要我怎麼說,難不成我說,尹牙啊,昨晚你跟魚兒到底有沒有xxyy啊……呃……
“那個,這個,嗯,你跟魚兒怎麼樣?還好吧?”面對他灼灼的寒光,加上我的心虛,話說的結結巴巴。
尹牙眼角微微抽搐,言道:“這就是你今天盯了我一天的原因?”
“啊……那個,也不全是啦,唉……算了,你以後要好好對魚兒。”我窘的臉大紅大紫,嘩的一聲頂着身後尹牙的兩計冰刀,迅速的往房裡衝。
呃,真是窘到家了,怎麼腦子裡就想到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