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內部的一把火

豫州戰爭的第一階段,是對峙期。

袁術需要等待呂布,袁紹以及自己其他各部的援軍,因此面對張飛的挑釁,堅決不予理會,高掛免戰牌,據營死守。

劉備也需要等待典韋關羽那邊出結果,所以倒也不急,在城外結營,與朱治互爲犄角。

對峙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雙方都在等待其它戰場結果出爐。

而相比於南面劍拔弩張,馬上就要開始大戰的氣氛,北面的氣氛卻有些相當詭異,明面上波瀾不驚,暗地裡,卻是暗流涌動。

鄴城,這一日下起了大雨。侯栩和太史慈潛入了鄴城已經有一個月,爲了怕被熟人認出來,侯栩停掉了買賣。

最近廷尉府正在招下人,一老一青年前去應聘。淅淅瀝瀝的大雨讓街上的行人極少,兩人都打着青州的油紙傘,踩着木屐,緩步走在北街的青石板上。

自從冀州僞帝被廢后,原來的三公九卿十分尷尬。

連皇帝都沒有了,他們這些原來冀州朝廷的公卿,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過袁紹本身就是黨人出身,面對原來的這些黨人遺老,他還不敢下死手,只能花錢先養着。

一來黨人名望很高,王芬雖然死了,可在冀州留下的餘威依舊存在。

二來他自己就是黨人,還是因爲黨人而上位。如果在上位之後,馬上開始清除黨人勢力,對於他自己的名望將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說不上衆叛親離,但肯定也會離心離德。畢竟在世人眼裡,你出身於這個階級,最後卻背叛了這個階級,且這個階級還是大漢的清流,名望所在,袁紹敢對黨人動手,就等着名聲毀於一旦。

所以他只能將黨人遺老全部束之高閣,架空他們的權力,不讓他們插手軍務和政務。但生活和物質條件則依舊供應,一些要求只要不涉及到權力,也儘量滿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耗。

袁紹作爲青年黨人領袖,自己都已經快五十歲了。而那一批老黨人,最年輕的都已經年近六十,老的甚至已經八十多歲,等到他們老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在資歷上比他老。

到時候黨人遺產都歸袁紹所有,同時他作爲四世三公的袁氏,還是世家領頭羊,包攬了清流一派和世家一派的名望,獲得的支持,必然少不了。

因此可以說,袁紹廢除冀州僞帝,是在打洛陽公卿牌。不得罪黨人,將黨人供應起來,是在打黨人牌。以四世三公的名望,團結各大世家,是在打世家牌。

再加上麾下文臣武將,多以潁川、南陽、冀州本土派,多方平衡,形成了袁紹集團這個龐大的結構。

這也是爲什麼陳暮認爲此時並不是北伐的好時機的原因。

因爲袁紹現在正是強盛的時候,內部矛盾並沒有顯現出來,大家暫時有共同敵人,造成冀州集團空前團結。

一旦青州出手,最好的結果,估計也就是兩敗俱傷。

所以他必須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冀州集團的敵人開始被削弱,等到他們內部矛盾開始爆發的時候。

歷史上,曹操在官渡之戰只是擊退了袁紹,根本就沒有消滅袁紹。

哪怕坑殺了袁紹八萬降卒,袁尚和袁譚加起來,總兵力依舊比曹操多,實力比他強。

甚至如果袁紹沒病死,歷史的走向還不一定呢。

而青州要做的,卻是消滅袁紹,這難度遠比官渡之戰大不知道多少倍。因此一切種種,都需要小心謹慎,步步謀劃,不能有任何出錯。

侯栩站在了廷尉府門口,因爲今天下雨,大街上沒什麼人,除了盤查的丁吏以外,

倒沒遇到其他熟人。

那丁吏上次就已經認識了他們“父子”二人,有鄰居擔保,再加上城內確實有這對“父子”,自然也就沒有對他們產生懷疑。

這就是身份互換的好處。

以冀州現在針對軍情司的嚴查手段,如果沒有身份的話,很快就會被揪出來。

這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說冀州針對間諜的手段有多高明。

而是當今社會現狀如此。

因爲這不是一個城市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人口的年代,而是一個城市只有幾千到幾萬人的年代。

很多人質疑爲什麼古代一座縣城人口那麼少,但我們要知道的是,漢朝百姓九成以上都不住城裡,而是住在野外各鄉亭。

除了洛陽長安這樣的首都以外,當時的城市規模很小,甚至哪怕是洛陽長安,大部分百姓也都是住在城外,能夠住在城內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

這應該很好理解。

比如一個縣,總人口有八萬,其中七萬是住在城市外面各鄉亭的百姓,從事種田種菜之類的農業勞動。另外一萬住在城池裡,小部分是豪強貴族,其他大部分是手工業勞動者以及商業人口。

這樣管理城市的吏員就只需要對這住在城內的一萬人負責,而不需要對野外的七萬人負責。

鄴城是魏郡治所,魏郡有十五個縣城,總人口達四五十萬,其中大部分分散在各縣城以及鄉野,住在鄴城內的只有那麼幾萬人而已。

人少就意味着更容易管理,更容易變成熟人社會。

如果沒有身份在城內行走的話,你猜會不會在剛進城的第二天,就被人揪出來?

所以說並不是古人不懂得用間諜,而是間諜這玩意兒需要一個複雜的環境才能掩蓋,在渾濁的黃河底藏一條鮎魚,與在清澈的小溪中藏一隻螃蟹,是兩個概念。

好在陳暮早就有安排,侯栩以老周頭的身份順利進入了城內。現在他不再是一隻容易被發現的螃蟹,而是一塊溪底普通鵝卵石,多得隨處可見。

Www_ тt kán_ ¢o 廷尉府不大,只是一樁普通的三進三出宅院。前廳是個花園,順着迴廊進入副廳,侯栩和太史慈就看到了來面試他們的趙恭。

趙恭的府里人不多,隨着年歲日益老邁,他也感覺到身子骨大不如前,因而需要招幾名忠心的奴僕來服侍。

像普通的豪強世家往往不會在外招人,他們用的都是自家莊園的莊生子。但趙恭屬於黨人,黨人在冀州的根基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可到底比不得那些傳承數代的豪強大族們,因而纔有了這個需要。

侯栩和太史慈運氣不錯,他們只蟄伏了一個月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本來他們甚至已經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冒險登門拜訪,現在能夠更隱蔽地潛入進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趙恭坐在席上,看着他們進來,見侯栩年紀比較大,長相忠厚老實,微微點頭。又看到太史慈年輕力壯,想必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同樣非常滿意。

“見過主家。”

二人同時拱手行禮。

“坐下吧。”

趙恭伸出手,示意他們坐在一邊說話。

侯栩與太史慈互相對視一眼,就笑着說道:“主家,其實我們不是來入府爲僕。”

“嗯?”

趙恭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詫異道:“你們之前不是說?”

“之前是之前。”

太史慈從懷中掏出匕首,夾在了管家脖子上:“我們只是找個藉口入府而已。”

看到這一幕,趙恭下意識去摸腰間的佩劍,但很快他纔想起來,這裡是自己家,佩劍只有出門才帶,在家哪有佩劍的?

“子謙先生莫要驚慌,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不是嗎?”

侯栩笑眯眯地看着他。

趙恭皺起眉頭,仔細看着侯栩蒼老了十多歲,長滿皺紋,鬢角都已經染白的臉,印象中,回憶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在洛水河畔,看到的那個黃巾賊寇。

“你是?”

“子謙先生記起我了?”

侯栩笑着說道:“那時,你還是趙部尉。”

“原來是侯先生。”

趙恭詫異道:“我記得那時先生被朝廷抓走了,後來被處於極刑,沒想到先生居然逃出來了?”

當時侯栩設金蟬脫殼之計,從趙恭手裡逃出去,但轉眼他們就聽說他被宦官抓走了,設計之人正是那位號稱黨人救星,正義的夥伴陳子歸。

荀和曾經打聽過侯栩的下落,知道他被關在洛陽監獄裡,那地方位於皇宮內,是廷尉關押重大罪犯的地方,想逃出來難於登天。

沒想到侯栩竟然沒死。

侯栩微笑道:“宦官嘛,只要給錢,別說我這一條賤命,就算是親生父母,他們也會賣。”

這就是在罵宦官不孝了,在東漢,這是非常惡毒的咒罵。

趙恭卻是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這倒是,侯先生說得沒錯,只要給錢,那些宦官什麼不能賣?這大漢天下,不也最終被他們賣了嗎?”

侯栩不贊同地說道:“這話倒是嚴重了些,大漢天下,是那董卓獨夫所爲,宦官釀禍,倒是沒董卓危害更大。”

“先生是來找我爭辯的?”

趙恭嘴脣微動,轉而又忽然苦笑道:“不對,你是來找我尋仇的吧?”

侯栩搖搖頭:“我與先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來尋仇一說?”

趙恭想了想,當年的事情他沒有辦利索,中了侯栩的計,自己一沒有殺傷他們的人,二沒有將人抓回去,徒勞無功,他們之間確實不能算有仇。

想到這裡,他指着太史慈,開口詢問道:“既然如此,侯先生這是何意?”

“只是怕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侯栩擺擺手,示意太史慈把手中的匕首放下。

太史慈放開管家,管家驚疑不定地看着趙恭,趙恭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先生。”

太史慈轉頭看向侯栩,侯栩笑了笑,搖搖頭沒有說話。

管家就緩緩走出門去。

趙恭示意道:“請坐,先生倒是跟從前一樣好膽色,就不怕我讓管家出去叫人把你們抓起來?”

侯栩淡淡一笑:“子義有萬夫不當之勇,以他的本領,只要部尉敢叫人,殺了部尉後,再逃出去易如反掌,至於我嘛。一條賤命而已,換部尉一命又有何妨?只是可惜了公舒先生的大業而已。”

趙恭臉色大變,從席上站起來飛快往門口方向走去。

太史慈看向侯栩,侯栩則又是擺擺手,像是反客爲主了一般坐在了主位下首的席上,老神在在,似乎絲毫不擔心趙恭逃走。

趙恭果然沒有逃走,他只是走到門口之後,對着門外大喊了一句。

過了片刻,管家又急匆匆過來。

“讓人看着院子,不準任何人進來。”

“好的大郎。”

等管家應下後,趙恭又將門關上,不許任何人看到廳內發生的事情。

這管家是他父親趙彥時留下來的老人,忠誠可靠,事關侯栩,且又涉及到荀和,趙恭就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他現在也知道侯栩不是來殺他的,不然的話,他身上沒有武器,都已經五十多歲的年齡,根本不是年輕力壯的太史慈的對手,所以反倒更加坦然起來。

吩咐好管家之後,趙恭轉過頭,臉色凝重地看着侯栩道:“侯先生,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呵呵。”

侯栩笑了笑說道:“部尉不會不知道吧,袁紹已經廢掉了冀州天子,向洛陽稱臣納貢,雖然這並不代表什麼,但下一步,你們這些臣服於冀州天子的黨人,你猜他會如何對待?”

趙恭臉色微變,這些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當年黨錮之禍大赦之後,活下來的老一批黨人,基本都已經四十多歲,像袁紹那種三十多歲的,甚至可以算是少壯派。

可十多年過去,他們這一批人都已經老了。袁紹作爲黨人的青年領袖,被王芬定爲接班人,執掌冀州。

結果上位以後,他做了些什麼?

將老一批黨人束之高閣,重用世家和豪強勢力,同時還廢掉了很多王芬時期留下來的政策,最重要的是連冀州天子都被他廢掉了。

其實黨人求政,誰做皇帝他們根本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政治清明,沒有貪官污吏,沒有閹宦亂權。

不管是冀州天子好,還是洛陽天子也罷,只要能答應他們的政治訴求,誰當天子他們都無所謂,就好像王芬敢於廢立皇帝,敢於再造一個朝廷一樣。

但問題是袁紹不僅把冀州朝廷給廢除,連治理的權力都全部收回去。

這樣他們這些黨人,就徹底淪爲了吉祥物。

別說政治訴求,門都出不去。

趙恭還算好,他的地位不是特別高,袁紹對他的監視不算嚴重,只是在府邸外圍派了一些人看着而已。

荀和陳逸李度三人則完完全全被控制了起來,他們一個是荀昱的兒子,一個是陳蕃的兒子,一個是李膺的侄子,全都是名望最頂流的黨人後代,在士林清流團體中威望很高,因而被嚴加看管。

其中李度去年病逝了,被袁紹一個黨人後生晚輩如此對待,府邸中到處都是袁紹的人監視他,雖然看似畢恭畢敬,但活到這把年紀,還被人像囚犯一樣看着,誰受得了?

怒急攻心之下,死在了去年冬天。

荀和與陳逸也差不多,兩人身體還算硬朗,但同樣年歲都已經漸大,整日被人監視着,雖然可以出門,可每次出門都得有數十人跟隨,美其名曰是擔心他們的安全,自然也被袁紹氣得不行。

剩餘的老黨人本來就不多,鄴城只剩下那麼十幾人,偶爾聚會,私下裡也會痛罵袁紹無恥,可罵過之後,又無能爲力,爲之奈何。

所以趙恭不是不知道他們黨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有多尷尬,只是一直被監視着,找不到其它出路。

現在出路似乎找上門,趙恭也顧不得其它,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代表誰來找的我?”

侯栩指了指西面,微笑道:“朝廷,洛陽朝廷!”

趙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似乎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誰?”

“洛陽天子!”

侯栩又回答了一遍。

“哈哈哈哈。”

趙恭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指着侯栩道:“侯先生,你當年是黃巾逆賊,花錢從宦官手裡買了一條命,可也是朝廷最痛恨的惡黨,沒想到你今日竟然說自己代表了朝廷來找我,這真是有趣的很。”

侯栩笑道:“世事無常嘛,我當年跟着天公將軍起義的時候,也不會想到多年之後,我居然能成爲朝廷命官。讓子謙先生笑話了,我現在是朝廷中散大夫,爲光祿勳屬官。”

暗地裡侯栩是軍情司令史,但他在青州行走,肯定要有個明面身份。因此在洗白之後,被朝廷徵辟爲中散大夫,六百石,屬於閒散官職。

不過再是閒散官職,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當年是反賊,今日搖身一變成了官員,這找誰說理去。

趙恭笑着笑着,眼淚都笑出來,悲愴道:“連侯先生都已經成了朝廷官員,而我們這些黨人,反倒變成了逆黨。這是什麼世道?忠心爲國者成了奸逆,反國逆賊進了朝堂,這大漢天下,國之不國,渾濁之世也。”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侯栩淡淡地道:“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黑白顛倒,混動不明。所以自應有人開天闢地,站出來將這渾濁之水變清。”

“誰能當此任?”

趙恭問。

“劉青州!”

侯栩指着遠方厲聲喝道:“袁紹倒行逆施,命不久矣,恢復大漢江山者,唯劉青州也。當今天子伯安公賢明有加,深受世人愛戴。黨人再不醒悟過來,投向洛陽朝廷,難道等着袁紹覆滅之後,被徹底打入逆黨的罪名嗎?”

一番正義呵斥,趙恭彷彿被當頭棒喝,醍醐灌頂,愣在原地。

是啊。

他們在冀州已經被袁紹架空,在政治上,再也沒法表達他們的訴求。

現在洛陽的天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宦官蠱惑的劉宏, 變成了素有宗室長者,賢明仁愛的伯安公。

劉虞本來就受天下人愛戴,而且深受之前宦官釀禍的慘劇,聽聞皇宮之中,已經不允許有宦官干政,滿朝諸公都十分清明,這正是黨人起復的好時機。

畢竟他們已經深陷在冀州不能自拔,如今既然有人給了這個臺階,再不順着這個臺階下,那就意味着他們要跟袁紹綁在同一條船上。

黨人想跟袁紹捆綁着嗎?

在袁紹將黨人們權力奪走之前,他們倒是覺得無所謂。

現在嘛。

再不走,那就是等死。

死倒是不怕。

怕的是萬一有一天,洛陽朝廷真的收復天下。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一直是屬於冀州逆黨一派,被牢牢地釘在恥辱柱上下不來了。

這對於名望滿天下的黨人來說,那可就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趙恭再也不遲疑,問道:“既然侯先生是代表洛陽朝廷而來,我等黨人皆是忠君愛國之輩,自無不多說,要我們做什麼,請講。”

侯栩微微一笑,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說動了趙恭,那離說動荀和陳逸他們,也不遠了。

冀州黨人勢力雖然被袁紹打擊很大,但他們有名望,有殘存勢力。

只要在袁紹內部矛盾上再添一把火,那麼終有一日,這把火將會變成熊熊烈焰,燒塌了袁氏這座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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