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章 漁翁得利

“大漢帝國靈帝中平五年深秋,爲誅殺閹黨十常侍,帝國司空蔡邕,糾集荊州、幷州、連同忠於帝國的禁衛軍共計七萬餘衆,與十常侍麾下禁衛軍血戰帝都。是夜,鬼哭神嚎,血染長街,帝都百姓無不噤若寒蟬。”——《三國奇志列傳》

蔡邕一方雖然有七萬悍不畏死的大軍,但張讓一方也並非沒有準備,在兵變之前,素來謹慎的張讓便已經將忠於十常侍的五個禁軍校尉營全部開始調動。除了原本就在城內負責守衛的蹇碩麾下四萬禁衛軍之外。其餘四個校尉營共計八萬禁衛軍全部在蔡邕等人開始行動後迅速衝進了帝都。

在蔡邕一方措不及防之下,除了南門被秦陽的黑山軍佔領之外,其餘的三座城門都被十常侍牢牢掌握在手中。在封鎖住蔡邕軍的退路之後,十常侍迅速集結了近十萬人馬開始對兵變的士兵圍追堵截。一番惡戰之後,蔡邕軍五萬多人馬幾乎全部都收縮到了皇宮的南城牆之外。

“混賬!他們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大家跟我來,向這邊突圍!”曹操戰袍染血,手中長劍揮舞雙眼通紅。在剛剛的交戰之中,被突然從背後出現馮芳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一萬五千禁衛軍將曹操的部隊衝擊得支離破碎,使曹操和夏侯惇等人被直接衝散到各處。此時曹操正帶着自己麾下數十名護衛向着皇宮南門的方向突圍。

“主公!我曹洪來了!兄弟們跟我殺過去救出主公!”就在曹操被數千禁衛軍追得異常狼狽之時,突然禁衛軍的後陣傳來一聲暴喝,曹洪引着數百精兵玩命的衝殺過來。

長刀揮舞,曹洪周身鬥氣瀰漫。每一刀下去都會濺起道道的鮮血,此時此刻他就如同是一個剛剛從血池之中爬出的修羅一般,敵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用觀看,一刀揮下必定會傳來悽慘的嚎叫。如此密集的衝殺之中,鬥者與普通士兵的實力差距已經被消弱許多。曹洪完全是靠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勇力在數千禁衛軍密集的刀山劍海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直直衝到曹操的身前。

“主公!”曹洪望着與自己一般同樣全身染血的曹操,長長出了一口氣。曹操麾下只有幾十人,在禁衛軍密集隊形的衝殺之下,這幾十人也所剩無幾了。若是曹洪再來晚一些的話,恐怕此時曹操就危險了。

“曹洪?!你怎麼……”曹操見到曹洪衝來,心神稍定,隨後似乎想起什麼一般隱隱的覺得一些不妥。

“主公,讓曹洪保護主公殺出去吧!”曹洪不待曹操說完,急急說道。此時戰況越加危急,四處禁衛軍蜂擁而至,就連曹洪所帶來的數百衛士也所剩不多。剩餘的衛士幾乎各個帶傷,緊咬着牙關拼命廝殺。

“好!去皇宮南門!”曹操掃了一眼戰場,自己一方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十常侍手下的禁衛軍卻是如狼似虎一般,殺紅了眼睛如潮水一般不斷的涌來。現在不是想其它事情的時候,唯有突圍與失散的大部隊會和纔有生路。

大漢帝國皇宮南門處,輝煌的宮牆之上早已灑滿了鮮血。雖然城南的黃巾軍沒有參戰,但也同樣阻止了夏牟的兩萬禁衛軍進入其中。在黃忠,甘寧,文聘,蔡琰,蔡瑁等人的合力衝擊之下,蔡邕身邊不斷彙集了曹操、袁紹、淳于瓊的手下兵卒。一路之上勢如破竹一般衝向皇城之下。

“給我放箭!”蹇碩的聲音冰冷,望着皇城之下如潮水一般涌來的手臂上纏着白巾的士兵,咬牙切齒。

堪比一座小城一般的皇宮城牆之上,一萬禁衛軍緊緊的攥着手中的兵刃,咬着牙死死的站在城牆上,隨時準備廝殺。弓箭手的雙手絲毫不敢停歇,一陣陣密集的箭雨帶着死亡的呼嘯向着皇城之下傾瀉而去!

此時皇城的大門早已關閉,不少禁衛軍沒來得及進入皇城,絕望的望向城頭自己的戰友哭喊着,咆哮着。在他們的身後,蔡邕化身成了一個絕世殺神,蔡琰就如同是一朵在血色之中綻放的鮮花一樣絢麗,濃重的死亡氣息讓這些士兵絕望,他們想投降,但是對手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殺紅了眼的荊州軍和幷州軍,瘋狂的割下禁衛軍的人頭,眼中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之色,哪怕是他們早已跪地投降放下兵刃。

箭雨傾瀉,將這一切的殘忍和血腥渲染得更爲濃重。無數戰士慘呼着倒下,又有無數戰士衝了上來。在張讓的指揮和蔡邕的決意之下,他們麾下幾乎所有的軍隊都集中在了這裡。當曹操在曹洪的護衛下衝到皇城南門之時,整個皇城的南門之下已經整整聚集了蔡邕一方四萬大軍!

無數將士衝上了皇城,隨後又被城頭的禁衛軍拼死轟殺下來,然後再度衝上。周而復始,皇城之下竟然堆積出高大數米的屍山!

“張讓!你這奸賊!老夫今日定要親手殺了你!”蔡邕手中長劍直指城頭,鬚髮怒張嘶聲咆哮。

“蔡邕,老東西!你竟敢公然犯上作亂,今天我張讓奉聖旨誅殺逆賊,不但是你,還有參加叛亂的所有人,今天一個都不能活!”張讓目光閃爍在滿地屍骸的城頭呼喊着。

“誅殺閹黨!帝國萬歲!”蔡邕振臂高呼,四萬纏着白巾的士兵瘋狂咆哮,如潮水一般再次衝向城頭。

“掃平叛賊,保護陛下!帝國萬歲!陛下萬歲!”張讓毫不示弱,皇城之上的守軍嘶聲吶喊,四周已經形成合圍之勢數萬禁衛軍瘋狂的衝擊着皇城之下的軍隊。

嘶吼聲,殺聲,憤怒的咆哮聲。深夜的帝都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修羅場一般,雙方近二十萬士兵的瘋狂搏殺,使整個帝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每時每刻都有人喪生,每時每刻都有無數英魂在爲自己心中的信仰殉葬!

戰場的核心已經轉移到了皇城腳下,帝都東南除了零星的喊殺聲之外,相對十分安靜。能夠如此,不僅僅是因爲戰場轉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這裡駐紮了整整五千彪悍異常的軍隊!明亮的火把將高高豎起的大旗映照得分外顯眼,“漢中牧”的大旗在風中迎風飄舞。

無論是蔡邕的手下,還是十常侍的禁衛軍,在見到這面大旗之後都有意識的避開此處。當然,若是有哪個殺紅了眼的呼喊着“帝國萬歲”衝過來的士兵。黃巾軍的衛士必定會毫不留情的用手中鋒利的長刀來讓他“恢復神志”。

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秦陽和郭嘉相對而坐談笑自若。桌面上的菜餚極爲豐盛,二人也吃得十分盡興,就彷彿遠處那震天的廝殺就是最悅耳動聽的旋律一般,聽得他們如癡如醉。

“郭嘉,你說張讓和蔡邕,他們哪個能贏?”

“殿下,我看最後贏的應該是我們吧?”郭嘉放下手中的雞腿,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巴別有深意的笑道。

“哈哈哈,你小子不笨嘛……”秦陽陰陰一笑,閉上眼睛彷彿在傾聽着遠處的廝殺。

“讓他們殺吧,按照這種殺法。估計到了明天早上,能夠支撐整個大漢帝國屹立不倒的帝國禁衛軍最後精銳應該所剩無幾了……”郭嘉笑道。

“不錯,到那時候我們的黃巾軍就能夠以風捲殘雲之勢直接將帝都掃蕩一空……”秦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十分陰險。不過這場戰爭可不是秦陽發起的,他們自己願意打,誰又能管得了呢?秦陽只不過是順手牽羊而已。

“不過殿下,若是靈帝陛下還活着,我們該怎麼辦?”郭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活着?”秦陽心中一動,交戰的雙方不管實際的目的如何,但是麾下的將士卻都是忠於大漢帝國,如今靈帝是唯一能夠阻止這場戰爭關鍵的人物,如果他還活着……

“此時戰爭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算他現在出現,恐怕也無法阻止了吧。”秦陽眼中寒光一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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