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目光凜冽地看着前面嚴正以待的敵軍,雖然初次指揮陷陣營戰鬥,但是張繡絲毫沒有顯示出一絲紊亂,反而隱隱有一點激動。
“陷陣營,出擊”
張繡騎在馬上,揚起手中的長槍大聲咆哮。
“陷陣!”“陷陣!”
八百陷陣營同時迸發出雄渾的吶喊,一股自然而然的殺氣卷向鮑忠的軍陣。
看着前面列成一塊方形的黑甲洪流,鮑忠握刀的手都有點瑟瑟發抖,雖然對方人數看着不多,但是其氣勢猶如山洪暴發,似欲要湮滅一切阻擋的敵人。
“放箭,快給我放箭”
看到對方離己方只有百步之遙,鮑忠急忙令弓箭手放箭,準備用弓箭射住敵人的陣腳。
一時間飛箭如梭,如蝗似雨,漫天的箭鏃朝着陷陣營撲面而來。
可是寧鮑忠意想不到的是,所有的箭矢射到敵軍的時候只發出“叮叮叮”的聲音,並沒有破開它的防禦,就彷彿有一面無形的銅牆鐵壁,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張繡看到鮑忠軍射出了第一輪箭雨,趁着敵人還未射出第二輪,立即揚起手中的長槍,指揮着陷陣營變陣。
在張繡的操控下,陷陣營猶如一臺龐大的機器在運轉,只見前排的盾甲兵扛着盾牌迅速散開,然後從方形軍陣內涌出一股持着統一弓弩的黑甲士卒,他們快速的結成陣列,手中的弓弩呈四十五度仰望角,瞄準了鮑忠的軍陣
“放!”
隨着張繡一聲令下,陷陣營的士卒紛紛扣動了弓弩上的扳機。
“咻!”“咻!”
成百上千的弩箭帶着刺耳的破空聲朝鮑忠的軍陣飛了過去,無數的箭鏃,一片片,一團團,密密麻麻,彷彿蝗蟲過境一樣。
“噗嗤!”“噗嗤!”的聲音此起彼伏。
陷陣營的弩箭瞬間就穿透了鮑忠軍的軍陣,箭鏃射穿鎧甲的聲音接連不斷,伴隨着絕望的哀嚎,鮑忠軍的軍卒不時有人倒地斃命。
“咻”的一聲。
破空之聲從鮑忠的耳邊瞬間劃過,直刺得鮑忠耳膜生疼,也就在那一瞬間,鮑忠只感覺面部一熱,立即伸手擦了擦,隨後攤開一看滿手都是猩紅的血污。
這時候鮑忠才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自己的耳部傳來,鮑忠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可是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耳朵沒了,隨即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將軍小心!”
正當鮑忠疼的快要抓狂的時候,一隻弩箭直奔着他的門面而來,剛剛勸說鮑忠死戰的那名親衛見後,口中急忙驚呼,同時身軀快速的擋在了鮑忠的前面。
“噗!”的一聲。
弩箭從這名親衛的後腦勺貫穿而入,隨後箭頭從他口中穿出。他的下顎動了動彷彿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發出來的盡是“咳咳”聲,鮑忠看到這一幕,憤怒的哀嚎一聲,看着身邊的軍卒一個一個的倒在血泊之中,鮑忠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都怪自己急功冒進,以至造成今日之禍。
鮑忠絕望之時,仰天嘶吼了一聲:“蒼天啊,你助賊不助我。”
聽着耳邊傳來不絕入耳的慘叫,鮑忠目眥盡裂咆哮了一聲,隨機提刀縱馬,冒着箭矢朝着陷陣營衝鋒。
張繡冷冷的看着疾馳而來的鮑忠,大手一揚,阻止了陷陣營的第二輪箭雨,隨後挺槍縱馬直取鮑忠。
兩馬相近,張繡悶哼一聲,手中的長槍猶如白蛇吐信直搠鮑忠的咽喉,鮑忠措手不及,被張繡的長槍貫入咽喉,兩馬交錯之際,張繡順手扭轉槍頭,鋒利的槍刃生生將鮑忠的脖頸絞斷,鮑忠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瞬間斃命。
張繡拔出長槍,頓時一股血水就從鮑忠的咽喉處涌了出來,失去了掣肘的屍體也隨之嗒然墜地。
主將已忘,就算泰山健兒有多麼大的勇氣,此時也是士氣低迷,張繡翻身下馬,抽出手中的佩刀將鮑忠的頭顱割了下來,隨後揚在空中:“主將已死,何不早降。”
果然,當看到張繡手中的人頭時,以勇武著稱的泰山軍頓時士氣大跌,皆驚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哐當”一聲。
隨着一個軍卒扔掉手中的兵器,頓時這個聲音此起披伏響徹整個戰場,泰山軍餘下的一千來個士卒紛紛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乞降。
張繡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他也不想過多的殺戮,既然泰山軍投降,就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將鮑忠的人頭懸於馬鞍上後,張繡立即翻身上馬,提留扭轉馬頭喊了一聲:“鳴金。收兵”
成廉看到張繡指揮若定,頗有大將之風,讚賞的點點頭後,隨後領着五百精騎迎了上去,兩人合兵一處像趕羊羣一樣將降卒趕進了虎牢關。
入夜三分,燈火通明,幷州大營一片喧囂。
“恭喜兩位將軍旗開得勝。”
呂布的中軍大帳內,無論是新進之將還是幷州老將亦或者是西涼戰將,無不捧酒祝賀,因爲今日成廉和張繡給他們展示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彷彿使得他們也置身於戰場之內。
高順看着紅光滿面的張繡,眼幕微微低垂,隨後起身端着一斛酒向張繡走去,張繡見後急忙起身恭敬的站在哪裡候着高順,因爲高順不僅是他的主將,更像是老師,張繡打心眼裡尊重他。
大帳之內,無論是文臣亦或者是武將,目光都聚集在了高順的身上,他們想看看這位陷陣營真正的主將想要說些什麼。
高順走到張繡面前,親自將他的面前的酒樽倒滿了烈酒:“伯錦,恭喜你今日斬將立功。來,請滿飲此杯。“
高順將倒滿酒的酒樽端起來遞給張繡。
張繡道了一聲謝後,接過高順遞過來的酒樽仰頭一飲而盡。
高順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我總有一天會老去,而你還年輕,希望你把陷陣營帶好,陷陣營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破陣斬將,易如反掌,希望有一天你能帶着陷陣營爲主公披荊斬棘,攻城拔寨,讓天下諸侯都知曉陷陣營的威名”
“將軍,我……”
還沒等張繡把話說完,高順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縱橫沙場十數載,未嘗一敗,只因爲我知道避嫌遠疑,所以無誤,貶酒闕色,所以無污,所以我希望你能像我這樣帶着陷陣營”
高順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看到張繡被一個小小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而且還暢飲無度,他心中暗自替張繡擔心。
“避嫌遠疑,所以無誤,貶酒闕色,所以無污。”諸將都細細咀嚼着高順的話,當明白此言深意的時候,都感覺無比的汗顏。
賈詡陰冷的目光看向高順的眼神滿是讚賞,如果呂布帳下的將領都像高順這樣,何愁天下不得,大事不成。
張繡聽出了高順的意思,目光正色的看着高順。
“唰”的一聲
張繡抽出腰間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斷了面前的桌案:“某在此立誓,某若在飲酒,就猶如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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