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對不起大家
內水西岸,姜敘的近兩萬名士卒在快速前進着,掀起了很大的煙塵,這支隊伍行進至一處山丘附近,隊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部隊分做兩路,左路集合了三分之二的部隊,繼續沿着河邊行軍,另外三分之一的部隊則從山丘繞了過去。←小,..o
姜敘從蜀軍斥候的口中得知,劍閣守將雷銅在山谷中一處廟宇裡面狩獵駐紮,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雷銅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就圍殺雷銅於這山谷中,這樣將對攻打劍閣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這在戰術上是必然的選擇,無可指摘。
這支部隊很快穿過山丘,卻沒有急於尋找蜀軍的蹤跡,反而一頭扎進一條山溝,貼着溝底走了數裡,很快來到一處廟宇面前,。
這廟宇背靠巖崖,門對黃河,帝室頗爲不錯,只是戰亂頻繁,早已破敗,只留下殘垣斷壁,如同一隻被吃光了血肉的小獸骸骨。
姜敘吩咐士卒隱藏在百步開外,然後和姜維帶着百十名精銳沿着殘垣悄悄的摸了過去,待靠近殘垣,姜敘小心翼翼地看進廟宇,只見院內的條石廢墟上,正坐着一個黑鐵塔般的大漢,正拿着手中大刀慢條斯理地修剪着指甲,他身旁有幾名侍衛正烹烤着一頭山羊。
“他們去了多久了?”大漢吹了吹指甲上的殘渣,揚在日光下看了看,開口漫不經心的詢問。
一名侍衛割下山羊的肉脯,恭恭敬敬的端到大漢的面前,賠笑道:“估計已經有了一個時辰,來,將軍請用!”
大漢用鼻子嗅了嗅,抽出匕首割下一小塊放在口中咀嚼。嘗一下是否烤熟,他將那一小塊肉脯嚥下去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將大刀放在身旁,一把接過山羊肉,大快朵頤的品嚐着美味。
“將軍,您說西涼軍會不會打過來?”親衛們都各自割下羊肉。圍着大漢坐成一圈,其中一名親衛咬了一口羊肉後,似問非問的說。
大漢沒有急着回答,擡着下巴打量了一番,輕佻地晃了晃手中的羊肉:“就算打,也有張魯在前面給我擋着,別忘了,自古入蜀只有一條路,西涼軍若想打到劍閣。除非他們從葭萌關飛過來!”
親衛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據說西涼軍已經打到了白水關,白水關下面就是廣元,廣元下面就是咱們劍閣了!”
大漢撕下一塊羊肉,但並沒有急着往嘴巴里送,而是吐了口吐沫:“主公這步棋走錯了,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漢中失守,西川也危在旦夕。只要西涼軍打通葭萌關,這劍閣便成了要衝之地。現在已經到了火燒眉頭的時候了,主公竟然還不增兵!”
這大漢看似粗豪,這話卻比刀子還鋒利,句句切中西川的形勢,如果讓西涼軍打下葭萌關,劍閣瞬間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變成西涼軍和蜀軍的必爭之地。
大漢的話絲毫不差地落在姜敘的耳中,他不由得暗自稱奇,想不到川蜀之地竟有這樣看清形勢的人,不過也難怪,許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焉看不明白的,不代表其他人未必看不明白!
“將軍,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侍衛看到大漢已經把肉吃完,旋即又去給他割了一塊,交到他手中後,試着問了一句。
大漢大剌剌叉着羊肉,滿不在乎道:“有什麼直說無妨,你們跟隨我多年,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親衛目光閃爍了一下,勸誡道:“將軍,那劉焉派你過來,無非就是借刀殺人,咱們何不等西涼軍攻打劍閣的時候投靠呂布,給咱們留一條後路?”
如今西涼軍勢如破竹,大軍過處,漢中諸縣無不望風而降,據他所知,除了陽平關有一路西涼軍外,還有另外兩路大軍攻打漢中,有一路已經打進漢中腹地武鄉城,剩下的一路已經越過漢水,正在攻打城固,三路大軍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就是要合圍南鄚,佔領漢中全境,所以許多西蜀士卒都知道,劉焉和呂布遲早會有一戰。
按照雙方戰力的比拼,許多蜀軍都認爲西涼軍比他們厲害得多,許多人都開始考慮交戰後的退路,這大漢的親衛也不例外,他仗着跟隨大漢多年,所以才直言不諱的提議這大漢投降呂布。
“嘿嘿,你這小子,何時多了這麼多花花腸子,至於你說投降呂布的事嗎,讓我考慮考慮,你先去把我們找回來,我們馬上會劍閣!”
大漢聞言,露出一臉和煦的笑容,當下伸手拍了拍親衛的肩膀,叫他去尋找那些去打獵的斥候。
親衛不疑有他,拱手告退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廟宇。
大漢斜看了親衛一眼,二話沒說,提起手中的馬刀驟然出手,一刀就掀開了親衛的頭蓋骨,其他的親衛看見,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愣愣地盯着大漢手中還在滴血的刀。
大漢殺死那名侍衛,旋即惡狠狠地盯着餘下那幾名侍衛,正色說:“以後要是在讓我聽見投降呂布的字眼,這就是他的下場!”
“謹遵雷將軍之命!”
餘下的那幾名親衛急忙扔掉手中的羊肉,對着雷銅拱手領命。
“阿六,你去找其他人回來,其餘的跟我回劍閣,我要再次寫信告訴主公,讓他往劍閣增兵,別把兵力放在沓中!”雷銅點點頭,當下立即下令,對於這些侍衛,他還是比較放心的,畢竟同生共死多年,若非特殊的情況,他不會與他們爲難。
雷銅往前走了幾步,不過忽然間就停頓下來,他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征戰沙場多年,知道那是拉開弓弦的聲音,當下憤怒地大喝:“快散開,找地方躲避!”
話音未落,一支又狠又穩的箭飛射而來,正中雷銅的左肩,殘垣便的姜維放下硬弓,面無表情的看着雷銅。
雷銅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發黑,他強忍着疼痛右臂,卻發現身邊連一個傳令兵都沒有了,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這腳步聲強健而厚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巨鼓之上,讓心臟爲之一顫,越來接近死亡的時候,卻是這般感覺。
雷銅猝然回首,猛見一團黑影席捲到面前,他急忙擡手喝止:“等一等,就算讓我死,也要讓我知道到底死在何人手中!”
“冀城姜敘!”冷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待雷銅還要在問,他的脖子已經被一把長槍刺入,而長搶的另一端,正被姜敘緊緊握着,他在姜敘射箭的一瞬間,從亂軍中衝到雷銅面前,出手的速度,歎爲觀止。
“你是呂布的將領,你們是如何入蜀的......”雷銅一把攥住槍身,拼命吐出幾個字來。
“米倉山!”姜敘手中的長槍卻絲毫不放鬆,一口氣貫穿了雷銅的咽喉,還狠毒的擰了幾下,雷銅跪在地上搖晃了幾下,眼神迅速暗淡下來,整個人從馬上重重摔在了地上。
“父親,爲什麼要殺他?”張繡看到姜敘一槍搠死雷銅,急忙開口詢問,從各方面來說,這雷銅有點忠義,而腦袋也很靈光,這樣殺了,豈不可惜?
姜敘從雷銅的屍體上抽出長槍,一股鮮血從創口激射而出,噴了他滿臉血污,姜敘也不擦,抽出腰間佩刀,一刀斬落雷銅的首級,然後俯身擰在手中:“有的人更適合戰死,而不適合生存,雷銅如此忠義,他肯定不會投降,殺他是替他解脫,而且我們要攻打劍閣,用雷銅的首級去號令敵軍,會減少我們的損失!”
“孩兒明白,那以後如果遇到其他的蜀將呢?”姜維又問了一句。
姜敘展顏一笑:“你要快點脫離虎豹營,虎豹營只有攻打川蜀和防禦川蜀的時候才用,不像你岳父那樣,統帥的都是主公麾下精銳,只有在那裡才能建功立業,等這次大戰結束,我就給主公說說,讓你到你岳父那裡做個士兵!”
內水河岸,楊阜一邊令士卒製造攻城器械,一邊讓伺候打探劍閣此時的情況,見到山丘上出現一抹黑線,楊阜急忙迎了上去。
“如何?”
姜敘一指掛在鞍上的人頭:“此人便是雷銅,劍閣守將!”
楊阜雙手合擊,連聲叫好,如今劍閣守將已死,那麼他們打起劍閣來就不會那麼費勁,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姜敘將目光移向河灘上整裝待發的士卒,揚起手中的人頭大喝:“此人乃是劍閣守將雷銅,如今已經死在我們手中,三軍將士聽我號令,目標劍閣,給我殺!”
“殺!”
近兩萬餘名虎豹營士卒紛紛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整齊劃一,隨着姜敘一揮令旗,兩萬士卒開始浩浩蕩蕩地殺向十里處的劍閣,在田野間耕作的百姓們愕然地看這一切,紛紛扛着農具往家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打仗了,要打仗了。”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劍閣縣境內的百姓們都知道戰爭就要降臨了,當下紛紛收拾家中的細軟錢財,向着劍閣的後方梓潼遷移,與此同時,劍閣縣的上空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吶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