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見到前路被斷,情急之下連忙調轉馬頭,撥馬往谷內狂奔,然而疾馳不到一半,迎面就撞上一支虎狼之師,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將他們擊敗的漢將,前有狼,後有虎,無奈之下,雅丹只能棄掉手中的兵器,下馬投降。
徐晃面無表情,手中開山斧一招,令軍士將雅丹五花大綁,隨後率領大軍開出谷口,看到呂布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接應,徐晃立即打馬向前,問候見禮,看到徐晃押解着兩千多名羌兵,呂布立即詢問了情況,在得知徐晃以一萬兵馬戰勝羌人兩萬兵馬時,呂布大加讚賞,旋即雙方合兵一處,浩浩蕩蕩地回到幷州大營。
爲了迎接馬騰父子的到來,呂布令人在帳中擺下筵席,爲他們接風洗塵,當雙方都喝得比較盡興的時候,呂布下令親兵將雅丹押進大帳。
“西羌丞相雅丹,見過大漢國呂布將軍!”雅丹不知道呂布的軍銜,也不知道呂布的爵位是什麼,當下只能用將軍之名來行禮,按理來說,雅丹是西羌的丞相,官位要比呂布高几個檔次,不過西羌屬於大漢的屬國,他雖貴爲西羌的丞相,但是在大漢的國土上,他的身份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單憑雅丹百般不願,當下也只能卑躬屈膝。
馬騰冷冷的看着狼狽不堪,毫無昔日威風的雅丹,開口怒斥:“雅丹,你可曾還認識我馬騰?”
雅丹畏懼地擡起頭顱,旋即又迅速地將頭低下,閉口沉默不語,如今馬騰爲呂布的座上賓,而他則是呂布的階下囚,當下最好什麼都不用說,先保住性命最要緊。
見到雅丹低頭沉默不語,馬騰心中殺意凜然,他自認爲自己對西羌不薄,每年冬季西羌少糧食過冬,他都會差人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贈送糧食,他們不思回報,反而騎兵作亂,這與白眼狼有什麼分別?想着想着馬騰有想到慘死在雅丹刀下的妻子和姑臧百姓,當下悲從中來,猛地拍桌案,抽刀上前,準備宰殺雅丹。
呂布並沒有阻攔,對於異族,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因爲在他的心中一直都秉承着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是劫掠邊境,燒殺漢民異族,別說西羌的丞相,就算是西羌的王來了,他也照殺不誤。
雅丹被馬騰嚇得連連後退,再看呂布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當下驚恐的往帳外狂奔,甘寧劍眉一挑,起身一腳將雅丹踢翻在地,隨後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戲謔地看着雅丹笑道:“我家主公沒讓你走,你急什麼?”
雅丹奮力掙扎,但是甘寧的大腿死死地踩在他的胸前,使得他動不得半分,看到馬騰提刀健步走來,雅丹嚇得兩眼發直,雙腿也不聽使喚像篩糠似的亂顫,忽然感覺褲襠處一熱,原來是被嚇尿了。
“呂布將軍,我有話要說,將軍,救命,救我性命!”
看到屠刀就要落下,雅丹立即涕泗橫流的嘶喊,全無西羌丞相的風範,儼如一個貪生怕死的地痞無賴。
呂布搖搖頭,並沒有開口阻止,蠻夷的話他從來都不會去相信,出爾反爾,一反再反,爲了生存,滿口胡言亂語,不管是匈奴還是鮮卑,亦或者是羌氐,他們都是就是一羣喂不飽的白眼豺狼,總有一天,他會親率一支百戰之師,將這些異族屠個乾淨。
見到呂布不搭理自己,雅丹感覺沒有生的希望,立即摒棄心中的恐懼,放聲大笑:“呂布,馬騰,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們陪我一起死的,不信你們走着瞧”
雅丹說完,立即閉上雙目,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他引頸受戮的模樣與先前想必,簡直是判若兩人。
呂布眉頭微皺,開口阻止馬騰:“壽成兄且慢,先聽這蟊賊有何話要說”
馬騰扭頭看着呂布說道:“奉先,此賊詭計多端,休要被他矇蔽了”
呂布咧嘴一笑,起身走到馬騰的身邊,將他的佩刀插回鞘中,隨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雅丹說道:“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是什麼意思,最好一五一十的給我解釋清澈,否則頃刻間便讓你人頭落地”
雅丹頓時就感覺彷彿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一般,不過他並沒有着急說話,而是和呂布談起了條件:“呂將軍,此事與你息息相關,如果我說了,可否饒我一條身家性命”
呂布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拔出馬騰腰間的佩刀,一刀斬斷了雅丹的腳掌。
由於呂布出刀迅速,起初雅丹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忽然之間,雅丹只感覺自己的腳一涼,旋即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席捲全身,伴隨着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雅丹驚恐的地看着自己白骨森森的斷腳,他一邊慘叫,一邊驚恐的看着呂布,他想都沒想到呂布會這般狠,說砍就砍,毫無徵兆。
看着在地上不停掙扎、慘嚎的雅丹,呂布漫不經心地擦拭着馬騰的佩刀:“我不喜歡和別人談條件,特別是你們異族人,如果你不願說,我不介意斬斷你的另一隻腳掌,然後是你的雙手,眼睛,耳朵,某一樣一樣的給你剜出來!”
雅丹額頭上佈滿豆大的汗珠,聽完呂布的話,他驚懼的看着呂布,渾身哆嗦,不知所措。
呂布搖搖頭,揮刀準備砍下雅丹的另一隻腳掌,呂布的行爲,促使雅丹急忙大喝:“我說,我全說”
看到呂布收刀,雅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自己命不久矣,爲了減少痛苦,當下將心一橫,嘲諷笑道:“呂布,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韓遂早就聯繫好了西羌其他部落的首領和武都樑雙一起攻打隴西,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喪假之犬了,哈哈!”
聽着雅丹狂妄的笑聲,呂布皺了皺眉,手中的環首刀一揮,只見寒光一閃,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滾落地。
賈詡聽完雅丹所言,低頭陷入沉思,此次他們出征,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隴西的各個要塞都已經派大軍駐守,而且守將都是呂布帳下獨擋一方的大將,倒也不懼樑雙和西羌來犯,可是看雅丹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而且還是勢在必得的樣子,到底是那個環節出錯了呢?忽然,賈詡猛地睜開雙目,大呼不好。
呂布見到賈詡臉色難看,立即上前詢問:“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賈詡如坐鍼氈,起身焦急萬分地說道:“百密必有一疏,必有一疏啊,主公,我們快點回隴西,否則隴西就完了”
看到賈詡火急火燎的樣子,呂布不敢怠慢,立即下令衆將連夜拔營,迅速回軍隴西,衆將雖然不明白賈詡爲什麼會急忙退軍,但是軍令以下,衆將允諾一聲,旋即一齊涌出大帳。
頃刻間,剛剛還人滿爲患的大帳就只剩下呂布、賈詡、龐德和馬騰父子,這時賈詡纔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主公,我們雖然已經料定西羌和樑雙會出兵,但是我們還忘記了一些人,那就是隴西豪強,我們以武力鎮壓董家和王家,促使他們就範,如果主公不在隴西,他們勾結韓遂和羌人怎麼辦?縱然幾位將軍是獨當一方的大將,只要豪強一起發難,開城投降,他們就敗了”
“轟!”的一聲,賈詡的話就要像一記春雷在呂布的腦中炸響,如果真如賈詡這麼說,那隴西可能真的完了,記得前世曹操去攻打徐州的時候,自己在陳宮的幫助下,兵不血刃就奪得兗州,這一切都是兗州的士族門閥不滿意曹操的統治而獻城投降自己,如果隴西士族也像前世兗州士族那般邀請韓遂,那自己,真的無路可走了。
想到這裡,呂布雙眼立即迸發出無法遏制的怒火,如果隴西豪強真的敢這麼做,他絲毫不介意將他們屠個乾淨。
“壽成兄,如今你已經無路可去,你不如和某一起去隴西,待事情安定之後,某會親自與壽成兄一起平叛,不知壽成兄意下如何?”
時間緊迫,呂布也又沒時間在此處耽擱,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他會與馬騰一起領軍去平叛,可是如今隴西危在旦夕,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打什麼韓遂,他只想立馬回隴西保護自己的妻子兒女。
馬騰點點頭:“如今只能這樣了”說完之後,馬騰又對着身旁的馬超說道:“你快去叫醒鐵兒他們,我們立即隨呂布將軍出發”
馬超立即應了一聲,旋即健步踏出帳外。
賈詡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