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我給你們一個信仰

“想要一個太平盛世?”

夜幕下,校場上,景武司左右指揮使,加上十餘精銳好手,另外還有一共三十七個諜者,他們都清晰的聽到清晰的聽到牧景這一句話。

這是一個頗爲意外的話題,卻讓這些諜者心中微微顫動。

因爲他們基本上都是讀書人。

讀書人在這個時代可是極爲稀有的物種,要知道,這不是後世那個普及教育的時代,而是一個民智尚未打開,天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不認識字的文盲。

所以讀書人才顯得重要。

讀書人,能明知識,能懂道理,能治天下,能立言論……

他們都是懂道理的人。

所以牧景纔要和他們講大道理。

“爾等可知道,這天下,自從黃巾起義之後,已是民不聊生,不是再是昔日鼎盛漢室,朝廷無道,君主無德,世家自私,官吏重賦,天下已亂,戰火到處都在燃燒,百姓們的生活苦不堪言,無數的百姓們,沒有耕地,只能有一頓,沒一頓,吃飯吃不飽,睡覺睡不穩,冷了沒被子……”

牧景的聲音震耳欲聾,讓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壓抑之中的熱血:“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爲什麼天下會如此!”

他的心情也是熱血的。

以前有很多話他不想說,但是現在,他突然就想要說的。

“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牧氏父子,乃是賊寇出身!”

“我的父親,本是一個反賊,後來變成一個山賊!”

“我們在蘑菇山上度日,靠着有一頓沒一頓的糧食,最終還是活不下去了,於是乎,我們下了山,出身賊寇的我們,爲什麼生存,我們只能提起刀劍!”

“那時候的我,只有一條路,誰不給我們活,我們就不給誰活!”

“從舞陰,我們打出了南陽,從汝南,我們殺上了朝廷!”

牧景的言語之中,彷彿回到的昔日,艱難的拼搏之中,還有一種希望,他希望父親能有一日安穩這天下,成爲歷史書上不可抹去的一筆。

可世道總是不能讓他如意。

他那麼努力,卻讓命運辜負,他不曾有爲帝之心,卻只能一步步的被推上的諸侯之路。

或許這是命。

“我曾努力的想要改變這天下不公的命運,甚至不惜揹負權臣之名,但是我父子二人可對天發誓,我們從未有過奪位之心,可我們父子卻低估了人心的醜惡,有時候,人心是不會滿足的,所以我們兵敗了!”

“我父親戰死了!”

牧景怒聲高喝:“也就是那一刻,我對朝廷徹底的失望了,對天下也失望了,但是我的志向沒有變,我要改變這不公的世道,我要一個太平的盛世!”

“所以哪怕絕境,我也要戰!”

“我衝出了關中,卻沒有立足之地,所以我殺入了漢中!”

牧景的眸光獵獵,仿如黑夜之中兩顆璀璨的明珠在閃爍明亮的光芒,他看着一張張面孔,聲音越發的激昂起來了:“牧軍裁軍,很多人都在說,我乃是一條喪家之犬,如今只能自斷手臂,自囚漢中,自尋死路,但是我從不甘心,我的不甘心不能告訴他們,但是可以告訴你們!”

“君侯,你若有大志,吾等自當爲汝鞍前馬後,可吾等寒窗苦讀,卻要爲一諜者,難道不是大材小用乎!”

校場上還是有冷靜的人,此人反駁牧景之言。

“你們一定看不起諜者,因爲你們都是讀書人!”

牧景聲音很平靜。

校場上衆人的面色也在認同這一句話。

“但是我告訴你們,諜者在一場戰爭年之中,他們的作用力比讀書人要重要,兩軍交戰,知己知彼方能勝利,戰爭不可避免的時候,我就要以最小代價,卻獲取勝利!”

牧景聲音灼灼:“諜者,只能是無名的英雄,你們不能告訴別人,你們不可以張揚,就算有一天,你們立下了不世的奇功,你們的名字也只能被歷史埋沒!”

“可我還是想要你們去做!”

“因爲想要勝利,就要有犧牲!”

“或許你們認爲,你們是在爲我賣命!”

“但是不是!”

牧景聲震虛空:“你們是爲了天下人在賣命,是爲了能有一個太平盛世而賣命!”

他頓了頓,看着衆人被他嚇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有些得意起來了,開始繼續的賣弄起來了,他就不相信,不能把這些讀書人忽悠成死士。

自古以來,權力,財富,美人,都能收買人,可永遠沒有一樣東西能讓人生死無懼。

那就是信仰。

他今天要給這些人一個信仰,日後才能讓這些人死心塌地的爲他賣命。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

爲了能走到最後,他需要不擇手段。

“如果有一天,你們有機會從這裡走得出去,你們將會到天下的每一個地方去,成爲我藏在他們身邊的一柄利刃,又或許你們也會出賣我,更甚者,你們會死在半路上……”

“誰也不知道未來的結果!”

“但是今天,我只能說一句,我不會後悔挑選了你們!”

“而你們,也要記住一句話!”

牧景踏上一步,怒喝:“你們從來不是爲了明侯府在賣命!”

“有一天,你們死了,你們的名字或許會被天下遺忘,但是我牧景不會忘記,你們曾經爲天下人,爲是那些受苦的百姓,爲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而我,能給你們的只有一個承諾!”

“我會給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

……

牧景已經離開了塗浪山,但是山谷之中的那些諜者,還沉寂在那一番的演講之中,久久不能安靜下心情來了。

“今夜集訓結束,所有人去休息!”

趙信下令。

這時候所有諜者才各自返回自己的房舍之中。

趙信和譚宗看着他們的背影,微微苦笑,趙信低沉的說道:“看來主公這一番話,讓他們都聽進去了!”

“我也聽進去了!”

譚宗輕聲的道:“我和主公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現在我才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他,他這麼努力,我一直不明白,現在,忽然有些明白了!”

“是啊!”

趙信苦笑:“當初投靠主公,乃是迫不得已,奈何時局,只是保命,已是殘廢之人,本該老死在的宮闈之中,服侍那些婦人,那同樣的殘缺之人勾心鬥角的爭權奪利,也不曾想過,自己還能走出一條大道來,今日,主公一言,卻讓我明白了一聲所望,若能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我趙信也算是不負我這一生之缺!”

“會有這一天的!”

譚宗堅定的道:“我相信主公!”

……

塗浪山的景武基地之中,對於只有一個巨大的房舍,所有諜者學子都在這個房舍之中居住,連接着的是並排的上下牀,這些諜者躺在牀榻上,並沒有如同平常苦累之下早已入眠,如今他們都無法入眠。

“陳兄,這明侯之言,你如何看?”有人忍不住這寂靜,輕輕的開口,聲音迅速在整個房舍之中響起。

“不知道!”被問的人漠然的回答了三個字。

“葉兄,你又如何看?”又有人的聲音響起。

“我也不知道啊!”這回答讓房舍裡面的諜者學子更加的迷茫了。

“明侯之言,雖然震耳欲聾,但是或許他只是在收買我們的心而已!”也有人低聲的提出異樣的理由。

話題一下子僵硬,頓時有些寂靜下來了。

“明侯今歲幾何?”突然有人問。

“聽聞十八!”

“他在雒陽行冠禮,繼爵之時,方年十六,今歲自是十八!”

“如此之少年,有如此能力,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手握雄兵數萬,麾下百姓逾百萬之衆,又有如此之志向,難道就不能讓我們信服嗎?”這低沉的聲音在反問:“我們爲什麼在質疑他!”

“……”

迷茫之中的人,十有八九,這一番話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越是懂道理的人,越是容易被大道理所覆蓋。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大多數都是被景武司威逼利誘而來到這裡,成爲了一個臭名昭著的諜者,他們心中對牧景或多或少,都有些負面的印象。

可是今日,正是牧景一番話,彷彿撥開了他們眼前的迷霧。

一個人想要建立一個信仰,其實是很簡單。

有時候只需要一番話。

有時候甚至只需要一個道理。

讀書是爲了什麼?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只是想讀書有成,出人頭地,或是逍遙儒林,或是在朝爲官,可是他們從來不想過,自己一生所學,到底是爲了什麼。

今日,牧景給了他們一個前行的目標,如同明燈般照亮他們眼前的黑暗。

“其實我認爲明侯之言,並非虛妄!”

有人在黑暗之中繼續的開口:“我們寒窗苦讀,在太平盛世之年,或許能得一個舉薦,負一個孝廉,入朝爲官,縱橫宦海,可如今的世道,我們又是爲了什麼,爲了朝廷嗎?”

“爲了朝廷?”

這一句話讓衆人沉默。

如今的朝廷,還是朝廷嗎?

如果賣命給如今的那個朝廷,或許賣命給牧景,更加的讓他們心裡面好受一點。

“睡覺吧,明日我們還有訓練!”

其中有年長的人開口,低聲的道:“不管我們怎麼想,首先,我們要努力的走出去,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說過了,唯有成爲一個景武諜者,才能走得出這山,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

……

翌日。

清晨。

牧景昨夜忙碌了一夜,所以起來的時候他的精神頭不是很好,面色蒼白,兩腳有些發軟,步伐之間,很是虛浮。

這忙碌並非前半夜。

乃是後半夜。

這男人終究是牛,一頭耕田的牛,這天下唯有脫力的耕牛,不會有沒有耕壞的水田。

牧景已經十八歲了。

在這個時代來說,當爹已經很正常了。

但是他結婚兩載,卻皆無所出。

這對牧景來說沒什麼問題。

作爲一個後世沐浴在紅旗光芒下長大的靈魂來說,十八歲還年輕,哪能這麼快要孩子,可是對於蔡琰來說,就有些問題了,這可是關乎婦德之事,

七出之中,其中就是無後爲大。

所以這知性的女子藉着臨別的意境,徹底的放開了,解鎖一個有一個姿勢……

銷魂是很銷魂的。

但是當牧景出現在戰虎營的營盤之中的時候,面色蒼白,頭重腳輕,騎馬都搖搖晃晃的狀態,這就是典型的……紅顏禍水啊。

“主公,你這是怎麼了?”

雷虎迎上來,他是很關心牧景的,看到牧景如此狀態,立刻關懷的問道。

“沒啥事……”牧景的話還沒有落下,一個聲音打斷了。

“他是縱慾過度!”

一襲勁裝,俊朗如玉的神衛軍大統領冷颼颼的來了一句。

衆人聞言,頓時如同紅臉關公,憋着笑,看着牧景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小丫頭片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縱慾過度!”

牧景頓時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張寧。

這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匯合之後,在不少的眼線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南鄭,還越過了南鄭北境的山路,他們進入了通往沔陽的官道上,大軍數千將士,列陣如虎,速度很快,一天的事情,他們已經直接越過了沔陽縣城。

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已經走出了漢中的邊界,進入了武都郡內。

“主公,前方不能走官道了!”

小山坡旁邊,雷虎拱手行禮,稟報說道:“我們要走山道,不然會引起武都守軍的注意!”

他們離開漢中之後,有兩條路。

一個是沿着廣漢郡而出。

這就是景平第一軍主力所走了路,也能避開北面的監視,最多驚動益州,可他們的目標不在益州,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益州也頂多是糊塗一下。

第二條路,走武都官道,這會近很多,可必然會驚動在武都的西涼主力。

現在時間很重要。

所以他們離開漢中的時候,沿漢水北上,走了是武都之路,但是爲了不驚動武都的西涼軍,戰虎營準備繞開官道,走那些崎嶇的山路。

戰虎營是山地營,別人走不了的山道,他們反而能走。

只是雷虎頗爲有些擔心牧景,行軍山路,可比在官道上行軍,艱難百倍,普通兵卒,都未必能熬得住。

“嗯!”

牧景點頭,他的眸光獵獵,看着前方,道:“不用擔心我,雖我不是什麼遊俠高手,但是也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這點山路,你們能撐得住,我自然也能,抓緊時間爲上!”

他怎麼也算是一個二流戰力的武將,練氣境的武者,走山路,他還是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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