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軍議大殿很寬闊,除了中間的會議桌之外,周圍都是空蕩蕩的混凝土石柱子,寬敞,明亮,只要是大一點的聲音會在這個空闊的大殿之中不斷的迴盪。
這時候,能坐在這裡的,都是各部主將以上,各司司主的巨頭。
此時此刻,他們正在吵的不可開交。
“誰都想早日整軍操練啊,但是現在編制軍籍都沒有徹底的落實,將士們心惶惶不得安,整啥呢?”
“軍籍司要加快動作才行了!”
“上次大戰的戰損軍籍編制,現在都沒有的理清楚,新兵的軍籍也沒有理清楚,我們各部怎麼的安排新兵加入!”
“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其他的事情先放一邊,反正燮門大營的三千新兵就是屬於我的戰虎軍的!”
“雷虎,你長的臉大是吧,之前新兵營的兵卒都被他們一個個拿走了,訓練超過一年的新兵就剩下三千,剩下的都是的剛剛徵召的青壯,這三千你說拿走就拿走,我們都吃屁了!”
“咋了,沙摩柯,不爽的話,咱們就直接打一架!”
“打就打,還怕你不成!”
“來,咱們去校場,誰答應了這新兵就是誰的!”
“你們兩個說的輕巧,這又不是隻有的戰虎和五溪,陌刀需要精銳,問過我們沒有,咱們陌刀軍也需要新兵補充啊!”
“我飛鳥軍雖不是強軍,但是也不能你們說啥就是啥啊,一視同仁,你們應該有的,我們也應該有,是不是!”
“滾!”
“我們暴熊第二軍,倒是不需要太多的新兵,不過我們繼續軍事參將,暴熊第二軍新建的參謀軍部太弱了,一個能出謀劃策的都沒有!”
“文將軍,你輕巧的一句話就想要拿走武備堂出來的青年才俊,你覺得合適嗎,現在誰不缺參謀部將啊?”
“高將軍,說的你們景平第三軍好像就沒有動手一樣的,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天你們靜悄悄的拜訪幾個武備堂的祭酒,你都做初一了,還不允許別人爭十五啊!”
“好了,有話好好說,別讓人看了笑話了,咱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商量!”
“可以,可以,回頭咱兩聊聊!”
“這些老傢伙,一個個老奸巨猾,不行,陳尚書,參謀部可不能不管啊,一碗水要是端不平,我們可不放過你啊,參謀部將只有讀書人才能擔任,必須要熟讀兵法的青年才俊纔可以,現在這人可不多,要是讓他們都拿走了,我們吃什麼!”
“別的我不需要,人你們都拿走,但是軍工司最新的十二連珠巨型攻城牀弩,我們軍全要了!”
“放屁,十二連弩巨型攻城牀弩,一共纔不到二十個,大明各個軍部都不夠分,你們全要了,讓咱們這些人都幹看着啊!”
“論攻城,我們軍是不是衝在第一線!”
“感情只有你們在打仗,我們這些人都是看戲嗎,做人不要太無恥了!”
“也不能這麼說,最新材質的輕型鐵盾,我們軍一個都不要了,全給你麼了,愛咋地咋的!”
“那也得你們要得了才行啊,軍工司早就的藏死了,一個都沒有放出來了,說是配個騎兵了,黑甲騎軍早就預定了這批裝備了!”
“……”
一個個如同的洪雷一般的的聲音,不斷的在大殿裡面迴盪起來了,就連牧景走進來,好像都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一樣。
坐在高位上的黃忠,有些頭疼。
平時還能壓得住這些混蛋,但是現在各個軍都在擴建,需求太大了,作爲軍中主將,他們爲自己軍部爭取的利益,那是理所應當了。
上了戰場,都是性命拼殺的好二郎,但是坐下來,誰也不會服誰,哪怕戰場上服你,可只要說到各個軍部的利益,準翻臉。
他這個樞密院樞密使也不好做啊,一碗水端平,能端得平嗎,要是一碗水端不平,那就得準備校場了,不過一場都不能罷休。
半響之後,他擡起頭,掠過了一眼,總算是發現了牧景的身影了,這可是他讓戲志纔去搬的救兵。
他猛然的站起來了,大喝一聲:“陛下駕到!”
“陛下來了!”
“剛好,陛下來了可以主持公道!”
“陛下萬安!”
“陛下來的好,剛好評評理!”
衆將紛紛站起來了,迎接牧景,一個個那眼神卻好像能吃人一樣,讓牧景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朕其實只是來旁聽了,你們該怎麼爭,就怎麼爭!”牧景有些後悔被戲志才忽悠來看戲了,這哪裡是看戲了,就是來背鍋了。
戲志才簡直不是東西,這廝早晚要被穿小鞋才行。
可來都來了,掉頭走他也不敢啊。
所以只能按着性子走過去來,然後壓壓手,讓諸將不必這麼多禮數,再然後就是在黃忠之前的位置坐下來了。
座位就是地位,作爲皇帝,不管是什麼場合,都不允許坐下旁位之上了,黃忠自然要讓位,這可是軍議大殿第一寶座。
黃忠他左側第一的位置坐下來,這是他作爲樞密院樞密使的地位,牧景之下,軍中第一人,這是牢不可破的地位。
“諸將剛纔不是聊的好好的嗎,都怎麼安靜下來了!”
牧景一眼掃過,微微也笑,道:“朕其實就是的來瞧瞧諸位的英姿的,所以諸位不要這麼拘謹,在這裡,咱們都是一個軍人,可不是朝堂那些政客,有什麼該放開來說,就放開來說,咱們軍人自己的東西,就要爭回來的,不是求回來的!”
“陛下說的對!”
戲志才也坐下來了,笑着說道:“諸位覺得我的黃漢升將軍沒辦法主持公道,所以我只好把陛下搬出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請求陛下!”
“戲志才,你死定了!”牧景臉上一臉的笑容,穩如泰山,但是心裡面已經把戲志才五馬分屍了,把自己框來背鍋,還這麼大義凜然,早晚把你給丟去戰場去。
可水讓自己的是天子,大明至高負責人,大明衆將的精神圖騰,的確有這樣的權威,能壓得住所有將士。
“陛下,臣不要求多了,只是要求樞密院的速度快一點,把新兵迅速的補充進來,不然我們如何能完成任務,整合大軍戰鬥力,一旦有戰鬥,訓練又沒有到位,那對於咱們兒郎而言,那就是去送死的!”
昭明水軍中郎將,張允站出起來,直接炮轟的樞密院。
昭明水軍是大明第三支水軍,如今景平水軍和暴熊水軍,都在南海的海域上,而且這一次整軍也不會整治到他們的頭上,哪怕補充新兵,也是從他們當地徵召青壯,這樣效率更快。
所以參與這一次整軍的水軍兵馬,只有昭明水軍,這一支新建立起來的水師,這一支水師主要是負責長江水道的防禦和進攻。
“漢升,你們樞密院已經提前做準備了,現在新兵還沒有到位嗎?”牧景皺眉,眸子有些陰沉,看着的黃忠。
“回稟陛下,目前而言,因爲計劃不足,所以之前準備徵召而且已經完成新兵訓練的兵卒,數量不夠,如今新徵召的兵卒,最少要經過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期,才能分配各部補充兵員!”
黃忠回答說道。
“那就是你們樞密院的耽誤大事情了!”牧景冷喝一聲,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要在最短時間之內,補充足夠的兵卒進入各部之中,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各部若是不能加緊訓練,讓新兵和老兵完成軍陣搭配的融合,這對我們的戰鬥力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諾!”
黃忠點點頭,臉上卻有幾分苦澀的笑容。
“雷虎,沙摩柯,陳生,冷苞,朕記得新兵補充,基本上都是優先你們這些獨立營的,你們又在爭什麼?”牧景眸子看着幾個水漲船高的大將,之前他們都是獨立戰鬥營的,現在直接提升了,變成一軍編制了,但是反而爭的面紅耳赤的。
“陛下,我們的番號還沒有落下來啊!”
雷虎低聲的道:“番號不定,將士們軍心不穩!”
“番號沒定?”
牧景眸子銳如閃電,看着這一次擴軍主要負責人,張遼。
張遼是被調遣回來的,直接負責這一次擴軍所有事情,包括新兵訓練的程度,各部整編的計劃,他是第一負責人。
“陛下,末將還在和樞密院商討!”
張遼也變壞了,直接把責任丟在了樞密院的頭上了,他無奈的說道:“大明只有三個軍番號,我想要建立第四個軍番號,但是樞密院討論了幾次,沒有結果!”
“說來聽聽!”
牧景一目掃過,衆將顫慄了一下,這眼神,代表牧景不太滿意他們的擴軍整編的速度了。
“之前是哪個軍番號,都有各自負責的戰區,目前來說,他們的編制已經完善了,繼續增添,有些多餘,而且不利於將士們的鬥志,所以末將打算把新擴編幾個軍,整編爲一個軍番號!”
張遼聲音洪亮,在牧景壓制之下,沒有人敢反駁,他大方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了:“末將打算把戰虎軍,五溪軍,飛鳥軍,陌刀軍,重山軍,都着整編爲大明朝樞密院轄下,日月第一軍,日月第二軍,日月第三軍,日月第四軍,和日月第五軍!”
“日月爲明!”
牧景聞言,微微眯眼,心裡面斟酌了一下,然後問黃忠和戲志才:“你們樞密院到底是怎麼想的?”
“獨立戰鬥營擴充爲軍編制,自然要擴大兵員規模,我們本意其實是整編爲三個軍番號管轄之下的軍編制,但是張將軍的提議,臣認爲,還是有優勢的,只是顧慮太多,很多整編計劃都要改變,到時候會拖延整軍速度!”
黃忠低聲的道。
戲志才也點點頭:“另外還關乎一個核心問題,景平,暴熊,昭明,三大軍號都已經形成了一種規模,突然出現第四軍號,而且沒有防禦戰區的核心,等於是中央的直接調度的兵馬,這回給人一種誤差,我們也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纔沒辦法把這一份計劃給直接答應。
“放屁!”
牧景拍案而起:“整軍之事,重如泰山,其他的壓力都是可以延緩,唯獨戰鬥力這一點,不能拖延,是對了,那就堅持,是錯了,那就駁回,別給朕找這麼多理由,朕能相信你們,昭明閣會考慮嗎,一旦擴軍進度不如其,你們是不是打算接受昭明閣的廷議的反推!”
黃忠和戲志才陳宮等坐鎮中樞之大將,頓時面紅耳赤。
廷議有反推之策,意思就是計劃沒有達到如期,昭明閣有權把已經制定的國策推翻從來了。
這就是的昭明閣建立的時候,建立的諸多規矩,作爲大明中樞神經,昭明閣其實界限是最多的,規矩也是最嚴的。
人可以犯錯,昭明閣是不允許犯錯的,但是如果犯錯的,那就要有人來承擔,事關朝廷政策問題,真到了那種地步,肯定不止一個人丟了位置。
“困難,從來都不會少,朕也知道樞密院的難處,但是擴軍乃是關乎大明軍備之未來,亦是爲了天下一統做準備,有困難,就給朕卻克服,不能找理由!”
牧景低沉的說道:“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把番號,軍籍,全部給朕理順了,樞密院做不到,朕就追責樞密院!”
“諾!”
黃忠表示壓力山大啊,但是牧景都說出來了,他也不敢反駁,只能捏着鼻子承擔下來了。
“文遠!”
“末將在!”
“此番先整軍,後擴軍,他們都推舉你爲主帥,認爲你有這個能力,能把大明之軍備給調整好,所以朕也相信你!”
牧景目光栩栩,看着的張遼。
張文遠,古之召虎,乃是一員帥才,放眼明軍各部主將之中,哪怕甘寧,諸葛亮,目前來說,都不如他的統帥能力。
甘寧精於水師統帥,卻對步卒騎兵並不善於,諸葛亮善於謀,而在親自指揮的水平之上雖然也很高,可相對於的甘寧和張遼的水平來說,差一截。
唯有張文遠,他有謀略,謀而後動,而且不管是水軍指揮,步卒攻城,騎兵野戰,他都能做的非常好。
這纔是全面發展的帥才。
目前放眼明軍之中,唯他而已。
張任哪怕有指揮能力,相對而言,和他張文遠而言,都差距有些遠,所以他只能是輔助,不是主將。
不過張文遠差點的威懾力,軍中不僅僅講能力,還講武力,資歷,論其這一點來說,黃忠當之無愧。
畢竟冷兵器的戰場上,一個超級武將的影響力太大了,除非熱兵器真的普及了,不然在這個時代,絕世武將的影響力,無人替代。
所以軍中皆以黃忠爲首。
“你放手去做!”牧景把自己的佩劍解除下來,然後放在桌子上:“朕佩劍再次,此劍如虎符,可調動所有的將卒,上至樞密院的樞密使,下至伙伕,皆從之,若有不從,可先斬後奏!”
不下點猛料,這一次整軍的速度還是會拖延下去,牧景可以等,但是天下會等嗎,不會,一旦河北戰役有了結果。
那麼天下最後的決戰也將會的迅速的來臨。
“末將領命!”張遼有些感動,當即站起來,領過佩劍,直接當全軍將領的面,拱手立誓言:“陛下所託,如千鈞之中,末將唯全心全意完成任務,方能不負,今願意立軍令狀,半年之內,完成所有擴軍事務,保證恢復各部七成的戰鬥力!”
這是一個很高的戰鬥水平了,新兵和老兵之間的融洽,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軍陣之間的配合,需要時間來訓練,只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配合,才能在戰場上發揮軍陣的威力。
在冷兵器戰場上,不是兵馬數量多,一窩蜂的打仗就能贏了,當初黃巾企業,席捲天下八州,黃巾軍號稱數百萬之多,若是論兵力,是朝廷漢軍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一羣農民沒有經過軍陣配合,哪怕是十打一,都未必能擊潰一部精銳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