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殺!”
“衝過去!”
“橫渡河水,必須攻破黃巾營寨!”
“兒郎們,殺啊!”
“……”
南陽軍的兒郎們正在的衝鋒陷陣。
“張縣尉,汝認爲,吾等今日能不能跨過這汝水,直入葛坡?”中營之上,一個高臺建立,衆將觀戰,南陽都尉黃猛指着前方的戰鬥,沉聲問道。
“都尉大人,某不想影響軍心!”牧山平靜的回答說道。
汝水河,是葛坡鄉的第一道天然防禦。
周圍的河橋都已經被黃巾軍給毀掉了,如今葛坡一面環水,一面是連接上蔡,要麼渡河而戰,要麼攻破上蔡,可是上蔡駐紮劉闢部,憑藉堅固上蔡城池,更加難打。
今日上陣的都是各地縣兵,足足萬餘大軍列陣迎上,氣勢倒是很足,但是想要跨過汝水河,恐怕不行,畢竟河岸對面,也有兩萬黃巾兵丁在阻攔。
“你的意思是,此戰本都尉要無功而返?”黃猛冷笑:“你也太小看我們南陽兒郎了吧!”
牧山笑而不語。
他如今要按照蔣路的策略,以保存實力爲主,所以他麾下的舞陰兵,還有鄧洪麾下的平山營,如今都已經調遣後方,伐木造船,作爲後勤預備役使用,靜靜的看戲便可,暫時沒有增援的意思。
“都尉大人,吾等要請戰!”
好幾個縣尉有些不服,從旁邊走出來了請戰。
“準!”
黃猛道:“傳我軍令,誰能首渡汝水,賞金十餅,官升一級!”
“是!”
衆將領命,紛紛走下看臺,各自領兵走進戰場之中。
……
河對岸。
“豎盾!”
“弓箭手在前,射殺來敵!”
足足兩萬黃巾兒郎正在的禦敵,擺出陣勢,延綿數裡之長,把汝水河這裡的防禦保衛的嚴嚴實實的。
“對岸的官兵好像增兵了!”
黃巾將領楊召目光凝視前方,冷冷的道:“沿着汝水河,他們已經全部強攻的一番,雖然付出了點傷亡,但是傷不了他的實力,看起來他們的實力還是很強悍,我們要小心啊!”
“有何畏懼!”
另外一員主將,名爲燕魚,他長的很瘦弱,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很兇猛:“汝水已經上漲了,他們只是憑藉一些竹筏木排,就想要強渡汝水,異想天開,除非他們有水軍強攻,不然難以進入半分葛坡這裡!”
“據我所知,對面官兵,不過數萬人而已,我葛坡這裡有黃巾十餘萬,足以擊垮他們,你說渠帥爲什麼不出擊?”楊召看了看河水上的官兵進攻,官兵雖然很兇猛,但是依舊被堵在河心之上,沒有渡河而過的趨勢,他放心不少。
“渠帥自有渠帥的打算!”
燕魚道:“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說的也是,此戰我們雖然有汝河天險,但是我們還是小心點爲上,如今渠帥和上蔡方面已經形成拱受的方位,任何一方被攻破,我們黃巾軍都會全軍覆沒!”
楊召只是一個謹慎的人,他攤開了一番地形輿圖:“葛坡北面,乃是一片深山野嶺,南面以汝水環繞,天然的要塞,想要攻破這裡,汝水是最好的突破方向,汝水河流環繞之下,也是有些破綻的,除了我們這裡的主要渡河位置之外,還有靈雲渡,三月口,這些都是低窪沙灘,最容易橫渡登陸!”
“你的意思要分兵!”
“必須!”
“好!”
燕雨點頭:“我出兵去靈雲渡!”
“那我分出一部分兵馬去三月口!”楊召說道。
……
大戰足足維持三日時間,沿着汝水河流,南陽軍不斷的進攻,但是卻絲毫沒有進展,可是傷亡卻在疊加,三天下來,傷亡已經將近三千將士。
這個巨大的傷亡打醒了這些飄飄欲然的南陽兵將。
“三天了,我們已經傷亡的三千將士,可是汝等一次都未能登陸對岸,我們連葛坡的地都沒有踏上,還要汝等何用!”
中軍大營之中,黃猛冷冷的看着一個個垂下頭的縣尉,咬牙切齒的道。
之前看着牧山一次次的打勝仗,所以在他心中把黃巾軍的實力拉低的一個層次。
可是當他們上陣的時候,卻一次一次的吃癟,這讓他的心情異常鬱悶,也讓他認清楚了一個事實,不是黃巾軍不禁打,而是舞陰兵的實力遠遠在他們之上。
“吾等有罪!”
一衆縣尉面紅耳赤,正在請罪。
“哼!”黃猛冷哼一聲,眉頭擰成一團,久久散不開。
“都尉大人,我們請戰!”
郡兵數個軍侯俯首跪下,躬身請戰。
“準!”
黃猛大喝:“來人,去把我的鎧甲和武器給拿來,某家今日要親自渡河!”
他還不想讓舞陰兵上陣,南陽兵連連失利,如果最後讓舞陰兵力挽狂瀾,那舞陰兵的聲勢就功高震主了,以牧山的強勢,一呼百應之下,屆時他恐怕也控制不住這些南陽兵馬了。
而除了舞陰軍之外,他手上還有三千郡兵,乃是精銳。
這時候郡兵必須上陣,不然南陽軍的士氣越發的低落,而且他要親自率軍,他要在軍中樹立威信,出征一來,一戰未打,他還是缺少震懾的力量。
“黃都尉……”劉勁皺眉,他並不想讓黃猛親自上陣,他認爲還不到這一步,畢竟黃猛是主將,如果連主將都親自上陣,那就說明已經到了一個危時刻。
“劉郡丞,軍中以我爲主將,此事我已決議,無需多言!”
黃猛擺擺手,堅決的說道。
劉勁看了看黃猛,在看了看一直沒有發言的牧山,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沉默不語了。
“什麼時候了?”黃猛問道。
“稟報都尉大人,如今已經快進入傍晚了!”
“傳令下去,立刻埋鍋造飯,然後開始休息,今晚子時,全軍進攻,各縣兵從正面進攻,我親自率領縣兵,從下游的三月口渡河,夜襲葛坡!”黃猛是一個世家子弟,學武讀文是基礎,兵書也渡過不少,既然堂堂整整打不過去,只能劍走偏鋒,夜襲是最好的選擇。
他研究過周圍的地形圖,除了目前他們進攻的方位之外,還有幾個方位能突破汝水河流而進攻葛坡,其中最爲順水的就是三月口,船隻只要順着河流,就能進入北岸去。
所以他決議從這裡打開一個缺口,進攻河岸對面。
“諾!”
郡兵衆將,領命而去。
……
晚上,夜色正濃,星月無光。
“山都縣的兒郎,隨我衝鋒!”
“登陸,我們要登陸!”
“盾兵在前,弓箭手掩護,划船前進,準備登陸!”
“殺過去!”
“……”
正面戰場上,正在激烈的交戰,南陽軍突然之間爆發攻勢,多多少少還是打了黃巾軍一個措手不及,萬餘兵馬壓下去之後,是最爲接近河對岸的一次。
而此時此刻,距離正面戰場不足十里的一個渡口,三月口。
這是一個渡口,也是一個河流交匯之地,汝水分出了旁支從做東側流出,三叉之口,皆爲弧形,宛如明月,所以得名爲三月口。
嗤嗤!!!!
細細的水流聲之中,一個個木排竹筏防着河岸對面而去。
“所有準備,我們要登陸!”
距離北岸不足三十步,木筏之上,黃猛身披戰甲,手握武器,眸光俯視前方,看着黑漆漆的前方,他神色有些一抹的灼熱。
“起!”
就在這時候,河對岸的平灘之上,一柄一柄火把的光芒交匯,映紅半邊天,映照方圓,宛如白晝般明亮,火光之下,一道道身影浮現出來了。
“射!”
爲首一黃巾將領下令。
咻咻咻!!!!
數百的弓箭手開始挽弓拉箭,在射程之內,狙殺船隻上的一個個南陽郡兵。
“有埋伏!”
“快撤!”
“伏下,快伏下!”
“盾兵,盾兵上前擋住!”
弓箭破空不斷的落下,插在木筏上,插在一個個將士身上你,不少人直接倒下去,鮮血開始染紅了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