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快如閃電,瞬間到了劉尚面前。可是劉尚並沒有了還手,只是墊步後撤,連續三個後跳,就是躲了過去。
“你怎麼不還手?”孫尚香收槍而立,很奇怪的看着劉尚。雖然她心中恨不能在劉尚身上捅幾個窟窿。可要是打一個不會還手的人,她卻是不屑爲之的。
劉尚微微一笑,斜視着孫尚香道:“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個時候,我哪裡有閒情跟你胡鬧?”
“啊?遭了,差點忘記了。”
被劉尚一提醒,孫尚香突然想起來,今天可是安排的潘璋與自家的部下成親的日子,這樣的好日子,她可不想馬虎了。
“暫時放過你….”匆匆忙忙的丟下一句狠話。孫尚香飛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劉尚摸了摸鼻子,心中提着心的總算是放下去不少。好在,總算是矇混過去了。等到今天的事情完了,說什麼,也得讓張紘把這個丫頭給帶回去。
“姐夫,想什麼呢?”
劉尚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竟然是小喬俏生生的站在後面,雖然清晨有些涼風,可是此時的小喬卻是穿着一身緊窄的短衣,額頭汗水一片。亮晶晶的,不住的從臉頰滑落。
因爲起得早,小喬此時並沒有帶着輕紗,把自己嫩白柔美的臉蛋自然的展露出來,只有一雙大眼睛,依舊是忽閃忽閃的,裡面藏着無數的狡黠。更有着一絲怒氣。
“姐夫不老實,一大清早,就揹着姐姐出來勾搭那個狐狸精。”
“勾搭?”劉尚差點沒被小喬的話嚇死,好吧,他承認,在家中自己時常會蹦出這些後世的詞語,只是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竟然把一個嬌滴滴的小姨子給教壞了。
誤人子弟啊。劉尚掩面,心中更是暗自決定,以後在家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的
看到劉尚不說話,小喬更是生氣,嘴巴一撅,脆聲道:“看吧,被我說中了,我這就告訴姐姐去。”
劉尚臉皮一抽,深刻的感覺這家事比起國事,更加的難以掌握。可不能讓這個丫頭過去打小報告,劉尚急忙伸手,拉住了小喬的胳膊。“別胡鬧。我們只是切磋了一些,你可能誤會了。”
“真的嗎?怎麼我看着她滿臉通紅的跑回房去了?”小喬滿臉狐疑。用一種很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劉尚。
“姐夫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劉尚覺得有必要維護自己的高大的形象,挺着胸膛,滿臉正氣的說道。
“真的不是姐夫調戲她嗎?”看到劉尚認真的樣子,小喬歪着腦袋,咬着自己的白嫩的手指頭問道。
“當然沒有,家中有了兩個大美女。我怎麼有那個閒工夫去調戲那瘋丫頭?”劉尚連連點頭,就差沒有賭咒發誓了,是人都知道,他可是很純潔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小喬柳眉一豎,挽着袖子大怒道:“好不要臉,定是那個狐狸精主動勾引你,不行,我要找她算賬,小小年紀就這麼狐媚,大了還得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劉尚哭笑不得,好像你比孫尚香也大不了幾歲啊。甚至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他乾脆就不出來了。
又是一把拉住了快要暴走的小喬,和聲道:“別跟我添亂,我們不是你想得那樣,就是比武切磋了一下。後來她有事,就先走了。”
“比武?比武的人,會是滿臉緋紅的嗎?”
“這個,運動久了,臉上自然就有了血色。”劉尚好歹也是華佗的學生,一些簡單的醫理自然是信手拈來。
“既然如此,你的臉爲什麼沒紅?”小喬上下打量劉尚一眼,更是使勁的撇了撇嘴,“說謊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你當我是小孩子呢?”
“這個,我的臉皮比較厚,血液上升沒那麼明顯。你看,我可是出了汗的。”劉尚急忙指着自己的額頭。
“是嗎?真的有啊。”小喬湊到劉尚身邊,果然發現劉尚滿頭的大汗,不由的眉開眼笑吹氣如蘭的道:“好吧,這一次,我就勉強相信你啦。下不爲例哦…..”
“還有下次,光是這一次,老子就受不了。”劉尚黑着臉,也不敢在待在這演武場,害怕孫尚香再跑過來,索性朝着馬場走去。
小喬蹦蹦跳跳的跟在劉尚身後,就彷彿一個小尾巴一樣,“姐夫你去哪裡?”
“馬場。”劉尚頭也不回,起來了這麼久,他還沒有練習五禽戲呢,天色卻是已經矇矇亮。再不過去,等到一會兒文臣武將涌過來,他就沒有時間了。
“我也去。”小喬小跑了幾步,插到了劉尚的前面。
“你也去?”劉尚虎着臉,盯着小喬道:“馬場乃是練武的地方,到處都是侍衛,你過去幹什麼?”
“我也去練舞啊,反正哪裡地方大,不會礙你眼睛。除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揹着我們,偷偷的私會情人。”
劉尚滿腦門的黑線。好吧,他承認,自己算是被小喬給打敗了,她要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也攔不住。
兩個人打打鬧鬧,已經到了馬場之外,遠遠的,就是有着一聲高亢的馬嘶嘹亮的響起。隨即,就見追風歡叫着衝了出來。朝着劉尚打了一個響鼻。
“呀,是追風,過來跟姐姐玩玩。”不容劉尚反應,小喬早已經大呼小叫的衝了上去。嚇的追風四個蹄子都是軟了。急忙夾着尾巴,想要躲入馬廄之中。可是小喬一把抓住了它身上的嚼頭,又是拼命的扯着追風的大耳朵,眉開眼笑的道:“幾個月不見了,你胖了好多,耳朵也是柔軟多了。”
劉尚嘴角差點抽了,整天被你扭着耳朵玩兒,它能不軟嗎?劉尚突然覺得,家中有個小惡魔,他的神經無疑要粗大的多。
追風委屈的打着響鼻,一邊拼命的作出乖巧的樣子,一邊使勁的朝着劉尚眨眼睛,好大一顆眼淚,滾滾而下。
劉尚心中不忍,好歹追風也是自己的夥伴,總不能被小丫頭虐待了,急忙走上去,虎着臉道:“你不是要練舞嗎,還不過去。”
“我不要,我要跟追風玩。”
“乖,練完了舞,再過來跟它玩好不好?”劉尚只能拿出哄小孩子的手段,柔聲的說道。
小喬瞪大了眼睛,裡面充滿了怒火,她挺起胸膛,右手食指一下子戳在了劉尚的心口上,“你當我是小孩兒呢?虧我還認爲你是個大英雄,氣死我啦!”
說着,又是狠狠的揪了追風的耳朵一下,氣呼呼的跑到了一邊生悶氣。
“你本來就未成年。”劉尚苦笑着搖頭,果然,女孩子的心思,總是千變萬化的。不過,好歹是令的她老實了下來。。劉尚安慰了一下心靈受傷的追風一下,也是走到一塊空地,開始練起了五禽戲。
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一抹晨光幽幽的灑下來,劉尚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重複他練習了無數遍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練習,劉尚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更加的自然,更加的輕柔,更加的有力感。其實早在新野他與孫尚香比斗的時候,劉尚就是隱隱的感覺自己的五禽戲似乎到了更上一層樓的邊沿。
此時,沉下心來,劉尚幾乎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心中,只有這那曾經重複了千百遍的動作。
一旁的小喬,本來是獨自生着悶氣,在劉尚眼中,小喬或許還小,可是在豫章的時世家之中。就是比小喬小個一兩歲就是嫁出去的也是大有人在,這對於一直渴望長大的小喬老說,劉尚的話,無疑令的她很是氣憤,更有些失望。
“原來,在他眼中,我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小喬心中悶悶不樂,索性蹲下去,扯起了地上的青草,一把又一把。
“臭姐夫,我扯掉你。扯爛你。來,追風,把它們吃下去。”
扯掉周圍最後一根青草,小喬招呼追風過來,指着滿地還帶着泥巴的青草的說道。追風老老實實的過來,用一種極爲委屈的眼神盯着小喬。
“乖哦,吃光它們,好馬兒要吃的多,才能夠長的快。”小喬語氣溫柔,彷彿三月的春風一般。
追風眼睛一翻,勉強低下頭,左挑右選,終於看到了一根還算乾淨的青草,細細的咀嚼了一下,隨即,馬臉頓時拉長了,噗的一聲,把它吐了出來。
“怎麼,還挑食?來,吃光它們?”小喬抓起地上的一堆青草。兇巴巴的湊到了追風嘴邊。
追風只感覺四個蹄子有些發軟。它先是看了看小喬手中沾滿了泥巴的青草,很乾脆的扭過頭,朝着劉尚走了過去,。它覺得,還是劉尚這邊,安全一點。
小喬的目光,也是隨着追風的舉動,轉向了劉尚一邊。儘管,她是打定了主意,這一天都是不理劉尚的。
可是心中還是好奇,
雖然知道劉尚喜歡練功,可是以前的幾次,劉尚都是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劉尚大清早就是跑出來。
只是這一看,小喬就是挪不開眼睛。心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疑惑。因爲,無論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劉尚練習不是武藝,而是一種優美的舞蹈。
事實上,劉尚此刻練氣的正是五禽戲中的白鶴之行。如果說,老虎乃是百獸之王,那麼白鶴,無疑就是禽類中的仙子。它們的每一個動作,即使是發自本性,可是在常人眼中,都是極爲優美的。
華佗更是吸取了白鶴之中所有的優美的動作,結合人體的結構熔鍊而成,自然是一等一的優美絕倫。
一個漂亮的白鶴展翅,劉尚緩緩收功。朝陽紅彤彤,已經從雲層裡跳出來,萬千柔和的光線灑落,照射在劉尚的身上,似乎爲他增添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追風湊過去,緊緊的挨着劉尚,馬頭好奇的打量着劉尚舉動,最後,它又是歪着褦襶想了想,後踢突然人立而起,就那麼在原地轉了一圈,兩隻前提卻是努力想要往左右伸開,可惜它所能做得,只得不斷的前後揮動。
“哈哈哈哈哈…….那馬兒好好玩。”場外,一個美麗的少女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忍不住就要跌倒在地上,她只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在大喬的肩膀上,身體不住的起伏。
“你是…..”劉尚感覺眼睛有些花,更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女孩一身雪白的裙子,污烏黑濃密的頭髮彷彿瀑布一般,在陽光下閃着光亮。一雙細長的柳葉眉。下面卻是一雙炯炯有神的胭脂虎目。本來應該是一個剛硬一個柔美,可是生長在這女孩兒的臉上,卻又是那麼的和諧。
“小狐狸精一個。”小喬有些憤憤,更是暗暗的後悔,早知道這樣,她也是打扮打扮。
“你是孫尚香?”劉尚吃了一驚,整個將軍府,能夠讓小喬罵作狐狸精的,可不正是她嗎,只是,劉尚絕對沒有想到。這小妞看起來兇巴巴的,可是摘下了面紗,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一瞬間,劉尚感覺有些恍惚。只是腳下驀然一痛。令的劉尚瞬間清醒。孫尚香也是臉色微紅,虎目一瞪,鼻子裡哼了一聲。
劉尚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果然虎妞就是虎妞,無論多麼漂亮,一個舉動就是露出了原型。
再看大喬,不過是一身素衣打扮,臉蛋上也沒有多少濃妝。可是舉手投足,都是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此時,她正微皺起好看的眉毛,嗔怪的對着劉尚說道:“怎麼起來也不說一聲。”
說着,已經快步走到劉尚跟前,掏出懷裡的手絹,神情專注的給劉尚擦拭着。
“我看你睡得正好。不忍心打擾你。”一把抓住大喬的嫩手,劉尚心中卻是感動,莫名的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大喬的臉微微有些紅。掙扎了幾下,可是無濟於事,她只能白了劉尚一眼,說道:“練習了這麼久,恐怕你也是餓了吧。我起來的遲了些,只是熬了一點米粥,你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輕輕的把自己的手從劉尚的手中抽回來,大喬舉起左手,剛纔劉尚沒有注意,此時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食盒。蓋子揭開,一陣濃郁的香氣頓時撲面而來。
“蓮子粥,相公你嚐嚐。”大喬乘了一碗,雙手捧着,就要遞給劉尚。
劉尚的心中更是溫暖。卻是不接過去,老着臉道:“你做得,肯定好吃。不過,我要你餵我吃。”
“相公….”大喬臉色更紅。可是看到劉尚殷勤的眼神。她還是忍住羞澀,顫抖着手,輕輕的舀了一勺子,
蓮子粥還有些燙,勺子一攪動,就是升騰起陣陣白氣,更是發出了濃烈的幽香,今人精神爲之一爽快。
“啊…..”劉尚張開了嘴,心中更是得意,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子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得到這遲來的溫柔了。
“哼哼…..”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突然想起。孫尚香眼睛望天,不住的清者嗓子,晶瑩的耳朵上,卻是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紅暈,心中更是暗罵劉尚的無恥,竟然要大喬姐姐那麼溫柔的人,當着衆人作出這種事情.
“啊…..”小喬也長大了嘴巴,眼睛裡有着一絲促狹,急聲道:“姐姐,這裡這裡。”
大喬微微一笑,給了劉尚一個歉意的眼神。那木勺在空中轉了個彎子,進入了小喬的口中。
“可惡啊!”劉尚有一種恨不能把小喬抓過來痛打一頓的衝動,我清晨的溫柔啊,竟然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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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劉尚還是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大喬的餵飯待遇。心中頓時沒了遺憾。四個人吃完了早飯,日頭早已經到了高空。露出了熱情的一面。
深秋來臨,整個豫章都是忽然間火爆了起來,無數獲得了好收成的農戶帶着自己一年的收穫前來換取各種財貨。無數的商人想要趁着這一年最後的機會,在狠狠的撈上一把。尤其是北方的商人,他們必須趕在入冬之前收購上足夠的貨物,才能來得及趕回家過一個團圓年。
等到劉尚出去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將軍府有喜事,這可是武昌百姓最喜聞樂見的事情了
依稀間,劉尚還能聽到別人議論去年自己大婚的盛況。心中也是不無得意,並不是人人都能夠用大象來增添喜慶的。
雖然潘璋的婚禮不可能有什麼大象,可是光是一羣女兵的出現,就可以讓人大飽眼福了。
孫尚香雖然住進了將軍府,可是她的部下卻是都在驛館之中,一開始,劉尚有些難以理解,好好的地方不住,她爲什麼偏偏要住進自己府中,可是等到看到了張紘。劉尚就有些明白了。
張紘是一個標準的道學者,平生動輒以禮,就是孫策見了他,也是渾身的不自在,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被張紘指責。更何況孫尚香還是逃婚。恐怕,要是知道了張紘也在武昌,恐怕打死,她也不會跟着過來的。
此時,孫尚香就是躲在大喬身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迎面走來的張紘。張紘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地朝着孫尚香施了一禮,沉聲道:“三小姐,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哈哈…..”孫尚香打了一個哈哈,忽然樓主了大喬的手臂,大聲道:“我剛剛認下了大喬作爲姐姐,還想着在這裡玩一會,麻煩張公回去告訴我母親,再過兩三個月,我就回去了。”
兩三個月的時間,母親的氣也該是消了吧。孫尚香皺着眉頭安慰自己道。
大喬也是微微的一笑,上前了一步,朝着張紘道了個萬福,輕聲道:“小婦人見過張公,久聞張公,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只是我與尚香一見如故,若是可能,還請上覆吳夫人,若是她同意的話,我希望留妹妹在這裡住幾天。”
看到大喬,張紘自然不敢怠慢。不說如今壽春的戰況不利,江東極爲希望能夠與劉尚拉近關係,就說大喬本來的身份,也是不低。
喬玄的名氣太大,就是張紘見了,也要行晚輩禮的。如何敢跟大喬擺架子,急忙拱手回禮笑道:“既然是喬夫人如此說,老夫回去,定然了回稟主公知道。”
又是看向了劉尚,又是行禮道:“恭賀武侯,奪下了荊南。”
劉尚臉色肅然,鄭重的回了一個禮,隨即,再也不容張紘囉嗦了,一把扯過了鄭渾,“此乃鄭渾,也飽學儒者,你們好生親近一下。”
張紘眼睛一亮,看向鄭渾,很是嚴肅的道:“久聞貴兄弟大名,今日一件,實在快慰平生。”
鄭渾淡然一笑,他自然明白劉尚的心思,也知道,劉尚最煩的就是繁文縟節,故此一出來,就是拉住了張紘的手。
“張公的名頭,我也是耳聞久已,正好許子將也在這裡,我們前去煮酒論詩,討教一下各自的學問。”
不由分說,拉着張紘就走。
劉尚擦了把頭上的汗水,暗自慶幸身邊有個鄭渾。門外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不過是一個女兵成親,雖然是孫尚香的部下,可是張紘自然不可能拉下臉過去。反倒是劉尚這邊,劉曄魯肅等文臣,太史慈甘寧等武將,都是一窩蜂圍攏在劉尚身邊,甚是極爲的浩大,
也令的潘璋極爲的感動,潘璋在武昌還沒有住宅,劉尚就把將軍府騰出了一間房間,暫時作爲兩人的新房。
門外,已經響起了一片喧譁,只見一羣女兵頂盔慣甲而來,人人英姿颯爽,個個不讓鬚眉。更難的是,這些女兵都是一個個嬌滴滴的,絲毫沒有那種農家婦人大手大腳的特徵。一時間,倒是引得豫章的百姓齊聲喝彩。
孫尚香極爲的得意,斜着眼看着劉尚,挑釁的道:“我的兵馬,當不比你的兵馬差多少。”
罕見的,劉尚點了點頭,能夠把一羣女兵訓練練到如此地步,孫尚香的本事自然不賴,甚至劉尚再想,若是孫尚香是個男兒,恐怕孫家又會走出一頭猛虎。
只是,這裡可是自己的地頭,劉尚怎麼可能讓別人給比下去。一聲令下,將軍府大門敞開,露出那刻着鞠躬盡瘁的巨大假山。大門旁邊,早已經站滿了威武雄壯的軍中悍卒,看人數,不過數十名。卻是劉尚親自點名,配給潘璋的親衛。
這些人一出現,原本喧鬧的門外頓時鴉雀無聲。雖然刻意收斂了殺氣,可是那種屍山血海走出來的凝重,就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子,懸在衆人的頭頂上。
“這是武侯的兵!咱們豫章的好漢子。”人羣中,一個突兀的聲音大聲的呼喊道。
“武侯,武侯,武侯!”人羣霎時沸騰起來,是啊,這些人固然可怕,可是真是因爲他們,豫章纔會如此安定,誰的心中不感激,誰的心中不讚嘆。
一時間,剛開始對於那些女兵好奇,瞬間化作了對於劉尚的高呼。、更有人拼命的朝前面擠壓,想要近距離的看一看劉尚。
“這個人,似乎很得民心。”孫尚香有些驚奇的看着劉尚,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民衆如此的爲一個人歡呼,就是他的哥哥,也未必能夠得到百姓如此擁護。
將軍府外的酒樓上,張紘側着耳朵,傾聽者外面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聲,心中不知道爲何,幽幽的一聲長嘆。豫章百姓如此,對於江東,未必是福氣啊。
迎着衆人的歡呼,女兵方陣終於走近,當頭一個女兵,長的極爲的英武,雖然不是很漂亮,可是打扮起來,依然引得人陣陣沉醉,此時,她正紅着臉,與潘璋的眼神碰撞。潘璋也是呵呵的傻笑着,口水都是差點流出來。這幾天的經歷,實在太令他吃驚了。
拍了拍潘璋的肩膀,劉尚笑道:“傻樂什麼新娘子都到了,還不過去攙扶。”
“哦,對對….”潘璋滿臉喜氣,急衝衝的跑過去。、那女兵嬌羞無限,卻是落落大方的牽住了潘璋的手,不知道何時,兩人竟然已經是如膠似漆。
“別忘了繡球。”劉尚笑罵了一聲,不過就是成親而已,有必要這麼激動嗎?當即,帶着人讓在了一邊。
畢竟是劉尚主辦的婚禮,豫章的文武十分的給面子,凡是也有些地位的官員悉數到齊,就是多日不見的喬公,也是板着臉,慢慢的踱步走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老丈人,不知道爲何,劉尚忽然舉得有些心虛,急忙走上去,朝着喬公行禮,道了聲岳父大人。
喬公鼻子裡哼了一聲,勉強同劉尚行禮,隨即就是去找自己的女兒說話去了。劉尚有些尷尬。卻是不好多說。畢竟,孫尚香可是就在這裡,就是喬玄再有涵養。心中不痛快也是肯定的。只是希望大喬能夠勸住喬玄吧。
夫妻兩彷彿心有靈犀,劉尚心中想着,大喬已經出現了,並且親熱的扶住喬公,小喬也是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兩人扶住喬公,直接往內堂走去了。
此時,賓客已經陸續到齊,潘璋與女兵拜過天地,女兵又是拜過了孫尚香。眼角含淚。畢竟,她從小跟着孫尚香,如今嫁爲人婦,心中怎麼不傷感。
孫尚香倒是笑得極爲的爽朗,抱住那女兵,說了好一陣子恭喜的話,又是取下自己身上的玉佩,送給了她,劉尚看了看,那玉佩少說也值個百金,沒想到孫尚香看也不看就送出去,只是他更是注意到了孫尚香眼神中的那一絲黯然。
“劉子任,可敢與我斗酒?”
似乎有所察覺,孫尚香眉毛一揚,虎目中露出挑釁的神色。既然打鬥,劉尚老是推諉,可是這麼多人,她就不信了,劉尚還是一味的躲避。
“鬥就鬥!”劉尚先是看了一眼孫尚香,心想這丫頭恐怕心裡不痛快吧。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玩伴兒啊,說分開就是分開,又怎麼不難過呢?有心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卻是變了味道。
“那好,拿酒來!”孫尚香眼睛一亮,心中突然有些歡樂,叫你不應戰,今天老孃新仇舊恨一起算,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對於自己的酒量,孫尚香可謂是極有信心,孫堅還在的時候,就經常拿着筷子沾酒水逗她,可以說,她從小就是酒罐子裡面泡大的。
劉尚自然想不到,這個丫頭柔弱的身體內到底有着怎麼樣強悍的酒量。等到看到孫尚抱着酒罈子,一口氣喝乾的時候,
他的額頭,已經是被一片瀑布覆蓋。這還是女孩子嗎、簡直就是酒中的豪傑啊。
“怎麼,你怕了?”咚的一聲放下酒罈,孫尚香臉不紅氣不喘。眼角更是斜視着劉尚,嘴巴幾乎撇到了耳根子上。
“好,老子豁出去了!這麼多人看着,在怎麼也不能不被一個小女孩給比下去了。”劉尚挽起袖子,推開身邊的衆將。大呼一聲,拿酒來。
周圍的武將,早就被這邊的事情吸引了注意了。霎時,就有一羣校尉搬來數十壇酒,放在了劉尚面前,那高度,幾乎與劉尚等高
黃敘寇封更是挽起袖子,大聲的加油道:“主公,我們支持你,這邊不夠,我們再搬幾十壇過來….”
看到身邊的酒罈劉尚就是暈了,聽了黃敘的話,他更是差點沒有嚇趴下,再來幾十罈子,他就要跳下去淹死了。
惡狠狠的瞪了黃敘一眼,劉尚極爲豪邁的擡起一罈子酒,高高的舉起。周圍的武將都是齊聲喝彩,等着劉尚把那罈子酒喝下去。
“不如這樣!”酒罈子晃盪了兩下,劉尚眉頭皺了皺,暗道自己酒量可是不行,若是真喝下去,恐怕最多三罈子,就要鑽桌子了,那樣子可就糗大了。倒是要想個辦法矇混過去。
“怎麼,你怕了,怕了就說一聲。”孫尚香撇撇嘴,低聲嘟噥道:“虧我哥哥還說你英雄了得。喝個酒都是不敢。”
“誰說我不敢。”劉尚覺得自己有必要證明孫策所言不虛,牙根一咬,脖子一梗,舉起那罈子酒,咕噥咕噥就是喝了起來,
酒水辛辣,好在度數不高,劉尚連續嗆了幾口,還是咬着牙把它們喝乾了。又是碰的一聲,把酒罈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一罈酒水而已,能奈我何?不過,光是喝酒沒有意思,我們來猜拳,誰輸了,誰就喝酒?直到那個倒下去爲止,你敢不敢來?”
“誰怕誰?”虎目一瞪,孫尚香蔥蔥手指朝着劉尚勾了勾,又是挽起了袖子,完全是大幹一場的樣子。“敢跟我猜拳,等會我看你怎麼死。”
“這個,、我不會弄巧成拙了吧?”劉尚有些心虛,軍中的划拳套路他雖然精熟,可是看孫尚香的樣子,恐怕來者不善。
“不如,我們來玩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就喝一罈子,”
孫尚香恥笑了一聲,笑道:“軍中男兒,也玩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嗎?”
劉尚臉有些紅。抗聲道:“豈不聞小把戲,往往有着大道理,我看你是個女孩子,所以讓着你一些。”
“吹牛….不過,就依你,剪刀石頭布。”孫尚香也害怕把劉尚給逼急了,反而適得其反,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又是扭頭,要提起地上的酒罈。
“那好,我出剪刀,你出布,開始。”
根本不給孫尚香反應的機會,劉尚右手一伸,頓時出了一個剪刀。、孫尚香看到劉尚都是出了,幾乎是下意識出了布。
“太好了,我贏了!”劉尚大喜,暗道這個兇丫頭果然夠聽話。
“呀,,,,,,,卑鄙小人,你竟然是使詐,這把不算,我還沒有準備好。”孫尚香氣的臉色通紅。一雙虎目更是要噴出火來,哪有劉尚這樣的,說出手就是出手,竟然連給她準備的時間都是沒有。
“願賭服輸,戰場之上,敵人會給你時間準備嗎?”劉尚嘿嘿直笑,眼角一挑,朗聲道:“若是你不喝也可以,你主動認輸吧。”
“你給我等着!”孫尚香咬牙切齒,硬着頭皮,又是喝了一罈子,臉上,已經微微的有些紅潤。
劉尚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看着小妞的酒量,還沒有到了酒中豪傑的地步,而且還有些馬虎,自己的贏面還是比較大。
“再來。”孫尚香斗志昂揚。發誓要從劉尚身上找回場子。
“不好,划拳沒意思了,不如我們來比扳手腕,當然,若是你怕輸,那就算了,我還有着很多事情要做,可不能在這裡陪你過家家。”
“哪有這麼便宜,贏了就想走!”孫尚香肺都要氣炸了,若是被劉尚跑了,她還怎麼報仇,當即點頭道:“好,扳手腕,你豈是我的對手!”
孫尚香對自己力量很有信心,就是一般的壯漢,力量也沒有她大,看劉尚柔柔弱弱的文士樣子,她的自信心頓時膨脹。
“那好,我們數一二三,一起發力。”劉尚令人搬來椅子,又把自己的是右手放在了桌子上,孫尚香氣呼呼的坐下,也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兩個人雙目都是鬥志昂然,周圍的將官也是屏住了呼吸,太史慈甘寧的眉頭更是皺起,似乎主公力量的,比不上那個孫尚香啊,這麼主公選了個明知道會輸的賭法?
“我數一二三,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孫尚香更乾脆,俏臉上滿是認真,對於劉尚的卑鄙,她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中更是暗暗的告誡自己,千萬,絕對不能再上當了。
“聽好,一,”
孫尚香開始吸氣,積蓄力量。
“一個半….”
孫尚香的氣勢頓時卸了,怒道:“二就二,哪裡來的半個?”
“不然,不然,一個炊餅都能都能扮成兩個,半個自然算數了。”劉尚振振有詞。
“二…..”一個極爲悠長的聲調,雖然時斷時續,就是不泄氣。
“你給老孃快點。”孫尚香咬着牙,努力再努力,握住劉尚的手更是不住的顫抖,恨不能一拳把劉尚打翻在地。耳根子更是有些微紅。劉尚的手指頭,可是不夠老實。老是在她的手心畫圈圈。
“三!”劉尚嘴巴飛快的叫出來,更是趁着孫尚香不注意的空擋,用力的往左邊按下去。碰的一聲,孫尚香的手,被劉尚壓在了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啊…….”孫尚香發出一聲十二分貝的尖叫,呼啦一聲拔出了寶劍,“卑鄙的傢伙,你又用詭計了!”
劉尚很委屈,指着孫尚香道:“不是你叫我快點的嗎,所以我直接省略了那兩個半。”
“你還說!”
孫尚香胸脯劇烈的起伏,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能夠令的自己如此生氣,此時,那裡還有心情跟劉尚比鬥,眼圈一紅,拔腿就是衝出去大堂。
劉尚目瞪口呆,突然心中有些一絲罪惡感,貌似自己這一次真的過分了吧?
“相公,還不快去追,惹哭了小丫頭,看張紘回去,不說你的壞話。”大喬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劉尚身邊。
劉尚扭頭一看,果然,張紘的臉色黑如鍋底,正是目不轉睛的而看着自己。劉尚頭皮發麻。尷尬的笑着道:“這是誤會,誤會。”
如果可能,他是不希望現在就和孫策打起來的。大喬又是推了推他,劉尚無奈,只能是小跑着追了出去,心中也是哀嘆,挺堅強的一個小丫頭,怎麼說哭就是哭了呢?也許是自己喝多了吧。
劉尚迷迷糊糊走出了宴客的大廳,涼風一吹,腦子卻是清醒過來,剛纔光顧着想事情了。這如今,黑咕隆咚的,孫尚香早就跑的沒了影子,他到底上哪裡去找她啊?就是要賠罪,也得給自己一個地點啊。
連續問了幾個下人,竟然是都是搖頭,站在將軍府中,劉尚不僅欲哭無淚。心中不由開始琢磨着,是不是明日一早,請大喬過去哄哄她。
就在此時,劉尚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小喬小臉紅撲撲的走過來,活像一個大蘋果。眉頭頓時微微皺起,“你喝酒了?”
小喬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笑道:“只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臉會紅成那樣?”劉尚心中不信。
小喬做了一個鬼臉,急忙岔開話題,問道:“姐夫,你是不是想要找那個小狐狸?我可能知道她會去哪裡哦。”
“她回去哪裡?”劉尚急忙問道。可憐,整個將軍府雖然是他的,可是直到如今,劉尚都是沒有完全的逛過。誰叫他整日都在打仗呢。
“花園啊。將軍府中,只有那裡最好玩,也最清淨。”
“真該死!”劉尚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嘴巴,剛纔怎麼沒有想起,整個將軍府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孫尚香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當着人哭泣,也只有自己的房中,或者花園之中,纔沒有人過去。
想到這裡,劉尚再也顧不得許多,急忙拔腿往花園跑去。心中更是想着法子,如何能夠哄的孫尚香不生氣,,不然,恐怕第二天,孫策就要打上門了。
“笨蛋姐夫。要不是姐姐要我提醒你,你恐怕要跑出將軍府了吧!”小喬跺了跺腳,眼中,卻是露出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