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人素來仰慕將軍威名,情願在將軍帳下效勞!”俘虜慘白了臉,連連擺手,眼神顯得極爲的恐懼。
“一個真實身份都不肯說的人,我豈能放心的收下你?”劉尚冷笑一聲。
“小人句句實言啊,將軍明鑑!”俘虜叫的更加的大聲了,因爲劉尚的親衛已經過來拉扯他了。
“剛纔我沒有聽清,你不妨再說一遍,不過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還不能令我滿意,你的話就留着給孫策說罷!”
劉尚冷笑連連,“知道你最大的破綻在哪裡嗎,你最不該自稱軍侯,甚至你不該自稱軍卒!你看看你,細皮嫩肉,可是軍卒該有的麼?別的不說,我且問你,軍中禮節共有幾種,見了上官,你軍侯該如何應對?”
“這…”青年傻眼了。
“拖下去,讓孫策過來認認,說不定是袁術身邊的寵臣!”劉尚又瞧了一眼青年,頓時興趣索然,“不是臉上抹點血,再換一身衣衫就可以假扮軍卒的。”
“諾”兩個親衛如狼似虎,一人抓住青年的一條胳膊,彷彿拖死狗一般,就要把他拖出去。
“別,我這裡有個大秘密,將軍,千萬別我把交給孫策啊,我知道個大秘密,天大的秘密,我願意用他來換命!”青年嚇得聲音都在顫抖,不斷的想要掙脫親衛的拉扯,他知道,一走出去,自己就真的完了。
兩個親衛楞了一下,忍不住擡眼往上面看去,見到劉尚無動於衷,於是一起發力,乾脆把他擡了起來,就要帶出帳外。
“不要啊,我是袁耀,我是袁耀啊,要是見了孫策,我死也,。我死也!”青年徹底崩潰了,一邊哇哇大哭,一邊不斷的掙扎。只是他力氣能有多少,如何掙脫的動。
“啥?”劉尚這回是真給驚住了,袁耀,那個袁術唯一的兒子,那個本來應該是太子的人,他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甘寧也太史慈也是面面相覷,顯然也是出乎意料。
“主公?”太史慈反應要快一些,看到劉尚發愣了,急忙捅了捅劉尚的後背。
“停!快,給我扛回來!”
劉尚瞬間一激靈,大聲的叫回了親衛。
“嗚哇哇….”袁耀着實被嚇壞了,也不知道是喜極而泣還是傷心至極,反正,一下了地,他就那麼發聲的大哭了起來。想到他一個公子哥,平日裡養尊處優,何時曾經遭過這樣的罪過,
“掌嘴,什麼時候他不哭了,你們就停手!”劉尚臉色一怒,看着袁耀着實有氣。好歹人家袁公路死的轟轟烈烈,這個兒子卻是如此不堪!
“嗚….”袁耀嚇了一跳,再也不敢哭了,而是有些膽戰心驚的看着劉尚,他剛纔做了什麼,他剛纔竟然嚇得把自己的真正身份給說了!
“苦也!父皇,看來我們今日要同死了!”袁耀心中悲慼,身子卻是忍不住發起了抖來。
“坐!說吧,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劉尚沉聲問道。
袁耀嘆了口氣,反正身份已經暴露,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得坐在一旁,悲聲道:“昨日夜間,家父料定城池守不住了,就命我換了士卒衣服,夾雜在步卒之中,今日,家父又故意不守城門,引誘孫策大軍都攻向皇宮,獨留我與幾個親衛在城上相機行事,我趁城外大軍都從城門涌入的空擋,本想偷偷的用吊籃出城,誰知道剛掉下去一半,孫軍就上了城頭,我的親衛情急之下,只能砍斷了繩索,任我掉下去,之後我就暈了過去,直到遇到將軍!”
“可是真的?”劉尚看向兩個親衛。
“是的,我們就是吊籃裡發現他的!”兩個親衛連忙答道。
“你們父子經營壽春多年,難道就沒有密道或者密室能夠藏身嗎,用得着你這麼冒險?”劉尚嘴角一抽,壽春的有多高,最起碼也是十幾米高吧,就是一半的距離,那樣子摔下來,就是摔死也是有可能的吧
“密道有,密室也有,不過我們躲得再深,孫策就找不出來了嗎?”袁耀冷笑一聲,提到孫策,性子頗爲平和的他眼中竟然露出滔天的恨意。
“也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這個袁公路,最後關頭還算是明智了一回。”劉尚讚歎了一番,又看了眼袁耀,沉吟一番,對兩個親衛道:“帶袁公子下去,從現在開始,你們貼身保護他的安全!”
“是!”兩個人親衛點點頭,上前幾步,一個按劍立在袁耀背後,一個在前面作出邀請的樣子,“袁公子,請!”
“就這樣?”袁耀睜大了眼睛,他看了眼劉尚,有着明顯的不信任,隨即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個大秘密,可令將軍成就不世之業,只要將軍饒我一命,我就告訴你!”
“我對你那個秘密沒興趣,還有,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老實一點,我可不希望回武昌的時候,還要再打一仗!”
“帶他下去,若是他有妄動,就地格殺!”
親衛答應一聲,這一次再不容袁耀掙扎,一人一個,拖了就走。
直到袁耀出去,劉尚才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這個壽春,果然是步步驚心啊,好在這次發現袁耀的是他的親衛,全部都是忠誠極高的死士,要是換了別的士卒,劉尚可就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因爲利益跑去給孫策告密了。
“興霸,把你的鈴鐺兵調過來,所有參與這件事的親衛一律集中,在回武昌之前,有一個人單獨行動,殺!”
劉尚孤軍在外,自然不敢馬虎,覺得還是上一道保險的好。
“主公放心,我親自看着他們!”甘寧雖然不明白劉尚爲什麼那麼緊張,但是還是極爲堅決的說道。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我要單獨靜一靜!”劉尚又打發走了太史慈甘寧二人。
現在他要好好考慮一下了。孫策佔據了淮南,收編了袁術大批士卒,其兵力可以輕易的吃掉劉尚的這支人馬,現在又無意間抓住了袁耀,要是被孫策知道了,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誰知道起了疑心的孫策會不會突然對他動刀子,畢竟利益面前,再好的交情都是一堆空氣!
“這裡不能待了,越早抽身越好!”劉尚越想,越感覺危險。急忙起身走出了營帳,看了看天色,還不算太晚。
“去給呂布傳個口信,說我等下過去拜訪!”劉尚選了一個親衛,叫他給呂布送信,隨後又帶着人靠近壽春的城牆看了一番
這時候,壽春依然戒備森嚴,不但城門緊閉,就是城牆上也出現士卒往來的巡邏。如果換了平常的時候,這也沒有什麼,天色暗了,總是要閉城守衛的,可是現在嘛
“我有個大秘密,我有個大秘密!”突然之間,劉尚的腦海中劃過不久之前袁耀的話。
“該不會,孫策在尋找玉璽吧?”劉尚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可不認爲孫策會僅僅爲了一個袁耀而如此興師動衆
夜風微涼,吹動着劉尚那顆混亂的心,他漫無目的的繞着壽春城策馬徐行,身邊的親衛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的跟在後面。
“嗒嗒嗒!”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隨即,五個彪悍的騎兵奔了過來,大聲的叫道:“前面的可是輔國將軍,小人溫侯帳下,特來請將軍入營。”
“好,前面帶路!”劉尚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呂布的軍營附近.
五個騎兵迅速的分成兩排,又分出一個人前往軍營報信。一路上,劉尚看到了三波不通的探馬往來奔馳,或明或暗,不禁心中奇怪,
袁術都滅了,這個呂布怎麼還是大撒探馬?
“哈哈哈哈…”
就在劉尚愣神的時候,呂布帶着衆多武將大笑着迎了出來。
“正說起子任,子任就來了!”呂布身邊又鑽出一個人,卻是劉備。臉上依舊是和善的笑意。
“呵呵,怎麼敢勞煩溫侯親自迎接!”劉尚急忙跳下馬與兩人見禮,特別是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呂布軍營,奇怪道:“溫侯這是做什麼?”
“哼!整兵以備盜耳!”呂布收起了笑容,臉上有着一抹怒色,道:“子任來了就好,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
“外面不妥,我們還是去裡面商議!”劉備插嘴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備,劉尚的心中頓時好笑,這個劉備,與呂布似乎太過親近了。
“玄德說的是,子任,請,我有機密大事要與子任相商!”呂布看了看周圍,拉着劉尚走入軍營,三人分賓主坐定,呂布又揮推了衆人,只留下陳宮在自己身邊,
劉備這邊則是多了個諸葛謹,劉尚來的匆忙,想了一想,只留下廖化跟着自己,也打發其餘的親衛走到外面,
看看沒有了閒雜人等,呂布的臉色又是一沉,看着劉尚道:“子任,今日你可派人去向孫策要錢糧了?”
“沒有。”劉尚搖了搖頭。
“我去要了!”呂布咬牙切齒,恨聲道:“可是你猜孫策怎麼做,他盡然封閉四門,不許我進去!”
“這個,據說他在搜查亂黨。”劉尚說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搜查亂黨,難道我的人中有亂黨嗎?”呂布還在生氣,大手一揮,又道:“那個暫且不說,不讓我進去,我不進去就是了,可是答應我的錢糧,總要給我吧,那可是他親口答應的!可是你猜怎麼樣,我下午派的人傳話,到了現在,他盡然還沒有迴音,反而加強了壽春的防守,這是安的什麼心!”
呂布很生氣,從來他都是來去自如的,什麼時候,盡然有被人攔住的時候了。
“那溫侯的意思是?”劉尚搞不懂了,難道這個呂布要聯合他攻打壽春?
“我們懷疑,孫策而之所以封閉四門是爲了轉移走一部分錢糧,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壽春的錢糧到底有多少,要是孫策揹着我們偷偷的藏一部分,我們如何能夠知道?”
一邊的陳宮神色陰沉的說道。
“也許,孫策還在打着別的主意!袁術手下大部分兵馬,可都是投降了他!”諸葛謹拉長着臉道。
“原來他們是誤會了。”劉尚心裡偷笑,可是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心裡頓時一驚,已經明白了這些人可能已經達成了一致了,就等着自己表態呢。
“沒想到孫策竟然是這樣的人!溫侯你說罷,怎麼辦,我聽你的!”劉尚頓時義憤填膺,氣呼呼的道。
“子任果然義氣,我沒有看錯人!”呂布大喜,拍着劉尚的肩膀道:“我打算現在帶兵去壽春要糧!玄德已經答應助我,就看子任你的了!”
劉尚苦笑一聲,暗道這難道就是分贓不均?但是既然又呂布出頭,劉尚當然願意跟着湊熱鬧,就道:“那好,溫侯出兵,我也出兵。不過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些大車,這樣也有有個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