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戰場上沒有了呂布,太史慈等人徹底放開了手腳,他們就彷彿一把尖刀,蠻橫的衝擊着敵軍的陣型,把它們衝擊的搖搖欲墜,在呂布大軍的身上狠狠的撕裂開一道道傷口。
“張遼在此,擋我者死!”張遼渾身浴血,一刀把衝過來的敵兵砍成兩段,震懾的周圍的敵兵不敢輕進。
“這邊有個大官!大家快來!”但是並不是人人都被鎮住了,張遼的表現頓時吸引了一羣定難軍的士卒,他們大呼小叫,神情興奮的撲了過來,全身的鎧甲可以給他們提供極大的保護,並不是孫策那邊的降兵可以比擬的。
“擋我者死!”張遼怒氣勃發,策馬舞刀,毫不畏懼的撞了過去,沿途之上,一個來不及躲避的小兵慘叫着又被砍成了兩截。
“真的是大魚,快讓開,快讓開,這人是我們的!”更多的定難軍士卒聞聲而來,一邊推搡着身邊的友軍,一邊拼命的往前面擠壓。
“結陣,圍住那人!”一羣羣長矛手成半弧形,捨棄了對手,紛紛往張遼這邊衝來,一排排矛尖閃爍着森冷的寒光。
“這羣瘋子!”張遼這一次再也不報自己的字號了,咬着舌頭,飛快從缺口中退了回去,回到自己的騎兵大隊之中,隨後打馬飛奔,繞過了劉尚這邊,往孫策的後軍殺去,哪裡最多的就是降卒,很容易突破。
“敵將何在,出來一戰!”孫策的正巧與高順遇上了,可是陷陣營人數雖然少,卻是極爲的強悍,死傷無數,逼得孫策不得不出來邀戰。
“孫將軍要戰,先要打敗我的士卒!”高順冷言冷語,被陷陣營嚴密的保護在中心。
“看箭!”孫策早就偷偷的取了弓箭,聽到敵將出聲,順着聲音的方向就是一箭。
“碰!”一排盾牆,層層疊疊,弓箭射飛了,高順又不見了蹤影。陷陣營緩緩後退,掩護着己方潰敗的軍卒。
“噹噹噹!”
沒了呂布的徐州並依然悍勇,。但是明顯擋不住兇悍的聯軍士卒,呂布看不是事,很乾脆的鳴金收兵。
聽到對面鳴金,劉尚微微一笑,忙下令定難軍停止進攻,開始後退。孫策有心追擊,可是張遼的騎兵也不是吃素的,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騎着馬奔着劉尚而來。
“眼看就要大勝,子任爲何收兵?”
“形勢所迫啊!”劉尚無奈的攤了攤手,指了指撤退的徐州兵道:“伯符難道沒有看到那面旗幟嗎?”
“什麼旗幟?”孫策瞪着雙眼睛,手搭涼棚,向劉尚剛纔指着的方向望去。“小沛劉?”
“是的,就是小沛劉!”劉尚笑着迴應。一邊饒有興趣的注意孫策的臉色
果然,孫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語氣中有着一抹凝重,“看來呂布對壽春的野心不小,連劉備都請過來。”
“這只是表象!”周瑜策馬來到孫策身邊,仔細的看了眼孫策,發現他依然是龍精虎猛,臉上才露出微笑。
“雖是表象,可是呂布與劉備聯合卻是可以肯定!”孫策被周瑜一提,顯然想到了什麼,可是心中的沉重並沒有減輕。
“這事容易,劉玄德過來,不過是迫不得已,只需略施小計,當可令其與呂布離心!”劉尚胸有成竹。
“哦,子任有何妙計?”周瑜急忙問道。同時心中也是有種隱憂,壽春越早攻陷越好,要是在拖延,天知道還有多少人被扯進來,這牽扯的人越多,那件事就越麻煩啊。
孫策也想到了這點,眼睛中有着一絲憂慮。
“妙計不敢當,也就是請劉玄德過來喝喝酒罷了。正好我們缺一個與呂布和談的人,我看劉玄德倒是個還人選。”
“子任說笑了。”孫策呵呵一笑,“劉備既然紮營在呂布一邊,態度不言自明,他怎麼可能過來同我們喝酒,再說,說合了我們三家,他又有什麼好處?”
“那麼伯符可願意同我賭一賭!”劉尚眼中露出一抹挑釁,“就以一日爲限,若是輸了,當給五百匹戰馬!”
“子任真要賭?”
“伯符怕了?”
“好,就一日,五百匹戰馬,子任可要準備好了!”孫策眼睛一瞪,堂堂小霸王,怕過誰來。
“當然要準備,憑空多了五百匹戰馬,我總要找個地方安置!”劉尚嘿嘿一笑,扭頭吩咐親衛道:“你回去選個好地方,準備接收馬匹。”
“你…”孫策都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他只能別轉臉,也對身後的親衛吩咐道:“騰出一間營房,準備安置馬匹!”
“伯符很自信嘛。”劉尚見孫策也開始營房,調侃道。
“咱們彼此彼此!”
“那就請伯符試目以待!”劉尚嘿然一笑,帶頭往自己的軍營趕去。太史慈甘寧臉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孫策,也搖了搖頭,嘆息而去。
“公瑾,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孫策被衆人怪異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卻又摸不着頭腦。
周瑜眉頭微皺,暗暗的思索着能夠拉攏劉備的法子,只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如何能夠在一天之內能夠讓劉備徹底的轉變態度,別說一天了,就是三天,恐怕想要劉備保持中立都難,更何況在中間做和事老了。
想不明白,周瑜也只能搖了搖頭。孫策也不再問,只留下少數人打掃戰場,徑直回了軍營,當然,他絕不會忘了這場賭約,立刻命人選了快可以容納五百匹戰馬的空地。
同樣的,劉尚也命人選了一塊空地,恰好與孫策那邊面對面,這時候,兩邊的軍將都是聽說了這場賭約,雖然不敢議論,私底下偷偷的交流也是少不了的。
當然,孫策一方是大喜,許多將軍早就對劉尚敲竹槓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眼看着劉尚犯糊塗,他們如何不高興。
劉尚這邊則有些猶豫不定,只是於公於私,他們還是堅定的站在了劉尚一邊。
這邊雙方如何議論暫且不提,卻說袁術,咬着牙狠下心決定出兵佔佔便宜,一萬羽林軍也是整裝待發,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卒連滾帶爬的衝上了城樓,看到袁術的華蓋,遠遠的就跪了下去,急速的高叫道:“陛下,禍事了,西面探子來報,一大夥黃巾從汝南而來,已經不足五十里了!”
“什麼?汝南的黃巾?”袁術楞住了,算起來汝南還是他的治下,那夥子黃巾躲避他來不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公然的出兵壽春?
“豈有此理,陛下,臣請戰!剿滅了這夥賊寇!”一個武將跳了出來,大聲的叫囂道。
“臣也請戰!”
“臣請戰!”
聽說有黃巾來襲,剛纔還是悶頭葫蘆的武將紛紛活躍起來,慷慨激昂的表示要去剿匪。其他的腦子不靈光的人也頓時跟着起鬨,因爲他們雖然遲鈍,可是到底也有些見識,袁術要出戰,他們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當然要撿軟柿子捏,還有什麼比黃巾更容易對付?
“很好,你,速速帶兵前去打探!”難得武將踊躍,袁術也很高興,就指着一個白淨臉吩咐道。
“是!”白淨臉大聲的答應,很鄭重的行了個軍禮,退在一旁。
“其他人都散了吧,各司其職,守衛壽春!我也累了,且回宮睡一覺!”袁術笑容滿面,可是一雙眸子卻是冰冷異常,這些個廢物,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下意識的說道。知道退到兩旁,看着袁術前呼後擁的遠去,大家才反應過來,回宮?
“楊丞相,陛下說得是回宮?”一個人還沒鬧明白,趕緊向楊弘請教。
“是回宮!”楊弘的眼中有着一抹化不開的悲哀。
“那不出兵了?”
“出個屁的兵!”楊弘一甩袖子,再也懶得看面前這些人一眼,這就是所謂的世家子弟,一個個蠢如豬狗!
閻象苦笑一聲,也跟着楊弘一道而去,烈日下,兩個人的身影被拉的極長,也極瘦!而那個白淨臉則是徹底的白了臉,彷彿冬季的雪。
“兩位大人且慢,陛下有請!”就在楊弘與閻象下了城牆,一個內侍小跑着走了過來,其實他一直等在這裡。
楊弘與閻象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跟着內侍上了馬車。進了皇宮,見到了頹然坐在龍椅上,呆呆的袁術。
“陛下?”兩個人嚇了一跳,看着沮喪的袁術,他們的心中狠狠的抽了抽。
“你們來了!”袁術聽到叫聲,方纔回過了神,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示意兩人坐過來。
“臣下不敢!”楊弘閻象更驚,不明白袁術此舉何意。
“這裡沒有外人!”袁術瞪了一眼,隨即又嘆了口氣,“你們就當我還是那個左將軍,袁術袁公路!”
“是我等無能,累的主公憂神!”楊弘閻象哽咽了一下,遲疑着坐在了袁術身邊。
“非你等之錯,天意如此。”袁術勉強一笑。並不太想多說這個話題,而是很鄭重的對二人:“今日此來,術也不多言,只是有一事,我家孩兒長大不易,還望你二人以後多加照拂!”
“主公放心,我們定然盡心輔佐耀公子!”楊弘閻象大聲答應。
“輔佐就不必了,只要不要讓這孩子吃太多苦,這就足夠了!”袁術說着,目光突然柔和了許多。他擺了擺手,道:“我也累了,你們退下吧!”
“臣,告退!”楊弘閻象嘆息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再提起今日的戰爭,還有汝南的黃巾。
“哎,有此二人,我這心也放下了。至於城外如何,關我何事,來人,傳歌女,進笙簫!”
袁術沉默了一會,又高興的朝外面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