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東南三十里處,有一座山名曰——鹿門山。故老相傳光武劉秀曾與近臣習鬱在此夢見神鹿,遂建寺作念,後山即以寺而得名。鹿門山與峴山隔漢江相望,山上樹木林立,泉水清澈,幽邃寂靜。
時荊州士子以一登鹿門山爲榮,原因無它,只爲能一見隱居此山的荊州大賢——龐德公。若是能得龐德公賞識而拜入其所創的鹿門書院,更被荊州士子引爲三生之幸。
但可惜的是,龐德公此人擇徒極嚴,非天資聰穎、勤學善思、品性良純者,縱使出身再如何顯赫,也休想入得鹿門書院。但饒是如此,四方士子仍然趨之若騖,鹿門山下文人儒士來往絡繹不絕。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有意思!仲康!隨我進去看看!”,李煜來到了這裡就是想要確定幾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傳說中的“臥龍”、“鳳雛”何去何從!得一而安天下,好大的名頭啊!
“哎!我說,先生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主公已經開始對江東用兵了,你不是說,只要主公一動手,咱們就去荊州府嗎?”,許褚最近看起來好像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李某人太過折磨他的精神了;“清幽靜雅是個教書育人的好地方,不錯!”,古樹環抱,詩韻古香,書聲朗朗,李煜油然的升起一種叫做羨慕的情緒來;“噹噹噹!”,輕叩府門,門中走出一位豎着兩支沖天揪的小書童來,睜大眼睛打量來人:“敢問先生來此何意?”,看到李煜氣度不凡,長着一副很有風度的樣子,小書童不敢怠慢;“我家先生聽聞山野之間有大賢,特此拜會!小哥通傳一下,就說譙郡李懷德先生前來拜遏!”,許褚拱了拱手,代爲回答,這是對李煜的一種尊重,也是弟子服其勞的表現;“啊?就是那個吃人的殺人魔王——?”,小書童驚叫起來,連滾帶爬的向水鏡府中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呼小叫的:“殺人魔王來了!殺人魔王來了!”
(幸好沒有變態這個詞!),李煜鬱悶的嘆了嘆氣,他雖然在曹氏勢力當中威望甚高,在軍政界的威望也是頂級的,但是在士林當中已經是臭狗屎一坨了!
在他沒有坑殺異族之前或許他還譭譽參半,但是自從他力主坑殺異族,又屠戮塞外異族之後,再加上孔融、趙溫等士族精神領袖相繼死於他手他的名聲算是徹底毀掉了!
“走!隨我進去!大呼小叫的!不懂禮貌!”,搖了搖頭,李煜跨入鹿門府中,許褚在身後護衛着也進了來,他們所戴的五百精銳士兵都在山下等着,李煜怕他們的殺伐之氣破壞掉這座世外桃源;“你可是譙郡李煜?”,呼呼啦啦的一大羣人迎面走了過來,排成一堵人牆,爲首一人三十許歲,似乎有些畏懼,又有些色厲內茬;李煜笑了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快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殺人魔王!”,李煜只不過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已,但卻像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花,羣情激涌,紛紛出言攻擊;李煜皺着眉毛,阻止了許褚的莽撞行爲,淡淡一笑:“讀書都將腦袋讀傻了吧?我來不是見你們的,去!通傳你們的老師,我是來與他聊聊天的!”
這些人可能是以爲李煜來是想要請龐德公出仕的,又害怕龐德公不願出仕激怒李煜,故此纔會這樣,當然了,這其中的私人情感也是強烈了一些,畢竟他們都是讀着孔文孟語長大的;看着這些吵鬧不止的人,李煜真的怒了:“都給我閉嘴!按輩分我也是你們的前輩,有這樣跟前輩說話的嗎?學什麼孔孟之道?你們這些自詡爲謙謙君子的人,又與那些潑婦糙漢有何區別!乾乾吐露半個不字!立刻屠了你們!”
“你”,有人用手指着李煜,“殺——!”,李煜眼皮也不眨一下,給臉不要臉,那就算了!許褚冷笑幾聲,正待提刀便砍,這些士子身後有人急忙喊停;士子紛紛讓路,三位老者並肩而出,“在下龐德公!見過李先生!”,頗具仙風道骨的老先生拱手行禮,呵斥學生離去;李煜回了一個禮節,說不上什麼尊重,觀念不一樣,所以不用尊重,李煜所尊重的人是具有實幹精神的人,比如毛玠,比如程昱,都是用自己的努力去挽救於水深火熱當中的羣衆的人,對於這些,名聲雖大,卻只過着自己日子的隱士,他拿不出尊敬來,最多也只是好奇而已;“好大的威風!不愧是坑殺百萬人的‘白起第二’”,身旁以灰髮老者怒哼一句,就算是荊州劉表也沒有這樣對待過他們吧?
“威風談不上,殺伐果決是必然的!那些異族人我若不殺他們,將來你的子女沒準就被他們奴役着!你說,我這樣做應該是對的吧?嘿嘿!”,李煜一笑不陰不陽的回答;“好了!來者是客!承彥公,還是讓李先生進來吃杯茶吧!”,另一個老者勸說道,李煜也大致猜出他們的身份,龐德公、黃承彥也就是黃月英的父親,另外一個大概就是“好好先生”果然人如其名,這就是“荊州三友”?
“不必了!我來就是想問問龐德公一個問題!問完就走!免得我這雙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侮辱到你們!”,李煜眼睛一翻,慢條斯理的問道:“諸葛亮、龐統、徐庶!這三人現在何方?”
龐德公三人對視一眼,回道:“都早已不再書院,已經出仕去了!”
“哦!那不知出的是誰家的仕?劉備?孫權?”,李煜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臉上默不作聲的問詢;“這在下就不知曉了!”,龐德公笑道;“天下大亂,亂就亂在這些個,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所謂賢良們的人身上啊!回頭還要我一個一個的去收拾!呵呵!”,李煜頗爲狂妄的話立刻激怒了龐德公;那三人是他最得意的門徒,司馬徽這個水鏡先生也常常讚譽他們,說:得一而安天下!“先生倒是好強的信心!只怕到時候沒那麼容易吧?這三人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或許先生沒有見過他們,見過的話”
李煜眯了眯眼睛:“這三人我若見到,他們若是不願意爲丞相效力,我便直接殺了!你說得對!他們都是安天下之才,可也是亂天下之才!不是好人,便是一個大大的禍害!”
“你這人好生無禮,三句話不離殺字,端的是有辱讀書人的身份,悖逆聖人教誨仁慈之道!”,黃承彥怒聲道;李煜誇張的攤開手:“聖人?哦!若是聖人的理論行得通,他早就一統天下啦!讀書讀多了也會傻掉的!還有,我的理論就是——若是殺十個人就能夠讓天下太平,我便殺十個!若是殺萬人便能天下太平,那我就殺上一萬個!
一百萬、一千萬不過如是!只要絕大部分的人能夠平安的生存下去,說不定他們還會感激我呢!呵呵!我無意與你們起爭端,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我們的理念起了衝突,你們是空說的理論派,而我!則是行動派!”
“話不投機半句多!”,黃承彥,揮了揮袖子轉身走去,李煜撇撇嘴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彼此彼此!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理論成功的那天!而,勝利者則有機會改寫歷史”
“又何必說這些氣話呢?他此行前來估計是想要勸降荊州的,只怕蔡瑁等人會被他鼓動,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荊州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與他起了爭端,與你不利啊!”,府中,司馬徽幽幽的勸道;“還能怎樣?他還能殺了我?”,黃承彥有些氣憤;龐德公道:“你還別這樣說,他可是橫行無忌的人物啊!趙溫、孔融之流都敢殺,何況你我?算了!只怕諸葛他們被盯上了!嗨——!着實叫我憂心啊!
雖說他們每一個都才幹非常,可現階段與此人恐怕還是有些差距的!當初我就勸他們不要去幫助劉備、孫權等人,直接投奔曹操,幫助他結束亂世就好,可他們心氣兒太高了!恐怕爭端再起,生靈塗炭啊!”
“這個屠夫才幹確實非常!曹操麾下佔據八個州,每一個都跟他有關聯!老天還真是瞎了眼了,讓他這麼個德行敗壞的人具有這般才幹!”,黃承彥搖了搖頭,幾個人有八卦在一起了;而李煜在出了鹿門學院之後,大感失望,他現在纔想起曹操的話是多麼的精闢,我依然是我啊!他們都看錯我了!世間名士沽名釣譽者十有八九!只有嘔心瀝血的實幹家纔是值得世人去尊敬的!
前有商鞅,後又王安石,開拓變法,爲國爲民,這纔是一個具備才華的人應該乾的!這是在清平之世;而生於亂世,就要學習白起這等人物,犁庭掃穴,揹負惡名!無需辯解,後人會理解的!哪怕只有一個!
“仲康!即刻隨我進入荊州城!時間到了!”
“諾!”,許褚拱了拱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