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刎而死的高覽,李煜輕聲命令道,與想象中的不一樣,高覽現在還是袁紹的忠實追隨者,並不是他可以勸說得動的,有的時候勸降也是對對方的侮辱,所以高覽以一個將軍最光榮的方式死了,可惜了一個良才;“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先生?”,許褚問道;李煜擡頭望了望天空,暮色的天空下,有些淒涼,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喃喃道:“冬天來了!我們還有多少兵馬?”
這些毫無頭緒的話,許褚聽不明白,但他會按照李煜所說的去做,去說:“二千五百多人,今日一戰三千餘弟兄戰死的就足有八百多人!剩下的也是各個帶傷!不能再打下去了,先生?”
“哦!將死去的弟兄火化,將他們的骨灰都帶回去吧!不要讓他們客死他鄉!”
夜幕降臨,高舉火把的曹軍像是一條火龍消失在了潭水河畔,李煜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回到自己一方的勢力範圍當中,長久的在敵對勢力當中遊走,遲早會出事兒的,也就是所謂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失去了中軍主將、大腦高覽的指揮,其他兩路袁軍追擊隊還鬧出了一個烏龍,而起因則是源自於元氏城那個急於立功被“二公子”授予命令的小校,這個小校趕到中丘城的時候被那位李將軍誤以爲是他們的目標,圍攻他們!
而這個小校以爲圍殺他們的就是“二公子”所說的作亂敵人,然後他拼死突圍,四處求援,甚至一路求到了率領另一支追擊隊的張將軍那裡,然後誤會加誤會,雙方在一個黑夜當中拼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等他們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殺得眼紅的袁軍停不下來了,亂軍當中主要的三個當事人,李將軍、張將軍還有那個小校全部死於非命,這件事情一度打官司打到了袁紹的面前,正牌的二公子袁熙也是被殃及;百口莫辯的袁熙找了上百個可以證明他清白的作證,這才讓袁紹怒氣稍減,但是他心中的怒火遠遠的沒有消失,截止至目前他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而且他手下的大將高覽,河北的四庭倒塌了一角
歷經三個月左右的征戰以曹軍完勝而告終,一路上破城無算,百戰百勝,斬敵將數十人,戰功彪赫!李煜也終於將這些人活着帶了回來,在河北之地繞了一大圈回到了自己的領地陳留郡;“呼!”,陳留郡郡府當中,夏侯淵長長呼了一口氣,有些豔羨的看了看李煜身後的曹純、馬超與許褚:“如此激動人心的長途遠征,而且是在敵人的腹地!打了上百場戰役百戰百勝,真是令人心生馳往!恨!不能親身經歷啊!”
李煜這些日子瘦了不少,消瘦的面龐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變得非常的嚴肅與嚴謹,眼神凌厲,一般人不敢與其對視,這就是經過生死之戰之後的變化,而且還不是一場
“這些都是次要的!妙才,跟我說說這段時間我們都有那些地方出現變化了!”,李煜一邊往嘴裡塞着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問詢;夏侯淵拱了拱手:“稟先生!我軍現在最大的動作應該就是全面的進行佔領幷州!”
李煜停下了進食,皺着眉頭:“誰讓的?”
一聽這語氣就很不善,夏侯淵苦笑道:“丞相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啊!丞相以元讓爲大將,高順爲副手,黃忠、華雄爲先鋒,曹性、臧霸爲糧草督運,從陳留郡、弘農郡、徐州、豫州相繼抽調七萬人去上黨郡,上黨郡現在足有十五萬餘人的大軍!就是”
夏侯淵欲言又止,李煜眼睛瞪得老大:“說!別藏着掖着的!妙才!這不像你啊!”
“就是最近大敗了一場,原本已經佔據大半幷州的元讓被逼回到了太原城,現在雙方對持不下,丞相又命令河內郡的魏延領兵三萬前去支援!”,夏侯淵聲音越說越小;“碰!”,李煜將手中的米飯碗扣在了桌子上,臉上怒氣久久不散,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就連夏侯淵這個位高權重,且在曹操心目中地位非常之高的兄弟也是害怕不已;李煜在曹操的勢力麾下乃是僅次於曹操的二號人物,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而且李煜的付出與他的能力、才華都值得被人去尊敬,夏侯淵並不是害怕李煜,只是尊敬他;“哈哈哈!”,李煜笑了笑,將桌子上灑出來的米飯撿了起來,默不作聲的吃飯,大堂之中還是鴉雀無聲,只有李煜的吞嚥聲音,狼吞虎嚥的吃完飯之後,李煜從身上掏出一份地圖,展了開來;這份地圖是他們之前的行軍路線,上邊還被李煜改動過很多處,有些不起眼的小山包也被他加了上去看起來這份地圖更加詳細也更加讓人頭疼;“操之過切,操之過切啊!這樣做得不償失!主公他太着急了!我們與袁紹的戰爭能是一個地方的得失就能決定出來的嗎?看來他最近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沾沾自喜!真讓人失望!”,李煜一邊看着地圖一邊小聲地說着;身邊的幾個人都聽到了,卻都裝作毫沒聽到一般,李煜可以這麼說但是他們即使聽到了也要裝作沒聽到,這裡邊的事情可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對了!你說丞相?主公已經成爲丞相了?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都說說,凡是你知道的都說說!別管大事還是小事!”,李煜猛然想起曹操現在已經是丞相了這件事情;“是!就在先生北上上黨郡不久主公就被天子赦封爲丞相,廢除了舊漢官制,使用新的官制,除此之外丞相在許田圍獵後就被人罵漢賊!還有丞相還下令發佈了第三次求賢令,這一次是以天子的名義下發的;官渡一帶開始修築工事,黃河沿岸的平民也遷到了我這裡,最近我也挺忙的!還有袁紹發佈了討賊檄文,我們與袁紹的大戰估計是一觸即發!”,夏侯淵一樁樁、一件件的慢慢敘述着他所知道的;“《討賊檄文》?誰寫的?陳琳?”,這件事情李煜倒是問了一嘴;“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正是陳琳!”,夏侯淵很是奇怪,李煜這些日子都是在戰爭中渡過這件事情應該不知道吧!他怎麼一猜就中了呢?
“陳琳可謂是才高八斗,雖然只是個酸腐文人,但是他寫詩詞的本事還是不錯的!”,李煜砸吧砸吧嘴,說道;夏侯淵有些尷尬:“丞相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他也夠狠的將我們上至十八代下至十八代罵了個遍,想想就覺得可恨!”
“算了!甭提這些沒用的!公孫瓚呢?公孫瓚現在怎麼樣了?”,李煜問道,袁紹發了討賊檄文,難道他已經清除了後顧之憂?要不然他也不會正面撕破了臉皮!
“細作探報!公孫瓚已經死了!袁紹聽取許攸的計謀,射招降信進易京城,公孫瓚大爲恐慌,就算是士兵在一聊天也被他下令殺死,他總覺得人有人要害他,結果適得其反,他的手下都害怕被他殺了,於是反了他;公孫瓚最後殺死了自己一家,自焚而死,幽州現在已經是袁紹的了!”
李煜聞言起身肅穆的朝北方三拜:“可嘆一代英豪就這樣死了!可惜了!若是漢武時期沒準他也是衛、霍一樣的英雄呢!”
公孫瓚的一生譭譽參半,很多人都說他太過殘暴,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的功勞,北方異族在他駐守幽州邊關的時候誰敢靠近?原來的幽州刺史劉虞深受異族的敬戴,然而沒有公孫瓚將他們打的跟孫子似的,他們能這樣卑躬屈膝的?
可嘆的是人們一直頌揚劉虞的懷柔手段,讚美他以德服人沒有兇名赫赫的公孫瓚震懾那些異族,劉虞能不能活着都是一回事,談何保衛大漢子民?真是可笑!
“幷州的戰事再跟我說說,袁紹派遣的是誰?一般人應該不是元讓的對手吧?”,簡單的拜祭一下公孫瓚,李煜接着問他最感興趣的問題;“大將顏良、文丑、韓猛,許攸是軍師,老將韓榮掛帥!”,夏侯淵答道,言語中對韓榮還是很推崇的,甚至還說出一段往事:
“老將韓榮是河北的‘一正樑’,我與元讓在年輕的時候遊歷天下,曾經想要拜在他門下學習武藝、兵法韜略可惜被他拒絕了!轉眼間我們都是壯年了,而他已經垂垂老朽,但是也不可小看,其武藝登峰造極,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倒有意思!既然戰爭已經開打,而且按照袁紹現在的應對方案,他雖然發了《討賊檄文》但是他還沒有想要進行決戰,不妨先陪他們打上一打!孟起!”,李煜:“你去河內郡找魏延,讓他拖延一日,我隨他一同北上!”
“諾!”,馬超應聲而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先生不打算回許昌嗎?丞相可是來信要你回去呢?”,夏侯淵有些驚異;“我若不去,元讓身邊連一個謀士都沒有,豈不是很吃虧?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轉轉?陳留太小了!容不下你的!他會限制你的發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才能,妙才不要跟元讓比!”,李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淵;夏侯淵心中一驚,躬身拱手:“請先生教我!”
“呵呵!戍守一方真的是適合你的嗎?你現在就像一匹被束縛的烈馬,雖然努力的壓制自己的脾氣,默默耕耘,但這並不是適合你的,戍守一方大多數時間或者說作戰的時候做的是‘守’,而你更適合‘攻’!”(未完待續)